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听着一片安静的宿舍,心里不由得浮起一点委屈,她控制了下情绪,没让自己声音太娇气,她道:“她们都回家了,就我自己,我不想动,腰好痛腿也好痛。”
    “那等我一会,杳杳,我已经开进你们学校北门了,你在宿舍等我。”
    祁肆礼的声听起来温柔又低沉,像是在安抚她,温杳嗓子发痒,轻咳一声,说:“好。”
    电话没挂断,温杳说嗓子很疼很干,祁肆礼也没再出声诱惑她讲话,两端一直安静着,过了一会,头脑昏沉的温杳听见祁肆礼似乎在跟宿舍楼下的舍管阿姨交流。
    大概交流了两分钟,舍管阿姨亲自带着祁肆礼上了楼。
    没多久,宿舍门被敲了两声,紧接着被推开,温杳正侧趴在床铺外边缘醒一会睡一会,看见祁肆礼西装革履进来,连大衣都没穿,她委屈地抿唇,“头好疼,祁肆礼。”
    祁肆礼站在下铺桌子跟前,抬手放在她额头上,蹙了下眉,“杳杳,你温度再高点可以煮鸡蛋了,能自己下来吗?”
    “……能。”温杳其实一点不想动,腰跟四肢酸痛无比,但祁肆礼不方便上来抱她,她掀开被子强撑着坐起了身,忍着酸疼踩着梯子下楼。
    才下三个扶梯,后腰就被一只结实手臂环住,膝盖弯也被抱住,温杳正不想动,干脆松开抓扶梯的手,任由自己往后仰,祁肆礼稳稳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有什么要拿的吗?”祁肆礼问她。
    温杳脑子坠的生疼,只想靠着在祁肆礼怀里沉沉睡一觉,她把自己缩在肆礼怀里,像一只生病的小猫一样,蔫蔫地摇头,“没有。”
    祁肆礼便用她的大衣裹着她,抱着她大步往宿舍外走,宿管阿姨跟在后面帮温杳锁上了宿舍的大门。
    周五下午大多专业都没课,宿舍楼下人来人往,温杳被祁肆礼这么抱出去,身上不由得落了很多条视线,她没注意,人虚虚闭着一双眼靠着祁肆礼的胸膛。
    祁肆礼直接从公司来的,接温杳的专用车雷克萨斯停在老宅,眼下开到学校的是一辆迈巴赫,温杳在祁肆礼停下单手打开副驾车门时,睁开了眼。
    因为她被抱着,视线是上仰的,一睁开眼,不可避免看见了宿舍二楼窗户每间宿舍都挤了两三个人头,甚至还有拿着手机对着这边,温杳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车前盖上的车标,果不其然,一个标志的迈巴赫车标赫然矗立在车前盖。
    不过温杳没力气跟祁肆礼抱怨这个了,她眼下什么都不想在意,头疼地要死掉,祁肆礼附身把她放在副驾驶上,弯腰进来给她系安全带,她忍不住瘪了嘴,抬着发烧后酸痛的手臂抱住祁肆礼的脖子,滚烫的脸贴在他冰凉的劲间,委屈地道:“好难受……祁肆礼。”
    祁肆礼给她扣好安全带,大手罩着她巴掌大的脸,用额头贴了贴她滚烫的额头,“我们现在去医院,打一针就好了。”
    温杳生病的时候脆弱地无时无刻不想撒娇,她浑身疲软地靠着,双手却紧紧抓着祁肆礼的手腕,委屈地说:“想要你一直抱着我,祁肆礼。”
    祁肆礼说:“杳杳,我要开车,你先自己坐一会好不好,就十分钟车程。”
    他低头,亲亲她鼻尖,说:“乖。”
    生病爱缠人的小猫被这一句低沉柔和的“乖”降服,她松开祁肆礼的手腕,说:“好。”
    祁肆礼将车内空调调的很高,一路上温杳又睡了过去,再度清醒过来时在病床上被医生扎针,尖锐短促地疼意过后,医生给她粘上医用胶带随后离开。
    “喝水吗?”祁肆礼坐在病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温杳一张脸都被发烧烧的通红,唇瓣干涩,但她摇头,竭力往床边挪,她蔫蔫地却又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抱抱我。”
    这间是单人病房,医生走后就温杳祁肆礼两人。
    祁肆礼上了床,侧躺在温杳背后,双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脑后, “杳杳,你生病很爱撒娇。”
    温杳想闻他身上好闻的冷檀木香,她抬着扎针的手,在他双臂里转了个身,脸贴着他质感精良的西装外套,闷闷地道:“你不喜欢吗?”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祁肆礼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摸,另只手在揉她的后脑勺。
    温杳舒服地眯眼,嘴巴还很干,她忍不住在祁肆礼怀里仰了下头,语气仍旧很软,像是撒娇,说:“要喝水,嘴巴好干。”
    祁肆礼垂眸看着怀里像霜打的茄子似得全蔫的少女,脸蛋通红,唇瓣却又干又白,一双平日里生机勃勃的湿眸此刻像受伤的小鹿,湿漉漉地看着他,他低了下头,薄唇噙住她的唇瓣,吮了两下边退开,撑起身子要去拿水杯,一只小手却攀住他的肩膀,力道小到没有,但在试图不让他起身。
    他顺她的意,再度侧躺在病床上,看温杳,“怎么了?”
