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扬:你还没当皇帝呢,现在还不知在哪窝着,别来这一套!

    北堂曜:你是不是想打架?

    陆彦扬: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妹了?

    北堂曜:你妹……

    陆彦扬:你骂谁?老二,打他!

    ……

    作者:造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个后面的小剧场,作者菌写文的时候总是会把自己代入到文里面,觉得他们都是我的娃233333~~~

    第5章 计划报复

    不过一会功夫,冯管事就使人来回说太医已经到了,自己先领着人去了二房的夏雨院。老太太点头朝冉氏道:“太医既已到了,梅姐儿想必不会有大碍,你赶紧的过去看着吧。”

    冉氏根本就没想留下,只是刚才陆彦扬那么说了一通,若是不分辨几句倒好像真是自己女儿错了。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经过,但好歹在宅门里生活了多年,怎么能不知道陆彦扬心里转的什么念头。莫说只是他小孩子的一面之词,便是他亲眼见了,却没有证据,她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谁会真的说梅姐儿的错处?更何况,终究落水的是梅姐儿不是阿颜,他们就是再说出大天去,苦主是改不了的。

    只不过冉氏吃亏在没来得及了解了事情经过,就着急过来找老太太做主,并不知道陆彦博故意撞了陆听梅,才会让她第二次落水且昏迷不醒。否则,陆彦扬颠倒黑白的话早就被拆穿了。

    当然,这件事最终其实也不过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因为谁也没有有力地证据,最后再怎么撕,也只能不了了之。这一点,陆欢颜早就想透了,只是她现在还太小,拦不住哥哥们给自己出头(其实也不想拦),只能尽力不着痕迹地“提点”一下。刚才她说要去看看陆听梅的话,其实就有让陆彦扬适可而止的意思。

    也不知道陆彦扬明不明白,但是他的确没有再说话,还暗暗扯住了要开口的陆彦博。陆欢颜悄悄松了口气,自己这个大哥果然是极其聪明。

    可冉氏却不想吃这个暗亏,她到底是长辈,被陆彦扬当场下了脸,老太太还不给力的情况下,更是要自己冲上去。沉吟着正要说话,却听谢氏开了口:“扬哥刚才莽撞,他也是心疼妹妹心直口快,你莫要同小孩子计较。梅姐儿不是还没醒,你先过去看着,老太太和我们也才好安心。”

    心直口快?是胡说八道才对吧!冉氏心里怒火蹭蹭地往上窜,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想回去看着,咬牙切齿地瞪了谢氏一眼,对着老太太匆匆行了一礼,拂袖而去。

    陆欢颜看着冉氏吃瘪的样子,心里很是欢畅,尤其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娘就是个柔弱可欺的性子,谁知道补刀的技能点也点亮了,真是个惊喜啊。心直口快,这词用的好哇!

    老太太对于冉氏的态度并没有多做深究,反而直接对忍冬吩咐:“去看看桃溪院来人了没有。”然后又对谢氏说:“你留下,我有几句话跟你说。扬哥儿你也带博哥儿去吧,你们爹爹前儿还说给你们淘换了好东西,这会也该回来了,你们去瞧瞧。”

    陆彦扬听了,看看谢氏,见她微微颔首,这才拉了陆彦博行礼告退。谢氏见两个儿子出门去了,正要说话,却见老太太整肃了神情道:“扬哥儿博哥儿你教的很好,博哥儿也就罢了,毕竟还小,扬哥儿今日的做派却是个护犊子的,这个性情和他爹倒是像,往后国公府交给他我也能放心了。”

    老太太思维跳跃的太快,谢氏愣了片刻,才道:“老太太这话的意思是,您,不信扬哥儿?”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闺女,见陆欢颜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便也没有在意。

    老太太垂下眼眸,这个大儿媳妇看着柔弱,其实是个人精,听话听音的功夫简直不要太到家。想了想,才开口:“我信不信不重要,毕竟阿颜没有落水,扬哥说的也就只是一面之词而已。”说着,有些凝重地看向谢氏,吩咐道:“今日阿颜去了园子身边竟一个跟着的人都没有,你给我好好的查,把那些玩忽职守的全给我发落了。”

    谢氏神情一凛,应了下来:“母亲说的是,媳妇这两天还在想把桃溪院里的人都添全了。阿颜是咱们府上的嫡小姐,身边伺候的人也实在少了些。”

    老太太点头:“这些事你心里有数就好,今日若非阿颜落了单,梅姐儿就算再有那些心思,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梅姐儿好歹是国公府里的小姐,这事无论是非曲直传了出去,难道对阿颜就是好了?”

