裴真儿跟车沅臣上车的时候,她还没拿回自己的手机。
    而他们的车已经行驶在路上了,车沅臣还没有问她住宿地址。
    直到车停泊到尖沙咀的半岛酒店门口,裴真儿才百分百确信,车沅臣竟然接受了韩子煊的性行贿。
    她突然变成了一件礼物。
    裴真儿默默转过头,看向男人。
    男人的面容英俊又雅正,似乎没有任何欲望的涌现。
    算了,他这种层级的男人,她又有什么损失呢?
    她好奇那张脸沾上欲望的样子。
    车沅臣替她打开车门,她跟着他进入了富丽堂皇的半岛酒店。
    他应该是位醒目的客人。
    半岛酒店的门童和大堂经理都对车沅臣投以九十度的鞠躬。如果裴真儿贴他更紧一些,更像男人的挂件,那么她也能享受到同样的礼遇。
    车沅臣的步履沉着,裴真儿以为他这样的身份会入住半岛酒店最豪华的海景套房,她可以开开眼界。
    但她失望了,车沅臣用房卡刷开的是一间普通标间。他并非习惯奢侈的财阀公子,他的住房选择透露出性格中务实的一面。
    由于是普通标间,空间有限,床的位置异常显眼。
    她心下有些怔忪,但又有一种隐隐骚动的刺激感。
    她总是在跟崔岷祐和池勋做爱,他们的技术各有千秋。
    但,好吃抵不过新鲜。
    “你是第一次吗?”打断她念头的,是男人突然的问话。
    第一次?
    他难道希望她是第一次?
    她抬头看男人的眼睛,试图在那双黑润的眼睛里面找到一些对清纯处女的执念,偏偏看到的是一片审视。
    裴真儿不知道车沅臣为什么会问这个。
    “不,不是。”
    她倒是很想请缨,说她虽然不是处女,但她非常紧。
    她很擅长在纳入式性爱中找到主动权,夹着男人欲念发狂的性器,像矜持的女人用粉唇吮住筷尖。
    听见了她的回答,男人撇过眼。
    不见喜怒。
    她琢磨不出他的神情。
    他突然解开领带,说:“我先去浴室。”
    裴真儿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把这句话说得那么禁欲又有想象力。
    她看着他脱下西装,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白色衬衫勾勒出男人静默的身型,肌肉分明,却有文气,裴真儿打不住想他穿浴袍的样子。
    十分钟后,车沅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裴真儿端坐在床边。
    她的坐姿隐约透着拘束,但眼神不曾回避,她没有理由错过车沅臣出浴的样子。
    裴真儿的目光掠过他的湿发,他腰间浴袍的系法。
    她突然觉得他的西装诱惑,也能暗合在浴袍上,女人看这样的男人,无论是西装和浴袍,惦念的都会是扒开衣服撩惹他的身体。
    车沅臣走到床边,她似乎嗅出空气中的湿度和热意。
    她开始猜他有过几个女人。
    一个、两个?
    也许有一两个长择,还有些不显山不露水的短择。
    裴真儿正这么漫无边际地想象,车沅臣却屈尊蹲下身,与她面对面。
    他的眼睛还是让人觉得天高寥远,你在他面前,他却在俯视你的灵魂。
    “我……我也去洗。”她不太喜欢这种没有话语的注视,说到底他们还很陌生。
    她欲起身,她的身子却被男人按住。
    他开始用微湿的宽大手掌抚摸她的腿,她不知道是就此顺从的倒在床上,还是坚持一下她想要清洗身体的主张。
    很快,她就没有这种自主了。
    随着他的手掌伸进她的腿心,他的身体也覆了上来。
    像一只优雅的豹,他的力量只有在反抗的时候才会显现,裴真儿的针织裙被他掀开,他开始褪下她的内裤。
    车沅臣的目光注视到那里,她浅浅的阴毛,和微微露出的蚌肉。
    他用矜贵的指节碰那里,碰到她和脸蛋一样发烫的阴唇。裴真儿一边夹腿,一边兴奋,她眼光太高,命运却偏偏赐给她这种奇遇。她对一切又有了女人的期待,这让她的杏眼变得动人心魄。
    她的动情被男人洞悉。
    车沅臣的脸靠过来,开始吻她的唇。
    他的吻比想象中用力和投入,他温热的舌头不熟稔地顶入她的口腔,她就像尝到了一杯冷掉的苦咖啡里未化开的糖。
    甜丝丝的。
    裴真儿有点想吸他的舌头。
    她嘤咛一声,真的这么做了,男人身躯一顿!
    他文明的表相渐渐被她扯下伪装,他的吻更加猛烈,他的浴袍因为她撑出了强悍的高度,裴真儿的眼睛往下看,终于看见男人凌乱的浴袍下肉棒的真容。
    色昏头了。
    长得好的性器,都是男人的性感符号。
    果然用裴真儿的慧眼明眸去挑炮友,才会一挑一个准。
    车沅臣微微隆起肩背,她自然清楚他的想法。
    “等、等一下!”
