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大嫂子的话引起了叶知秋的好奇心, 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弄的啊,一家子兄弟,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拉着全家陪葬吧?”
    叹了口气, 牛家大嫂子说道:“其实吧,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 这出事儿的是我堂叔家,跟我爹那是一个爷爷生的, 我们两家平常关系还是不错的, 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这牛家大嫂子的娘家离这边儿不近,御马镇在j市的北郊,而牛家大嫂的娘家是在j市的西郊欢喜岭那边儿的冯家屯,来回要是坐车得五六个小时的路程。
    所以两边儿的信息传递的并不是那么通畅,也就是前些日子,牛家大嫂的侄子要下定, 她这个做姑姑的回去,才知道的信儿。
    牛大嫂子姓冯, 他们那个村子原本就是冯家的族地, 原本的坐地户基本都是姓冯的, 往上数家谱,其实都是来自同一个祖宗,所以, 他们这个村儿才叫冯家屯。
    出事的这家人是牛大嫂子的小堂叔家, 他们家是村里的会计,日子过得非常不错,家里三个儿子一个闺女都算是成年了, 也挺认干的, 从来没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会计就偷奸耍滑。
    他家大儿子早早就当兵去了部队, 结婚也是娶的领导的女儿直接就在部队住了,闺女也在去部队探亲的时候跟大哥的战友看对眼儿,然后嫁去了部队。
    家里就剩下最小的两个儿子没有成亲,这老三跟老四是一对儿双胞胎兄弟,如今也到了要成婚的年龄,冯家小婶子已经开始张罗给他们兄弟相看人家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虽然冯小叔家的条件不错,但那也只是相对于普通农村人来说,加上冯家屯的人,因为一些特殊的遭遇,吸取经验教训之后,都很信奉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所以,这里有个很特别的风俗习惯,就是只要是男丁,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就给申请宅基地,把户口单独立出去,然后把给的安家费单独拿出来,就算是分家了。
    每家遵循祖训,都是养老儿占祖宅,等于白拿一份安家费,其他的孩子,等要结婚的时候,那安家费足够你盖两间泥草房。
    要是想住好的,想要娶媳妇儿有面儿,那就自己想办法多挣呗,毕竟,男丁到了十四岁之后,他们自己挣的外快都自己攒着。
    欢喜岭又叫烟花岭,可以说j市过年用的烟花炮竹都是从这边儿收的,这里,就算一个五岁的孩子都能很快手搓一个二踢脚给你玩儿。
    当然,因为烟花中涉及到一些火药,这个是管控的,所以,要做烟花,一般都得去作坊开条子,然后将成品送回来结算计账。
    不过,这做活肯定是不能给可丁可卯的,多少是会多出来一点儿的,也是上面特意给留出来的缝儿,一回怎么也能多让你做个十盒八盒摔炮的量。
    这个就是你个人的收入了,做好之后,是可以送去各处的供销社代卖,一次怎么也能挣个两三块钱的,所以,想要娶老婆,就看你勤快不勤快,能不能吃得了苦。
    冯小叔家也不例外,三个儿子也是这么处理的,女儿那里,出嫁的时候给带走嫁妆就算完事儿了,儿子这里就只等老三老四一结婚,老两口把这些年的钱财一分,带着他们自己那份儿,跟着选定的养老儿一起生活就算彻底完事儿了。
    就在冯家小婶儿开始给两个小儿子寻么亲事,冯家小叔拿着小儿子加上的私房钱,帮他张罗盖砖瓦房,好方便他结婚的时候,村里传来了工农兵大学的事儿。
    烟花岭这边儿的人,做烟花的手艺是祖传的,自然不会轻易交给外人,所以,这挣外快肯定没知青什么事情,加上之所以叫欢喜岭,就是因为这是隔在两座山坡后面的村子,交通并不方便。
    这就造成,村民的日子还不错,甚至在这个年代算是富裕,但知青在这里就很煎熬,一个个都想找关系赶紧离开。
    现在,这里有了回城的机会,知青们自然是想要的,但冯家屯本身就那么几十户人家,所以总共就得了两个名额,大队上就决定村里一个,知青点儿一个。
    村里的这个名额就落在了会计冯小叔家,因为村里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文化,初中毕业算是高学历,大家也不太重视这个城市招工的事情。
    毕竟,去工厂上班,累死累活的其实就是为了挣那点儿死工资,拿商品粮资格,但他们烟花岭的炮竹厂,对他们这边儿的人来说,跟上班没啥区别。
    送做好的烟花回去后,不仅会给你钱,还会给一些票据,然后他们在大队挣的工分儿还能换粮,加上那些留的缝,只要踏实认干,成年人哪个月不捞个三十、二十的?
