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宴看向乾坤赵mr,乾坤赵mr只想让这只猫赶紧回去吧!赵乾坤朝着周清宴使了个眼色。

    周清宴秒懂,这是对苗小姐不满意,他停住手里的笔,对徐小柏说:"让黑喵喵去个远点的地方买包烟。"

    苗小姐只得又踩着十寸的高跟鞋,冒着大雨,翻过墙头去买烟。

    赵乾坤见识到了佛冠金顶的好处,一咬牙,紧紧握住庖主任的双手:“老疱,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是一条鱼,不,不对,是一只鲛人,想劈尾!”

    一下子鸦雀无声。

    徐小柏的心里可紧张了,想着是不是需要给庖主任送点什么礼啊,能现在把扔在柜子里的那株八宝琉璃珊瑚树拿出来吗?

    庖主任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件事是真的吗,赵组长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是周同志的朋友吗?”徐小柏急忙接过话来:“庖主任,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它要劈尾。”

    庖主任面露喜色,大跨步上前紧紧握住徐小柏的双手:“徐同志,我可以见见那只鲛人吗,能有这样的机会我很高兴,身为一个专业的医护人员,我的梦想就是能够完成一次劈尾,我。”庖主任想起自己的岁数,把话头停住,我还专门学过几年劈尾。

    徐小柏目瞪口呆,专业的医护人员,庖主任他不是学餐饮的吗?

    庖主任松开徐小柏的双手:“我一直携带各种器材,就是希望每天都能有不同的机遇。”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术刀,白手套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

    这事情就这么成了!

    苗小姐踩着高跟鞋,冒着大雨终于买烟回来,还没进屋,就听见庖主任说:“小姐,请您站在门外好吗,我怕一会儿我忍不住想要呕吐。”

    老娘今天打扮的真的是那么的奇葩吗,苗小姐看看还趴在桌子上写反思的先生。周清宴接住苗小姐扔过来的烟,他走到徐小柏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徐小柏点点头,把伞递给站在雨里的苗小姐:“能麻烦苗小姐通知我的朋友吗,我们需要见一面,顺便能方便找个诊所的什么的吗,也许会用到。”

    苗小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接过徐小柏的雨伞,跳上墙头,离开了。徐小柏是传达的先生的意思,空闲诊所一家,需要见鲛人和旱魃。

    空闲诊所,这个好办,苗小姐走到大街上,雨太大,各家诊所相继关门,她走到一家关门的诊所前,染的鲜红的指甲变得又细又长。又细又长的指甲伸进诊所的门孔中,微微一用力,诊所门开了!

    进入这家诊所,扫视一圈,苗小姐觉得这家诊所还算干净,扫地擦桌子,倒垃圾,再打扫一遍,苗小姐在天狗网旺旺了一下老魃:老魃,带着你家的那只鲛人来到我隔壁的那家益民诊所,先生有请。

    怕天狗上的留言老魃看不见,特意翻出自己在天狗网上的订单,找到老魃的电话号码,给老魃发了一条短息过去,很快收到老魃的回信:马上动身。

    联系完老魃,苗小姐通知先生:诊所在我宠物店的隔壁,名叫益民诊所,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待先生前来。

    因为离的不远,大家坐着庖主任的越野车很快就到了。庖主任看见苗小姐第一个反应就朝赵组长的背后躲,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老魃也很快,他扛着装着鲛人的玻璃箱子走进来,看见周清宴,想要低头叫先生。周清宴做了一个抬手的姿势,老魃于是朝着周清宴点头致敬。

    那只玻璃箱子被放在一张铺着白布平坦的像是手术台一样的大桌子上,老魃打开箱子,一条黑色的巨大的鱼尾啪的拍动,溅起水花,那只鲛人一跃而起,扑向老魃,恶狠狠的说:“常宣,你还活着!”