    温杳瘪着嘴,委屈地看他,“你怎么就亲两下,是不是嘴巴很干,你吃的不舒服,祁肆礼,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就是为了跟我接舒服的吻吧?”
    祁肆礼定定看她一会,随后极轻地笑了一声。
    温杳继续瘪嘴,“你笑什么?”
    祁肆礼捏她的腰间软肉,收了笑,声低沉无比,“我第一次知道你生病了这么会无理取闹。”
    温杳干脆就无理取闹起来了,她抿着唇瞪他,“祁肆礼,你别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先做得不对,你很敷衍地在亲我,明显是不想亲这种干巴巴一点都不柔软的嘴唇!我挑明,你就心虚了,然后就开始倒打一耙唔——”
    祁肆礼静静瞧着打了吊水的温杳一张小嘴恢复力气似得叭叭个不停,湿润杏眸可怜巴巴地瞪着他,他不等她说完,就收紧手臂,低头就身体力行用薄唇堵了上去。
    温杳只象征性地推他一下肩头,察觉到他仔细用舌描摹濡湿她干涩的唇瓣,她极轻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目的达到,她闭上眼,然后单只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享受他温柔斯文的舔吻。
    他舌在她干涩的唇瓣上描摹了一会,津液濡湿了她的唇瓣,他厚舌才挤进她唇缝。
    “嗯……”温杳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她发烧到全身无力,一点力气也不想出,任凭祁肆礼厚舌挤进来,肆意地搅弄,她也不回应,只张着嘴,偶尔他厚舌钻到她喉咙处,她才哼一声,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
    祁肆礼这时便退开,鼻尖顶着她的鼻尖,眸深着看她。
    温杳迷瞪瞪睁开眼,对上祁肆礼的黑眸,她言语不明地咕哝一声,“干……干嘛这样看着我?”
    “还觉得我只是喜欢你健康活泼嘴巴柔软的样子吗?杳杳。”他缓慢地说。
    温杳被亲舒服了,脸蛋上的红不知道是发热烧红还是被亲的红,她慢吞吞“哦”了一声,吴侬软语似得说:“知道了……知道你也喜欢病恹恹的我,祁肆礼。”
    祁肆礼还在看她,一会,他又慢条斯理低头凑近,薄唇再度咬住她仍旧微干的唇瓣,这次他根本没像刚才那样用舌头耐心濡湿她唇瓣,而是直接顶进来,厚舌像是贪恋她口腔一样,斯文又强势地扫弄她的口腔上颚。
    温杳这一次被亲的快要呼吸不上来,她紧闭着眼,轻蹙着眉,气喘吁吁起来,空闲的手去推祁肆礼的脸,“嗯……不不嗯亲了……”
    祁肆礼退开一点,温杳刚松口气,他舌却再次挤进来,温杳下意识含了下他的舌尖,口腔紧裹他厚舌时,她能明显感知到自己口腔温度比祁肆礼的舌头还要滚烫。
    她忙张唇松开,睁着病恹恹的眸看祁肆礼,张唇正要说话,祁肆礼却用手指压了下她的唇瓣,眸底微深地看着她细窄的唇缝,“杳杳,你嘴里很热。”
    那双黑眸和他说的话,让温杳想到了下午上课跟姜如茵不可明说的聊天内容,她脸忽地燥热起来,小手紧紧抓住祁肆礼并没打算解开的皮带,她脸红如霞,道:“你别想!我才不吃!!”
    作者有话说:
    741:我觉得老婆会吃嗳(*^▽^*)
    杳杳:我是病号呜呜呜╭(╯^╰)╮
    741:嗯,口腔温度很高的病号(*^▽^*)
    杳杳:……变态!
    我真的好喜欢写我们杳跟741黏黏糊糊,不过正文向番外没多少辣,马上就着手准备if线女秘书番外,不要着急捏
    然后有宝宝知道月石咩,有很多月石的宝宝可以给我空投点嘛,wap端很方便空投,我需要一些开设封面位置,但素我的月石不够啦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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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入睡
    ◎出汗。◎
    “不吃什么?”安静的病房里, 祁肆礼好整以暇看着怀里脸颊通红的少女,淡声问道。
    “……”他这么一问,像是刚才她种种行为动作是自我揣测, 但他刚才眼神里分明带着想欺负她的意味,温杳羞道:“你明知故问, 祁肆礼。”
    “不知道,杳杳。”祁肆礼声淡淡,又缓慢。
    “……”温杳哑口无言, 开始瘪嘴, 觉得委屈,不说话了,一双病恹恹的杏眸却缓缓凝起了水汽, 眼瞧着就要在他怀里哭起来。
    祁肆礼不逗她了, 长指捏着她的耳朵, 低声:“好了,我知道, 是我的错, 别哭。”
    温杳“冤屈”得以澄清,更委屈了, 眼泪在眼眶里积攒的更多, 她瘪着嘴看祁肆礼, 委屈地说:“你说你错在哪了?”
