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裴文东也偷偷瞧过,方辅更是拿春宫图跟他讲过。他会!

    结果半夜伺候沐浴的几个丫鬟就见她们郡主两眼发红,脸色发黑,拉着脸,嘴唇还被咬破了,“郡马爷看着温和斯文,怎么对郡主下手这么重!?”

    净房外间等着的裴文东满脸发烧。

    等希芸收拾好出来,重新躺下,裴文东才去稍微洗了下,在外侧躺下。

    裴文东想着,要不要再道歉,安慰她?

    好一会,希芸出声,“你真没有通房?”

    看她说话了,裴文东忙转过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我下一次,就肯定会了!”

    莫名的希芸觉得心里荡过一阵甜蜜的感觉,身上的嘴上的疼痛也不觉得的疼了,“……我还不困。”

    裴文东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故事讲到很晚,次一天,俩人都没能按着认亲的时辰起来。

    裴芫和裴茜几个很是乐见,希芸郡主虽然偶有刁蛮,但比谢怡强千倍万倍!

    两人慌忙起来认亲,已经巳时三刻了。

    一进屋,就见一屋子人笑的那么高兴又意味暧昧的看着他们,希芸耳朵发热。

    常咏麟朝裴文东挤了挤眼。

    裴文东暗瞪他一眼,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裴芩笑着接了两人敬的茶,给了个红包希芸。

    墨珩也给裴文东个红包。

    希芸送上衣裳鞋袜,虽然都是针线房做的,但都做工精美繁复。

    几个小萝卜的荷包,挂着小金锞子,小玉铃的挂坠,喜的多了个舅母,这可是个稀罕的,几个小萝卜围着希芸连连叫舅母,叫的希芸脸色发红。

    新媳妇儿来了,裴府的女主人就要掌事了。裴芫和裴茜也都搬出去,再来就都是客了。

    裴文东有五天婚假,裴芩让他先带希芸熟悉几天,没事儿到天策府玩,吃饭。

    一大家人一块吃了饭,希芸和裴文东小两口正式过起日子。

    单家的回信也到了,同意亲事,但要常咏麟亲自去下聘,走水路。

    常咏麟坐船就晕。

    “偏偏喜欢上了漕帮帮主的女儿,只能挣这一口气了!”方留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常咏麟斗志昂扬,“亲事已经成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了!我一定亲自过去下聘!”

    “但是会搭上半条命。”裴茜皱着眉。

    “那也要去!”常咏麟很坚决,芩姐姐都要亲自去,他总不能坐享其成。

    裴芩想了下,点点头,“那就准备好,等文东和希芸三朝回门后,咱们就启程。正好现在这四月的芳菲天,坐船出游一圈,还最舒爽不过了!”

    她要出行,墨珩自然也一块陪同。

    常员外已经准备好了聘礼聘金。

    希芸和裴文东回门之后,就收拾好,赶往通州码头,坐船南下。

    常老太太心下有些不舒服,心疼大孙子,他生就晕船,这要坐到松江府那边,半条命就没了。单家既然都同意结亲了,他们又不会让单小姐委屈,却还硬是为难人。

    裴文东和希芸也来送行,看着等着登船的裴芩,裴文东一阵阵心慌。长姐是不是就此和长姐夫离开了!?想到二姐三姐的话,他又不敢多问。长姐为她们姐弟操劳了十多年,如今身子损伤,群狼环饲,也该去过过闲适舒心的日子了!

    萧雍也以为墨珩带着裴芩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至少最近几年不会再回来。

    结果她们还没登上船,单家的人就已经到了。

    单帮主单召雄,单太太,单叶飞,带着单明珠,一家都过来了。却原来要常咏麟走水路去下聘,是为考验他。

    “裴将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可算了了老夫的心愿了!”单召雄一眼就认出换了轻便装的裴芩。

    裴芩看他一脸大胡子,雄壮高大,威猛无比,也拱手,“单帮主!久仰大名啊!漕运一直动荡十多年,也是有了单帮主才稳定发展到如今规模,才当真叫人佩服!”