    前面的话谢氏心里颇不以为然,从来都是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过老太太后面那句倒是说进了她心里,梅姐再不好,名声若是毁了,将来人们也只会说国公府的小姐如何如何,谁也不会单把阿颜摘出来。当下沉声道:“还是母亲想得周全,儿媳知道怎么做了。”

    老太太一掀眼皮:“你知道?二房人的嘴你封得住?”说着见陆欢颜昏昏欲睡的模样,心下一软,叹气道:“少不得还得我老婆子说上两句。只是扬哥儿今日的做派你也瞧见了,你是怎么个意思?”

    谢氏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有点嘀咕,笑道:“母亲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拿眼看她,哼道:“扬哥儿今日护着阿颜,可是说的话处处都透着蹊跷,莫说最后落水的是梅姐儿,往梅姐儿身上说事的也是他和博哥儿。若说梅姐儿完全是冤枉的我老婆子打死也不会信,但是若说我就信了扬哥儿的话,我可还没糊涂到被一个半大小子忽悠。”

    谢氏点头:“扬哥儿从没遇上过事,今日是急躁了。媳妇回头会好好说他,少不得要他与弟妹陪个不是。”

    “那倒不必。”老太太手一挥,大气地否定了这个提议,“我和你们爹爹还能活几年?二房终究是要分出去的,就算不分家,往后这国公府是老大的,也就是扬哥儿的,他要在府里作威作福也好,谁还管他?我只是说他如今做事欠火候,欠考虑,却还这么一股脑地不知收敛,以为自己算无遗策,是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谢氏听了这话心才放下,转而又觉得老太太说的十分有道理,竟不知道如何反驳,当下也沉默了下来。

    老太太见大儿媳妇不言语了,又吩咐人将陆欢颜抱到后面去睡,这才道:“你也不必就这般凝重起来,今日这三个孩子,我瞧着扬哥儿是个极好的,若是你们教得好,少不得以后还有大出息。博哥儿如今还小,却也是知道分寸,聪明却不失忠厚。只有阿颜,叫我有些看不透了。”

    “母亲怎么如此说?”谢氏有些惊讶,追问道。

    老太太缓缓摇头:“我也说不出来,只是觉着这孩子似乎什么都明白,却又不愿意露出来。按说梅姐儿要害的是她,她怎么着也该有些表现,可是你瞧着阿颜像是真的介怀吗?就连她两个哥哥为了她那一番作为,我冷眼看着,她似乎并不十分认可。”说着,又挥了挥手,“许是我老了,容易想多想偏。你也别走心,无论如何,阿颜乖巧又孝顺,很有几分临大事淡定沉稳的样子。”

    谢氏眨眨眼睛,不明白老太太这番话的意思,她觉着自己的儿女个个都好,全是人中龙凤,小女儿更是好得跟小仙女一般。怎么老太太一说,阿颜就似乎有些深不可测了呢?不过老太太都那么说了,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老人家胡思乱想,无所谓再掰扯这些。当下笑道:“母亲不用多想,阿颜就是今日吓着了,何曾见过这样阵势?说到底是她两个哥哥不省事,回头媳妇得好好教训他们。”

    “回头跟老大说,让他把心思放一些在家里头,朝堂上的事再要紧,儿子他不自己教难道指望着小子们自己开窍?”老太太平时话不多,但是只要开口,仿佛是个天生的脱口秀,根本停不下来。

    谢氏连连应着,因道:“媳妇想着去二房瞧瞧,毕竟今日这事闹的不太好看,总是扬哥儿他们几个小辈下了弟妹面子。”

