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只教给他怎么做,并没有写感觉,闻衍也不是不能够融会贯通,面对的人是江映儿,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心中难免急切,又怕弄伤了她,加之上次她说了自己不好。
    这本是花了重金找到的孤本,很是全面,闻衍看了很多次,真到用的时候,他有点把不到度,或许真的如江映儿所说,勤加练习。
    如何才能做的更好,她都要走了,他找谁练去?既如此,闻衍只能黯然,“那我再多看看书册。”
    江映儿懵,闻衍的进步因为看书了?
    不是因为娶正妻?反正闻衍娶不娶不关她的事情,她不问,眼下瞧着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江映儿适时提出,“我想要一碗避子汤。”
    的确,江映儿一番安抚的话哄了闻衍知道她要离开时沉重的心情好了许多,不得不说,这一句话,再次将闻衍给打入谷底。
    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想装听不见,江映儿没有放过他,再次说了一遍,“闻衍,你给我准备一碗避子汤吧。”
    第二遍了,江氏要避子汤的声音比刚刚要重,他无法再装听不见。
    “我们已经和离,那晚的事情着实是一个...你又...”醒过来时,精神恍惚,江映儿完全忘了避子这一茬。
    回过神时,她才想起来,算算日子,也不在能怀的时月里。
    而且,闻衍把之前她要怀孩子时的招数用到了她的身上,不出来,多停留许久,还有次数,这些都不能跟他计较了,计较无用。
    “未免出麻烦,所以你让底下人给我一碗避子汤。”若是回去让花珠准备避子汤,事情难保不会被韦筠知道,就不要让他们给担心了。
    “......”
    “若是有了...”江映儿不听他说完,“不会有,也不能有。”江氏坚定的语气,若是有了,她不打算要了,极有可能一碗落子汤。
    闻衍的心在滴血。
    江映儿见了没有片刻的感触,也没有如同方才那般安慰他,沉声道,“闻衍,你不要拎不清。”话里似有责备他的儿女情长。
    叫闻衍看着她莹白如玉的脸庞,长久无言。
    江映儿是对他没有感情,还是生来就如此绝情?
    他争取道,“避子汤伤身,何况已过了好几日,此时喝恐怕没有多大的效用,不如就算了,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便生下来,我带着,你就当没有过。”
    江映儿抬眼,“怀孕辛苦,孩子我并不是养不了。”
    闻衍沉浸在心头的苦涩当中,“是我思虑不周,这次就算我求你,不要喝,成不成?”
    他又用了求。
    第二次。
    江映儿甚至真的怀疑,闻衍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有铭哥儿一个已经是迫不得已,所以不能再...”算了,多说无益,讲来讲去,他既然不愿意,那么江映儿打算自己找。
    见她起身,铁了心似的。
    江映儿打算自己想办法弄一些避子汤。
    闻衍拉住她,“你坐下来多用些膳,我叫人去抓药来熬。”
    “好。”江映儿坐下来。
    闻衍出去吩咐小厮,“去抓一味避子汤的药材来。”小厮看了看内里,不明白内情,委实摸不着头脑。
    “大公子?”
    背对着江映儿,闻衍的眼神阴气十足,再次吩咐,“避子汤,听清了吗?”
    小厮愣愣会过来意,“小的马上去。”
    底下人做事麻溜,很快就弄好了,在男人幽怨的眼神下,江映儿义无反顾把避子汤喝得一滴都不剩,随后离开。
    小厮看着江映儿离开的方向,问身旁久久舍不得收回视线的男人,“大公子,您为什么不留下少夫人?”
    男人黯然,自嘲一笑,“留得住吗?”
    算上这一回,他亲眼所见了三次?江映儿欢欣鼓舞离开他的背影,第一次是他把江映儿负气带回容云阁后,让狠话让她走了,结果她真的丝毫不停留,迅速离开。
    第二次是在雪茄,经过浑浑噩噩的时日,闻衍终于妥协了,他低头了,殊不知江映儿完全就看不上他,对于他抛出来的心不屑于顾。
    这一次,她再一次毫无留恋的走掉。
    他的骄傲呢?身为闻家长孙的矜傲呢?
