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满目激动,站起身招呼自己太太添置一个座位。
    “周。”
    周鋆熟稔地应声,“打扰老师了。”
    房间隔绝了屋外一切嘈杂声音。
    “不打扰,太客气了。”亚欧最大的出口商捧场,查尔斯乐的找不着北,欢迎极了。
    周鋆轻声:“我想找老师借一步说话。”
    查尔斯大笑,“不着急不着急。”
    说着不急,单独开门将人请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去另一个房间。
    “周。”
    周鋆推了一下金丝框眼镜,松开衬衣最上面的扣子,随意翻起白衬衣领,露出洁白无瑕的锁骨。浓密睫毛微垂着,像蝴蝶两翼,飞扑两下,看的查尔斯心猿意马。
    别人可能不知道,周鋆五六年就已经知道,老男人喜欢漂亮好看的一切。
    这身装扮更成熟雅痞,本就对他蠢蠢欲动的查尔斯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周~”
    周鋆眉头没皱一下,“老师,您越界了。”
    查尔斯立刻反驳,蹩脚的中文,“没,我是真心心悦你。”
    周鋆浅笑一下,从西裤摸出一根烟,点着咬在嘴里,“怎么个心悦法?”
    查尔斯盯着他的下体,扑腾一下跪在他脚边,“周,我愿意在下。”
    周鋆歪头,昏黄色的灯光从他身后照下来,勾勒出伟岸挺拔的身影,无辜一笑,“真好,我也希望你能在下面。”
    说罢还没等到外国佬反应过来,脑袋瞬间拧断,只留下查尔斯凸出的眼珠夹着震惊和不甘。
    “永远在死亡的地底下面。”周鋆整理整理西服,扣紧纽扣,布料不留一丝缝隙附贴在身上。
    查尔斯太太直觉小儿子在哭,搁着人群走到小孩呆的那屋,发现有个模拟孩哭声的仪器,不过她的孩子好好的睡着,呼吸起伏的看不出。
    查尔斯太太正要将手放在小儿子鼻子上,却发现一片冰凉没有活人气儿了,掀开小棉被这位太太乱叫。
    “鋆哥,阿尔德里奇的代表已经到了,但教堂内没找到查尔斯身影。”
    周鋆踢踢脚下死透的尸体,说,“人已经死了。”
    “想办法让查尔斯太太引战到阿尔德里奇。”周鋆没记错的话,阿尔德里奇这位新上任的家主比上任家主更加残暴,对查尔斯产生想要独占美欧市场野心的不满。
    “是。”
    今夜确定是个不眠,动荡夜。
    刚坐回主位右边椅子的罗伯特就听到查尔斯太太大喊大叫。
    三五分钟,丈夫死了,儿子只剩一条腿了。
    查尔斯太太直接崩溃疯喊。
    周鋆用酒精擦拭干净双手之后,在保镖的眼前跟查尔斯打招呼离开房间,回到正厅。
    阿尔德里奇家主紧随周鋆之后进到了房间,与查尔斯相谈,不过其中一个保镖在两人争执最深的时候前来汇报,查尔斯小少爷被杀害,再之后阿尔德里奇家主不相让,与他产生肢体冲突,本就有三高的查尔斯情绪大为激动,倒在地上抽搐两下,翻了白眼。
    教堂内一切淫靡活动像是摁了暂停键似的,主灯打开,照在里面的每一寸角落。
    查尔斯死了,他唯一的儿子也死了。
    在坐的每一位都有嫌疑,目光时不时落在周鋆身上。
    “我走之后,查尔斯先生还笑着跟我说合作愉快。”周鋆环胸抱臂,坦荡正义,“守在查尔斯先生门口的保镖进来两次,甚至第二次都没走,一直等到我出来,阿尔德里奇家主进去……”
    说罢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不知,阿尔德里奇家主如何解释。”
    阿尔德里奇家主狠辣,“说不准他早就死了,死在你手里也不一定。”
    周鋆点了根烟,也不说话,对着查尔斯太太深鞠一躬,“与查尔斯先生和太太相识一场,发生这种事太过意外,深表悲痛,如有需要我的地方请直接说,不必麻烦。”
    查尔斯太太招呼手下将阿尔德里奇家主抓走。
    霎时教堂气氛如冰窖一般,剑拔弩张。
    “诸位,这件事总要有个交代,还请各位海涵。”
    查尔斯太太站起身,身上珠光宝气,一直以为是个软柿子,往前一站,气场直接大开。
    “将阿尔德里奇家主带走。”她说着视线散过罗伯特,“还请罗伯特先生解释一下,罗伯特先生的纽扣为什么在我儿子的摇篮里。”
    周鋆听的不大感兴趣。
    罗伯特低头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家族纽扣,线头崩开,上面的身份象征已经没了。
    洗手间隙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保镖,罗伯特面色尴尬,“跟我没关系,我没去过你儿子那屋。”
    “那都是次要的,罗伯特先生。”
    “查尔斯太太。”周鋆推了一下镜框,重新看向查尔斯太太,一副好学生姿态放低,“明日早上七点,我还要拜访穆勒先生,就先回去了。”
    “周。”查尔斯太太走近他,拽上他的衣袖,“我希望你能……”
    “抱歉,太太。”周鋆后退几步,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
    出门之后第一件事,西服外套扔给了门口的流浪汉,嘴里咕哝着感谢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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