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抱植物系大腿 第7节
“这是叶子的原因吗？明明是手法！”禾嘉说道，略带羡慕：“早知道植物系教这个，我当年就不选农学系了。”
百草被两人逗笑，摘叶飞花是她在神农宗学到的，她将灵力替换成精神力，同样能达到克敌制胜的效果，余光瞥见麦苗群，她收敛笑容：
“变异麦苗来了。”
韩贺和禾嘉不再嬉皮笑脸，甩出手里的绳子——绳子是从其中一个降落伞包里面抽出来的，两条绳子交缠打结，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牵着绳子将麦苗拦腰截住，绕到它们后面再打结。
三米高的麦苗疯狂摇动麦穗，颗粒如雨落下，落在皮肤上还有点刺痛。
“奇了怪了，为什么麦子会变异得这么厉害？不应该啊，三颗农业星的作物种子都是经过植物星驯化，几乎不会发生变异的。”韩贺挠挠头。
“我还以为农业求援专业对口，有分又不会太麻烦。”禾嘉说道，“要是德墨忒尔星的作物都这样，那就有点麻烦了，一个星期不知道能不能忙活完。”
他们两人观察地面，幸亏麦穗掉到土壤里面没有生根发芽变异，不然一茬又一茬，春风吹又生，打到比赛结束，他们都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要是有镰刀就好了，这麦苗虽然行动慢，除了麦穗也没有别的手段攻击，但它又高又大，不好处理。”禾嘉拍掉身上的麦穗，叉着腰看这一大捆禾苗。
莫名有种给村口四五人合抱的大榕树系绳子的既视感。
“我有。”百草从她的物资包里面掏出两把镰刀样的荚果，“小心手，它很锋利。”
“不会是……”韩贺征询，见百草点头，他拿在手里挥舞一下，刀锋划过麦秆，瞬间被齐腰切了一小半，倒吸一口气：“我的乖乖！”
有百草的异化甘草叶子，没准他们今年真的能闯进前200！
有了趁手工具，他们便准备着手收割麦苗。
“别动手！刀下留麦——”
第8章
“刀下留麦——”
一位老人家冲到最前头，反复强调刀下留麦。
百草记得，这个老人就是刚刚差点被麦秆攻击的人，他腿脚好利索，堪称医学奇迹！
其他镇民陆续跑过来，围着被捆好的变异麦苗，七嘴八舌地说变异麦苗这么简单就被解决了。
一个衣着光鲜的人走上前，握住韩贺的双手：“我是这个镇的镇长，感谢你们伸出援手……你们是参加比赛的军校学生？”
镇长注意到韩贺校服上佩戴的金色校徽。
“是的，我们收到求援信号就赶过来。”韩贺说，指着地上那捆变异麦苗：“我们要对这捆麦子进行无害化处理，否则它挣脱了绳子，会继续对人造成生命威胁。”
“不，不要砍掉我的麦！”老人情绪激动，“我听说军校有农业系的学生，你们接了我们的救援信号……肯定是农业生！你们一定有办法救救我的麦子，让它恢复正常的，对不对？”
“……”是农学系不是农业系，而且农学生没有“让变异作物恢复正常”的课程，就像机甲维修班的学生不会修光脑一样。
韩贺和禾嘉不约而同思考要不要假装是隔壁后勤系的学生。
年轻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镇长看破不说破，许以利诱道：“他是镇里的农业大户，镇里的田基本是他的，除了这片地，好几块田陆续发现作物变异的迹象，一旦它们全部变异，镇里将损失惨重。要是你们愿意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我们所有人都给你们打100分！”
“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韩贺背过身，拉着百草她们在频道内开会：“刚刚那个求援任务给20分，给他们解决变异植物的问题，能得到100分，家人们，我心动了。”
