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云初直接一摆手,“估计你都忘了是人家是哪根草,哪根葱,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回大小姐,月牙挺细心的,不多言不多语,做事谨慎。”这时,一旁的华落却道。

    云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话落,看着云楚和华落走远,这才抬步离去。

    “小姐,你的内力……”知香这才看着云初,语气微微急切。

    云初直接一拍知香的脑门,“有太子在,不用担心。”轻松的语气,微笑的神色,知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才闭上了嘴。

    不过,云初刚走到院子里,便见天空中飞来一物,直接成抛物线的方式飘来,当即反应快速的拉着一旁的知香,往旁边一闪。

    然后,空气中,那道抛物线在距离地面还有一尺之距时,一个翻转,生生的稳住身子,稳住身形的同时,还冲着一旁的云初不满而愤愤,“云初,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没想着接住我不说,你也躲得太快。”

    “这是我的院子。”云初看着孟良辰,好心的提醒,意思是,她的地盘她做主,同时的,看着主屋内那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已经丝毫不理会孟良辰的走了过去。

    “还真是重色轻友。”孟良辰对着云初背影翻白眼,不过,好在,经过一夜又近一日的休息,孟良辰面上的淤青散去不少,原本肿的地方,也退了,五官几乎与平时无差,配着此时玲珑又高挑的身形,略显英气的五官也明显了,这样愤声一句,倒让人觉得极为亲切了。

    所以,知香笑看一眼孟良辰这才进了屋。

    当然,孟良辰也是识趣的,来回踱了几步,心知里面那位不是好招惹的,转身离去。

    而主屋内,随着云初一进屋,半开的房门便无声关上,也关住了院子里一切春影光色。

    夕阳,终于全部退下,月色似乎也在这一瞬间悄然爬上上来,屋内青青暗暗,异常安静。

    “景元桀你可真是不怜香惜玉,将孟良辰这般扔出,也不怕北皇背后诅咒你。”云初看着前方不过几步之遥那挺拔如玉的身影,笑嘻嘻道。

    景元桀看着云初,看着她明亮的笑脸,看着她灵动的眉眼,看着她漆黑如星的眼眸,看着她一颦一笑间露出来的温软光芒,原本因为来到此处,没见着她,反而感觉到不相关的人的气息的沉然之色,倾刻间退去,开口,“过来。”

    过来?

    这般……的语气?

    云初本来欲以抬起的脚步一顿,然后,头轻扬,微微傲娇,“就不过来。”那看似生怒,实际撒娇的模样,让景元桀的冰沉的面色更驱于柔和,唇角微浮,一丝颠倒众生的笑意在唇角徐徐绽开。

    “你这样笑,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云初叹口气,还是上前一步,她不会承认是景元桀这笑容太迷人,让她情不自禁,有点把持不住。

    所以,云初在距离景元桀一步之遥站定,然后,二话不说,就去扯景元桀的衣领,景元桀没退,也没有躲,任云初拉开他的衣领,很干脆的退下他的外衣,看着她认真而忙碌的小脸,幽深如谭的眼底,清泉映月。

    当然,别想歪了。

    云初这个时候已经停手了,看着面前景元桀那光洁精瘦一线如玉颈项,看着那结实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的此时此刻肌理平滑似整个屋内都生光的肌肉,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然后,转身,看着景元桀的后背,那里,那日,他因为给宋玉治伤而碰了宋玉自我残虐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结痂,此时在结实紧瘦的背上交错着,让人心疼间又刃不住叹这世间会有,就算是伤口,也能这般好看之人。

    云初看着那结痂的伤口有些呆。

    “是不是很难看?”景元桀见云初半响没开口,这才道,他此时衣衫半退的站在那里,却丝毫没有让人看出轻荡诱人的模样,反而更似一幅深沉如雪的旁人难以触及的画,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云初站在景元桀身后,没有答话,而是好半响之后,直接伸手,从身后,将景元桀给抱住。

