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将死之局,她彻底恼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扔了棋谱,汲上软鞋,一撩帐子,悻悻地回了榻上。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帘子垂落,身影消失在帘后,他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默默将棋子收了,他走进了帷帐里,一眼就瞧见她后脑勺朝外,背身躺着,“下棋输了就翻脸了?”他脱了鞋袜上榻。
    她闭着眼装死不说话,每每算计他,总被他反过来算计不说,连下棋都赢不过他,能不气么?
    “真的气恼了?”他探身过去看。
    “没!有!”她推开他的脸,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还说没有,脸都气白了”,他靠着软枕,半躺在旁侧笑她,看戏似的。
    她咬牙切齿,翻身坐起,冲他发火,“气恼了,如何?每回你都要压着我,让让我有那么难?”
    他嘴角勾着,二话不说,伸手掐住她的腋窝,就把人拽到了自己身上。
    她“啊”的一声,被人轻轻提起,又轻轻落下,只不过不是落在榻上,而是稳稳罗在了他盘起的腿上。
    他两手一按,将她双腿分开,她不受控地一下子跪坐了下去,被他抱个满怀。
    胸乳贴着他的胸膛被压扁,下身仅隔着一层亵裤一层中衣贴住他结实的腰腹,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堪入目。
    她的脸顿时羞红,伸直了胳膊推他的肩膀,慌张道:“你这是做什么呀?”
    他双臂一揽她的纤腰,“娘娘不是说,让臣让让娘娘么?那今晚臣不压着娘娘,换娘娘压着臣,如何?”
    无赖!自己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你先放开我”,她挣着跪直起来,他含笑掐着她的腰肢不让她乱动。
    这一挣一扯,她的中衣系带开了,衣裳料子质地细软,没了束缚一下散开滑落下去,松松堆在了臂弯里。
    丰盈雪白的椒乳被她的胳膊夹住挤在一起,形成一道深沟,半露半掩,顶上的茱萸鲜红诱人,若隐若现。
    她慌忙抽回手,想要拉起衣裳,却不及他眼疾手快,一低头被他含住了乳尖,一只手也摸进了亵裤里,揉捏她的臀瓣。
    上下失守,顾此失彼,她半咬着娇唇,皱眉偏首,肩膀身子都含了起来,她挣扎着抗拒着,却又因他灵活的舔弄,一点点,像含羞草的叶子一样,缓缓舒展开,手上推搡的力道也越来越小。
    他从乳尖亲到锁骨,又从锁骨肩颈往上亲到腮边耳后,啧啧轻响,腰臀上的手也从后面摸到了前面,抠弄着肿胀花蕾肉穴,叽咕有声。
    她的腿颤巍着再也支撑不住,瘫坐了下去,腿心卡住了他的细长手指。
    “啊…嗯…”,她娇吟着,一双素手搭在他的肩头,指甲几乎要嵌到他的肉里,屁股不停扭动,非但没能躲开他手指的肆虐,反而将他的手指含得更深。
    耳朵里充斥着黏腻的捣水抽插声响,不一会儿,她就“啊啊啊啊啊”地抖着花穴,淋了他一手淅淅沥沥的春水。
    他含住她的耳珠,吐着热气问她:“还气么?”
    她软绵绵趴在他的肩头,热汗淋漓,娇喘吁吁,亵裤也湿哒哒地贴着他的腰腹,头昏脑胀的,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不生气。
    “真不中用”,他将她放回榻上,又倾身压了过去。
    “真的不想让我来?”他鼻尖对着她的鼻尖,故意说些让她脸热的话。
    她扭头躲开,把脸埋进软枕里微微喘息。
    这才是最让她难堪的,心里别着劲儿,身子却不争气,她不想听他的诨话,抬脚就蹬,又被他抓住脚踝,拖到身前,亵裤被一把拽掉,膝盖也被大力分向两侧,露出湿漉漉的那处。
    她不服气输棋给他,老想扳回一局,因此,他一来,就缠着他下棋到天亮,势要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其实,高低胜负已分,只是他的手下留情让她心里隐隐有了幻想,总觉得自己只要再留心一些,就一定能赢。
    他一次两次应承,次数多了也烦了,不再跟她兜圈子,次次出狠招,顷刻之间,便把她杀得片甲不留。
    她盯着棋盘,目瞪口呆,抬眼看他,这才明白过来,之前他都是在逗自己玩,这回才是真的。
    他将棋子抛回棋盒里,似笑非笑看着她,问:“还下么?”
