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菟丝花般的缠绕还在继续,双臂愈收愈近, 将她狠狠的箍在怀里。
    微风一吹,厚重黑云下的月华得见, 流光荡漾。
    “唔。”
    兀得,殷姝被姜宴卿一把扛了起来,美眸潋滟过一丝慌措,急声唤。
    “宴卿哥哥,宴卿哥哥。”
    然男子没?理她,单臂扛着她愈走愈快。急阔的步子里, 能看出他?的急切和一丝蛰伏在冷面底下的鸷猛。
    “宴卿哥哥……”
    殷姝不敢再乱动了, 乖乖伸手?圈住人的脖子, 脑袋蹭了蹭, 软软趴了上去?。
    如此,总算察觉姜宴卿身形软了一分, 那双落在前方道路上的鹰隼锐眸也揉出柔和。
    一路穿行在内宫深处,底下横七八竖的尸·体堆积,暗红的鲜血摊了一地。
    除此之外,还有烈火燃烧在尸·体衣物上滋啦的碎响,秃鹫长嘶,这一切都恍如人间炼狱。
    殷姝呼吸急促,紧紧闭着眼睛,却也知道这是何?种场景。
    姜宴卿的人似还在追杀着最后负隅顽抗之人。手?起刀落,干净利落,不给?丝毫的机会。
    若问姜宴卿残忍吗?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可殷姝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朝廷更替自然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况姜宴卿是众望所归的太?子。
    他?将所有作恶多端的宦官厂臣冰消覆灭,是为了江山,为了社稷。
    “在这里守着,没?有孤的令,谁也不许上来。”
    姜宴卿低沉的嗓音让殷姝神思回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被带到了哪儿,纤弱的娇躯随着男人的抬脚,一颠一颠的上了台阶。
    一步一步,殷姝却恍惚觉得这是由沉疴日?重的大姜走向新的时代,从此姜宴卿站在最高?处,守江山,又护山河,成为睥睨天?下的王者。
    心尖止不住发颤,直至被男人放了下来。
    “呜我怕。”
    不过匆匆一瞥,殷姝便吓得将头又重新埋进姜宴卿的胸膛深处,软绵的声调溢出呜咽和委屈。
    姜宴卿抿着唇没?说?话,却对小?瓷娃娃下意识的依赖很是受用,晕着寒霜的幽眸破开一丝裂缝,环着人儿细腰的手?臂微使力,将殷姝转了个方向。
    离了安全滚燙的胸膛,高?楼的寒风直面拂在脸上。
    几乎可俯视整个京城的最高?点?,风声鹤唳,远处的灯火阑珊,烈火炽炽,甚至依稀能看得见滚滚的浓烟。
    宫变已平,至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殷姝站在这种地方,吓得腿软,亦是被冷风灌得四肢有些发冷。
    她想往后退,然姜宴卿自身后揽得极紧,他?逼迫着要她俯瞰这一切。
    “睁开眼睛。”
    身后轻轻捻出低磁威压的沉音,就如青松枝头立在的雪。
    “乖。”
    清透的泪无意识顺着脸颊往下滚,殷姝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害怕,她只能睁开眼睛,一双手?儿紧紧攥着姜宴卿环在腰上的铁臂。
    脚底下的楼宇高?墙一览众小?,一切都似如踩在了脚底下。
    姜宴卿喉咙里氲着低哑的笑,贴蹭着少女的脸颊,“喜欢吗?”
    见少女咬着唇瓣不说?话,宛然是吓得孱弱幼猫般的楚楚可怜。他?微牵唇,含住粉嫩嫩的耳垂重重一吮阭。
    果然,得一声长长的嘤咛呜咽,他?拥着人儿不断颤栗的娇躯,又问了一遍,“乖宝贝,喜欢吗?”
