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年纪不大,估摸20岁出头。
    一身白西装束裹高傲气质,蓝发蓬松茂密,绝对扎眼,年轻体态瘦而斥足力量感,个头与江峭上下没差多少,五官卓越,眼里透着难驯的野劲儿。
    “追我追到这儿来了,真有你的。”
    蓝发少年吊儿郎当嘁了声,腔调貌似厌恶,但身体很诚实,三两步冲上来一把扣住江禧的手腕,却见到江禧被默声男人扯着后衣领,瞬间不悦:“他谁?”
    江禧心虚笑笑:“他……”
    “放手。”江峭蔑他一眼,冷声。
    蓝发少年着实被他这一眼震住。
    第一反应是,眼前这个男人跟他哥一样,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杀人。可在江禧面前,他不想认怂,于是挺了挺脊背,强撑底气说:“你先放!”
    江峭嗤了声,走近两步:“想死?”
    蓝发少年被他激了下,只觉得这人危险,而他决不能让江禧落入危险。这样想着,不由地更加攥紧女孩的手腕,嘴硬:“我警告你别太狂,这里是港城。是周家的地盘。你在我家的宴会上闹事,你才是找死!”
    江禧:“……”
    不是,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啊!!
    在这种时候,她绝对不能暴露江家千金的身份!江禧想逃,可手腕被蓝发少年紧握,身后衣领被她哥哥拽住,主打一个无路可逃。
    江禧被逼急了,突然急中生智,突然扭着细腰戳开自家老哥的肩膀,捏起矫揉造作的嗓音:
    “诶哟~~这位先生你不要这个样子,都说了我们没可能,告诉你吧,我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接收到江禧疯狂眨眼的信号,江峭拳头都硬了,骂她:“你什么死动静?”
    看到小姑娘的演技,盛欲挑挑眉。
    正欲出口阻止闹剧,倏然感觉身后有暗影倾投,盛欲不得不暂停看戏,转头往楼梯上看去。
    又是一个西装革履男人。
    他站在上层宴会厅入口,插兜睥睨。
    男人衣冠精致,发型周正,头肩比平直而优沃,完美撑罩金属双排扣复古西装,身骨似雾凇落拓挺拔,暖光只敢在他侧影里写下难惹的笔锋。
    就算与他相距一个楼层,依然不影响盛欲发觉这个男人气势华贵而寡漠。他比甲板上所有人都站上一个高度,姿态矜骄,东方绅士的优雅风度在他举止间自成格调,彷如一场对美感命题的升华突围。
    似乎觉察到盛欲的注视。他稀微垂头,侧低着眸瞥向盛欲,与她彼此间轻而快地短暂扫量过一眼,然后同时移开目光。
    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冷淡的情绪,于是默契地选择视若不见,目光投向远处推来搡去的两男一女。
    原本无人的甲板上,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江峭眸色阴冷地笑了声。
    自从他那位好舅舅虹霖不顶事,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他了。他舔舔唇,有点想陪这小子玩玩。
    然而,下一个刻度——
    “江峭。”
    “周锡风。”
    盛欲与男人同时开口。
    楼下的女人命令:“放开。”
    楼上的男人要求:“道歉。”
    没办法,江峭就听老婆话,盛欲的命令一出他懒散挑了挑眉尾,手一松,放了江禧那小丫头。
    而被称为“周锡风”的蓝发少年在望见搂上男人那刻,也一秒收敛张扬痞态,只是还在挣扎:“大哥,他……”
    楼上的男人并未再开口,也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是偏头冷漠撩了眼周锡风,眼神寡漠又深锐。
    只这一眼,让周锡风不敢再犟,老老实实地转身朝江峭稀微躬了下身,语气不耐:“对不起。”
    江峭嘁一声,懒得理他。
    “你!”蓝发少年还想说什么,却蓦地手上一空。
    江禧的求生欲在这刻达到顶峰。
    她猛地挣脱开周锡风,怀里抱紧空托盘,撒腿就“哒哒哒”往楼梯方向跑过来。
    女孩细弱夹杂鼻音的声线,委屈过剩却并不惹人厌,软成一团,十分动听,恹恹地对男人叫了一声:“大哥……”
    盛欲看出来,小姑娘要径直跑上楼找上面的男人,十分识趣地抬腿向江峭走去。
    成熟摇曳的黑发女人不紧不慢,盛欲的高跟鞋稳稳踩在船板,掷地有声地扣起节奏。
    少女一路小跑,飘逸的高马尾随风跃动。
    擦肩而过时,盛欲友好地向她勾了勾唇,江禧看见美女姐姐对她微笑,也挑眉回她一个wink。
    自此,两位女士位置交换。
    另一头,江峭眉梢一挑,额角青筋凸起,千年难遇地开始质疑自己的听力。
    大哥?