    老太太“嗯”了一声:“你叫她声弟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她那点心思连扬哥儿都看的透透的,却还是不知收敛。罢了,去看看也好,毕竟老二的脸面还在那。我也乏了,你叫挽秋跟你去,就说我说的,梅姐儿落水得好好养着,需要什么尽管取用,从公中出便是了。”

    谢氏知道这是婆婆给自己提气,当下应了便告辞出来,叫上挽秋一同往夏雨阁去不提。

    只说冉氏急急回了夏雨阁,赶去看陆听梅,却发现白太医已经开了方子在同陆听梅的乳母刘氏交待注意事项。冉氏顾不上和白太医打招呼,来到床前,陆听梅已经醒了。见到娘亲,陆听梅再也忍不住,“哇”地哭了起来,但因为实在是虚弱,声音抖抖嗖嗖地极是委屈。

    冉氏看女儿那惨白惨白的小脸上涕泪四流,心中又怒又怨。在床边坐下,给陆听梅擦了把脸,道:“别哭了,你这才刚醒,好好歇着是正经。”

    “娘!是大哥哥用暗器射我,我才落水的,我听见,听见他们说话了!”陆听梅一边哭一边愤恨地道,“后来山黄拉了我上岸,我听见了。然后二哥哥又推了我,我才又掉进湖里的!”

    “什么!”冉氏一排床沿,腾地站起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眯了眼睛问,“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可还有人瞧见?”

    陆听梅何曾见过娘亲这个样子,身子原就虚弱,如今又被这么一吓,眼睛一翻又昏过去了。冉氏的丫鬟同烟大惊失色,连忙又去请了白太医。这时白太医刚交待完注意事项正打算离开,就有被小丫鬟请了进去,一瞧刚才这小姐又昏过去了,这一次脸上还隐隐泛着青色,又连忙施针。

    一番折腾下来,又是小半个时辰。陆听梅醒过来后喝了安神汤,沉沉睡去。来的这位白太医医术高超,可是却十分年轻,他看了冉氏一眼,交待道:“今夜会发烧,烧起来后便用我开的第一个方子,若是烧得厉害便用米酒擦身。明日若是能退烧,人便无碍了,若是不能,用我留的第二个方子。”

    冉氏强自按捺下怒火,对太医千恩万谢,亲自送了出去,这才折回身回到正屋。正好小丫鬟来报说是大奶奶和挽秋来看姑娘,冉氏此刻对谢氏的恨意几乎突破天际,但挽秋是代表老太太过来的,是以还是硬着头皮应付了几句。

    好容易送走了谢氏和挽秋,冉氏这才进了屋,示意同烟将下人遣出去,自己坐在桌前生气。

    同烟是冉氏的陪嫁丫头,历来是心腹样的人,刚才也听见了陆听梅的话,这会想了想对冉氏道:“奶奶可是在想刚才姑娘的话?”

    冉氏没有抬头,重重哼了一声,沉声道:“今日若非梅姐儿昏迷不醒,又没人瞧见园子里的事,我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就去了松鹤堂。那三个小兔崽子在老太太跟前颠倒黑白,做出一副苦主的样子来,我当时还只是生气他们污蔑梅姐儿,如今才知道,他们竟然这样狠毒!再怎么说,梅姐也是他们的堂姐妹,竟然就容不下了?要我说,这根子就在大哥大嫂身上,他们容不下二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竟然对梅姐儿下手,好啊,好!我要是不给他们个好看的,我就不姓冉!”

    同烟听了,有些奇怪地道:“奶奶准备做什么?如今姑娘没事了,咱们把这话给老太太说了,让老太太给姑娘做主不就好了?”

    冉氏冷冷地看了同烟一眼,不屑道:“指望那个老虔婆?你想什么呢!今日扬哥儿的话漏洞百出,我不信她听不出来,可是她说什么了?她指望着她的大儿子给她养老送终,怎么会给梅姐儿做主!梅姐儿不过是个庶女,她会为了梅姐儿让大房不痛快?”

