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桑卡壳儿,“哥,留点儿面子给我。”
    难为情。
    成年人了嘛,对方刻意地接近,多少都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要是不适应或者感觉到不舒服,拒绝就是了,成年人也是要体面的,但是那时候施懿并没有拒绝他的接近,甚至还和他有来有往。
    所以这才让他一鼓作气,永不放弃。
    施懿忍俊不禁,“好好好,给你留点儿面子。”
    凌秋桑哼唧,“说吧,你是不是也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要不然他这追求人的发展也太顺利了。
    施懿模棱两可,“或许不是图谋不轨,原本只是想陪伴。”
    凌秋桑顿时愣住了,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施懿不单是很早就认识他了,还想陪在他身边。
    其实他比施懿更早到养老世界,那时候他隔壁还不是施懿,但是没过多久,隔壁就搬走了,紧接着施懿就搬了进来。
    当时只是浅浅地打了个招呼,彼此交换了姓名,别的信息都没说。
    至于施懿是快穿排行榜top1的大佬,这件事他并没有刻意去查,只是在施懿搬过来的前一天,被系统告知自己的排名被挤下去了。
    是的,凌秋桑本身的排名就不低,基本上都在第一和第五之间徘徊,如果不是他经常在小世界搞事情,被各种花式扣积分,排名也不至于漂浮不定。
    后来还是最后几个世界,他任务完成度高,拿了全积分还拿了奖励积分,这才在退休的时候重新登顶第一。
    诶,过去的风光就不提了。
    凌秋桑左思右想,还是想不起自己曾经就见过施懿的记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和施懿过去或许就有一段亲密的关系。
    哪怕是不是情侣,那也该是很亲近的朋友,或者家人。
    否则施懿不会用上陪伴这两个字。
    “睡觉吧,别想了。”施懿揉了揉他的太阳穴,“想不起来就不想了,现在,未来,你在,我也在。”
    凌秋桑哼哼唧唧,“想不起来就很难受啊,哥哥,你说说看嘛。”
    要是不提,他还不想,但这一提起来,他就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想。
    施懿不说,凌秋桑就扑过去继续哼哼唧唧地撒娇,“你说嘛,你说嘛,你说嘛。”
    把撒娇发挥到淋漓尽致。
    施懿往常最受不了他撒娇了,但今天却缄口不言,不论凌秋桑在他身上各种阴暗爬行,他都岿然不动。
    只淡淡留下一句,“桑桑,我不说,是怕你社死。”
    凌秋桑静音了。
    社死,什么社死?嗯?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夜已深,烛光温柔又缠.绵。
    “还是睡不着?那就做点儿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
    “诶,等等,哥,不,不行.......”
    来这里半年了,这古代世界的作案工具是真的不行,也可能是他的体质对上施懿的体质,实在是太脆皮了。
    那是完全承受不住,真要做点什么,他得在躺十天半个月才能缓过气,估计还得血糊拉碴的。
    他也不是造不出好用的作案工具,但是这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就没主动提过。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个人都过得十分清水。
    最多偶尔口口相传一下。
    咳咳,有时候吧,凌秋桑自己也是男人,仗着没有作案工具,也仗着施懿绝对不会让他受伤,所以偶尔还会主动去招惹。
    这次距离上次,也有半个多月了。
    被轻轻一撩,瞬间起火。
    “哥~你,别咬我。”
    凌秋桑的声音断断续续。
    门外候着的太监,全都满脸通红地垂着头,不敢言语,只能默默地想陛下和皇后的感情也太好了吧。
    转眼,这新年就到了。
    凌秋桑是个合格的领导者,张弛有度,前段时间各位朝臣都辛苦了,这过年呢,他大手一挥,给朝臣们放了半个月的假期。
    凌秋桑也得以偷闲,拉着施懿出宫玩儿去了。
    京城朱雀街上,平整的水泥路如同玉带一般,四通八达地穿梭在街巷里,街角上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清晰刻画了水泥路修建所用的资金以及出资人,甚至还有参与修建的百姓和军队的名字。
    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道路两旁的商铺,除了国营商铺人气最旺以外,其他商铺的生意也很好,路边摆摊的百姓也多了不少。
    百姓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凌秋桑和施懿混入其中,偶尔还能听到百姓们的对话。
