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结婚吗
    是,她是对他有好感。
    但那又如何?
    程幸在心里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挣扎许久,她张口说,“嗯,我是挺喜欢你的。”
    “但是,舒先生,你知道我说出这句话我花了多大的勇气吗?”
    她垂下头,错开他的眼睛。
    “我觉得我这个人很有毛病,喜欢却不会说,讨厌却不敢说。”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看到的可能只是虚伪的我。你昨晚也看到了,我会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压在心里,等某一天忽然爆发。”
    如果这一天真到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其实疯狂的迷恋你,但我不敢泄露我廉价的爱意,我不想在毁掉自己的同时也害了你。
    “程小姐,你太过善良。”
    闻言,程幸掀起眼皮撇了他一眼,没错过他脸上的笑意和认真。
    炽热地她下意识逃避。
    程幸说,“是吗?可是我并不善良。”
    “我是说,你对别人温柔善良。”舒闲薄的声音透出无奈,“但你为什么,苛求自己厌恶自己呢?”
    一语点醒了二十多年的程幸,她被人透过层层伪装,直接窥见她的内心所想。
    她很想反驳他,很想说她最爱的是自己。
    可是,她却发觉喉咙酸涩地厉害,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太过在意他人,总是忽略自己。
    人都是不完美的,你总是为了她人而改变,你也不会让每个人都喜欢。”
    所以,请不要再为不关紧要的人改变自己,请不要再为了迎合他人而改变。
    “我喜欢你真实的模样,可爱任性,你就该是这样的。程小姐,你不用刻意改变,我喜欢你的破碎,胜过你的不完美。”
    喜欢你的破碎,胜过你的不完美……
    轰!
    程幸脑中一片空白,心脏却跳的激烈。
    她猛的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中,看见他的坚定。
    游荡许久的灵魂终于碰见属于她的摆渡人。
    啪嗒啪嗒……
    不受控制地,滚烫的泪水从眼眶流出。
    她连忙拿起纸巾擦拭。
    因为感性落下的泪水,被程幸压住了肆意流淌的冲动。
    短短几分钟,她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就好像,再也不需要隐藏自己。
    她好像爱上他了。
    因为几句话。
    女人抬起亮晶晶的杏眼,语气中透出激动。
    她问,“舒先生,结婚吗?”
    “结!”
    两句话,不到五秒钟结束。
    她的问题太突然,他的回答太快。
    有些没过脑的话说出,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
    早在程幸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她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神经病,正常人怎么可能没交往没相处就结婚呢?
    更何况,她不久前委婉地拒绝过人家。
    唾弃自己的同时,她惊于他的回答。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没听清自己问的什么,但却没了再次说出口的勇气。
    沉寂的空气中,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俊脸有丝丝挫败。
    很轻很轻,程幸未察觉。
    “程小姐,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所以,我们真的可以立刻结婚。
    没人接话,他也不恼,“我猜你现在在后悔你刚问的问题,说不定也在后悔为什么今天要和我吃饭,再退一步,说不定你在后悔为什么认识我。”
    “……”
    是的没错,你全答对了。
    被人拆穿的程幸有些脸热,颤抖的手指拂过耳边碎发,干巴巴地说,“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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