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古月东杨脸色一黑,贺兰尧笑的更加愉悦,“我一开始只是想试探,你究竟差了我多少,现在我总算得出结果了,那便是,我七成力能与你十成力比拟,天呐,不比还不知,你竟与我有如此多的差距,我不得不再声明一遍,从脑力到体力,从体力到人格魅力,你都输的一败涂地,就你这样的,还要与我抢女人?请问你的脸呢?”

    “死小白脸,给本王住口!”古月东杨几欲暴跳而起,贺兰尧的话无疑是再度惹恼了他。

    这小白脸总有气得他牙根发痒的本事。

    “莫生气,原本相貌就不好看,这一生气,你看你这五官都放大了,狰狞的可怕,活像只炸了毛的黑鸡,比我送你的炸毛猴子还要难看几分。”贺兰尧继续发挥着损死人不偿命的本领,“不过你也有一点是值得夸赞的,那就是与你说话时,一种智慧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你……”

    “眉头别皱那么紧,看上去更丑,近看你这肌肤底子也不大好,本王提醒你,要抢女人,是得有资本的,什么是资本?抢女人三要素:容貌,智慧,真心。你这第一要素都不过关,当我对手可都不够资格。”贺兰尧依旧慢条斯理道,“本王给你支个招,小羽毛曾说过,想要肌肤好,得睡美容觉。都说睡美容觉很重要,故而我觉得你需要冬眠……”

    古月东杨原本背后被打了一掌被气血上涌,此刻听着贺兰尧句句讥讽,竟如同针扎一般戳在心上,每每想开口都被对方以更快的速度堵了回去。

    贺兰尧先是在武艺上狠狠打击他,如今又贬低他的容貌。

    他大爷的长得好看能当饭吃么!有什么好得意的。

    可劲的炫耀,炫耀,他那么能耐,怎么不上天!

    古月东杨愈想愈气愤,忽然间便是觉得头脑似要炸开,脑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狠狠地扇对面那人一耳刮子!

    如此想着,他便站起了身,然而还不等他扬起手,便觉得脑袋一疼,随即眼前一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贺兰尧正讽得起劲,却见古月东杨昏迷,一时间有些疑惑了。

    这厮方才一副要砍人的模样,就差手上拿把柴刀,他站起来分明是要动手,怎么还未动手便昏迷了?

    莫非——

    是被气昏了头?

    如此想着,贺兰尧低笑一声。

    古月东杨啊古月东杨,你也有今天。

    “咦,怎么没声了?”马车外倏然响起了熟悉的女音,贺兰尧偏过头,便见苏惊羽探了身子进来。

    苏惊羽一看见昏迷了的古月东杨,顿时诧异,“你把他打晕了?”

    “我可没动手,自我将他打败之后,就再也没动过手了。”贺兰尧望着苏惊羽,眸中似有笑意浮动,“小羽毛,说来你或许不信,他极有可能,是被气昏了头。”

    “气晕的?”苏惊羽顿时惊奇,“你还有这本事呢?”

    早在贺兰尧与古月东杨那一架结束之后,王府的下人便开始疏散驱赶着聚在周围的百姓们,而她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贺兰尧在数落古月东杨。

    贺兰尧的句句嘲讽,她都听得清晰,甚至不忍出声打扰。

    她十分好奇,贺兰尧的毒舌发挥到极致是个什么样的,他损人素来很厉害,字字句句戳人心眼,但她万万没想到,他能把古月东杨给气晕。

    古月东杨落败本就心里堵得慌,阿尧说出实情之后想必更是把古月东杨气的暴走,之后一连串的风凉话砸下来,堪称补刀高手。

    打不过一个人,骂不过一个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古月东杨这次想必深有体会了。

    “小羽毛,你听了多久?”贺兰尧伸手将她揽到身前,“听了那么多,你倒是评价一番,我说的那些有没有道理。”

    “有。”苏惊羽忍俊不禁,“特别是那句,一无兵权,二无政权,却有如花美眷。”

    对于贺兰尧来说,政权,兵权,与她苏惊羽比起来,算是什么玩意?