    她在密不可分的亲吻里,找机会说话。
    他已经想进入她的身体,但裴真儿清楚她身体的阈值,她动情的程度还没有那么高,她的水还没有那么充沛,那么泛滥。
    她嘴上的拒绝,却激发了玩弄她私处的手指。
    他的手指在离开前用力挑拨她敏感的穴肉,裴真儿发出一声颤抖的呻吟,喷出一直线的淫水。
    “你看,你的小穴已经很欢迎我了。”
    原来他沾上情欲的脸,会有隐约可辨的笑意。
    车沅臣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时间,他硕长滚烫的性器在穴口磨了磨她的逼水,就顶了进去!
    骗人!
    裴真儿睁眼看见她的小穴开始吞吐男人陌生的性器,越来越深,快感如潮水一般从她的私处送至她的大脑。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比她还清楚自己的身体?
    她对自己阈值的判断是保守的,车沅臣竟然在她涨潮前一秒的时间里肏了进去!
    他开始在她身上抽送,他的动作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从头到底,像打桩机一样次次凿入她的花心。
    是因为新鲜感大大刺激了她吗?
    裴真儿感觉到这一次太不一样,比起崔岷祐或者池勋,快感都要来得更重更快,她的身体也变得更敏感。
    因为激烈交媾的动作,车沅臣身上的浴袍掉了下来,露出白皙如玉的身体,如果不是摆胯的动作和微微汗湿的光泽,那雕塑般的男性身体跟性欲并不沾边。
    “嗯……嗯……”
    他无师自通,他的龟头不停地捣出她的情液。
    她哼唧,小腹传来难以言喻的酸涨感,她快要在车沅臣不知疲倦的冲撞下高潮,她的媚肉比之前还要急切地吮咬住男人的肉棒。
    她紧紧地吸着他,紧紧地依偎他,他不自觉会想她这样绞裹住多少个男人。
    这样的联想一旦产生,就让他感觉到憎恶。
    之前的痛苦,也有了更深的回响。
    他的眼睛逐渐照不出光,但和裴真儿沉浸于欲望不同,在欲望边缘,他出奇的清醒。
    他不知何时开始,握住了裴真儿白皙的脖颈。
    重重的冲刺下,他开始一点点收力,掐住女孩脆弱的脖颈。
    “唔……!”
    裴真儿霍然从高潮边缘被唤醒,她看向车沅臣,他脸上那种轻微的笑意已然不见,像一个不攻自破的谎言,她很快被剥夺了呼吸的权利!
    “放手!放……手……”
    裴真儿眼泛泪意,她直直瞪着她身上的恶魔!
    当生命遭遇威胁,她的恐惧终于暴露出她全是刺的性格。她的双腿开始蹬踹,强烈的自救意识让她的双手拼命想要掰开他的桎梏,这让他纹丝不动的手背上被女孩抓出一道道血红的伤痕。
    西八!
    疯了!
    这男人是个性变态!
    裴真儿感觉到车沅臣的性器在她奋力抵抗的时候,在她体内勃起跳动的更厉害!他的龟头每一回都能撞到她的子宫口!
    而他沉静的眼睛像看破生死的死神,按照规则收割生命。
    她完蛋了!
    她要不能呼吸了!
    被他掐死,明天最可悲的新闻就是裴真儿命丧香港!
    裴真儿听着自己鼓噪恐惧的心跳声,长时间的憋气窒息让她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模糊的最后一刻不是痛苦,而是混沌的交媾高潮。
    床突然停止晃动。
    车沅臣突然回神。
    女孩陷入了昏迷,她发丝凌乱,脸上已经是一层的汗。
    车沅臣看向她被自己折磨的两个地方,脖子上两道毫无人性的掌印,小穴里被注入男人满满的精液,狼狈不堪。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
    原来,他跟人做爱,是会这样的。
    他只是在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本心,他不回避这样的自己。
    对于裴真儿昏死在床上的事实,他甚至产生出一种Dejavu(即视感),好像这是他和她今生今世的相遇里必然会发生的一件事。
    车沅臣俯下身,开始亲吻裴真儿的脸。
    从眼睛,到嘴唇。
    从含泪的眼睛,到津液流出的嘴唇。
    犹如他能做出的,最深情的赔罪。
    此时房间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打断了车沅臣的吻。
    车沅臣摸了摸裴真儿的发,才去接电话。
    “是我。”他的声线恢复了温煦有礼的固定值。
    对方完成了自己工作范围内的汇报,车沅臣挂了电话。
    很快,车沅臣的手机上就收到了一张铁证如山的目击照。
    照片里,Peter正在和裴真儿今天一眼相中的骑师Zac谈笑风生,Peter一改在马主房里的呆板和沉闷,虽然还是同样一身的格子衫,微笑交谈的他突然有了游刃有余的锋芒。
    很有意思,不是吗?
    车沅臣的目光在那照片上停留了一秒,公务让他恢复真正的冷静,他又把手机切到了通讯录画面,开始拨韩子煊的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快。
    他不自觉去看床上的裴真儿,他让她陷入窒息昏迷,他却希望她有一个好梦。
    他放低音量,就像一个普通的男人食色餍足后有了温柔的心境:“由我起草ORIGIN模型的投资对赌协议,你们那边不会有意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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