    “公子,既然少夫人不愿意留下,那你不如就跟上去?烈女怕缠郎啊。”小厮提议道。
    少夫人不在的日子,大公子脸上就没有一个笑脸,跟在身边伺候,必须要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否则扣月钱都只是小事情了。
    “不去。”男人嘴上如此说。
    “她既然不要我跟,那就不跟。”
    小厮:“……”
    可他心里很明白,只要江映儿回头,他会很快地追上去,实际上也很想跟上去,怕惹人烦。
    “回吧。”
    韦筠父子见到江映儿平安无事回来,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那日你不见踪影,我和勋儿急坏了,若你在平塘出事,我该如何向你的父亲交代?”韦筠说着说着,眼睛微红。
    不过,韦筠没有提问她近两日去了哪里?又和谁在一起。
    江映儿安慰道。“赖映儿的不是,叫韦伯伯忧虑。”
    韦筠摇头笑着说,“回来就好。”
    短暂的慰问寒暄后,江映儿回了房,韦勋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踌。
    看出他有话要说,江映儿让他进来了,韦勋眼底乌青,跪倒在江映儿面前给她道歉,怎么拽都拽不起来。
    “映儿姐姐对不起,怪我。”从他的口中,江映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江映儿足不出户,冯渐才为了能够让江映儿中招,找了韦筠前头的学生,而那日,江映儿喝的那盏酒有问题。
    朱满家的酒铺子入不敷出,总归是被他家里的酒鬼父亲赌光了。
    朱家跟冯家借了银子没有还上,朱满同韦勋交好,因此借着朱满的手,在桂花酿的杯子里动的手脚。
    “没事,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江映儿笑道,她拉韦勋起来。
    站定后,韦勋忽然问
    “映儿姐姐,那个男人真的是你的夫婿吗?”
    作者有话说:
    闻狗:老婆,你别走!我要哭了 !要闹了!
    第88章
    男人, 夫婿。
    两个词出现在江映儿的脑海当中,促使她呼之欲出联想到的人,就一个。
    闻衍。
    韦筠方才只问她的安危, 想必,闻衍在韦家露过面了。
    韦筠不提起此事, 想必也是怕她姑娘家脸皮薄难堪,因而,方才所言,一应据是安抚之言。
    “什么男人?”江映儿想套一套话, 旁人或许不管用,套没什么心眼的韦勋的足够了。
    “映儿姐姐你不知道?”
    江映儿欲言又止, 看着他, 眼神透露出询问。
    韦勋挠头左右不敢言,支支吾吾,“爹不让我在映儿姐姐面前提起, 特意嘱咐过...”
    他管不住嘴,耐不住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江映儿, 今日又不见那男的一道过来。
    能打压冯家的人,县令见了点头哈腰的人物!
    那男人不是说是映儿姐姐的夫婿吗?
    为何不跟着过来?
    韦筠此前一直以为江映儿是待嫁芳华,未出阁的姑娘。
    闹到官府去, 场面极其难堪,冯家的人不占理, 用钱财权势压了限领,韦家有冤情也不能不伸屈, 原先瞧见冯家小厮偷偷跑到筠林书院里放火的证人, 被压得不敢说话。
    冯渐才的父亲当然明白是自家儿子搞出来的事情, 又不得不善后处理。
    找韦筠私了,话里话外尤其的冠冕堂皇,说什么都是平塘的大户人家,嘴上说闹得不可开交,坏了两家名声。
    若是伤了和气,两败俱伤,谁的脸面都不好看,他又是开书院的人,要因为此事败了脸面,平塘还会有谁再登韦家的门?
    实际上就是在威胁韦筠,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必然是要保下来的,如果韦筠非要闹大,他也不怕,就看看谁的损失大?
    韦筠权衡利弊,实在是...他们韦家的气噎不噎都不要紧。
    答应好生照拂至交好友的女儿,无论如何必要做到。
    韦筠已经打算豁出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要为江映儿讨回公道,殊不知冯家查清了江映儿的底细。
    借着冯家背靠五皇子,事情闹大,对江映儿不利,韦筠噎了话。
    冯渐才借机趾高气昂对着韦筠骂道,“就你一个区区的书院夫子,就算有点威望又能顶个屁用,也不看看平塘是谁家的地盘?”
    “活够了吧!”
    早知如此,他也不用耍心眼,直接把江映儿抢出来!落得一场空,江映儿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韦勋忍不了自己的父亲受到此番折辱,冲上前去与冯渐才厮打,冯家的下人上来拦,与韦勋交好的拉住他,场面一度喧嚣到不可控制。
    “......”
    恰在此时,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拍着手掌走了出来。
    县令见了他脸色突变,包括冯渐才的父亲瞬间噤若寒蝉,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被男人庞大的气场震住。
    “......”
    只有冯渐才一个人耀武扬威,不知天高地厚舞到他的面前,被他一脚揣飞撞到公堂的正椅中央,攘翻了县令做的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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