    这就是她所钟情的男子,一个想法不同于世俗的男子。

    一个让她爱不释手的人。

    一个毒舌程度让人赞叹的……妙人。

    那句句贬低,全程高能的吐槽,他却始终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姿态,优雅中尽含傲慢,声声讥讽如水银泻地,打的对方毫无还口之力。

    真是高明。

    “这且算是对他的一个警告。”贺兰尧的低笑声在耳畔响起,“敢跟我贺兰尧抢女人,那就要做好被我打击的准备。”

    ------题外话------

    古月东杨:骂不过萌十,宝宝心里苦。

    萌十:楼上渣渣。

    ☆、第193章 温吞的撕逼

    贺兰尧的话,听得苏惊羽眉头直挑。

    敢和他抢女人,就要做好被他打击的准备……

    此话无疑是男人听着刺耳,女人听着顺耳。

    “马车车顶都被你两掀了,换一辆罢。”苏惊羽悠悠道,“你与古月东杨今日打的这一架,没准会让你在赤南国的帝都也出名了。”

    “我从不想张扬,却总在无意中张扬了,今日与他动手,还不是因为你。”贺兰尧抬手,如玉的指屈起,在苏惊羽鼻子上刮了一下,“本以为让你带你面具就没事了,哪知道这混账竟然还惦记着你,谁晓得他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当初分明很纠结于你的相貌,如今却不介意了,你说,他若是看到了你的真容,他还不得疯魔了。”

    “不会让他看见了。”苏惊羽低笑一声,随后将头一倾,在贺兰尧唇上轻啄了一下,“消消气,你看他这不让你给气晕了么?这场较劲你赢的很漂亮,希望他能有所收敛。”

    “他若是能收敛,猪都能上树了。”贺兰尧冷哼了一声,随后抬手扣上苏惊羽的下颌,在她唇上狠狠吮了一口,随后道,“换辆马车,不要太好的,让这姓古月的混账躺着给马车颠一路,等他醒过来,必定觉得浑身酸痛,颠不死他。”

    苏惊羽:“……”

    依着贺兰尧的话换了一辆马车,一行人便又继续往皇宫里去了。

    进了宫之后,众人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古月东杨抬进了太医阁。

    “皇兄怎么会昏迷了呢?”古月西柚站在榻边,眼见太医在给古月东杨把脉,忙道,“皇兄到底如何了?”

    “这个问题,应该问宁王殿下。”古月南柯不紧不慢道,“皇兄虽与宁王打了一场,但他落败之时分明还没晕呢,这之后是怎么晕的,想必只有宁王知道了。”

    “古月兄是被气晕的。”贺兰尧慢条斯理地开口,“说来也有些不可思议,本王只不过是击败了古月兄,外带数落了他两句,谁知他竟有一颗陶瓷心,心理承受能力如此脆弱,不过三言两语就把他说晕了,本王也很惊奇。”

    贺兰尧此话一出,站在他身旁的苏惊羽险些没笑出声。

    古月东杨有一颗……陶瓷心?

    “陶瓷心?”古月西柚唇角微微一抽,“宁王这话是否有点儿夸张了?陶瓷易碎,不堪一击,可我皇兄平日里也是个镇定的人,哪会像你说的陶瓷心?”

    “但他被我三言两语气晕了却是事实。”贺兰尧的语气毫无波澜,“公主若是觉得本王胡言,等古月兄醒来一问便知。”

    就在二人说话之间,那号脉的太医已经收回了手,起了身,“王爷并无大碍,只是脉象有些不平稳,必定是因为打斗损耗了内息,休息几日便好,要不了多久王爷便会醒过来的。”

    “没事就好。”古月西柚松了一口气,随后轻瞥了一眼贺兰尧,嘀咕一声,“看不出来那么能打。”

    苏惊羽将她的嘀咕声听在耳中,眸底笑意浮动。

    是呢,谁能想到那么单薄纤瘦的身板,所蕴含的却是不容小觑的力量?

    他的肩一点儿也不宽厚,他的胸膛也丝毫不温暖,但在她看来,他的怀抱却是最令人安心的地方。

    “皇兄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且就让他先在这儿休息吧。”古月南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宁王殿下,宁王妃,请移步我的绛云宫如何?我先前说过要设宴款待二位。”

    “三姐,我也要去。”古月西柚凑上来道。

    “你也爱凑热闹。”古月南柯挑眉,“你想来便来罢。”

    她们都极有默契的不去问贺兰尧为何与古月东杨打斗。

    这其中原因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说白了就是争风吃醋,此刻再拿出来说显得就没有意义了。

    对此,古月南柯心下愈发想不通了。

    一个相貌难看的女子,究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两个出色的男子为她争风吃醋。

    皇兄素来眼光极高,少有他能看的上眼的女子,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偏是个有夫之妇,还因为相貌难看整天戴着面具见人。

    苏惊羽,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呢?