    它尖锐的牙齿刺穿老魃的脖子,老魃一声不吭握住鲛人的双手。他们保持着这样一个僵持的状态。徐小柏从这个方向看见鲛人落下一滴眼泪,它的眼泪不是泪水,是银白色的珍珠,落到地上,弹动一下,钻进诊所的柜子底下。

    徐小柏莫名的觉得这只鲛人很难过。它在难过什么呢?徐小柏对男神说:“它很难过,它在难过什么,难过它杀死的常宣还活着,还是难过常宣还没有死,还是在难过其他的?”

    男神抬起手指,轻轻的打了一下响指,无论是在难过什么,现在都不是叙旧的时候。男神的响指过后,鲛人的鱼尾巴软绵绵的动了一下,老魃觉得鲛人尖利的牙齿咬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经不在用力。那只鲛人它昏迷了!

    老魃小心的把鲛人从箱子里抱出来,放到大桌子上。躺平了看,这只鲛人更大,桌子大约有一米七八那么长,那只鲛人黑色的鱼尾还露在桌子外面。

    庖主任的眼睛中放射出x光一样的射线,恨得现在就扑向这只鲛人,摸一摸,看一看。但好歹记得,这只鲛人是被家属扛进来的,挺礼貌的问问旱魃:“我是它的主治医生,我能动手摸一摸它的鱼尾吗?”

    旱魃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

    庖主任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递给赵组长一套纸笔:“麻烦赵组长替我记录一下。”他戴上一副白手套,扫视这条鲛人:“记下,黑鳞鲛人,身长两米零二,鳞片漆黑有光,两边较小,中间较大。”庖主任双手放到鲛人的大鱼尾上,从上摸下去:“鳞片坚硬,鱼椎骨尚可,可劈尾,共有大刺一百二十根,鱼尾有力,这是一条健康漂亮的鲛人。”

    做完记录,庖主任问:“刚才的家属去哪啦?”

    老魃站出来:“在这儿。”庖主任非常严肃的说:“劈尾,它很可能会死,虽然我也想做,可你能为它做得了主吗?”

    老魃点头:“我能。”

    徐小柏不能理解,那只鲛人会死,刚才那只鲛人很难过,那么老魃为什么还要坚持呢?真的不能理解。徐小柏小声的问男神:“他们真怪呀,这样会死的。”周清宴靠在诊所的墙上:“也许生死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很小,就跟平时的时候,你和我上街买菜,你想要买茄子,我就做了主一样。”

    生死的事情就跟买菜一样。

    徐小柏也跟着男神靠在墙上,似乎有点明白,似乎还是不太明白。庖主任掏出他的手术刀:“我需要一个助手,那么赵组长就留下来吧,剩下的麻烦你们稍微离开一会儿,太热闹了我怕我受不了。“说完,庖主任又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尤其是那位小姐。”

    苗小姐特别想脱下自己的高跟鞋扔到庖主任的头上!

    诊所内部的那扇门关上,大家都坐在外屋等待着。徐小柏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旱魃,旱魃的神色很镇定,没有难过,没有慌乱。徐小柏想要是里面是男神,自己恨不得趴在门口眼睛都不错开的看着。苗小姐觉得老魃他是外表不乱,内心流泪的汉子,安慰老魃:“没事的,先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老魃的脸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徐小柏想起那只鲛人,他轻声的说:“万一,它死了呢?”

    老魃抬起头,看向徐小柏:“小先生,死了就死了,就像当初我会死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周清宴靠在椅背上,他的耳朵里是手术刀划动的声音,庖主任已经把鲛人身上的黑色的鱼鳞清除下去,速度很快,只是秒针跳跃几个格儿的时间。没有血的味道,庖主任的手法很快,庖丁就是庖丁。

