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霍城一直牵着安浔的手。

    之前在门外情势失控,那般凌乱之后,如今两人的距离,暧昧中带着一点点别扭。

    安浔走在前面,没有回头,那半隐没在夜色中的肩头看着纤弱,小小的柔软的掌心握在手里,她体温不知为何一直是这样,很快便从温热,一点一点又冷了下去。

    霍城紧了紧指尖,抬头望上安浔的背影,她以后便是夏天也不该再穿得这么清凉出门了。

    想着的时候安浔先一步上了楼梯,她没开灯,灰暗中带着霍城,一阶阶朝着二楼走去。

    安家的楼梯全木质,有几阶踩上去会发出老旧的吱呀声。

    这是她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每一个拐角每一条裂纹,她都熟悉无比。

    安浔甚至没穿鞋,她在安家惯常这样,裸露的脚踝随着走动在裙摆下时隐时现。

    那暗色中一抹清幽的白,是那样诱惑又叫人眉心直皱。

    当终于走完最后一阶阶梯,霍城倾身,不由分说一下把人抱了起来。

    他身上依旧热得滚烫,衬得漆黑的整个空间到处都愈发冰凉。

    安浔有些意外,却很快淡定下来,她往霍城怀里靠了靠,听见他微快的心跳声,如今她身边唯一能感觉到的热源,便也只有他了。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困。

    眼睛微微阖上,安浔淡淡下指令:“往右。”

    那声线懒懒的提不起一点劲,她轻柔的一头长发全散了,就缠绕在他的掌心。

    安家很大,晦暗的走道上透入远方莹白的灯光。

    那光影黑白琴键一般往前方铺成开去,霍城轻搂着怀里的姑娘,臂弯上压着重量是那样叫人安心,他一路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安浔伸手,拧动门把。

    十八年后的今夜,她的闺房终是第一次走进陌生的男人。

    这间承载着一个女孩从小到大全部清纯与幻想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甚至不太像安浔一贯给人的感觉;

    有雪白的长绒地毯一路铺到门边,安浔在门口就下来了,一双裸足轻巧的踏在地毯上,没入雪绒中央,两者颜色都一样,纤细的足尖,显得愈发小巧漂亮。

    所以她才不爱穿鞋。

    霍城在心里默默记下,眸光从室内略显浮夸的欧式家具上滑过,最后落在安浔清清淡淡的容颜上。

    “你喜欢长绒地毯?”

    他忽然开口问。

    对面,一席长裙坠地,安浔正乖巧站在一地清幽寂静间。

    她等着他发表第一句评论呢,结果他没头没脑突然这么问。

    霍城的脑回路清奇,安浔反应一秒想到了什么,顿顿,忽而笑了。

    她的长发散下,丝丝缕缕搭在肩头,那样笑起来的时候,沉静又娇艳。

    就像一只裹在包衣里却已经隐隐待飞的蝶,介于青涩与成熟间的姑娘,她似有更多更多美到令人窒息的一面,尚未呈现。

    安浔的魅力,远不止于外表,当她热情起来的时候能把人心都烧着,当她只对着一人热情的时候,那是几近能把身心炭烧成灰的疯狂。

    暗处,霍城眸光微紧。

    沉沉湛湛的,她抬头望来的时候眼底都像含着水光,仰头,缓缓靠近他一步。

    两人再一次拉近到暧昧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她长发遮掩下,颈项间处处暗红的痕迹。

    安浔踮起脚尖,够上去,那姿态像是索吻,她靠近后却是轻轻绕到他耳旁。

    寂静的卧室,关着门,连空气都凝滞。

    缓缓的,她开口,说我这身裙子,其实很难脱。

    那般修身的剪裁,全然贴服着各处曲线,不留一寸余地的设计针针细密,漂亮是漂亮,但若是硬要兜头剥下来,必定特别难看。

    当然,她怎么可以特别难看?

    安浔嘴角的笑意有些深长,话落她绕回来,睫毛一扇就把眸中光亮敛了,仰头,轻吻印上霍城凉薄为冷的唇线,她只说这一句,便再也不动,也不再说话。

    她的意思,他应该很快,就懂了。

    …

    清冷一夜,无月无星,气氛旖旎。

    安浔的卧室还在里头,气温,似比刚刚停留的小厅还要低。

    大片的深红色窗帘垂落,将整间毫无生气的屋子环绕,两人进入的时候,床头那里帘子拉开半扇,屋外幽冷的光从白纱后浸透进来。

    安

    透进来。

    安浔被直接丢到了床上,就丢在那床头斜着的白光中央。

    她发丝凌乱,陷入柔软床榻间的时候小脸抑制不住的一阵绯红,霍城什么也不说,他翻身就压上来,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

    那力道用大了,安浔又开始疼,却是死死压着她,用力吻着她,似要抽光她全部的生命力,霍城沉沉的心跳就在她耳边,一声比一声混乱!

    安浔皱起眉,什么反驳都发表不了,此刻她似唯有沉沦一条路可走,拉扯着掌心下冰凉的布料,她用力如同攀附海上唯一一块浮木,**浪潮阵阵打来,她随之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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