    同烟心里并不是很认同冉氏的话,老太太对大房好,可是对二房也不差,左右都是她的亲儿子,疼起来也没见分出个彼此,奶奶想的未免太左。不过这话却打死也不能说,同烟咬咬牙,把规劝的话咽回肚子里,给冉氏沏了一杯茶,轻声道:“奶奶不要动气,老天保佑姑娘没事,那是咱们二房的福气托着呢。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奴婢觉得咱们姑娘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姑娘的福气就是您的福气,您顺顺气,身子气坏了可不值当。”

    也难怪冉氏倚重同烟,这话算是说到她心里去了,陆听梅的福气最好不过就是能抬一抬身份,而陆听梅的身份跟她能否当上正妻有直接的关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冉氏眯起眼睛,叫同烟凑近道:“你找人回一趟承安伯府,跟我哥哥说我要见他。”

    冉氏是承安伯府三房的嫡女,她哥哥冉青几年前进士及第,如今已是工部郎中,冉氏的父亲也做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是以她虽然是三房出来的女儿,却也自认有资格争一争陆平杭的正妻之位。不过冉氏的哥哥冉青可不是什么善茬,那份阴狠毒辣,同烟想起来就觉得有些汗毛倒竖。但是既然主子吩咐,也只有答应下来。

    见同烟领命离开,冉氏阴沉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狞笑,大房不是宝贝那个小丫头么,我倒要看看她若是没了,你们怎么办?陆欢颜,你可别怪二婶,谁叫你哥哥们那么狠毒,你的娘那么讨厌呢,谁叫你挡了梅姐儿的路。除了你,梅姐儿就是国公府唯一的女孩,我就不信,我的女儿有了身份地位,不能有一个好前程!

    冉氏在房里琢磨着报复大房,实际只是针对陆欢颜一个人的阴谋。大房这边谢氏自夏雨阁回来后就不有些痛快,她好心去亲自瞧瞧陆听梅,却被冉氏一通明里暗里的抢白奚落。虽然有心呛她几句,但想到陆听梅是那么个情况而且挽秋也在,自己好歹是长嫂,不好跟她计较,是以谢氏也没有说什么就回来了。

    可是回来之后却是左思右想的怎么都觉得不痛快,她虽看着温婉,可骨子里最是逞尖要强的性子,受人言语奚落可是从来没法忍的。染香是谢氏的陪嫁丫鬟,刚才也一直全程跟着,不仅了解了事情全程,更是明白谢氏的性子。这会也是悄悄示意房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自己端起茶杯递给谢氏,笑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刚在夏雨阁奶奶可是长嫂范儿拿的十足,怎么现在回来倒生了闷气呢?”

    谢氏摇摇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叹道:“云荷那个人,越发地尖酸刻薄,真不知道她怎么成了这样,以前没觉得她这么面目可憎。”云荷是冉氏的闺名,谢氏自是这么叫习惯了。

    染香忍不住“噗嗤”一乐,笑道:“奶奶说的可不就是二奶奶么,尖酸刻薄面目可憎,真是太对了!不过奴婢怎么不知道二奶奶以前不是这样的,奶奶忘了您嫁进来之前她还窥伺着大爷来着?”

    谢氏挑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难为你还记得,不过我瞧着她倒也是记着呢。只是她如今过得不如意,难道就都是因为我?大爷认识她时,我还不在京城呢,她非要觉得是我坏了她的因缘,我能有什么办法。都十几年了,她难道还放不下?”

    “这人呐,若是过得如意也就什么都放下了。”染香又斟了一杯茶,递过去,有些不屑地道,“但若是过得不如意,那便是新仇旧恨什么也别想放下了。二奶奶如今虽说在二房独大,但终究只是个平妻,又只得了一个姐儿。其他的江姨娘、沈姨娘可都是有儿子的,且家世并不比她一个伯府三房的女儿身份低。要不是曾经的二奶奶没了,二房那里轮得到她呼风唤雨。如今她恐怕是想要扶正,却在二爷那里受了阻,一直怨恨着。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能有好脸色才怪了。奶奶何必跟她置气。”

    谢氏叹道:“你说的也对也不对,其他的也罢了,今日的事,我瞧着扬哥儿他们几个就是弄鬼,他们才多大?以为几句话就能把老太太牵着鼻子走?我是他们亲娘,不可能偏向外人,可老太太的心思他们也去揣摩,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染香想了想,道:“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但是奴婢却知道大少爷是个最有分寸的,他说看见了梅姐儿动手那必定是看见了。是不是得逞,这跟梅姐儿的心思可没关系。她敢动那歹毒的念头,就不要怪旁人还手。”