禾嘉打破他的幻想，“如果我们答应，就要跟时间赛跑，赶在作物变异之前查出原因，然后想办法解决它，这比直截了当铲除它们更费时费力。”
“镇长说，所有人都给我们打100分，加起来的收益很可观的！”
“你清醒点，我们没有药能让变异作物恢复正常！”
韩贺和禾嘉意见不一，当场争执起来。
百草没有参与进去，她注意到像老人一样弯腰将地里的麦穗一颗颗捡起来的居民不在少数，有些人回去拿箩筐、水桶、扫把过来，搜集镇口的麦穗。
她走到一位脸相敦厚的胖大婶身边蹲下捡麦穗，随口问道：“为什么还要收集这些麦穗啊？”
“我们没粮了，乌泱泱一大片虫族啊，把我们所有人的粮食都掠走了！保卫队昨天就上山去找，我们都说拿不回来了，老祖宗说得对，‘虫族抢粮，粒谷不留’，只能寄望麦田的收获，可现在……就算是变异有毒，也顾不了这么多，总比饿死的强。”
胖大婶说着，为自己心酸，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她抬手擦过眼泪，碾碎一颗青麦，麦粒里的白浆被挤出。“嘿，不是空壳子，回去用水煮一煮还能吃。”
百草又去变异麦苗那里转了一圈，用手按了按麦秆，原先挣扎的麦秆僵硬在原地，见它安分，她回到小队。
韩贺和禾嘉还没吵完，百草开口：“我知道作物变异的原因了。”
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两双眼睛同时看向百草，她接着说：“麦苗生了根瘤，里面蕴含生命，如果去除根瘤，应该可以阻止作物变异。”
“那试试，我去跟镇长谈条件。”韩贺拍板决定。
经过两轮讨价还价，他们在光脑签订协议——镇长发布求援信号，他们接下任务后对全镇的农作物进行检查以及解决，每完成十亩田，给一次分。如确定不能将异化作物恢复正常，需要铲除变异作物，猫猫头镇的镇民不能以此为理由不打分和恶意打低分。
“先从这捆异化小麦开始。”韩贺拨开麦秆，没发现根瘤：“你怎么发现的？”
“植物同调，能感知植物的状态。”百草简单回答，指着几处让韩贺切掉。
老人又要闹，禾嘉眼疾手快拦住，耐心给他解释，这捆麦苗离开土壤太久，即使恢复正常种回去也没用，可通过对这捆麦苗的试验，能找到让其他作物恢复正常的方法，挽救更多的作物。
没有了老人的干扰，韩贺按住麦秆，用镰刀荚往下切，锋利的镰刀荚碰到坚韧的麦秆，如用裁纸刀裁纸，一刀到底，切口平整。
随着根瘤与麦秆分离，异化麦苗的长度肉眼可见的缩短，恢复到正常麦苗的高度，青绿的麦穗和麦秆转瞬变成毫无生命力的黄绿色。
百草使用植物同调，对着两人点头：“成了。”
“太好了！”镇民欢呼，“我们的作物是不是都可以抢救过来？”
“我们尽量，希望其他地方的作物是一样情况。”面对灼灼目光，韩贺不敢打包票。
老人和他的儿子抓过韩贺的手，胖婶和几个妇女分别挽着禾嘉和百草的手送她们上悬浮公交：“事不宜迟，辛苦你们了！”
百草不放心活动在根瘤里面的东西，再三嘱咐：“一定要销毁根瘤，绝不能用来肥田！”
*
他们先赶往继麦田之后情况最严重的生菜田。
透过巡逻的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他们看到田里的生菜长得奇形怪状，有一半的根暴露在土壤表面，根部末梢结了一大块瘤子。
监测数据显示，生命活跃指数偏高，即将到达变异临界点。
悬浮公交送他们到三公里外的警戒线前，三人下车，换乘园区的无人悬浮车进去。
韩贺多背了一个喷洒药罐，那是他们临时配的防治农药。
穿过加工厂，抵达生菜田，一股腐烂的味道迎面扑来，他们连忙戴起净化口罩。
韩贺道：“不是，你们的镜头，太会骗人了吧，把巨人国的蔬菜拍成玩具菜，这合理吗？”