    景元桀身子轻微一颤。

    “你颤什么,反正你上半身我都看过几次了,你也给我弄过姨妈巾啦,我都没不好意思,你还紧张个鬼。”云初紧贴着景元桀的身子声音轻轻。

    可是,景元桀却又是轻微一颤,只因为,本就是春日,衣衫单薄,如今,他上半身的衣裳被云初退下,几乎全裸,而云初又紧紧抱着她,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云初起伏的气息,以及,他本就天生敏感,似乎只是这样,脑中就能勾勒出云初此时那纤细而紧致的身形,更何况,她此时开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背上,酥酥麻麻的痒,似电流般,瞬间激遍他的全身。

    所以,下一瞬,景元桀一个转身,便已经将云初抱在了怀里,下颚抵着云初的脑袋,订轻轻的磨磳着她柔软的发丝,屋内明暗交错中,旖旎而缱绻。

    只不过……

    “景元桀,这个时候,正常套路,你不是应该吻我吗?”云初被景元桀紧紧的抱在怀里,嗅着独属于他身上那清雅似雪子松香的气息,好半响,突然轻声道。

    景元桀听着云初的话,一愣。

    “你这样抱着纯聊天,我觉得不太适应。”云初这下干脆扬起了小脸,眸子晶亮的看着景元桀。

    是的,她真不适应,明明这个人从身体里每一处散发的毛孔都在表达着想亲近她,亲近她,亲近她,可是偏偏就这样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就算不行,来点激情荡漾也是可以的吧。

    云初的情绪在面上转得很明显,景元桀看着面前娇小的人儿,退去平日里的锋冷嬉笑,她,如此温软,她的眸子很亮,很黑,很干净,长而密的睫毛似小扇般琉璃出让人心动的光影,鼻子小巧如珠玉,红润水嫩的唇更似桃蕊一抹红,浑身这般软软的依在他的怀里,散发着淡淡幽香,只是,这眼底这微微的嫌弃不悦……

    景元桀自然明白了什么,当即心头一热,头低下……

    云初心头一喜,这厮脸皮真是越来越薄……

    “哒”窗外却在这时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

    云初感觉到窗外的气息,却下意识一把抱紧景元桀不撒手,自己对着暗处吩咐,“说。”

    “回禀太子和云初小姐,方才城外传来消息,一线天崖处,再次山石滑波。”暗处传来声音,是路十,显然已经忍了极久,声音里有些发虚。

    而一旁还有云初的暗卫的气息,此时见路十禀报了,也不再开口,识相的悄声退下。

    自然了,若不是之前太子吩咐,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禀报,打死路十,也不敢打扰太子和云初小姐……

    “又山石滑坡?”云初眉心拧起。

    “如今皇上已经召集大臣们在议事殿里商量,方才有派人去太子府邸里找你,不过,属下已经打发他走了。”暗处,路十又道。

    云初这才看向景元桀,“此事在你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景元桀此时反过来被云初紧紧的包着,看着其一幅疑惑的询问的,却又怕他跑了的样子,眼底突然淌起丝丝扣扣的笑意,“你这样欲求不满的看着我,我会把持不住。”

    欲……欲求不满?

    云初眼神在抽筋,然后,直接极度嫌弃的一把推开景元桀,“滚你丫的,你才欲求不满,你全家都欲求不满,我如此纯洁正然,哪里写着欲求不满。”

    看着云初一幅炸毛的的愤愤样了,景元桀却是止不住的笑,如清泉般低沉的声音响在屋内,荡得人的心都摇摇晃晃。

    云初看着景元桀笑,气得牙痒痒,这厮哪里高山白雪了,根源深处也是一条披着冰雪皮的大尾巴儿狼。

    “笑屁,咱俩方才嘴唇都没碰到,要欲求不满也没支撑点。”云初终于发狠话,然后,的看着景元桀一点一点收起的笑意,怀胸,傲娇。

    倨傲嘛,谁不会呢。

    然后,屋内静静,当然,顶着无上压力的路十在禀报完后,哪里还敢停留,当下一溜蹿的走远了。

    景元桀看着云初微微挑衅的模样,笑声停住,头,突然低下,在云初措不及防中,鼻尖挨着鼻尖,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云初的唇瓣上,“你说,没有支撑点。”