    喜欢脚底下属于他?们的一切,荣华,富贵,定位,至高?无上的权力……
    殷姝微微扬起脸蛋,面上的泪痕被一只大掌拭去?,默了许久,她知道姜宴卿想听?什么答案,软唇轻声嗫喏,“喜、喜欢……”
    话音刚落,果然便听?见他?阴测测的低笑,明明是笑,殷姝却觉仿佛过面的一阵寒风。
    “那姝儿做我的皇后好不好?什么都是你的,包括我。”
    掷地的嗓音沉沉有力,幽深的碎光在姜宴卿眼底晃动,却是定定锁着殷姝,不错过这张花容娇靥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殷姝努了努唇瓣,还没?说?出什么来,已被托着细颈,亲吻狠狠覆下。
    “宴……”
    近乎啃噬的辗着唇瓣,只变得红润润的,又挤进檀口里去?搅弄翻滚。
    香甜的蜜泽快要让姜宴卿发疯。
    罪恶、血·腥、杀·戮,维续多时的紧绷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狂躁和渴翻天?覆地的蔓延,尽数化为对怀中娇娃娃的占有和裕。
    姜宴卿的心跳不断加速,肌肉紧绷,直将绵软的娇躯狠狠摁揉进骨子里去?。
    “唔嗯~”
    用的力大了,少女可怜兮兮的溢出一声嘤咛。
    姜宴卿没?停,控着纤嫩的玉颈,疯·狂汲着少女檀口中的丁香小?舌和甜蜜香息。
    直亲得水啧咂响,少女四肢发软。
    离开时,两人唇齿划开一道银意,殷姝眸光蒙了水雾轻纱,脸颊微微潮红。
    她有些艰难的喘气,刚刚缓过来,又被狠狠摁着亲了下来。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着,只能尽数倚着他?。
    思绪已经彻底混沌,她听?见他?一边亲阭着耳垂一边恶狠狠朝她宣告。
    “殷姝,我要你。”
    我要你……
    有形的东西似在无声膨胀,染满血迹的甲胄衣裳尽泄,咯噔随意一抛掷在地板上。
    丝绸般的里衣被垫在底下,直至被抱着躺了上去?,殷姝神思才稍稍回了一些。
    然接下来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了,唇舌不得空隙,被死死的吻住,一双纤嫩葇夷十?指紧扣摁在头侧。
    细密的吻带着掠·夺的强势往下辗转,脸颊、下巴,又至玉颈……
    大大小?小?的细花在绽放,绝美精致的容颜之上也弥出旖旎的粉绯。
    宫变之前留下的痕迹还在,蓄出来的白玉藕粉已经干涸。
    姜宴卿眼底更暗灼,“姝儿就这样跑出来了?”
    一看便知娇艳的海棠花经过菩提水滋润不久。
    “唔。”
    殷姝微嘟红唇,将水眸瞥向旁处,无暇回这个问题。
    然终是长阔,始终会有苦头。
    她紧紧咬着唇瓣,好不容易被姜宴卿舔舐干净的泪又从眼眸里酝出。
    到底之际,清透的泪终是凝成一行淌下,顺着眼尾一路浸进了鬓发。
    噗嗤噗嗤。
    姜宴卿一点?一点?吻着少女蝶翼上的泪,又哑着嗓音唤她。
    “姝儿……”
    春意盎然的少女浓比花娇,莹莹又孱颤。姜宴卿额间划过滚烫的汗,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顷刻之后,沉音自薄唇里挤出来,“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见少女不说?话,微俯身亲了亲染了蜜意的唇瓣,一边紧紧挽着已化作菟丝花的少女。
    极致紧绷的沉湎酣·畅,男人眼底因杀戮所起的隐晦猩红渐渐散泛,最后集结成了浓烈的爱和占有。
    “殷姝,做我的皇后。”
    他?沉沉捻出一句,躬身百忙之中未停,玉糕也不忘捏控着往嘴里咽。
    殷姝意识不清的被姜宴卿拉着拽入深渊,只能淅淅沥沥的应着他?。
    “……好。”
    过了许久,低哑的嗓音还一直在耳边低喃,“姝儿,姝儿……”
    “乖宝贝……”
    殷姝方阖动一下红唇,又被亲住了。
    “叫夫君。”
    “宴卿哥哥……”殷姝微阖眼皮,然又在昏沉中敛了下去?,氲着的清透珍珠还挂着,要落不落。
    “嗯?叫我夫君。”
    姜宴卿抵着少女的鼻尖,低磁的声线早已染上迷醉般的蛊惑。
    殷姝难受蹙了下眉,终是软软唤出,“夫君……”
    姜宴卿满意的笑了,“乖宝贝再叫一声好不好?”
    “夫、夫君。”
    娇泣间细绵绵的小?嗓子唤了出来,酥酥麻麻的直击心房,姜宴卿心早已被少女融化,俯身又吻住少女的唇瓣……
    ……
    浓黑的天?幕泛出了一丝青,直至一缕阳光自厚重的云层罅隙中射出来。
    朦朦的光线渡在娇弱的少女身上,嘴唇嫣红,上翘的纯澈眼眸早已潋滟开旖旎的媚色。
    美好的有些虚幻。
    “宴卿哥哥,好困……”
    殷姝回过身,秋水笼眸,“想睡觉了。”
    “乖,再亲一下。”
    姜宴卿细细吻开少女迷蒙蹙起的娇丽眉眼,再扶着那粉润的细颈,让人儿趴在自己胸膛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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