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魔,魔族,不能算夏国后裔吧……”乌利无力地辩白着。
    “夏国人不这么想。”陆希不客气地说,“何况在你们教会眼里,夏国后裔跟魔鬼有什么区别吗?你们烧的女巫,有几个是真女巫?有几个只是因为她们是双黑血脉?”
    乌利一败再败,无话可说。但是陆希还没说完呢:“而且穆特领主的能力,跟你一样是对植物的改良。”
    这不可能!乌利在心里狂喊,但是不敢驳斥——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穆特领主成功培育出了一种可以适应无尽深渊无光环境的作物。”陆希看着乌利,“而阁下的水稻,至今还无法持续高产。”
    其实这是含糊其辞了。穆特确实培育出来了变异山药,但是产量其实有限,幽影领地的粮食有相当一部分还要靠在空间碎片里的种植。而且这个变异山药其实属于寄生植物,而教会对于寄生植物虽然没有太多研究,但不妨碍他们反对“寄生”这个词儿。如果现在就告诉乌利这是寄生在枯桐上,恐怕乌利立刻就会发现,穆特的能力跟他确实是有不同的。
    但是乌利并没有细问。从进入长云领到现在,他看过的东西也不少了,确实有许多是他根本想不到,如果没看到的时候也无法相信的东西,都在陆希的治下实现了。所以陆希这么说,他就相信了,而且还自动脑补了一部分,完全没有想过这个培育方向可能是不一样的。
    于是他硬生生地错过了扳回一局的机会,反而被陆希打击得不轻——如果一个魔鬼跟他一样能对植物进行改良,那,那……这后头都不敢想啊!
    陆希看他大受打击的表情也就够了。对付乌利不能像对付安东尼一样,圣徒这么高的位阶,他全是靠着信仰搭起来的台子,一旦真崩溃了,掉下来怕不是要直接摔死。就算不摔死,把能力摔没了也不划算呐。
    所以陆希也见好就收,咳嗽一声:“那么我们下面就来讲一讲水稻自身的特性,首先是自花授粉,这是水稻遗传性状比较稳定的主要原因。”
    别看乌利种了这么多年水稻,他真不知道水稻还是自花授粉的。其实他有观察过水稻的花,但水稻的雄蕊在花丝伸长之前,花药就已经破裂,将花粉落在自花的雌蕊柱头上,之后花药才会伸出花朵,让花粉粒散在空气中,让风将其吹去其它花朵的柱头上。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风媒花,但因为自花授粉在前,所以异花受粉基本上无法实现,自然的异交率极低,风媒根本也是可有可无的。
    乌利只观察到了水稻的花药会伸出花颖之外,这就算研究得很仔细了的,但对于花药伸出之前的授粉行为,他真没发现。
    所以陆希这一句话就把他给惊住了:“自花?自花授粉?”难道他这些年的水稻都白种了?他下意识地看向穆特,想看看这同学是个什么反应。
    穆特也不知道什么自花授粉。无尽深渊根本没水稻,他去哪儿观察?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露怯,于是一脸深沉,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还微微点头。
    这表情唬住了乌利,于是他诚惶诚恐认真听课,生怕被已经提前掌握知识的魔鬼笑话——那就太丢脸了,他毕竟是个圣徒,怎么能让人觉得教会的圣徒,还不如一个魔鬼知识丰富?如此一来,他甚至已经顾不上抗议女王居然让一个魔鬼跟神官同堂听课了。
    其实就陆希那点儿有关杂交水稻的知识,真是少得可怜。她总共也就知道一个野败,知道一个雄性不育系,还知道杂交出来的种子会退化,所以需要年年重新育种罢了。
    现在野败是用不上了,乌利的能力能够直接培育出良种,问题就在于如何把这良好的性状遗传下去。理论上来说,如果乌利的能力足够强,他年年培育新种子就行了,可惜他每年能培育出来的新种数量有限,根本不够推广的。
    那就需要把这个过程,从神术成果变为人工成果,搞出一套流程来才行了。
    陆希自己想过一回,最后也只想到,用乌利的种子做为自然变异的类型,然后与现在种植的普通水稻杂交。
    只是杂交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植物的生长是需要时间的,哪怕省去了寻找野败的时间,这一茬一茬的种下来,时间也至少以年计算。
    这个时候,神术就派上用场了。南联邦的温暖天气至少可以种双季,如果再用神术加快生长成熟,那一年说不定可以种四茬,这不就把试验的时间缩短了许多吗?
    陆希说得很高兴,乌利却听得两眼发直。他还以为这位女王有办法一下子就解决他的问题,原来还需要这么一遍遍地试验和种植吗?夏国的方法,这么繁琐的吗?
