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酒已经是累了一天了,清洗了一天的肌肉酸软和疼痛。

    何酒照旧背对着麾最被麾最抱在怀里。

    何酒已经安然入睡,而麾最却抱着何酒却瞪着两个眼睛看着窗外。

    窗外的月亮变作了冷峻的钩子。

    望着夜空中那些时而聚集时而飘散的乌云,星辰都似乎隐没了光辉。

    同一时刻远在越安边境的季迪亚内,秦烈西刚刚吃掉了一个新鲜的罪犯。

    鲜血还在秦烈西的手指上流淌。

    伸出舌头舔掉了手上的血液,秦烈西看着晴朗美丽的夜空群星闪耀,而那如同钩子一般的月亮也完完全全像是秦烈西唇边的阴险微笑。

    “美好的日子就是这样短暂。黑死兽……你说有朝一日我们要是彻底统治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就能每天都吃到最新鲜的人肉?将这些人类像牛羊一般圈养起来。

    不必为了一点点的粮食就要杀死自己的同伴……”

    黑色的卵在秦烈西的胸口跳动宛如他的第二个心脏。

    最近营养越来越丰富的黑死兽,似乎也在飞快的成长。

    多多少少的有些挤压到自己的肺腑和心脏,秦烈西常常会尖叫着在睡梦中惊醒,总是误以为曾经的同伴将尖锐的尖器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然而每一次从睡梦中醒来,秦烈西意识到胸口的剧痛只是因为黑死兽又长大了一些的时候。

    他才会将早就该全部驱散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愧疚和伤心,都彻底驱散……

    坐在黑黝黝的石头堆上,秦烈西召唤出脚边的霍加尔兽。

    如同地狱深渊的触手怪拖着极其巨大的身子七扭八歪的匍匐在秦烈西的脚下。

    “哼……你们这些怪物。活着到底是因为什么?就是为了活着吗?……”

    秦烈西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发起怒来,一手抓住那霍加尔兽的触手尖,嘶啦一声将那敏感至极的触手撕扯下来。

    一手将那黑色的霍加尔兽‘脑袋’直接掐爆。

    蓝黑色的汁液四溅,顿时月光之下的那原本巨大的怪物立刻就失去了所有力量,瘫软在了秦烈西的黑影之下。

    有多难想象?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秦烈西就已经在越安的森林里面养了几乎已经完全数不清的霍加尔兽。

    级别很低的生物,可是却像极了那些境外的魔物们。

    秦烈西从石头堆上起身,踩着脚下霍加尔兽的尸体慢慢的朝着一片漆黑的大森林里面走去。

    身份特殊的他,是可以混入人类之中却很难被发现的怪物。

    如果就按照人类的叫法来说。

    他的的确确是个很与众不同的怪物。

    尖锐的黑指甲在莹白色的月光里面闪着暗鸦的光泽。

    比之成年的绝崖棕熊都还要锋利的手爪,若是秦烈西愿意他几乎可以眨眼间就反过来懒腰斩断一头高大的绝崖棕熊。

    披着黑色的长袍,穿着崭新华丽的衣服。

    秦烈西的长发乌黑乌黑的披散在背上。

    远远在森林的逆光里面看着秦烈西的影子,他简直就像是一个踩着无数冤魂由地狱而来的魔王。

    “啊————!”

    一个在森林里面偷猎的人很不幸的看到了那个黑色的影子。

    当他发出凄厉惨叫的那一瞬间,他的生命已经完完全全的结束了。

    随手杀了人留给了自己的下属们吃的欢快。

    秦烈西却还是毫无停歇的朝着原本约定好的方向一路走去。

    秦烈西身后的方向,远处似乎燃烧起了大火。

    浓重的烟雾在天空中压抑而过,很快原本晴朗的星空就变为了一团肮脏。

    当秦烈西站在季迪亚境外之隔的一线之外。

    三十六位流徒之首们已经来了足足一般的人数。

    浓烟消散,天空中那轮白色的月亮似乎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秦烈西看着这些形容枯槁的流徒之首们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怎么样?你们当初都想把我给吃了……结果又如何?!”