    单太太也上前来见礼,一身轻便装束,高挑利落又干练精明,笑起来和单明珠单叶飞有几分相像。

    常老太太看着,一家人都像混江湖的,心里有些无奈。

    常员外给她使眼色,这个时候可不能小家子气了,世家小姐,漕帮女儿,都各有各的好,难得孙儿喜欢。裴芩和墨珩也都很不错,只要人品好!

    双方亲家见了面,直接在通州的住处商议了定下亲事。

    单召雄还要去跑船,帮里还有要务需他亲自去处理,考验过常咏麟,定下婚约,就交给单太太和单叶飞准备嫁女之事,他先行离开。

    裴芩也没能走掉,众人又都赶回京城。

    路上一队车马急行追赶上来,喊着让路。

    他们人多,占的路也宽,看后面那队车队急行,连忙避让。

    裴芩掀开车帘子。

    墨珩伸手给她打了下来,关严实。

    一阵马蹄声呼啸而来,又呼啸而过,掀起一片尘土。

    裴芩连呸了几口,“吃一嘴的土!”

    墨珩拿了水壶递给她,“是永昌侯府的人,应该是去接罗帧回京的。”

    “罗帧?那个墨氏的老公!他咋了?现在又没打仗,他难不成战死沙场了?”裴芩漱漱口,问。

    “制造坊熔炼炉爆炸,他被铁水砸到了腿。”墨珩漠然的回她。

    裴芩眉头动了动,“铁水就算刚熔炼上,也有一千五百多度,更不论烧滚起来的铁水,两千多度,人要是掉进去,骨头渣都不剩。被铁水砸到腿,保不齐命也快没了吧!?”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看这个情况,应该还有救。”墨珩说着,掀开车帘子朝前面远走的车队看了看。

    裴芩咳了声,“寡妇二人组要诞生了!”要是在辽东那边治,还有好的可能,给一路这么颠到京城来……

    罗帧被接送到家里,立马就请了太医和名医堂的大夫看诊,得出的结果都是,立马截肢,或许还能保命。

    但之前罗帧不愿意截肢,又被颠了一路送回来,人已经承受不住截肢的危险期了。

    墨氏只一眼,就吓瘫倒在地上。罗帧的两条腿,已经不成形了,不截肢也不能要了,伤处触目惊心,可怖至极。截肢却还不一定能救活。

    墨家人前来探望。

    墨大夫人抱着女儿痛哭不止,“这是造什么孽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我的儿!”

    苏婵君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贸贸然的,怎么会去了熔炼炉那边,好好地熔炼炉又怎么会爆炸了?”

    安烈峰行军也有个应急制造坊,有十几个人在制造坊锻炼兵器,制造火枪。

    先前罗帧是想上战场立功,也封妻荫子,但却被贬成了大头兵。然后就到了收复戎族,连吉勒那些人都被关禁在皇宫,一下子太平了。也没了战事。

    做个大头兵已经丢尽了脸面,罗帧就想走走捷径,跟着几个去制造坊的兵将过去了几次。也总算摸到了枪支,但他还没有被分到,就自己也形成了往制造坊跑的习惯。结果好巧不巧,就碰到了熔炼炉爆炸,别人都有过经验,跑掉了,伤也是轻伤,只他没跑掉。

    但苏婵君两句话说的,顿时让人怀疑到裴芩和墨珩身上。制造坊是裴芩组建的,罗帧又是熔炼炉爆炸受的重伤,从哪个地方看,她都脱不掉干系。

    “一定是那个贱人!一定是他们害的!”墨氏痛彻心扉的恨道。

    “没有证据,不要胡说!”墨迩横了她一眼。他早就提醒过她,现在时期低调的过,只要他们不动,不要去招惹他们。如今他们如日中天,扶萧光璄登基之后,更是暴露出,教养大皇子萧雍多年,这样的关系,除非谋逆造反这样的滔天大罪,根本无法撼动他们,只能避开锋芒,保全墨家!