    ……

    皇宫。

    一如往日的庄严肃穆,只是此时,议事殿里,气氛较之往日更加紧严。

    皇上的病体终于好转,近日来一日胜过一日,今日终于处理朝政,只是却立马遇上了南齐和南延被山石挡路之事,这事还没解决不说,如今,再遇山石滑波。

    北齐和南延虽是小国,虽比不上大晋幅员辽阔,繁荣富庶,也并没有全然的对大晋俯首称臣,但是,苍蝇再小也是肉,麻雀再小,也五脏俱全,不可轻视小觑。如今,在大晋境内,京城不远处,天子脚下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引人深思。

    议事殿内,满殿高贵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沉紧,深心焦忧,好半响,还是忠心耿直又心直口快的兵部尚书先一步就要出列,只是,脚步方一抬,却被一旁的余肿言暗暗拉住袖子,示意其别妄动开口。

    “你又有什么想法,这般时候了,难道还要稳坐着。”李尚书再心直口快,也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说话间,声音压得极低,只足够他和余肿言两位大人听到。

    余肿言微微富态的面上,依然倒腾着一丝和悦的笑,表面上对着一旁同僚说话招呼,暗中,却是对着李尚书,低声道,“就你那性子,说到最后,如果皇上派你去处理,你不是将南齐和南延同时再得罪。”声音都难得的认真。

    “我……”余肿言一句话,李尚书张了张唇,思考一瞬,当即没了声儿。

    “你先等着,此事,太子也没有吩咐,我看一旁的忠勇侯倒是想说话许久了,先看看。”余肿言又道,然后,这才微侧身子,站在一边。

    “怎么,各位爱卿对此事都没有看法?”这时,上首的皇上开口了,人虽精瘦,面色不如往日经润,但是,声音一出,帝王威仪,无人可比。

    一旁的忠勇侯闻言,这才出列,抬头禀奏,“皇上,臣,确有话要说。”

    “说。”

    “一线天崖,乃是京外进京之路,但并不是必过之路,方才也已经传来消息,据说,当时是因为另一条官道发生意外,南齐和南延相商之下这才走的一线天崖,可是那里,地势虽算险要,可是地理位置天生奇异,却并不会发生山石滑落的现象,如今这接连两次发生,这其中……”忠勇侯说到此处又是一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上首,皇上浓黑的眉宇轻微拧起,然后,声音深沉,“方才三皇子已经派人传来了消息,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工动手的迹象。”

    忠勇侯听着皇上这般说,又再弯身,“既然不是人为,那会不会是天灾。”

    忠勇侯一语落,殿内静滞无声。

    ☆、第五十二章 换了命数(二更)

    更甚是说,此时此刻,但凡聪明点的,随着忠勇侯这句话,面上都升起了狐疑之色,在场都是朝中大臣,心思都不是个笨的,忠勇侯此间说的话,暗里的意思,他们也早就想出来了,就是不说而已。

    天灾?

    这前前后后,都没查到是何人所为,更甚是没有人动手的可能,他们自然有所揣测,只不,都不敢说出来而已。

    不说这是否属实,就说这过两日后就是皇上的寿辰,如此时刻……说天灾,那不是变相的在诅咒皇上生辰不祥吗。

    于是,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呼吸收紧,不予多语。

    然后,众人又看向大殿中央站在那里,微弯着身子的忠勇侯,神色复杂。

    自然的,上首九龙盘绕的龙座上,皇上的面色也是倏然一沉,看着下首的忠勇侯,“忠勇侯,这话作何解?”声音,已经明显的沉下,沉得大殿里的人都莫名觉得空气积压,让人胆寒。