    最主要的是,这活儿只要跟大队申请,由大队长帮着去统一领回大队,然后社员就能按照份额登记领取,回家坐在院子或客厅里,只要没有火、不热的地方就能做。
    还不用跟那些上班的人那样,挨领导的狗屁呲,成天被训的跟三孙子似的还得陪着笑脸,体验什么叫做钱难挣、屎难吃。
    所以,这名额真没人去挣,要不是因为冯小婶儿的外甥女出了些不好的事情,想要这个读书的名额,想要离开j市,他们家也不可能跟村里补上一百块钱把这个名额给买下来。
    不过,这个名额虽然是冯小叔家跟大队沟通好,花钱买下来的,按理说他们家谁去都是可以的,但毕竟要给外面大队的人,这个不好拿在明面上说。
    虽然村子里的坐地户其实都是知道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个事儿没彻底落实之前,他们对外自然是一个字儿也没说。
    显然,这个就是在防着知青点儿的那些外人,可村里名额落在会计家,这个是大队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于是,他们家的三儿子跟四儿子就这么被盯上了。
    男人,尤其是刚开窍儿的青春期男生,很容易就被勾引住,这老三跟老四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以为自己是真的吸引了城里来的小知青,却没想到人家是为了套那个名额。
    主要,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那名额是给自己表妹的,是为了出意外的表妹能换个生存环境好好活下去,所以这个名额根本没当回事儿,村里的人也同样没当回事儿,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这码事儿。
    等两人都私下里跟自己的对象研究好要在中秋节的时候见家长,然后再让她们跟家里通信,好把婚事给定下来的时候,才听说他们的表妹来了冯家屯办理了工农兵大学的登记手续。
    这在两个女知青看来,几乎算是这两兄弟在骗婚了,但老三的对象是直接就闹出来了,然后在老三恍然大悟中直接提出分手,他又不是找不到对象,实在没必要跟这样的女人搅合在一起。
    但老四的那个就特别有心机了,在得到消息之后,心里自然气愤,但面上却不显,这让老四觉得,自己找的对象是真爱,对女知青就更好了,却不知道自家这是被毒蛇给盯上了。
    这个女知青还是按照原计划跟老四商定,过几天中秋节的时候去他家拜访,这几天她也要往家里写信说她处对象的事情,看看到时候她父母能不能过来,两家见个面,正式把亲事给定下来。
    这话把老t z四这个愣头青给哄得,都差点儿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引得老三那个羡慕啊,就连冯会计两口子都高看她一眼。
    却不知道这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她根本没给家里去信,不对,应该说他们家的人早就被下放了,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是利用最后一点儿人脉,将她挂在别人的名下然后送下乡的。
    她是冯家屯最早来的知青之一,为了生存,她干活很认真,在村里的评价是真不错的,她若是想要挣,知青点儿的那个名额,没有人比她有资格。
    但是她不敢,因为她的身份经不起调查,要去参加工农兵,政审是非常严格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嫁人之后,祸不及出嫁女,才不会有人深究她的资料。
    也是因为她没有挣知青点的名额,加上来的时候带的资料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冯会计这样聪明的人才没有想过她在说谎,没有怀疑她的动机,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这个女知青,先是以要去给家里邮信,顺便采买一些东西的借口,不仅请到假,还从老四的兜里骗了不少的钱。
    然后到了鬼市找人买到了毒药还有汽油,之后再花了三百块钱,雇人跟踪,在老四表妹去市里购买上学带走的东西的时候,将人弄死,尸体给她送到了冯家房后的柴火垛里,然后再偷偷去他表妹家里把身份手续拿到手。
    中秋节的时候,她带着特意高价买来的两瓶五粮液、月饼还有一些水果登门,受到冯家的热烈欢迎,在她强烈要求下,去厨房里帮着冯家小婶儿做饭的时候,将毒药倒进了小鸡炖蘑菇里。
    大家自然不会想到她去厨房下毒,都以为她一个是因为女孩子来男方家不好意思,脸皮薄,再有就是想在婆婆面前表现一下,所以都没有当回事儿。
    小鸡炖蘑菇,这是东北招待客人的硬菜,平时可是没有人能舍得随便杀鸡的,所以,饭桌上,大家自然都是吃了的。
    只有女知青借口说自己吃蘑菇过敏,在大家可惜的眼神中没有吃这道菜,所以,最后,这一家子都被药倒了。
    这时候这女知青才不慌不忙的换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去柴火垛把已经放了两天的表妹尸体给搬进来,把自己的衣服给表妹换上,然后拿着汽油洒在屋里,拿火柴点了起来。
    她来冯家赴宴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的钱财都随身带着了,还在自己的桌子上放上了遗书,言说自己被冯老四骗婚,心中不甘,所以要拉着这一家子陪葬之类的。
    之后她是打算顶替那表妹的身份去上工农兵大学的,但她忘了,这里是烟花岭的地界儿,家家户户都有做烟花的火药,平常都非常注重防火,现在,这火势一起,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加上院子里的火药也被引燃,虽然里面还缺少东西所以没有大爆炸,可是也足够阻挡她的脚步,让周围的人家赶过来将她堵住。
    这场计划完美的谋杀还有金蝉脱壳就这么败露了,加上她对药物并不懂,让人给忽悠了,那所谓的毒药其实就是安眠药。
    冯小叔一家被赶来的村民及时送去医院洗胃,算是都捡回来了一条小命,女知青自然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杀人偿命,直接被枪决了。
    到最后,牛大嫂子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句:“你们说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就因为这么个名额,整出这一茬又一茬的破事儿。”
    “那小姑娘本来就命苦,被坏人给祸害了,好容易有了个活下去的机会,结果还被这么个毒妇给害了性命。”
    “还有,那老三跟老四,接连被那两个知青给祸害,这最后一次更是差点儿被灭门,整的心里都留下阴影了,现在谁跟他们说要给介绍对象,都吓得浑身直哆嗦,真是造孽啊!”
