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那一个。

    然而,苏晴熏引她入了正道修士布下的天罗地网。

    “秦江澜。”苏竹漪对秦江澜陡然释放出来的冷意毫不在意,她现在修为尽失,是受不得冻的,白嫩的肌肤都冻红了,□□在外的胳膊上都有了一层薄霜,然而她根本不管,只是哆哆嗦嗦的靠近秦江澜,将双臂伸到他衣服内取暖。

    她的红唇印在了他唇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苏晴熏可是你唯一的关门弟子呢,你不杀了我为她报仇,反而……”

    素手剥下了那件鲛鳞所织的青绿色长袍,她腿一伸,纤足将树屋角落里点着鲛人泪珠的灯盏踢翻,那鸡蛋大小的珠子离开了灯盏台就没了辉光,咕噜噜地滚到了墙角,屋子里的光线骤然变暗,苏竹漪轻啄他的耳垂,“反而,跟我这个妖女厮混呢。”

    秦江澜年长苏竹漪三百岁。

    血罗门抓童男童女试炼之时,他刚刚下山历练,云游到了西北贫瘠之地的长宁村附近。那时候血罗门有个高手长老在一旁,秦江澜实力有限,只能先暂时救走一个。在苏竹漪的配合下,他救走了苏晴熏。

    等他领着闻讯赶来的同门长辈再来救人的时候,血罗门已经离开那里回了老巢,而苏竹漪,也早已不知去向。

    后来,她就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魔道噬心妖女——苏竹漪。

    她是天下人眼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也是他秦江澜心中的魔。

    从他带着苏晴熏离开的那一刻起,那个小小的身影,便已刻在他心中。清心寡欲,飞升大乘?秦江澜苦笑了一下,他哪里斩得断这情丝乱麻,哪里离得开这软香蛊毒了。

    她说得对,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忽然间,他猛地翻身坐起,将苏竹漪压在了身下。他清澈如潭的眼睛里有了红丝,像是潭水中出现了深褐的水藻,纠缠期间,平添波涛。他双臂紧实有力,就那么压着苏竹漪,一手钳着她想要抬起来的臂膀,入手满是滑腻柔软,满手满心的诱人甜香。

    “怎么,想掐死我?”苏竹漪眨眼,她身子柔韧,这会儿被压着也直接抬起头来,伸长脖颈,在秦江澜下巴上飞快地舔了一下,“快动手啊,反正,我活得这么累。”

    舌尖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刹那,苏竹漪察觉到秦江澜身子微微震了一下。他身子微微颤抖,有热汗顺着下巴滑下,又落入了颈窝,看着实在有些诱惑人。且他这种状态,好似忍得有些辛苦?

    “伪君子,你忍什么?”她被压了身子,腿却还能动,轻轻曲起腿缠在了秦江澜身上,嘴角浮现一抹浅笑。而这时,秦江澜忽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他平日里休息的榻上。他呼吸急促,喘息声一声比一声重,他在忍什么?

    其实他早就忍不了了。他解下裤子,再次压了上去。

    咦?

    从前秦江澜就跟一坨石头一样,被她挑逗起来有了反应也是僵坐不动,像这次这般主动不曾有过,倒叫苏竹漪有些惊奇,一时傻呆呆看着他,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那一个个吻犹如梅花在她身上绽开,等到身上的袍子彻底滑落,她才回神,咯咯笑了两声,双腿紧紧缠在了他腰上。

    “你看,六百年,我没变。”

    “你变了。”

    ……

    苏竹漪这个魔头小时候日子过得很艰难。

    她为了变强什么都敢尝试,也什么都去看去学,正道修炼方法歪门邪道都有涉猎,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也就是什么都懂一些,哪怕六百年前经脉尽断,她这些年自己也用一些秘密法子偷偷温养了一些回来。