    他被江禧这个损出气笑了:“我没听清楚,你管谁叫大哥?”
    江禧猛地打了个激灵,脚步顿了顿,心中默念“对不起对不起大哥,回头负荆请罪”,接着一溜烟跑上楼梯。
    “江禧你给我下来!”周锡风跟在她身后追。
    江禧身姿敏捷,快步跑去男人身后,鲜明的体型差显得依附在男人臂膀后的她,更加身姿娇小,缩头不语装鹌鹑。
    周锡风想伸手去扯她,却被自家大哥单手擒住手臂,奢昂袖扣在他举止间折投冷色眩光。
    他眼色未变,随意卸力将人扔开,吐字淡漠:“去做嘢。”
    见到这一幕。
    楼下甲板上的江峭忽然沉默了。
    都是在商界有点道行的老狐狸,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搞清楚七八分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果眼刀有形,江禧现在已经横尸江中了。
    眼看楼上三人消失,盛欲站到江峭身边,碰碰他的手臂感兴趣道:“这什么情况啊?”
    江峭脸黑成锅底,许久才出声:“江家还真是没养闲人啊。我的好妹妹在投资交际宴上,给自己找了个有实力的投资方。”
    “亲的吗?”看长相倒还真挺像。
    江峭简直头疼死,回答的声音透露无奈:“嗯,亲妹妹,小时候被拐卖走了,我妈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精神状态一直不对。前两年才找到她在港城生活的线索,也是那时候认领回来的。”
    盛欲更加不解:“那她身边的两个男人你认识吗?”
    “本来不认识,现在认识了。”江峭冷嗤。
    “谁?”
    “周家兄弟。”
    “哥哥周时浔,弟弟叫周锡风。”
    “江峭。”盛欲突然看向他,抿抿唇,强忍着笑意说:“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江峭:“?”
    “我个人觉得吧,”盛欲挑起莫测的笑意,说,
    “周家兄弟的反应,对她或许不只是投资这么简单。”
    /
    -1层螺旋楼梯暗角。
    江禧被周时浔压在金色门板上舌吻。
    气氛潮漉,成为肆虐侵袭的开场白。
    不容许逃脱,不准她退缩。无人知晓的角落,外表清高的男人在享受攻城掠境般残暴的快乐,恣情舐咬少女香甜的唇舌。
    这时,门外的噪音扰乱这场湿黏的吻。
    “周二少,今晚怎么不见一直追在你身后的那个小丫头啊?她不是家里给你安排的未婚妻吗?”
    “我听说她刚才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不会是你一直冷着人家,小姑娘另寻新人了吧?”
    “要我说……”
    “你说个屁!”周锡风心烦意乱的声音跟着传来,“你们知道个屁,滚!都给我滚!”
    一门之隔。
    门内,周时浔捏紧女孩细弱的腰肢。
    他们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男人的面容隐在暗色中,低眼看着江禧。
    看这个眼尾鼻尖敷染粉红的女孩,躲在他身前的阴影里,像被揪住耳朵不能动弹的兔子。
    可是有没有人说过,她的眼眸清伶,更像只狐狸呢?
    此刻,周锡风正在挨个房间寻找这只小狐狸。
    而封闭角落里,江禧湛蓝色水手服短裙,擦惹过周时浔冰冷暗黑调的西裤,超短裙的每一道褶皱都是柔软的示弱,这里只有他们呼吸交融的声音。
    男人的更重,仿若皮囊土壤下蛰伏的凶兽。
    “别生气了,他们只是两条腿的普通男人而已。”
    江禧眉眼弯弯,音腔诱哄,假意深情的眸底泛着毫不走心的笑意,“你跟他们才不一样。”
    “只有冷漠高贵的性感男人,”
    她轻顿,抬手拍拍他的脸,笑说:
    “你,才是daddy。”
    作者有话说:
    宝宝们谁想看表演系小绿茶和daddy的故事呀举手手!
    下本写,女主是江峭的亲妹妹,文案如下,求个预收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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