    忠勇侯身子轻微的颤了颤,却是不慌,“回皇上,臣的意思是,山石滑落,还接连两次,如今,南齐太子和南延皇上虽没说什么,可是,这消息若传回南齐和南延本国,到底于大晋不利,无形中就毁坏大晋和南齐南延的邦交,所以,臣在想,左右也查不到什么,会不会是天有所指示,自古以来,天意之命这种事情,向来旁人难以揣测的。”忠勇侯这话说得也恰好,说是天意,很聪明的让人转移了心思。

    而忠勇侯此时话落,明显的抬起袖子,擦了下额头,显然的,在皇上这等凌厉森严的目光下,也不比在太子面前好受几分,额上细汗层层渗出。

    皇上闻言,凝眉细思半响,这才看着忠勇侯,面色正然,“忠勇侯说得也不无道理……”说话间,精瘦而微微发黄的手,轻轻的敲着一旁的龙椅上,似乎在思考什么。

    自然的,群臣们也不好说什么,就等着皇上发话。

    忠勇侯这般多年在朝,也不是个走马观花的,皇上之心虽不能全测,揣个一星半点还是会的,如此时候,他已经这般说了,再多说,反而无益,只能等皇上发话。

    许久,皇上看着忠勇侯,“如今三皇子和云王爷都在一线天崖,忠勇侯既然想到这些,也前去帮忙吧。”

    忠勇侯闻言,面色轻微一变,他说这些,可不是为了当领先马的啊,如今这情况,前有三皇子在那里,后又有云王爷,他这下前去,岂不是……可是抬头悄看一眼皇上的面色,皇上九五之尊威仪,面色严肃,真看不出一星半点内里意思,好半响,忠勇侯这才心头惴惴的一礼,“谨遵皇上之令。”话落,心头几微思量,眼底闪过什么,却是道,“不过,此中发生这般大事,到底是南齐太子和南延君主,身份也不低了去,如今三皇子身份贵重,云王爷堂堂王爷,也没什么辱没南齐和南延的的,但是,这山石二度滑波,多少还是会让有人多一一层心思,就臣一人前去……”忠勇侯犹犹豫豫说到此处,抬头,一脸温和谦卑的看着皇上,“太子天纵奇才,乃我大晋之福,其才其略其华众所共睹,如今这般时候,如果太子能前去,应当是最好。”忠勇侯虽然这般说着,其实,心里却在打鼓,不过,仔细一想,自己说得也没有半丝错误,心里才稍微的落了堂。

    如果,有太子前去,那……

    而上乎,皇上闻言,拧眉深思。

    见皇上没有生怒,忠勇侯这才对着一旁交好的朝臣暗暗使了个眼色。

    当下,便有两位大臣出列,应和忠勇侯的话不止,更是权衡利弊,说得天花乱坠。

    而一旁,余肿言和李尚书两人看着忠勇侯,又看看上首的皇上,相互对视一眼,却是没说话。

    四个字,静观其变。

    “也是,此中,皇上身体康好,太子出面,想必南齐和南延必定还会赞我大晋处事周全。”朝臣中,又有人对忠勇侯这个意见表示赞同。

    而上首,皇上的眉宇却是凝得重了些,沉思半响,这才道,“方才,朕已经派人去唤太子,太子有要事处理……”皇上说到此处轻微一顿,目光在大殿里扫了一圈,意思很明显,太子去不了,而如今,仅次于太子的云王爷,三皇子都去了,难不成还要让皇上亲自前去。

    “再者,朕认为,虽然南齐和南延是在大晋境内出事,但是人员并无伤亡,相反,消息一出,太子便已经下令让三皇子亲自前去处理,也算是给南齐和南延最好的态度,如此这般之后,太子再亲自前去,反而有些太过。”皇上又道。

    闻言,大殿里一静。

    众臣互相望望,犹豫半天,没再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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