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这永北城的守军很少会将这类的奏章送过来,一来估计是对朕不相信,二来估计是觉得我们大康的将士抵不过那草原的野蛮人,所以多是自己组织人去抵抗,虽然还是会有所损失,但可能是比战乱那会儿强上很多,如今这奏章被送了过来,那就说明他们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陛下想要如何做?”
    皇帝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转身对着义子道:“这伙人是得教训一下了,眼下虽然大康的将士不适合远征,南边还有西凉虎视眈眈,所以,朕打算让你借着这次巡视的机会,亲自去永北城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奏章上写的那样。”
    秦子瑜这下算是明白了,其实皇帝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所以才会在大殿上提出那番建议来。
    “不如臣直接带兵驻扎在永北城,这样那草原人定然不敢在冬季来临时再犯永北城。”
    皇帝摇头:“不,这个永北城的问题不单单是草原人那么简单,朕记得这个永北城的守将好像是前朝归顺来的,之前的那些年里,他也很少和朝廷有联系,每次的述职也都弄了个不相干的人过来,说起来挺有意思的。”
    “所以,你去帮朕看看,这个守将究竟是有什么要务一直不得抽身。”
    “陛下是想要让臣探这守将的底细?”
    皇帝点头,“不错,这人究竟是真心归顺我大康,还是假意为之很重要,如果真心归顺,那这草原人朝廷定是要出兵抵抗的,但如果只是假意为之,为得就是想自己做一方土皇帝,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草原人也是要教训的,但是这个守将也不能留,否则他一旦叛变,我大康的北方就会被敌人如入无人之地,长驱直入的后果怕是到时候连京都都保不住了。”
    这的确是个大事儿。
    “臣一人去便可。”
    如此危险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会将林晋带着一起去。
    皇帝叹了口气,“朕知道你不想将林晋卷入危险之中,可你此行不能打草惊蛇,他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幌子。而且,不仅是你,最好你们俩在没有摸清楚这个守将的底细之前,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朕会给你一道密令,到时候如果那守将是真心归顺的,就当它不存在,如果不是,你带着密令去周边调兵直接镇压他,而后利用永北城的兵力给草原人狠狠的一击,最好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侵袭我大康边境。”
    这已经不再是请求了,算是命令了。
    秦子已经没了拒绝的余地。
    “臣遵旨。”
    见他答应了,皇帝深深的叹了口气,“朕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朕别无他法,现在想想,朕的身边好像只有你一个能堪此重用,听上去是不是很可笑。”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秦子瑜一直到处征战的原因了,皇帝也是心疼义子的,可有什么办法,现在的他屁股底下做的是龙椅,要守护的是一方百姓的安危,为此,他能做的就是在别的地方弥补秦子瑜。
    “等你们凯旋之后,朕就给你们放给长假,到时候你们想去什么地方游玩就去什么地方游玩,如果实在不想出门,也可以在家里待着,朕不会让人去打扰你们的。”
    “臣谢陛下。”
    商议完事情之后,秦子瑜便带着皇帝给的密旨走出了宫门。
    回到将军府之后,他便找到了林晋。
    “你有没有想过出去游玩?”
    林晋觉得今日的秦子瑜有些奇怪,“去哪儿?”
    “永北城。”
    林晋顿了一下,他依稀记得那好像是大康北面的边界。
    “怎么?该不会是那儿发生了暴乱吧?”
    秦子瑜没想到林晋居然一猜一个准,其实,即便林晋猜不出来,他也不打算瞒着林晋。
    “陛下怀疑永北城的将领是假意归顺,其实就是为了想要做个土皇帝。”
    不得不感慨这个将领的胆子是真的。
    “那陛下是要你带兵攻过去?”
    秦子瑜摇头:“今日朝堂上,户部尚书提出需要派一人去各地巡视,然后将那些地方的农事变成册子好方便以后的管理,他像皇帝推荐了你。”
    就挺无语的,这算不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我帮你拒绝过了,可惜没能成功。”
    林晋叹了口气,“该不会第一站就是这个什么永北城吧?”
    秦子瑜:“……是,陛下嘱咐过,过去之后不要立即表明身份,需要暗地里探查清楚那守将的底细才行,阿晋,我……”
    “所以,我们这次是微服私访吗?”
    看着林晋脸上的好奇,秦子瑜觉得剩下的话他好像不用说出来了。
    “你很有兴趣?”
    林晋点头:“想想多刺激,这一生不见得能有这样的经历,而且不是还有你在身边嘛,我们可以过二人世界,不是挺好的。”
    秦子瑜被林晋口中的“二人世界”给迷惑了,两人当天晚上就离家开始了北上。
    想着北边天气干燥阴冷,林晋在出门的时候收拾了好几个包裹,于是两人不得不找了个马车,路上,秦子瑜架着马车,林晋歇在马车里,而马车的后面则是被捆了许多的行礼。
    两人不紧不慢的赶着路,一路上,遇见城镇两人便进,然后会在当地停留个一两天左右,在这期间林晋负责去记录当地的农事,而秦子瑜则是负责伺候好林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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