    然后,是刀划动鱼尾的声音,还有血腥的味道,是鲛人的带着鱼腥味道的血,周清宴闻到了,然后是细微的声音,快速的动作的声音。

    周清宴闭着眼睛,感受这只鲛人的生机正在流逝,慢慢的消散,庖丁的技术再高明,速度再快,也无法止住鲛人的大出血,劈尾,与其说是单纯把鲛人的鱼骨劈开,倒不如说是对鲛人身体的一种改造,劈开鱼骨,以肉裹着,取其大刺,组其脚趾,依靠的是妖怪强大的自愈能力。

    鱼骨已经被劈开,大刺纷纷被挑出,庖主任在利用鲛人自身的鱼骨鱼刺替这只鲛人重新塑造身体。周清宴闭着眼睛,庖主任塑造出这只鲛人的两条腿,一双脚。很快形成,分针刚刚跳过两个小格儿!

    庖丁的速度很快,但是周清宴闻到里面的血腥气冲天,这只鱼的血快要流干。这只鲛人没有发出一声,但是周清宴知道这只鲛人清醒着,即将被生生疼死,再多的麻药都没有作用,麻药对鲛人没有作用。

    周清宴睁开眼,对着旱魃说:“它真的要死了。”

    徐小柏看向身边的男神,哎,男神醒着,还以为男神睡觉了。

    第50章 红参太岁煲

    庖主任力不从心,他的刀很快,这只鲛人很健康,愈合的能力也很快,可这些都无法阻止鲛人的大出血和劈骨,抽刺造成的痛苦。庖主任自己观察眼前的这只鲛人,朝着身旁的赵乾坤微微抬抬头,乾坤赵mr赶紧拿着毛巾给庖主任擦擦汗。

    庖主任很满意自己给鲛人塑造出来的大长腿:“赵组长,看上去还不错吧,我觉得挺好看的,可惜是个男孩子。”

    乾坤赵mr完全没有从一团血肉模糊中看出哪儿好看,跟着点点头:“老疱这是做完了,还挺快。”

    庖主任把手套摘下来:“做完了,怕是咱们俩要进去呆几年,别怕,虽然是四缺二,找上两个狱友咱们也能开一桌。”庖主任看着不再动弹的鲛人:“他快要死了。”

    赵乾坤手一哆嗦,你是不怕,你是老人精,老子最好的青春年华怕是要在里面浪费掉。赵乾坤问:“老疱,你是不是技术不行啊?”

    庖主任拿出一块白布盖在鲛人的下半身:“我的技术要是不行,上下五千年里也数不出一个了,赵组长,劈尾这种事情相当于逆天改命,做不做是人事,成不成看命,很显然,我们的命都有点倒霉。”

    赵乾坤手里的毛巾终于落到地上,娘希匹的,小周害死老子了。

    周清宴手指动动,一粒细小的血珠出现在他的指尖上,很小,这是小树枝吃剩下的那半粒。他询问身边的徐小柏:“你想这只鲛人活下去吗?”

    徐小柏点点头:“当然啦,要是能活下去,还是活下去吧,虽然它挺厉害的。”

    周清宴嗯了一声,他指尖上的那粒细小的血珠在别人看不见的情况下,迅速的悄无声息的淹没在空气之中,变成一团无人能看见的血雾飞快的涌进诊所内部的房间,透过鲛人身上的白布,涔透进鲛人的身体。

    鲛人的身体在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它的身体快速的修复愈合,血液生出血液,肌肤生出肌肤,这样的舒适减少了夺走它生命力的疼痛。庖主任打算推开门通知家属节哀顺变,就听见赵组长喊:“老疱,这只鲛人睁开眼睛了,娘希匹的,他是不是活了?”

    庖主任愣住,飞速转身,戴上手套,掀开鲛人身上盖着的白布。刚才血肉模糊的一团已经快速的愈合,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代谢,死亡,重建,新生。这不是一个奇迹,这是命运的转折!庖主任惊叹:“这是哪路神仙来救的命?”