    她被困在望天树上后养了一百年才捡回一条命,后来的五百年么,都用来勾引秦江澜了,也就前几年才成功,如今真正吃到嘴里的机会不多,像这般由秦江澜主导的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这样的双修对她是有益处的,她可以通过阴阳调和汲取微不足道的灵气,当然,不是给她自己,而是给流光镜。

    若是给她自己还没在经脉里转一圈就会被楚江澜发现,但温养流光镜就不一样了,流光镜是传说中的道器,能够抗衡天道规则,楚江澜再厉害,也感觉不到道器的变化。他以为流光镜已经毁了,哪里知道那镜子就嵌在她心上,很快就要彻底修复了。

    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这世上唯有光阴无情不可逆,而流光镜的威能就是让时光倒转,这种逆天法宝被天道不容,因此炼制成功之后就惹得天怒,降下神罚。只是那流光镜又岂是轻易便能毁去的,苏竹漪机缘巧合从几卷上古残卷之中知道流光镜的消息,又花费了足足三百年的时间去寻找,找到之后为了修复那面镜子又花了一百年,屠杀生灵祭镜,眼看就要成功之时,被正道围剿,险些丧命。

    修复流光镜,回到从前,那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她可以提前掠夺资源避开危险,努力修行站在修真界巅峰俯瞰众生,到那时,再无所惧。

    苏竹漪脑子里想的都是修复流光镜的事,但这次秦江澜像个发0情的公狗似的冲撞她,让她都有些承受不住了,仰面躺着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所有的力气都随着他的进犯而消失,在他面前丢盔弃甲了一般。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秦江澜。

    从前梳得一丝不苟的髻子散了,垂下几缕发丝在脸颊唇角,平添一股邪气;从前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袍皱了,被他直接扔到了一边,而她那件轻薄的袍子,早被他给撕碎了;从前清冷的眸子里像是燃了两团火,烈焰灼心,让她的心都微微发烫了。

    苏竹漪觉得自己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身子随着他起起伏伏,攀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之境,好似飘上云端,又像是沉入湖底。她的心口越来越烫,烫得她的心脏都好似着了火。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她已经发红的心口上。

    “流光镜,流光镜……”哪怕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苏竹漪也知道那里不能碰,她把流光镜嵌在自己心上!她拼命挣扎想要挪开,然那手掌就那么紧紧的贴着她,无论她往哪个方向挪,都逃不住他的五指山。

    他的手掬起雪莲,捻起雪间红梅,细细揉捏把玩,有丝丝凉气顺着那发烫的掌心进入她的体内,又涌入流光镜当中。苏竹漪舒服得轻哼了一声,她睁开眼,就看到秦江澜眸子里的火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清冽冻人。

    他清醒了?他察觉到流光镜的存在了?

    苏竹漪抬手一抓,想扯过衣服盖住,却不料秦江澜猛地伸手将她牢牢锁住,随后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正溅到了她心口上。苏竹漪正惊诧间,就感觉到流光镜微微一动,而下一刻,望天树猛地一晃。

    轰隆一声巨响,却是一道闪电劈下落在了望天树上。

    流光镜修复成功了?引出了天道神罚?秦江澜这厮把房子建在望天树上,神罚的威力还得扩大一倍!苏竹漪看着屋外电光闪烁,心头第一次有了惊慌害怕,那样的天罚之威,是如今几乎没什么修为的她无法抵挡的。

    却在这时,秦江澜往下一扑,将她直接压在了身下。

    他嘴唇翕动,却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耳边只有轰隆隆的雷声,整棵望天树被天雷劈断,她的身体滚向竹屋的一个角落,随后又直接坠下万丈高空。

    至死至终,秦江澜都死死地抱着她。

    她忽然想,若是侥幸未死,那些云霄宗的弟子看到自家师尊跟女魔头楼在一起光溜0溜的从树上掉下去,该会作何感想?只是下一刻她便明白,他们无法逃生了。

    那闪电密织如网,目标正是身怀流光镜的她。

    “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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