    ……

    一行四人随着古月南柯去往绛云宫,到了绛云宫,还未坐下,苏惊羽便被古月南柯叫到一旁。

    “宁王妃,本公主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不介意的话,借一步说话?”

    苏惊羽闻言,轻挑眉头,“自然不介意。”

    如此说着,她朝身旁的贺兰尧道:“阿尧你先去坐着,我与南柯公主说几句话。”

    贺兰尧闻言,凤眸微微一眯,随即道:“好。”

    苏惊羽同古月南柯走向了殿外,跨出大殿门槛之后,苏惊羽才道:“公主有什么要问的么?”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古月南柯望着她,唇角似有笑意,“只是想问宁王妃,喜欢什么样的菜色,我回头叫人去准备。”

    苏惊羽闻言,微一挑眉,“我还以为公主想问什么,原来就是这事儿,在食物方面,我并不挑剔,公主随意准备就好。”

    “哦,如此甚好。”古月南柯微一点头,又道,“那么宁王殿下喜欢什么?莫非他也和你一样不挑剔?我看不见得。你们二位作为客人,我自然要尽力照着你们的喜好布菜,宁王妃你说是不是?”

    苏惊羽闻言,心道一句,原来她的目的是这个。

    拐弯抹角了一番,不就是想问阿尧喜欢吃什么?理由还挺光明正大,自己若是不告诉她还显得小心眼了,毕竟她也先问过了自己。

    而苏惊羽不过迟疑了片刻,古月南柯便低笑一声,“怎么?宁王妃需要想这么久么?莫非你也不知道,或者……你并不希望我知道?”

    “公主,你也太沉不住气了。”苏惊羽眸底的笑意有些发凉,“卿本佳人,奈何……”

    “奈何什么?”古月南柯依旧保持着优雅从容的笑意。

    “奈何自甘堕落。”苏惊羽的声线毫无起伏,“凭你的优势,你可寻找更好的良人,为何盯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子?你为何不想成为某个男子心中的唯一,而想与人共侍一夫?你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

    “宁王妃就这么有自信做宁王心中的唯一?”古月南柯唇角的笑意似是一僵,“宁王妃,你的想法,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天真。男子的心有多大你永远不知道,他们的真心可以维持多久你也算不到,母后早与我说过,女人要知晓宽容,真正的贤妻,绝不能善妒,你说我为何自甘堕落,我倒想问你,你是何来的信心,坚信着宁王心里只有你一人?今日你若是容不下我,他日也会有其他人来与你争夺。”

    “然后呢?”苏惊羽呵呵一笑,“公主你如今是想跟我和平谈判,让我接纳你喽?”

    半个时辰前阿尧才和古月东杨撕起来,这下子好了,换她和古月南柯撕。

    不同的是,她与古月南柯撕得温温吞吞,似乎到不了要动手的那种程度。

    “宁王贺兰尧,为出云国皇帝第十子,贤妃所生,居于永宁宫,是皇太后最疼爱的皇孙,却也是你们皇帝陛下最不关心的一个皇子,出生之日宫外桃花凋尽,被人恶意冠上‘不祥之人’的一个头衔,生母于他十岁那年出家清修,他自幼单薄孱弱,性格清冷傲慢。”古月南柯莞尔一笑,“我说的可对?”

    苏惊羽听闻此话,低垂着的眸底掠过一丝冷然。

    “公主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为了表现出你对我家殿下有多重视么?”苏惊羽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如山。

    “宫廷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却可以在那样的地方顽强存活下来,甚至被帝都的人们所传颂,这是何等本事,从一介毫无存在感的皇子,到如今被赞为风华无双的宁王,他比那些自出生就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们都出色得多,若不是他的出生有些凄凉,他如今必定会是你们出云国储君的不二人选。”

    古月南柯说到这儿,稍作停顿,后道,“虽然他无缘储君之位,但他依旧让我钦佩,我看中的不仅只是他的风姿卓越,更多的是他的生存本领,说句实在的,我甚至觉得他比皇兄有能耐,皇兄从小就得到太多,少有经历苦难挫折,因此心性不及宁王,今日街上皇兄落败,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公主您可真坦诚。”苏惊羽扯出一抹笑颜,“若是我家殿下也跟我一样丑,你还看得上他?别说好听的了,你看中他的本领只是其次,看上他的风姿容貌才是主要的,若不是公子辛那幅宁王画像落在你手里,你会如此关注他么?我依稀能脑补出你一脸痴汉观赏我家殿下的画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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