    “繁琐?”陆希嗤笑了一声,“有目的地试验,比你没头苍蝇一样反复失败,哪个更简单?”
    乌利默然。这话说得没错,他每年都在重复着相同的错误,完全找不到原因,只能焦躁地一次又一次进行相同的步骤,希冀神明忽然眷顾,给予他一次成功。这种仿佛在一间漆黑迷宫中乱撞的做法,再给他十年二十年,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找到出口那一线光明。
    相比之下,反而是女王的办法虽然听起来麻烦,却指出了明确的方向,只要向着那里走,成功似乎就在前方等待。
    “而且你要研究的东西还多着呢。”陆希继续抛出信息轰炸,“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能力能够让种子突然增产那么多吗?想过为什么杂交就可以改良后代的能力?怎么把种子里良好的那一部分因素稳定下来?能不能只要好的不要不好的?”
    乌利听得仿佛被泼了一头冷水。确实,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为什么可以改良稻种,所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丰收的稻子,明年种下就不丰收了。原来他对自己的能力都根本不了解啊……
    穆特虽然全程都没说话,心里的震惊却不比乌利少。陆希所说的话,用在他身上也是一样的:你知道你的能力是怎么改造那些山药的吗?确实,你是有目的的,是明确地知道要让那些山药长成寄生植物的,但这个过程中有什么变化,你知道吗?
    不,他当然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只成功改造了山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成绩了。
    他不由得想到了灰塔。灰塔这些年来还不是致力于培育适合无尽深渊的粮食,可是成功的例子照样少得可怜,所有的人都是在碰运气,期盼着在成千上万种植物当中忽然发现了适合的,期盼着自己撞一回大运。
    假如他们早就知道这些知识……
    “当然,早知道只是指明了一个方向,并不等于可以减少工作。”陆希也给他泼了一盆凉水,“要了解自己的能力已经不容易,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能力会起到这样的作用,知道这种能力如何产生,那就是更深一步的研究了。”这个,连她都给不出研究方向了。
    两个学生同时既看见了曙光,又感觉任重而道远。同时,还有对彼此的提防与不服气——我堂堂一个圣徒/夏国后裔,怎么能输给这个堕落的魔族/虚伪的神官?
    于是得利的只有该挂电线杆的陆希女王,顺利地把自己做不来的事情推给了别人,还挑起了良性竞争。
    正当陆希准备拍拍手下课的时候,圣城那道指令的消息被送了进来。
    “指一位苦修院的红衣主教来王都?”陆希笑了一声,看看乌利,“乌利圣徒要不要见见这位红衣主教?”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了,要是能见,乌利也不会憋着一口气得跟个魔族一起上课。但是他也只能在心里怼一句,毕竟说句实话,他现在这种情况,整个光明大陆上,大概也只有这里的女王会毫不在意地收留他了。换了别的地方,当地领主马上就得上报圣城……
    一失足成千古恨……乌利虽然不知道这句诗,此刻的心情却是差不多的,尤其他根本没失足啊,硬生生的就被按头栽上罪名了!
    想说恨吧,罪魁祸首是圣城里的那些圣徒,他教会里的“兄弟姐妹”们,这要是说出来,只能让外人看到教会里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争斗。
    说不恨吧,堂堂一个圣徒沦落到现在这地步,谁能心平气和?
    但是最终,乌利这一肚子翻涌的情绪,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了。
    “别这么丧气。”陆希笑吟吟地说,眼睛里闪动着该挂路灯上的那种狡黠,“等你培育出了能够泽被天下的良种,什么样的毁谤都会不攻自破。”
    泽被天下!在这么巨大的一个胡萝卜面前,哪怕圣徒也瞬间就走上了生产队的驴的道路——可不敢歇啊……
    陆希拿着那张纸条,悠哉游哉地走出了教室,穆特在后面追上了她:“陛下,圣城这是要插手王都,他们不会允许由一位圣女来掌管教区的。”而且这位圣女,还是从双塔逃出来的呢。
    “要是派别人来,还真得费点工夫。”陆希把纸条在空中扇了扇,“唯独这位索肯红衣主教啊——他来了可别后悔。”
    穆特听她这么说,猜到八成是这个索肯有把柄落在女王手上,但他担忧的并不只是索肯:“这个不成,还会有别人,苦修院那位亚伯拉罕圣徒虽然不管事,但整个苦修院的势力不容小觑。”
    对这种事,于格混迹圣城那么多年,知道得再清楚不过了。亚伯拉罕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苦修院里的人,可并不都像他那么只专注于修行,不少人只是以苦修给自己镀金,之后才有更多的资本去实现野心罢了。
    现在圣城虽然只指派了索肯,但愿意跟着他来接收王都教区的,肯定不在少数。整掉一个索肯,后面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毕竟妮娜的资历和实力,目前来说都还不太够。
    “给妮娜一点时间,她还会再进步的。”陆希把纸条抵在唇边思索了一下,“不过你说得对,最好能把跟着索肯来的人也一起整一下,不说一劳永逸,至少让他们短时间内翻不出大浪来。至于说以后嘛……”
    她忽然笑了一下:“既然有女圣徒,为什么不能有女教皇呢?”