    秦烈西如今已经是这几个流徒中最强的存在。

    被食物还有各种能源滋养的不知有多好,秦烈西可怜这些被边境线上那些东西阻拦住的流徒们。

    “秦烈西,你何必这么得意。你也无非是沾了黑死兽的光罢了。没有它就凭你自己能毫发无损的进入这些防护墙之内吗”

    眼底闪过嫉妒的光,要不是现在的情势所迫只怕这些流徒每一个都恨不得上来撕碎了秦烈西然后抢走秦烈西胸口的那个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何必如此羡慕?就算把黑死兽给了你们。你们也未必能够混的好。人类的社会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么简单。我一个人面对这么广袤的土地还有食物,总归也不可能吃的完。

    召唤你们前来,就是想要你们知道,我可不是个单纯的白痴。我一个人打不败的帝国军,加上你们所有人的力量难道就没办法在季迪亚上撬开一个缺口吗?”

    眼底满满都是算计的光。

    秦烈西看着这些已经理解了自己意思的流徒之首们,然后心底是阴谋一步步完成的狂喜。

    “你已经布置好了?”

    那个年纪最大的流徒看着秦烈西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冷冷的问起。

    “当然……”

    秦烈西笑起来,手臂轻轻一抖,一颗圆圆的球就从袖筒里面滚到了手上。

    看着秦烈西手上的东西,年纪最长的流徒也难免暴露了一些惊惧的神色。

    秦烈西很满意的看着这些流徒们的表情,然后又将东西收回了自己的袖筒之中。

    互相利用的流徒们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结盟。

    除非有现实的利益摆在面前才有可能让这些狡猾卑鄙的家伙们拼命。

    秦烈西早在杀掉了越安总督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了越安几个位置很重要的领导者。

    对于那些被拿捏着软肋的人类而言,几乎都不需要秦烈西去过度恐吓与震慑,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领导人就能轻易出卖自己的国家还有人民。

    大家都是自私的。

    人类也一样。

    中亚联盟的国土那么广袤,反正死了几千万人丢失掉那么一点点国土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安慰着自己的代理提督坐在办公室看着自己女儿的照片却还是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是不按照那个疯子说的做我全家都要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就算心怀愧疚,也还是选择保全自己。

    所有一切都在秦烈西的监控之下,这些胆小如鼠的官员们压根没想过但凡他们拿出一点骨气和担当来抗争,也许秦烈西也同样要有所顾忌。

    帝国军都还在,十方集团军更是可以随时听凭召唤……

    为什么不上报为什么不挣扎?!

    因为这些人,根本连一点的皮肉伤都不愿意受……

    二级排位赛的第二天。

    何酒照例坐在所有备战选手的席位上全神贯注的思考自己的战斗。

    远远观望何酒的除了幻德尔加这位师父自然还有持续关注的舅舅大人。

    兰琪理所当然也来了。

    对于不能再赛前骚扰小甜品这件事,兰琪虽然颇有不忿可是也还是乖乖的遵守了规定。

    来观看何酒的对战,虽然不能触碰何酒。

    但是看到何酒在赛场上的各种造型表情动作,作为一个合格的痴汉。

    兰琪也还是相当自得其乐的。

    而站在兰琪身后的安贝尔瞧着自己的主人这幅样子虽然多少有点为兰琪鸣不平。

    不过主人自己都觉得值得高兴,他这个下仆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的。

    早上陆中泽才接受完毕一场挑战赛。

    很快就轮到何酒。

    没空去关注自己现在的分数,何酒按照舅舅所交代的,给自己身上所有能够带上保护的地方全部都带上了保护。

    “今天的将军夫人看起来似乎更加有气势了。”

    老管家站在德林加尔身后微笑着说道。

    德林加尔点点头,静静的看着何酒出现在竞技场的中间。

    作为对手的一方,看着何酒似乎有备而来。

    似乎是某冷门专业的系院选手唇边带起一抹算计的笑之后直直站在了何酒对面。

    何酒看看对方胸前的名牌。

    一个何酒都没怎么关注过的系院。

    只对那些有威胁的系院做过精细的研究,这类几乎都没怎么在学院大比上出过头的系院。

    也难怪何酒实在是没有太大印象。

    “你就是异尊会的会长?”

    对方突然就说了句何酒有些不能理解的话。

    “是。我是异尊会的会长。”

    何酒回答了对方,不明白在这种排位赛上干嘛要扯到异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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