    谢氏点点头:“只是阿颜到底哪里招惹梅姐儿了?或是哪里碍着她们二房了?”叨叨了几句,谢氏霍地站起,“不行,你去把他们三个给我叫来,我得问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

    “是,奶奶您先别急,奴婢这就去。”染香答应着,赶忙挑帘子出去,心道,几位小主子,奴婢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第6章 挨打了

    从松鹤堂出来,陆彦扬和陆彦博又等了一会才见到桃溪院的红雨过来将陆欢颜领出来,陆欢颜显然是刚睡醒,仍旧睡眼惺忪的。陆彦扬打发了红雨先回去,便将人抱了起来一路走,陆彦博跟在后面,举着从忍冬手里抢过来的荷包,边走边看。

    陆彦扬转眼见了,一把夺过荷包,笑道:“你才多大就晓得找丫头子要荷包了?这个你别拿着,我给你处理掉。”

    陆彦博瞪眼,也不搭理他,只蹦跳着去夺荷包,陆彦扬顺势抬手,引着他一跳一跳地正乐呵,忽听身上的陆欢颜凉凉地道:“有意思么?”

    陆彦扬手上动作一顿,被陆彦博瞅准机会抓到荷包。他也不在意,将陆欢颜拉到面前,失笑道:“阿颜这是怎么了?忽然间意兴阑珊起来,所为何来呢?”

    陆欢颜翻个白眼:“大哥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陆彦扬不解。

    陆欢颜继续翻白眼:“梅姐儿被你们俩整的两次落水,她要是直接没命也倒简单,可是太医都来了她肯定死不了。她要是把当时的事说了出来,你觉得你们俩还能好过?”

    陆彦扬听完不但没有惊讶,反而哈哈大笑,点着陆欢颜的额头笑道:“你呀,果然还是太小。老二,你跟妹妹说。”说着把陆欢颜放下,自己则蹲下来看着两个小孩说话。

    陆彦博扫了一眼陆欢颜,伸手在她圆嘟嘟的脸上捏捏,满意地道:“阿颜要一直这么可爱才行啊。”

    “你小子,别鼓捣妹妹!”陆彦扬敲了弟弟脑壳一下,“你给妹妹说说看,咱们为什么不担心。总是听爹爹说你聪慧,我倒要看看这聪慧从何而来。”

    陆彦博夹了自家大哥一眼,显得很是看不上他的样子,不过却也没有拒绝,顺手将荷包揣进怀里,双手放在陆欢颜肩膀上,语气很是轻松地道:“不只是老大,咱们谁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没人看见的事,怎么说都没有证据,梅姐儿怎么说,谁也不会全信她的话。就好像刚才老大说的话,你觉着老太太、太太和小二婶谁信了?”

    陆欢颜当然明白,她刚才那么问不过是看不下去这俩小孩瞎闹,没话找话转移话题罢了。不过既然两个哥哥要给自己上课,那就得配合到位。而且看样子,自己的二哥脑子很好使嘛!那难道上辈子,是自己拉低了整个国公府的智商?想到这,陆欢颜心里犹如一阵北风吹过,拔凉拔凉的。

    陆彦博见妹妹睁着大眼明显在发呆,疑惑地看了眼陆彦扬,晃了晃她,道:“妹妹不懂吗?其实很简单,那会的事没人看见,所以梅姐儿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

    陆欢颜却打击他:“二房那么多人可都瞧见你撞陆听梅,她才会跌到湖里。”

    陆彦博有些同情妹妹的智商,哀叹道:“老大刚在祖母跟前说了,我那是同她理论几句,她自己不知为什么跳了湖。怎么是我撞的?”