生菜一棵比一棵个头大，光是地表的叶子都比他高，散开的叶子挨得紧密，相互抢夺阳光和水分，挤压着正常菜的生存空间，使大量的生菜萎蔫，稍微弱一点的菜就在这个过程中死去腐败，成为邻近生菜的养分。
“抓紧时间，还有15分钟。”禾嘉设了倒计时：“我三列，你这三列，百草你负责那一列行不行？”
百草点头，“我没问题的。”
禾嘉拎着镰刀荚就冲进“丛林”里，砍向第一颗生菜根的瘤子。
百草走近生菜根观察瘤子，无人机看到的瘤子是深棕色的，实际它是呈琥珀透明泡状，被阴影和土壤颜色给影响，看起来比较结实。
根瘤足够大，能看清里面几只幼虫游动，而它传出来的生命力跟麦苗一样。
百草倏然用镰刀荚往前一捅，尖锋精准刺死其中一只虫子，而泡状瘤并没有被扎穿，等她抽走镰刀荚，根瘤后知后觉泄出难闻的液体，瞬间腐蚀透了下面的叶片。
离开泡状瘤的幼虫，发出一丝微弱的尖鸣，在几秒后死去，周围根瘤随即发生异动，带着生菜从四面八方逼近百草，叶片遮挡天空，百草的眼前一片昏暗，只有几丝微光从叶片的缝隙透出。
同时，生菜叶将正在空中拍摄的无人机打落，画面中断，光脑传来菜田负责人的惊呼：【生命活跃指数更高了，你们干了什么，要刺激它们变异吗？】
禾嘉：【我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不用你教。】
昏暗逼仄的空间没有影响百草的发挥，她踩上生菜根，挥动镰刀荚，微光折射在镰刀荚上，照出生菜根和它的根瘤，她毫不犹豫跳落，砍、削、劈，三刀下去，附着在侧根、主根的根瘤被剔除，其他没长瘤的根完好无损。
第一棵生菜慢慢返回原地，它的退开，让阳光照了进来。百草的动作更快，每一次蜻蜓点水般脚尖点地，身姿轻灵地往飘，在她身后，根瘤散落一地。
等最前面的生菜恢复原状，百草已经清理到中后排。
【百草，百草，听到请回复，你那边怎么了，需要我们过来吗？】队伍频道内，韩贺问道。
百草：【你们清理根瘤的时候，注意不要刺中它，一来根瘤内的液体具有强腐蚀性，污染土壤，二来里面有虫族，幼虫临死前会呼唤它附近的同伴帮它复仇，幼虫根瘤能控制生菜的移动，不太好对付。】
她把注意事项交代清楚。
禾嘉：【虫族！你没事吧？我过来看看！】
百草阻止：【我没事，都解决了，路上全是根瘤，你过来一踩一个准。】
禾嘉已经跑到百草负责的那一列菜田，瞪目结舌：“太效率了吧……”
百草负责的菜田跟旁边还没处理的巨无霸生菜形成鲜明对比，就像小弟鸽贴着双开门大鸽一样可怜弱小又无辜。
路上布满完整的根瘤，无从下脚，而百草按照50x50的范围，清理到50米开外去了！
禾嘉一边返回自己负责的菜田，一边问百草有什么窍门能更快更省力的剔除根瘤。
百草不藏私，开了视讯，给他们两人细说用什么角度削下去能削一串，在她手下，根瘤就像剪葡萄一样，一剪几串。
禾嘉试了几下，起初眼睛学会了，手还没学会，还差点伤到根瘤，等多砍了几棵生菜根瘤，她隐约感觉风中带着几分清凉，神清气爽，顿觉脑子也学会了，如有神助般挑准角度劈削，刷刷几下，根瘤落地，她就不再吭声。
她要悄悄加快速度，卷死韩贺！
好巧，韩贺也是这么想的。
眼看隔壁两列的生菜加快速度恢复原状，百草不再给手里新长的薄荷扇风，撕下薄荷叶放到嘴里嚼着吃，灵力催生的薄荷草可助人悟道开窍，他们如此努力，她加一点小小的助力又有何妨。
第9章
菜田园区外，悬浮公交。
收不到实时画面，看不到生命活跃数值，进去的三个小孩无视他的追问，菜田负责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们这批订单要供给联邦大学的，他们不会把我们的菜弄坏吧？”
跟过来的老人老神在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安心等着吧。”
陪同的男人心里吐槽，是谁上午哭天抢地不要砍他的麦子，硬要人答应把他的作物恢复正常，这会倒是淡定。