    “女教皇?”穆特一时没有明白陆希的意思,只按照于格提供的信息答道,“卡蒂亚很难成为教皇的,最后多半还是从路克菲西和加菲尔中间做选择。”
    “不不不——”陆希摇着手指,“谁管卡蒂亚呢,我说的是妮娜。”妮娜为什么不能成为女教皇呢?她治下的教会迟早是要跟圣城教会分割开来的,到时候谁还听圣城教皇的命令啊,妮娜自己做主就行!
    当然,这个目标现在还实现不了,她得先把圣城伸过来的手剁掉。索肯嘛,就给他来一套亲子鉴定吧。?
    第452章 亲子鉴定(二)、红衣主教的风流韵事哎,还不来看热闹!
    索肯接到圣城调令的时候, 刚刚离开苦修院。
    他是送那些守夜人们来苦修院修行的。
    索肯打心里是看不上列文搞的裁判所的。在他看来,放着好好的神官和骑士不用,非要用什么魔鬼, 简直就是没事找事。
    当然, 魔鬼如果有心皈依主的光辉之下,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怎么能容许他们有杀人的权力呢?难不成这些守夜人真的觉得, 一朝归入了裁判所,他们就真的成为人上之人了?更不用说,居然还给他们分配圣女!
    索肯倒不是多么看重圣女,毕竟男性神官就足够多了。而且教会规定女性神官也不可再有世俗的婚姻,但她们生性就无法离开家庭,又怎么能完全地把自己奉献给主呢?这么多年来高等的女性神官就寥寥无几, 可见培养女性神官基本就是浪费, 不如把资源给男性。
    但是不看重圣女是一回事, 把圣女配给守夜人糟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守夜人要皈依主是吗?好办,那就去苦修吧。苦修最能磨砺人的心志与虔诚, 通过苦修与忏悔让主看到你的诚心, 那你必定会延缓疯狂, 哪怕实在不行,死后也能升上光明之山的。
    所以他就花了一段时间把所有的守夜人都召回来,然后送去了苦修院。
    当然没有几个守夜人愿意去苦修院, 尤其是那些还没有圣女的守夜人。用膝盖想也知道,去了苦修院难道还会有圣女给他们吗?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 没有办法能够延缓他们的疯狂, 减轻他们的痛苦了。
    至于说通过苦修来改变自己?那真是只有最最虔诚的人才会相信。
    就连有圣女的守夜人也不愿意。像毒液等人, 虽然有圣女, 但圣女已经跑了,这虽然不是解除契约,还会继续对延缓他们的疯狂起作用,但自己的圣女在外头,就等于把要害交到了别人手上——哪天圣女被人杀了,他们自己也会毫无防备地跟着死去啊!
    让他们去苦修院也就罢了,先把圣女给他们找回来啊!
    然而索肯根本没提找圣女的事儿,甚至连安慰他们的话都不愿意多说,很明显是根本没把他们的死活放在心上。
    至于那些圣女还在身边的守夜人,对苦修院也不感兴趣。
    说得坦白一点,守夜人大部分确实都是狂信者,随时愿意为主献出生命,但这不代表他们能忍受苦修。
    苦修跟战斗完全是两回事。战斗令人上头,在热血冲顶的时候,哪怕死亡都不那么可怕了。而且在激烈的战斗中,有些人感觉到的是屠戮深渊生物的成就,有些人感觉到的是掌握别人生死的快感,当然战斗的酬劳也是一大要素——丰盛的饮食,以及另一种食欲……
    这些,使得他们愿意战斗,无惧战斗,甚至于喜欢战斗,即使哪天死于战斗,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儿,之后便可蒙主接引,升上光明之山。
    生前肆意,死后永乐,如此,死亡又有何惧呢?
    然而苦修不是。苦修是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冷静,光明之山也许在这条路的尽头,但实在太远了。要一步步走过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永远只有艰苦而没有享乐,太难了。
    而且他们都明白,苦修院里的神官尚有离开苦修院的一天,但他们被送进来,那就是永远的禁锢。
    这个时候,连一些圣女都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跟着妮娜她们一起逃跑呢?听说她们都活着逃了出去,现在已经在王都站住了脚……要是她们也能这样,该多好啊?