    “谁看见她自己跳的?”陆欢颜不服气。

    “谁又看见是我撞的?”陆彦博谆谆教导。

    “二房的下人看见了呀!”陆欢颜锲而不舍。

    “你也说她们是二房的、下人。”陆彦博有心无力。

    陆欢颜:“……”好吧,是她低估了护妹狂魔的腹黑程度,只是他们这才多大,将来,真是不敢想。等等,他们不是自己的靠山吗?陆欢颜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两个哥哥是多么的有才,往后的日子有他们俩罩着,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陆彦扬和陆彦博见原本无语的妹妹忽然又出现奇怪的笑容,仿佛掉进米缸的老鼠一般,同时都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但是陆欢颜没有让他们疑惑很久,立刻高兴地提议:“既然你们都知道怎么应对了,我也就不担心啦!以后有人欺负我,你们记得给我出头!我的好哥哥们!哦,我忘了一件事,刚才在园子里,我好像看见了云翔表哥。”说着,转身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留下两个小子在风中凌乱。

    陆彦扬忽然眯起眼睛,谢云翔什么时候来的?他也在府里,怎么却躲起来了?等等,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谢云翔都看见了什么!想到这,陆彦扬再也无法淡定,丢下弟弟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谢云翔是谢王爷谢琛的嫡长孙,是陆欢颜她们兄妹的表兄弟,比陆彦扬大了两岁。自小习武学文,也是号称天才少年的一个厉害人物。他也是太子的伴读,却在进宫念书这事上不怎么上心,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旁人都猜测这跟谢王府在朝中的地位有关系。其实最重要的是他性子不拘小节,最烦宫里的那些规矩。他跟陆彦扬关系最好,平日里却打打闹闹,最喜欢互相拆台,是以陆彦扬知道他来就有些沉不住气。可不是么,原本以为能过关的,突然出现一个极有可能给自己拆台的损友,不紧张才怪。

    陆彦博沉默地看着哥哥和妹妹的背影,小胖手从怀里掏出荷包继续玩起来,看上去淡定又憨厚。这时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拉着陆彦博上下左右地看,终于松了口气道:“少爷,你可把我给吓死了!你没事吧?”

    陆彦博看了眼捂着胸口的莲生,这个书童还真是给自己丢脸啊,没好气地“嗯”了一声,便又立马被莲生拉着回房去了。

    却说陆欢颜撇下俩哥哥,自己沿着小路往桃溪院走。她挑的是府中少有人走的小径,却是在一片桃花树间,微风吹过,桃花瓣片片飘落,似雪花般洒下。陆欢颜仰着头,不禁看得痴了。上一世她极爱桃花,嫁了北堂昭之后,北堂昭为讨她欢心,在王府里种了好些桃树。每到春天,那一大片的桃林,远远看去云蒸霞蔚似入了桃源仙境一般。她有时会和北堂昭携手穿行在桃花林间,花瓣洒下落在他们头上身上,彼此都好似染了一股仙气,就要羽化一般。然而那个如谪仙一般美好的男子,后来却变得阴戾狠绝,狡诈毒辣,甚至无情无义。对自己更是露出了本来面目,他说,他从没有爱过她,娶她不过是因为需要她身后的势力,且她又如此的追逐自己,顺水推舟罢了。

    陆欢颜看着桃花似雪,眼前渐渐迷离,她不知自己是否是在做梦,这一切仿佛重来一次的生活其实不过是自己的梦。也许这会她还在冷宫受苦,或者还在因为北堂昭纳了新的妃子而夜不能寐,做梦而不自知。她不敢想,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梦,那她要不愿意醒过来,她宁可沉溺在这梦境里一辈子,对,就是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陆欢颜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今日刚刚重生就遇到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情绪早就绷在临界点上,那根弦再扯一扯便要断掉。这会周遭无人,她又忽然见到桃花被风吹落,勾起了前世的痛苦,一下子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她沉浸在回忆和痛苦的挣扎里,小女娃玉雪可爱,眼神却深邃如海,此时茫茫然出神,神情仿佛经历过世事沧桑。

    “二小姐,你在这吗?”不远处传来染香的声音。陆欢颜回神,迅速换上一副小女孩呆萌可爱的表情,对着赶来的染香笑嘻嘻道:“染香姐姐,我在这呢。”说着,甩开小短腿,噔噔噔跑了过去,一头扑在染香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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