叩叩叩。
本应该在生菜田里忙活的三人出现在悬浮车外，有气没力地敲开车门。
“你们怎么在这里？”老人也不淡定了。
百草被两人逗笑，摘叶飞花是她在神农宗学到的，她将灵力替换成精神力，同样能达到克敌制胜的效果，余光瞥见麦苗群，她收敛笑容：
“变异麦苗来了。”
韩贺和禾嘉不再嬉皮笑脸，甩出手里的绳子——绳子是从其中一个降落伞包里面抽出来的，两条绳子交缠打结，他们两人一左一右牵着绳子将麦苗拦腰截住，绕到它们后面再打结。
三米高的麦苗疯狂摇动麦穗，颗粒如雨落下，落在皮肤上还有点刺痛。
“奇了怪了，为什么麦子会变异得这么厉害？不应该啊，三颗农业星的作物种子都是经过植物星驯化，几乎不会发生变异的。”韩贺挠挠头。
“我还以为农业求援专业对口，有分又不会太麻烦。”禾嘉说道，“要是德墨忒尔星的作物都这样，那就有点麻烦了，一个星期不知道能不能忙活完。”
他们两人观察地面，幸亏麦穗掉到土壤里面没有生根发芽变异，不然一茬又一茬，春风吹又生，打到比赛结束，他们都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要是有镰刀就好了，这麦苗虽然行动慢，除了麦穗也没有别的手段攻击，但它又高又大，不好处理。”禾嘉拍掉身上的麦穗，叉着腰看这一大捆禾苗。
莫名有种给村口四五人合抱的大榕树系绳子的既视感。
“我有。”百草从她的物资包里面掏出两把镰刀样的荚果，“小心手，它很锋利。”
“不会是……”韩贺征询，见百草点头，他拿在手里挥舞一下，刀锋划过麦秆，瞬间被齐腰切了一小半，倒吸一口气：“我的乖乖！”
有百草的异化甘草叶子，没准他们今年真的能闯进前200！
有了趁手工具，他们便准备着手收割麦苗。
“别动手！刀下留麦——”
第8章
“刀下留麦——”
一位老人家冲到最前头，反复强调刀下留麦。
百草记得，这个老人就是刚刚差点被麦秆攻击的人，他腿脚好利索，堪称医学奇迹！
其他镇民陆续跑过来，围着被捆好的变异麦苗，七嘴八舌地说变异麦苗这么简单就被解决了。
一个衣着光鲜的人走上前，握住韩贺的双手：“我是这个镇的镇长，感谢你们伸出援手……你们是参加比赛的军校学生？”
镇长注意到韩贺校服上佩戴的金色校徽。
“是的，我们收到求援信号就赶过来。”韩贺说，指着地上那捆变异麦苗：“我们要对这捆麦子进行无害化处理，否则它挣脱了绳子，会继续对人造成生命威胁。”
“不，不要砍掉我的麦！”老人情绪激动，“我听说军校有农业系的学生，你们接了我们的救援信号……肯定是农业生！你们一定有办法救救我的麦子，让它恢复正常的，对不对？”
“……”是农学系不是农业系，而且农学生没有“让变异作物恢复正常”的课程，就像机甲维修班的学生不会修光脑一样。
韩贺和禾嘉不约而同思考要不要假装是隔壁后勤系的学生。
年轻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镇长看破不说破，许以利诱道：“他是镇里的农业大户，镇里的田基本是他的，除了这片地，好几块田陆续发现作物变异的迹象，一旦它们全部变异，镇里将损失惨重。要是你们愿意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我们所有人都给你们打100分！”
“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韩贺背过身，拉着百草她们在频道内开会：“刚刚那个求援任务给20分，给他们解决变异植物的问题，能得到100分，家人们，我心动了。”
禾嘉打破他的幻想，“如果我们答应，就要跟时间赛跑，赶在作物变异之前查出原因，然后想办法解决它，这比直截了当铲除它们更费时费力。”
“镇长说，所有人都给我们打100分，加起来的收益很可观的！”