    庖主任激动的吩咐赵组长:“记下,十五分钟之后,黑鳞鲛人竟然开始自愈,速度极快,如有神助,劈尾成功。”

    赵组长快速记下,顺便擦了一把冷汗,终于不用进去了。庖主任把白布给鲛人盖上,推开门,通知等在外面的人们:“成功了,非常的成功。”说完,庖主任打了个喷嚏,指指苗小姐:“这位小姐,你离我远一点。”

    庖主任转头对老魃说:“家属可以带回去了,估计有点贫血,回家多吃点大枣阿胶,几天就能补回来。”

    老魃从头到尾都挺冷静的,对着庖主任点点头:“谢谢。”就进去诊所的内部,不一会儿,把鲛人抱出来,看上去脸色的还是挺白的,懒洋洋的缩在老魃的怀里。苗小姐看见老魃抱着个病号直接就往雨里走,忙叫住老魃:“老魃,要不我送你吧,这么大雨就直接往雨里走,这可是好不容易劈出来。”没劈死可淋死怎么办?

    周清宴咳嗽一声:“那是一条鱼,苗小姐还是收拾一下诊所吧。”

    徐小柏忍不住想笑,一条鱼怎么也不会被大雨淋坏的。

    庖主任看着自己劈出来的第一条鲛人,特别的热心:“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周同志,你们住的并不远,一会儿可以让这位猫小姐送你们回去,很抱歉,还有徐同志。”他上前紧紧握住徐小柏的双手:“谢谢你和你的朋友能给我这次机会。”

    庖主任带着赵乾坤送走老魃和鲛人。

    周清宴和徐小柏坐在诊所了听着哗啦哗啦的雨声,天都快要黑了,因为下雨,路灯还没有亮起来,也许今天晚上的路灯是不会亮起来了。

    苗小姐轻声叫:“先生,我送你们回去吗?”

    周清宴跟徐小柏商量:“我们走回去行吗,我撑着伞。”徐小柏觉得跟男神在雨中散步这个主意不错,就是雨有点大,可再大的雨只要是跟男神在一起就没关系,徐小柏点点头:“那我们走回去,苗小姐不用送我们,我们走回去吧。”

    周清宴站起来,拿起门口带来的雨伞,雨伞非常大,徐小柏站在他身边感觉这把伞大的,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天空就是黑色的。

    周清宴对身后的苗小姐说:“工资在诊所里面,你去收拾一下。”

    周清宴举着伞和徐小柏走进雨里。

    苗小姐进了诊所内部,终于明白先生为什么说工资就在诊所里面这个房间里了。给鲛人劈尾的留下的鱼鳞,鱼刺,还有鱼尾鳍都留在诊所中,这真的是一顿美味的晚餐,先生他真的是太好了,也不知道这么大雨先生淋湿了没有。

    雨伞很大,徐小柏听到雨点打在伞上发出咚咚的响声,脚下水很深,都要到小腿弯那儿,冰冰凉凉的。小的时候,一下大雨,总是喜欢穿着凉鞋踩水玩,可高兴了,老是盼望着下雨。现在踩着水,心里有点紧张。

    徐小柏紧张的找话题:“今年的天气有点不太对,北方老是下雨,南方干旱,挺怪的。”

    男神踩在水里动动脚,这四处蔓延的水的味道是不对的,四处蔓延的水带着妖怪的味道,他把伞举得稳稳地:“一直下雨,大概是龙王一直住在北方不肯走吧。”

    徐小柏把脚抬高抖抖自己拖鞋里的泥沙:“是西游记里那只吗,长着龙脑袋人身子那样的,真正的龙王是那样的吗?”

    他们走过水最深的地方,上了比较的高人行道台阶,男神指着徐小柏的手腕说:“像你的镯子上那样,变成人应该是银色头发的。”

    徐小柏抬起手腕,看看手上的银镯子:“还得是绿眼睛的。”

    男神点点头:“还得穿着银色的铠甲。”

    徐小柏摸了摸镯子上的龙头:“那我们回去画一个龙王出来,银头发,绿眼睛,再加上雨神萧敬腾的脸,简直是完美的圣斗士。”徐小柏自己想着都觉得好笑,问男神:“你说是不是萧敬腾来咱们这边开演唱会了。”

    男神见识很少,疑惑的问:“雨神现在改名叫萧敬腾了吗?”