    周围人一听,一个个也都跟着感慨,这可不是造孽嘛?人家两个好好的大小伙子,这都被祸害成啥样了,估计以后也别想结婚了,这不是害人吗?
    叶知秋叹气道:“有了这些破事儿,这以后欢喜岭那边的知青跟社员们的关系,怕是更加紧张了。”
    牛二嫂子是个嘴快的,直接就说道:“唉,哪还用什么欢喜岭,除了像你们几个有用的,哪个知青不遭嫌弃,根本就没人乐意搭理好不?”
    翠玲嫂子跟牛大嫂子直扶额,这货那张嘴是真快啊,最主要的是不过脑子啊。
    叶知秋无奈的笑笑,摆手示意道:“没事儿,二嫂子说的也是事实,我们怎么回事儿,自己还是心里有谱的。”
    人家村民有多不待见他们,他们自己心里能没点儿数吗?关键是这些知青,也是真没干过几件好事儿,所以,也怨不得人家不待见,这个没啥好说的,现在又出这些事儿,没直接套麻袋扔出去,都是因为顾忌政策,怕影响之后的先进评选。
    第88章 第 88 章
    叶知秋看看时间也不早了, 就笑着说道:“几位嫂子聊着,我先回家看看,这一走也好几个月了, 得回去收拾收拾,要不晚上不好住。”
    这就是个借口, 房子交给瞿老将军还有钟副市长,肯定给照顾的妥妥的, 只不过想早点儿过去看看瞿老将军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瞿老将军跟钟副市长不是那种愿意麻烦人的人, 加上现在的一些政策原因,日子不再那么艰难,也不再有那么多监视,叶知秋他们走的时候,也是留足了粮食,若非遇上真正的难题, 他们是绝对不会特意打电话麻烦他们的。
    翠玲嫂子笑着道;“那小秋赶紧回去看看吧,回头咱们再聊。”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 你先前不是跟我家小姑说让帮着给腌五十颗大白菜吗, 我前儿就给你下缸了, 给放你家灶房了。”
    “另外,今年的雪里红跟苤蓝还有疙瘩我都帮你腌了两坛子,加上你家自留地的辣椒、黄瓜纽子啥的, 都趁着罢园的时候给一卤盐儿腌了, 保准够你们几家一冬天吃的。”
    牛二嫂子也点头道:“可不咋的,我们几个还顺手把你家茄子跟豆角都给切丝儿晒好了,黄瓜钱儿跟萝卜条子也晒的差不多, 等你们走的时候带回市里吃, 肯定是够的。”
    叶知秋一听, 赶紧道谢道:“辛苦几位嫂子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吃完饭我去你们几家坐坐,顺手把这次出去给你们几家买的东西给送过来。”
    人情来往就是这么回事儿,有来有往才能维持下去,至于里面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是利益牵绊,实在没有必要算计的太清。
    叶知秋招呼蓝海生一起推车先回家,至于林子轩那里,有飞虎他们看护,他们也不担心他有什么危险,等他跟好友们叙旧够了之后,自然会回家的。
    地里的菜,早就都罢园了,两位老爷子因为蓝海生他们跟大队长还有民兵队打了招呼,所以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活做,当然,队里也不会提供粮食了,两人现在就是纯在这儿养老了。
    没啥事儿做的两位老爷子,天天除了看书下棋之外,也就只能折腾前后院儿这一亩三分地了,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敏感,不能离得远了,以免什么时候被人抓住,连累了大队长跟蓝海生他们。
    所以,叶知秋他们到家的时候,两位老爷子正汗布流水的往外刨地瓜呢,院子门口还晒着不少榛子还有蘑菇,这是真没少折腾。
    将车停进院子,蓝海生赶紧走过去道:“嗬,您二位可是真够厉害的,这还种出来一茬地瓜?这天儿也冷了,您二位赶紧先进去喝点儿姜糖水,可别给激着,剩下这点儿活交给我吧。”
    东北这时候很少有人种地瓜,主要是这边儿的气候,对于没有改良的地瓜实在不友好,在人家山东又大又面的地瓜,挪到这号称插根筷子都发芽的东北黑土地上,立马缩水不算,还水了巴嚓一点儿不好吃。