“你清醒点，我们没有药能让变异作物恢复正常！”
韩贺和禾嘉意见不一，当场争执起来。
百草没有参与进去，她注意到像老人一样弯腰将地里的麦穗一颗颗捡起来的居民不在少数，有些人回去拿箩筐、水桶、扫把过来，搜集镇口的麦穗。
她走到一位脸相敦厚的胖大婶身边蹲下捡麦穗，随口问道：“为什么还要收集这些麦穗啊？”
“我们没粮了，乌泱泱一大片虫族啊，把我们所有人的粮食都掠走了！保卫队昨天就上山去找，我们都说拿不回来了，老祖宗说得对，‘虫族抢粮，粒谷不留’，只能寄望麦田的收获，可现在……就算是变异有毒，也顾不了这么多，总比饿死的强。”
胖大婶说着，为自己心酸，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她抬手擦过眼泪，碾碎一颗青麦，麦粒里的白浆被挤出。“嘿，不是空壳子，回去用水煮一煮还能吃。”
百草又去变异麦苗那里转了一圈，用手按了按麦秆，原先挣扎的麦秆僵硬在原地，见它安分，她回到小队。
韩贺和禾嘉还没吵完，百草开口：“我知道作物变异的原因了。”
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两双眼睛同时看向百草，她接着说：“麦苗生了根瘤，里面蕴含生命，如果去除根瘤，应该可以阻止作物变异。”
“那试试，我去跟镇长谈条件。”韩贺拍板决定。
经过两轮讨价还价，他们在光脑签订协议——镇长发布求援信号，他们接下任务后对全镇的农作物进行检查以及解决，每完成十亩田，给一次分。如确定不能将异化作物恢复正常，需要铲除变异作物，猫猫头镇的镇民不能以此为理由不打分和恶意打低分。
“先从这捆异化小麦开始。”韩贺拨开麦秆，没发现根瘤：“你怎么发现的？”
“植物同调，能感知植物的状态。”百草简单回答，指着几处让韩贺切掉。
老人又要闹，禾嘉眼疾手快拦住，耐心给他解释，这捆麦苗离开土壤太久，即使恢复正常种回去也没用，可通过对这捆麦苗的试验，能找到让其他作物恢复正常的方法，挽救更多的作物。
没有了老人的干扰，韩贺按住麦秆，用镰刀荚往下切，锋利的镰刀荚碰到坚韧的麦秆，如用裁纸刀裁纸，一刀到底，切口平整。
随着根瘤与麦秆分离，异化麦苗的长度肉眼可见的缩短，恢复到正常麦苗的高度，青绿的麦穗和麦秆转瞬变成毫无生命力的黄绿色。
百草使用植物同调，对着两人点头：“成了。”
“太好了！”镇民欢呼，“我们的作物是不是都可以抢救过来？”
“我们尽量，希望其他地方的作物是一样情况。”面对灼灼目光，韩贺不敢打包票。
老人和他的儿子抓过韩贺的手，胖婶和几个妇女分别挽着禾嘉和百草的手送她们上悬浮公交：“事不宜迟，辛苦你们了！”
百草不放心活动在根瘤里面的东西，再三嘱咐：“一定要销毁根瘤，绝不能用来肥田！”
*
他们先赶往继麦田之后情况最严重的生菜田。
透过巡逻的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他们看到田里的生菜长得奇形怪状，有一半的根暴露在土壤表面，根部末梢结了一大块瘤子。
监测数据显示，生命活跃指数偏高，即将到达变异临界点。
悬浮公交送他们到三公里外的警戒线前，三人下车，换乘园区的无人悬浮车进去。
韩贺多背了一个喷洒药罐，那是他们临时配的防治农药。
穿过加工厂，抵达生菜田，一股腐烂的味道迎面扑来，他们连忙戴起净化口罩。
韩贺道：“不是，你们的镜头，太会骗人了吧，把巨人国的蔬菜拍成玩具菜，这合理吗？”
生菜一棵比一棵个头大，光是地表的叶子都比他高，散开的叶子挨得紧密，相互抢夺阳光和水分，挤压着正常菜的生存空间，使大量的生菜萎蔫，稍微弱一点的菜就在这个过程中死去腐败，成为邻近生菜的养分。
“抓紧时间，还有15分钟。”禾嘉设了倒计时：“我三列，你这三列，百草你负责那一列行不行？”
百草点头，“我没问题的。”