    “现在世道比去年好了,摆摊也不用担心被恶霸收保护费了。”
    “谁不是呢,还是咱们的陛下好啊。”
    “是啊是啊,京城的巡防营也勤快一些了,小偷小摸的都没有了。”
    “话说回来,学堂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这...不好说啊。”
    ……
    凌秋桑知道是什么事情,之前的慈善拍卖说了,京城的东南西北都要修建两所学堂,前段时间也已经完工了,现在也开始招生了,年后就可以去读书了。
    现在实施义务教育,确实有些不切实际,但学费定得很便宜,绝大多数的家庭都能负担得起。
    初级学堂,收六到十岁零基础的学子,学费是一年五两银子,还包食宿,学生们都需要住宿,一个月放一次假,放五天,读两年就能毕业。
    当然了,这毕业也就是个小学生水平,如果不准备继续读了,识文断字,基础数学都没问题的,找个需要识字的体面工作足够了。
    中极学堂,收初级学堂毕业的学子和本来就有基础的学子,学费是十两银子,同样也包食宿。
    当然了,不愿意住校的本地学子,也能申请走读,学费也会低一点。
    高级学堂就是专门为那些要考科举的学子准备的了,请的夫子都是退休大儒,需要自己通过入学考试才行。
    至于笔墨纸砚,施懿的商部也解决了,造出了成本低廉又好用的笔墨纸砚,学子们每年都能免费发一套,日常学习基本上够用了,超出的,也能在学堂的小卖部购买,价格十分便宜。
    这就是不赚钱的买卖,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可以读书。
    至于学费,本身就很低廉了,哪怕是京城周边农村的百姓也能负担得起,如果实在是困难,也能申请减免,或者是在学校的食堂,小卖部打工抵用学费。
    这消息刚发出去的时候,京城百姓都沸腾了。
    如今这世道,读书有多难啊,哪怕不是为了科举做官,只是想认几个字,学一下基础算学,也不一定能找到夫子。
    这世道,夫子收学生,还得看天赋,看习性,看家世。
    哪怕找到了夫子,也未必读得起,除了基本的束脩之外,逢年过节,学生还得给夫子送礼,笔墨纸砚也是不小的开销。
    现在,几两银子就能读一年的书了,还包食宿,稍微有点儿脑子的百姓,算算账就知道这学堂是赔本赚吆喝。
    不得不感慨陛下英明啊。
    无数家长都带着孩子蜂拥而至地去报名,随后问题就来了。
    东南西北各有两所学堂,但一所学堂只收男学生,另外一个学堂只收女学生。
    收男子的学堂挤都挤不下,收女子的学堂门可罗雀。
    这世道啊,有钱人家的姑娘,家里会给他们找女先生,也能识文断字,但更多的是学习女四书,教女子如何管理后宅,如何相夫教子。
    穷苦人家的姑娘,基本上就只能做睁眼瞎,除非自家有识字的人,兄弟或者父亲,可以在家里教姑娘学几个字之外,她们是没有地方可以求学的。
    起初凌秋桑其实是不想分男校女校的,但奈何这时代对女子太过于严苛了,如果真不分男女校,估计一个女学生都没有。
    额,可是现在也差不多。
    除了几个朝臣给陛下一个面子,把自家的嫡女和庶女全都送过去了,都是有一定基础的,直接读中班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商人紧跟脚步,有女儿的也送过去事实,但基本上去的都是嫡女,庶女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穷苦百姓,那更是一个都没有了。
    而凌秋桑和施懿办这个学堂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那些读不起书的穷苦百姓。
    也是为了那些一生都困在内宅的姑娘。
    他原以为,有了女官做前提,以后女子也能做官了,来报名的应该不会少,但实际上还是想错了。
    学费不贵,一年就几两银子,但普通百姓的思维里,更愿意送儿子去读书,儿子才是家里的支柱,才是香火的传承,女儿都要嫁出去的,不值当花这个钱。
    有读书那功夫,还不如帮家里多做些家务活。
    这就是当代的现状,要改变他们的思想真的是任重道远啊。
    凌秋桑想到这个,不免头疼,思索着,要不要再降一点女校的学费。
    施懿想了想,凑到凌秋桑耳边说了几句话。
    凌秋桑眼前一亮,“还是你有办法啊。”
    打蛇打七寸。
    于是,在凌秋桑和施懿逛完京城的第二天,京城里就多了几个媒婆。
    到处寻找识文断字的姑娘,并且放出话,男方那边条件好,指定姑娘必须识字,彩礼钱给得特别高。
    可这时代,识字的姑娘是真的难找。
    不少百姓就开始思考了,家里的女儿如果识字,以后是不是就能找个好人家了?找了好人家也好帮衬家里的儿子。
    这时代的姻亲关系还是密不可分的。
    而且,如果别的姑娘都会识字,就自家的姑娘不识字,那以后还怎么找对象?
    瞧那些男孩子都去读书了,读过书的男孩子,还能看上大字不识的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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