    所以,在其他地方算是粗粮的地瓜,在东北那属于半细粮,要是山东来的,那价钱跟大米都是一个价的,还有价无市,但东北本地却少有人种这个。
    瞿老将军有些自得的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当年打仗的时候,驻守漠河那边儿,可比这头冷多了,成天防着小鬼子还得看着老毛子,小米儿的产量又低,老吃棒子面儿人也受不了。”
    “后面,暗门几个就想了招,慢慢的也养出来一些经验,能把地瓜给在东北种活了,就是费事儿点儿,老百姓没那功夫跟精力伺候,也不合算,但俺们却能稍微补充糖分了。”
    钟副市长也点头赞同道:“老瞿还真没吹牛,这地瓜是没人山东的面,有点儿发水,但甜是真甜,尤其下霜之后,让霜一打,煮熟了就跟喝糖水了似的,一会儿你们也t z尝尝。”
    蓝海生跟叶知秋自然不会客气,点头答应,但让两个老爷子去进屋歇着,两人却不干了。
    一个是好容易有了事儿干,他们哪里乐意歇着,这骨头都歇生锈了,再有就是,要是没弄错,明后天肯定要下雪,地瓜要是一冬可就不好吃了。
    蓝海生见确实也没剩多少地方了,干脆就让叶知秋进去给煮好姜糖水还有饭菜,他跟两个老爷子把剩下这机拢地收拾好一起进去。
    叶知秋手里有灵溪水,喝了灵溪水煮的姜糖水,两位老爷子也肯定不会有事儿,所以也就没推辞,进屋去做几个像样的硬菜,一会儿好边吃边聊天。
    两个房间,两位老爷子都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不过,他们两个只是在之前林子轩住的那屋休息,叶知秋他们这边儿的房间却没有碰,里面的被褥也是经常给晾晒的,松软舒适,回来直接就能住人。
    东北的下酒菜,最好的也就是小鸡炖蘑菇跟铁锅炖大鹅了,正好刚回来的时候听说妇女主任他家今年要淘汰下来几只大鹅,打算过几天落雪之后赶大集给卖了,叶知秋干脆拿着钱去了一趟,直接将他家要淘汰的三只大鹅都给买回来了。
    妇女主任家的鹅养的不错,退完毛,全都收拾干净之后还有十来斤重,再加上十来个拳头大的土豆剁成的块儿,直接弄了满满的一大铁锅。
    加上一盘解腻用的凉菜,配上一锅大米饭,那真的是能将人香迷糊了,叶知秋还特意烫了一壶自己酿的粮食酒,外边儿那三个之前还聊天聊的热火朝天的爷们,这会儿一个个的直吞口水。
    飞虎很火龙两个已经点好菜了,今儿要吃清蒸的异能鸡,剩下的几个都要吃海鲜,吃海鲜的自然都被扔空间自己弄去了,叶知秋只给飞虎跟火龙两个蒸了两只鸡,又给一家加半只蚂蚱,这些就能让他们吃饱了。
    叶知秋煮好之后,放在他们俩进食的食盆里晾着,等他们回来自己就会吃,瞿老将军跟钟副市长对于他们两口子喂狗的大手笔早就见怪不怪了,也不会多言。
    烧好大家洗漱用水之后,叶知秋出了房间,悄悄的用自己的土系异能帮着松了地,剩下的地瓜很快就全都翻了出来。
    几人喝了姜糖水,又洗漱好了之后,林子轩也掐着饭点儿跑回来了,天气冷了,大家直接就在屋里的炕上用炕桌吃的饭。
    闲聊几句之后,叶知秋就问道:“瞿叔,您这次喊我们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瞿老将军跟钟副市长对视一眼之后,叹口气,也没有绕圈子,他直接道:“丫头,叔想问问你,对直肠癌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我的老首长,现在得了这个病,听说已经中期了,医疗团队给出来的治疗方案是手术,然后人工造瘘,首长本人很排斥,要求放弃治疗。”
    瞿老将军想要再说什么,钟副市长抢先说道:“老首长戎马一生,横刀立马,风光无限,便是不能马革裹尸应该也是不希望这般无尊严的活着,但大家还是希望他能活下来,国家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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