    人心躁动,甚至有几个没有圣女的守夜人,策划了暴动。不过由于心不齐,有人告了密,这几个守夜人都被索肯当做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但告密的那个守夜人也没落下什么好处,他还是得去苦修院。
    好几十号心不甘情不愿的守夜人,也不是那么好安置的。他们可不是只会背诵教义和祈祷的信徒,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着血呢,不管是人血还是深渊生物的血,都昭示了他们的杀伤力。
    不过其中也还是有真正的虔诚者的,也有守夜人自动站出来帮助维持秩序,所以最终索肯还是成功地把这些守夜人连同圣女都塞进了苦修院,终于把双塔大教堂给“清理干净”了。
    处置守夜人,再加上春耕祈福,索肯就忙了大半年,等他终于能腾出手来的时候,就听说了“第一圣女”的事儿。
    一个跟魔鬼缔结了契约的,被玷污过的圣女,竟然能够掌握王都教区?这简直就是荒谬!
    索肯是亲自见识过当年的冯特伯爵对教会的抵触与轻慢的。当时也怪他自己,一时没有把握住,做了愧对于主的事情,导致自己都立足不稳,最终只能撤出长云领,进入了苦修院。
    那虽是他自己行止有误,但也是因为冯特伯爵的固执。如今冯特家的女儿更是变本加厉,居然越过圣城,直接加封了“第一圣女”,还指定她主管王都。这真叫有其父必有其女,这一家子都是打定主意跟教会对着干了!
    如果说,在他刚退出长云领的时候,还觉得那是自己的失误,时间久了冯特伯爵就会发现没有教会他的领地维持不下去,到时候再派一位更虔诚洁净、等级更高的神官过去,还是能把长云领再“挽回”到教会的怀抱,那么自从被陆希率领骑士团劫走了逃跑的圣女和守夜人之后,他就再也不抱这希望了。
    不敬神明的人,再怎么也是不会悔改的。
    教会的任命,他当然不能推辞,也不会推辞。之前他做错过事,以至于丢掉了长云领,所以今天才纵容得冯特家的女儿如此嚣张。他做错的事情,就需要自己去改正,就从接手王都教区开始吧,这也是主给他的机会。
    “您要怎么做呢?”如今跟随在索肯身边的苦修士里,最受他器重的是路易。这个年轻人是小商人家的儿子,在他的父亲外出行商被魔兽咬死之后,他的母亲把所有的财产连同自己的儿子都捐给了教会,以求得一家人的死后之福。
    路易从六岁就进入了苦修院,一直虔诚地修行,今年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正式牧师了。索肯进入苦修院后,对他颇为看好,所以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路易是亲眼看到索肯从大主教晋升红衣主教那一幕的,那一刻翻滚着向四面铺开的乳白色神恩之光让他感觉到精神一振,似乎自己也变成了一株植物,想要蓬勃地生长,甚至他都感觉到自己的修为都好像上升了一些。
    之后路易就对索肯十分崇拜了。苦修院里有高级神官,但大部分来来去去,都是为了镀个金,或者是因为有过错而被罚进来,但也不过是意思一下,隔不了多久就离开了。
    当然,还有一位亚伯拉罕圣徒,但那位圣徒实在是……路易在苦修院呆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几次,跟没有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在苦修院里能沉下心来呆了五年,还得以晋升的索肯,自然就成为了路易的崇拜对象,在他离开苦修院的时候,也紧紧跟了来,一心希望自己能够帮上索肯的忙,甚至学习他,将来也能晋升——红衣主教不敢想,能晋升到大主教,他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现在索肯被圣城调去王都教区,路易非常高兴,觉得他一定能大展拳脚。不过,关于王都现在的情况,路易也听说了,毕竟指定第一圣女的是新女王,如果这位新女王处处跟索肯作对,恐怕事情也不太好办,毕竟说起来,王国首先是贵族的领地。路易虽然觉得贵族不好,只有教会才是这个世界的拯救者,但他也不是完全不知世事,因此不由得又替索肯担忧起来。
    索肯其实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那位女王,但他现在还掌握着双塔——今年的春耕非常顺利,雨水也丰足了,地里的小麦已经快到收获的时候,看着那饱满的穗子就知道一定是个丰收年。
    眼看着小麦要丰收,领地里的领民们都对他感恩戴德,许多人都在说他比之前的列文还要好。而且遣散审判所之后,他还减少了今年的税收,毕竟北塔几乎都空了,几十号人送进苦修院的花费,可跟在审判所好好养着完全不同。
    丰收,减税,苦修院还跟来了几个治疗的好手,发过两轮圣水。如此一来,双塔教区民心稳定,这一处辉光之国最大的粮仓就握在了他手中。
    最重要的是,黄金领的领主,显然并不怎么喜欢那位新女王,明里暗里给他行了许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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