    “制造坊,熔炼炉,就是她!”墨氏已经恨到浑身发抖了,就是裴芩那个阴毒的贱人!就是她!

    消息很快传开,姻亲交好的纷纷登门探视。

    有人在朝中提出此事涉及裴芩,是她一力支持安烈峰军中组建制造坊,让他们锻炼应急武器。而制造坊的人也多是跟过她的人。

    墨珩当场递交军事武器管理规章规则,制造局和制造坊都被列入重点秘密之地,而火器更是严谨私下制造,运输,交易等一切行为。因为此前不止一次抓到探窃火器秘密的暗探。

    “随着我大楚的强盛,外族忌惮朝拜的同时,也会更加觊觎窥视我大楚火器秘术。一旦火器秘术流传出去,被人应运谋取暴利还在其次,倒是不是四方来贺,而是四面楚歌,世界大战!”

    他虽然没有说罗帧一个字的不是,却明确的暗示,罗帧这个不是制造坊的人员私自进出制造坊,目的不纯,属探窃行为。

    包有怀疑观点的人立马打消了出声的打算。这明显是有备而来,若再多说,怕他们顶戴不保。

    而墨珩似乎并未多关注罗帧之事,条条框框,严密严谨,合情合理,对军事武器的管理和规章制度,完善到无可挑剔。

    而火器管理,之前朝中就一直在商议,也简单定了规章制度出来,但跟他的一比,顿时逊色。

    萧光璄听完奏本,大加赞赏墨珩。

    罗帧受伤,性命难保,十有*是遭到算计。却还被按上了个探窃火器秘术的罪名。墨氏不能忍受了,直接出来拦路裴芩。

    而这几次,只要裴芩出门,墨珩势必跟着,他要上朝,裴芩去制造局,也是萧雍过来接她。

    “看你们这架势,还能有人青天白日的前来刺杀我不成!?”裴芩觉得他们有点过于警惕了。她身边有卢海和刘沨,还有秦观几个护卫。

    “芩姐姐!你是超一品重臣,又是一品侯夫人,出门不说丫鬟婆子伺候,你好歹多带几个人。”萧雍说她。

    “像巡逻队一样啊?”裴芩从来没把自己当成多了不起的重点保护对象。

    “人家三品夫人出门都丫鬟婆子护卫几十个人,哪像你……”萧雍也给了她两个暗卫,却没见她使唤过。

    “人手贵精不贵多!”她也不喜欢一堆人跟着,想保安巡逻似的,干的却不是巡逻安保的活儿,只为了拉风显摆派头大。

    她话刚说完,墨氏的马车就拐弯,横在了路前面,挡住了她们的路。

    刘沨停了马车,卢海认得永昌侯府的马车,“是墨氏拦路!”

    萧雍目光一冷,叫卢海让开,掀开车帘子出来。

    墨氏刚下了马车过来,就见萧雍从裴芩的马车里出来,顿时脸色微变。

    “原来是永昌侯夫人,拦本殿的马车是有冤情需要喊冤吗?”萧雍微微抿着嘴角笑。

    墨氏只犹豫了下,屈膝见了礼,“殿下!是臣妾有事要找裴夫人说话!”

    “你要说的事,本殿已经知道了。”萧雍冷冷看着她。

    墨氏直直看着他。理智和仇恨不管的交替,看萧雍维护裴芩的样子,又想朝中只是有人提了提,墨珩就栽赃给罗帧个探窃火器秘术的罪名,暗自咬咬牙,“殿下!臣妾找裴夫人,是听说她有一个神医在府中,想要求她,借神医过府,救我夫君性命!”

    “华大夫不善外伤,永昌侯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萧雍直接拒绝。

    墨氏死死掐着手,万分不甘的让开路。

    萧雍重新坐进马车里,跟卢海吩咐,不要让他们接近裴芩。

    裴芩看他们这么戒备,又想她如今的身子调养的已经差不多了,要是停药就可以备孕试试成果,就老实听从他们安排。

    她这边严防死守,但其他人却是要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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