    她气馁地摇了摇头。
    “娘娘如今又不用主持后宫,整日里都在做什么?坐着发呆?棋下得还是这么差”,他拧起眉看她,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
    “我跟婵娟皎月对弈,可是回回都赢的”,她被人当面羞辱,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拼命想争回些颜面。
    可他偏偏就不给,嗤道:“这就难怪了,几个臭棋能下出什么好来”。
    她冷笑回敬,“不是我棋差,是燕大人惯会做局害人,我跟皎月婵娟只是随意玩闹,不当真”。
    “不当真?那是谁每回下输了都要翻脸的?”
    她次次针锋相对,他回回不落下风。
    隔了几日,她与宫婢玩射覆的游戏,正玩得不亦乐乎,有个小黄门送来了一本帛书。
    她未做迟疑接过来翻看,竟是一本难得的上好棋谱—她托人找了许久,也只找到一本残本,这一本却是完本。
    翻着棋谱,她漫不经心地问小黄门,“谁让你送来的?”
    小黄门跪伏着回话,“小人不知,上头让送过来,小人就拿来了”。
    她猜到了是谁,一甩手将棋谱扔到了矮几上,随便把人打发了。
    安乐县主进宫,建信侯夫人还是没来,一问还是病着,她问安乐县主偶感风寒如何这么久还不好,莫非是大病?
    阿芙神情闪烁,三缄其口,末了只说等母亲进宫了阿姐自己问罢,便不肯再说。
    她不放心,派人去侯府问话,去的人回来,回话也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明白。
    原来是近来侯爷新收了几房妾室,将府里弄得乌烟瘴气,还夜夜笙歌,流连温柔乡,差点连早朝都误了。
    君侯夫人很是不满,说年轻的时候没什么花花肠子,怎么一把年纪反而为老不尊,纳那么多妾室,让人笑话。
    建信侯听而不闻,建信侯夫人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
    她再问:“父亲为何突然又要纳妾,还一下纳了好几房?”
    “说是中常侍送过去的,是从扬州网罗来的女子,娇香软玉,侯爷说…萧家子嗣单薄,夫人又无法再生养,就全都留下了”
    “什么?扬州女子?”难不成,她愕然语塞。
    她又追问:“多久了?”
    “有一个多月了,上回没进宫就已经病得起不来了”
    她肩膀一下子垮下来,满面愁云惨淡,真真是尝到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滋味。
    事情传开了,建信侯夫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听诏入了宫。
    建信侯夫人来时,面容显而易见地憔悴,那样心高气傲的母亲,在她面前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可轮到自己头上,也落下泪来,絮絮叨叨讲起陈年往事。
    “我只当你父亲与其他男子不同,不成想,飞黄腾达了都毫无二致,还更甚于纨绔子弟,人心难测啊”
    建信侯年少时不得志,全靠着建信侯夫人娘家姜家的襄助,才得以建功立业出人头地,自然是对建信侯夫人忌惮几分。
    近年来,随着建信侯身居要职,权势地位早已今非昔比,再也不用看建信侯夫人娘家的脸色,故而,放浪形骸了起来。
    “以前还是藏着掖着的,我也眼不见心不烦,如今愈发明目张胆了”
    “那群女人也像妖精似的,整日缠着你父亲,把你父亲勾得五迷三道的,我说你父亲几句,他还说我打翻了醋坛子,容不下人”,建信侯夫人说着也是泣不成声,却仍不忘替自己描补,“我又不是没替你父亲张罗妾室,怎么就容不下人了”。
    建信侯夫人替建信侯张罗的妾室,是自家带过来的陪嫁丫头,比不上那些扬州女子娇媚可人不说,平日里,若是没有建信侯夫人的允许,也是断断不敢近建信侯的身的,有跟没有也差不多了。
    她只觉无奈,虽说此事根本上是源自男人好色无耻,可跟她也并不是全无关系。
    看着母亲的痛苦,想着父亲的荒唐,她的心像在油锅里煎,只得默默咽下苦水。
    她给建信侯夫人递上一条干净帕子,好好安抚了一番,又说自己会找个时机,让哥哥劝父亲收敛些,尽快将人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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