    祁肆礼第一次有这种体验, 怀里柔软漂亮的女生眼泪汪汪地问他错在哪,他眸底柔和又缱绻, 认错态度诚恳又认真, “嗯, 不该逗老婆, 不承认自己刚才心思不正。”
    “你不正在哪里?”温杳煞有其事“咄咄逼人”,当然是红着一双眼眶,委委屈屈地“咄咄逼人”。
    祁肆礼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嗓音低沉,黑眸静静瞧着她说,“不正在想让发烧的杳杳吃这里。”
    “……”他坦然承认自己心术不正,温杳本该气势上更盛气凌人一点,但他直白露骨的话又让温杳羞赧起来,她脸更红,掐了他一下,“祁肆礼,你故意的!”
    祁肆礼大手温柔地包裹住她的小手,牵引到他肩膀上,他垂眸看怀里的少女,“杳杳,再点火的话,你挂水这一个小时可能要很辛苦。”
    “……”温杳听出祁肆礼话里的意思,她不信邪,“你还能在这里欺负我吗?祁肆礼。”
    “有何不可。”祁肆礼温声回道。
    “……你斯文败类。”温杳脸热红,骂他。
    祁肆礼嗓音里带了一点若有似无的笑,他长臂轻而易举环住身侧纤瘦的身躯,鼻尖顶着她的鼻尖,说:“杳杳,运动出汗的话,你发烧会好很快。”
    “……”
    祁肆礼逗她,嗓音低沉缓慢,“要试试出汗吗?”
    温杳一张芙蓉面红地快要冒热气,她羞得去咬他近在咫尺的下巴,却不料他像是早有预料低了低头,温杳没咬到他下巴,反倒咬住了他的下嘴唇。
    他轻笑着顺势吮了下她的上嘴唇,温杳不想让他得逞,赶忙松开,祁肆礼没有追吻过来,他大手摸着她的脑袋,“逗你呢杳杳,我没那么禽兽到在你发烧的时候碰你。”
    温杳瘪嘴,“那你还挨着我。”
    祁肆礼眸深着瞧她,“你在我怀里,我情不自禁,但君子论迹不论心,杳杳。”
    他说他心意向她才情不自禁,但他也确实没有在这里做斯文败类,温杳心里软乎乎地,她仰着脸,乖顺了,说:“你还没给我倒水喝,祁肆礼。”
    “等着。”祁肆礼起了身下了床去给她倒水。
    挂完针是晚上七点多,温杳不想住在满是消毒水味道的病房,祁肆礼便没让她住院,开车带她回了祁家老宅。
    她才挂完吊水,烧还没退,脸上烧红也没消散,祁奶奶在餐桌上见她这模样,关心了句,温杳实话实说,祁奶奶听及已经挂过吊水,松了口气关心道:“怎么突然发烧了?你房间暖气是不是不充足?一会奶奶让阿姨去你房间看看,如果房间不暖和的话,奶奶给你另换一间房。”
    她发烧估计是因为昨天醉酒后只穿一件很薄的真丝睡裙在冰天雪地里走去祁肆礼的卧室受凉导致,真话说不出口,温杳不想麻烦祁奶奶,余光看了眼祁肆礼,她含糊着说:“奶奶,不是暖气的原因,是我前两天穿太少受凉感冒了,不用麻烦阿姨去看房间暖气了。”
    “这样啊,你们女孩子爱美是爱美,但是也要为身体着想,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祁奶奶没有怀疑她的话,又眼底含着促狭说道:“反正肆礼都是你的人了,你穿的漂亮还是不漂亮,他啊,心里眼里都是你。”
    “奶奶——”温杳脸皮薄,尤其在祁奶奶面前,她轻咳一声,搁下汤勺,羞囧地喊人。
    祁奶奶朗笑道:“好好,奶奶不打趣你了,你好好吃饭吧。”
    温杳拿起汤勺,正要喝鸡汤,又听祁奶奶正儿八经地说道:“杳杳,你虽然挂了吊水,但发烧这种事反反复复也是有的,免得你晚上起热,我们不知道,烧坏了你身体,你今晚不然跟肆礼睡一间房?他也好照看你。”
    温杳面皮薄,她偷偷去祁肆礼房间睡可以,但她不想当着祁奶奶这种长辈的面去祁肆礼的房间,她眨了一下眼,推拒道:“不……”
    祁肆礼在桌下捉住她的手,他偏头瞧她一眼,替她应下祁奶奶的话,“好,奶奶,我会照顾好杳杳的。”
    祁奶奶笑开了,“好,这样的话,奶奶就放心了。”
    这事算是敲定,温杳再没有推拒的余地,所幸的是祁奶奶没因为祁肆礼应允的话打趣她,她稍稍松了口气。
    吃过饭,祁奶奶在客厅看电视,祁不叙最近被褚思思带着,没人陪祁奶奶,祁思义吃了饭没着急回房间,坐在了客厅另一侧沙发上安安静静地捧着一本书看,像是在陪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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