禾嘉拎着镰刀荚就冲进“丛林”里，砍向第一颗生菜根的瘤子。
百草走近生菜根观察瘤子，无人机看到的瘤子是深棕色的，实际它是呈琥珀透明泡状，被阴影和土壤颜色给影响，看起来比较结实。
根瘤足够大，能看清里面几只幼虫游动，而它传出来的生命力跟麦苗一样。
百草倏然用镰刀荚往前一捅，尖锋精准刺死其中一只虫子，而泡状瘤并没有被扎穿，等她抽走镰刀荚，根瘤后知后觉泄出难闻的液体，瞬间腐蚀透了下面的叶片。
离开泡状瘤的幼虫，发出一丝微弱的尖鸣，在几秒后死去，周围根瘤随即发生异动，带着生菜从四面八方逼近百草，叶片遮挡天空，百草的眼前一片昏暗，只有几丝微光从叶片的缝隙透出。
同时，生菜叶将正在空中拍摄的无人机打落，画面中断，光脑传来菜田负责人的惊呼：【生命活跃指数更高了，你们干了什么，要刺激它们变异吗？】
禾嘉：【我们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不用你教。】
昏暗逼仄的空间没有影响百草的发挥，她踩上生菜根，挥动镰刀荚，微光折射在镰刀荚上，照出生菜根和它的根瘤，她毫不犹豫跳落，砍、削、劈，三刀下去，附着在侧根、主根的根瘤被剔除，其他没长瘤的根完好无损。
第一棵生菜慢慢返回原地，它的退开，让阳光照了进来。百草的动作更快，每一次蜻蜓点水般脚尖点地，身姿轻灵地往飘，在她身后，根瘤散落一地。
等最前面的生菜恢复原状，百草已经清理到中后排。
【百草，百草，听到请回复，你那边怎么了，需要我们过来吗？】队伍频道内，韩贺问道。
百草：【你们清理根瘤的时候，注意不要刺中它，一来根瘤内的液体具有强腐蚀性，污染土壤，二来里面有虫族，幼虫临死前会呼唤它附近的同伴帮它复仇，幼虫根瘤能控制生菜的移动，不太好对付。】
她把注意事项交代清楚。
禾嘉：【虫族！你没事吧？我过来看看！】
百草阻止：【我没事，都解决了，路上全是根瘤，你过来一踩一个准。】
禾嘉已经跑到百草负责的那一列菜田，瞪目结舌：“太效率了吧……”
百草负责的菜田跟旁边还没处理的巨无霸生菜形成鲜明对比，就像小弟鸽贴着双开门大鸽一样可怜弱小又无辜。
路上布满完整的根瘤，无从下脚，而百草按照50x50的范围，清理到50米开外去了！
禾嘉一边返回自己负责的菜田，一边问百草有什么窍门能更快更省力的剔除根瘤。
百草不藏私，开了视讯，给他们两人细说用什么角度削下去能削一串，在她手下，根瘤就像剪葡萄一样，一剪几串。
禾嘉试了几下，起初眼睛学会了，手还没学会，还差点伤到根瘤，等多砍了几棵生菜根瘤，她隐约感觉风中带着几分清凉，神清气爽，顿觉脑子也学会了，如有神助般挑准角度劈削，刷刷几下，根瘤落地，她就不再吭声。
她要悄悄加快速度，卷死韩贺！
好巧，韩贺也是这么想的。
眼看隔壁两列的生菜加快速度恢复原状，百草不再给手里新长的薄荷扇风，撕下薄荷叶放到嘴里嚼着吃，灵力催生的薄荷草可助人悟道开窍，他们如此努力，她加一点小小的助力又有何妨。
第9章
菜田园区外，悬浮公交。
收不到实时画面，看不到生命活跃数值，进去的三个小孩无视他的追问，菜田负责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们这批订单要供给联邦大学的，他们不会把我们的菜弄坏吧？”
跟过来的老人老神在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安心等着吧。”
陪同的男人心里吐槽，是谁上午哭天抢地不要砍他的麦子，硬要人答应把他的作物恢复正常，这会倒是淡定。
叩叩叩。
本应该在生菜田里忙活的三人出现在悬浮车外，有气没力地敲开车门。
“你们怎么在这里？”老人也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