    徐小柏拜拜手,给男神解释:“萧敬腾之所以叫雨神是因为他到哪儿那就下大暴雨,大家都称呼他叫雨神。”

    男神撑的伞稳稳的,外面的雨那么大,可是徐小柏一点也没有淋湿。跟着男神在雨里一边踩水,一边聊天,感觉一会儿就走到自己家的大门外面。周清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黑压压的像是要压下来,将这个世间的一切压倒,这不是雨神的威力,他小声说:“也许是軨軨兽,也许是犲,也许是合窳,也许是其他的什么。”

    徐小柏正拿着钥匙开门,打开大门回头问:“那是些都是什么?”

    男神跟着徐小柏走进院子里,大雨把种下去的韭菜和紫苏都淹没了。但是好在紫苏和就在的生命力顽强,在大雨过后,仍然可以茁壮的成长,可葡萄树刚刚精神了没多久,又被雨水打的蔫蔫的,男神顺手从葡萄树上揪下来一片叶子:“它们是萧敬腾上岗前的前任吧,跟雨神的功效是一样的。”叶子落进水里,随着水流飘走。

    徐小柏先去冲了个澡,真的开始坐在茶几前构思龙王的形象。周清宴洗完澡出来,看见徐小柏画出了一个圣斗士一般的龙王,徐小柏的画技的得了张瓦子的真传,猛地一看,以为纸上是一只蝎子精。

    男神拿起水彩笔在蝎子精旁画上七个彩色的葫芦:“好了,现在蝎子精和葫芦娃正在决斗,可以去睡了。”

    男神摆摆手跟徐小柏说了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今天一天都很忙,窗台上的小蓝鱼一天都没有喂,周清宴伸出手指在里面搅动一下,小蓝鱼还是被包成个僵尸鱼,喷着火跟那只树枝奋战,鱼缸里的水都快被烤干。

    周清宴打开窗户,拿水杯从外面接了一杯水,倒进鱼缸里,刺啦一声,小蓝鱼嘴里的火被浇灭,它翻了个大白眼,鱼鳍一耷拉,头一歪,一副生无可恋寻死的模样。

    周清宴从床底下掏出一袋康师傅方便面,掰了一大块扔进鱼缸里,一小块自己啃着吃。他听着大雨中的声音,哗啦哗啦的雨声,院子里雨敲打在葡萄树叶上,街道上雨落在汽车顶上,不远处电视里中的节目,再远一点轻声的交流,孩子的欢叫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层层的略过,他的耳边是一阵尖锐的婴儿的啼哭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不一会儿,伴随着婴儿的哭叫声是一声女性的惨叫,然后是野兽进食的声音。

    是合窳。

    剡山有怪兽,猪身人脸,叫声就像是婴孩在啼哭,吃人。婴孩的啼哭是它们最好的诱敌工具,大雨磅礴之中,哪有比一个婴孩的啼哭声更让人于心不忍的,在这人间合窳的食物一定很充足!充足的食物一定把这只合窳养的白白胖胖的,周清宴想起合窳的味道,微微的有点心动。

    合窳者,天降大雨,洪水成灾。

    这只合窳应该养得白白胖胖的,能够宰来吃了。周清宴脱下背心,只穿一条短裤,赤着脚从窗户跳出去,他动动耳朵,听见那只合窳专心致志的进食声。

    徐小柏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里似乎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很近,可叫了两声就消失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迷迷糊糊的伸手把放在枕头边上的耳塞拿过来,塞进耳朵里,塞进去之后他的手机发出滴滴两声响,来了一条新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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