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羽白锦衣身段婀娜玲珑的女人,从殿门外慢慢走进来,如缎长发流银般瑰艳,发梢在风中幽幽起落。
    不需要有人近前伺候,你回去休息吧。如果是三位叔叔让你来,明日我会跟他们说一
    殷九弱察觉到不对劲,抬眸看去,只见女人一身素白法衣,明眸善睐,面色潮红,清冷如霜的面容被妆点得像是开到极盛的海棠。
    不张扬,但皎洁无瑕得勾到人心里去了。
    然而,扶清并没有看向殷九弱,反而避着对方的目光,垂着眸像个倔强的少女。只是唇瓣抿得紧紧的,好像紧张得厉害。
    扶清,你明日离开,现在来找我又是做什么?
    女人不说话,只是倔强地靠近。
    你你在发什么疯?殷九弱发现扶清墨色的眼眸隐隐发红,凄艳绝色,完全是心魔发作的模样。
    小九,扶清半是清醒半是沉沦,几乎自暴自弃地想让自己再拥有一个夜晚。
    下一瞬间,扶清几乎瘫软在殷九弱怀里,幸亏此时夜已深并没有什么人经过。
    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殷九弱就已经感受到扶清渐渐升高的体温。甚至于什么都还没做,女人便难以自抑地轻颤起来。
    她看见扶清眉心的朱砂,以及那双凤眸里癫狂疯魔的媚色,这女人胆大包天,放纵着心魔作祟,不顾一切地跑来议政殿。
    就为了这最后一夜的相处吗?
    桌案上的书筒和笔墨纸砚,被过分的动静碰得摇摇晃晃,殷九弱手中笔尖的墨汁几乎甩到了扶清萦绕着莹光的法衣上。
    扶清,你唔。
    女人毫无顾忌没有保留地覆上红唇,滋生出的甜香气息清清浮浮,令殷九弱心下生出难以抑制的意动。
    小九,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扶清软言软语地哀求着。
    今日下午她理智地让自己放手,给殷九弱自由和快乐,可她克制不住理智的崩盘,只想求得最后一晚的温暖,容她狼狈离开后有可回忆的。
    殷九弱心口微窒,即刻被已然疯魔无序的女人圈在一方天地,暂时逃脱不掉。
    两人的神魂也在这一刻交融,甚至隐隐有淡金色的神魂锁链出现。
    殿下,属下已经为您取来魔界前几次大战的卷宗,一共有十几册。
    殿外传来勾玉的声音,她发现议政殿的殿门紧锁。可是她之前离开的时候应该是敞开的啊。
    于是,她略微焦急地再喊了一声:殿下,我取来卷宗了,您刚才不是说急着要看吗?
    透过门后的光影,勾玉勉强确认她家殿下没有危险,便没有贸然推门进入。
    议政殿的桌案前,殷九弱和扶清几乎陷在宽大的梨木椅中,她竭力从媚香似有若无的勾引中清醒几分。
    听见殿门口勾玉不断发问的声音,殷九弱情急之下不由分说地让扶清藏在宽大的桌案下。
    会不会是殷九弱睡着了,这么一想,勾玉忽然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还是找来侍女给殿下寻件御寒的披风为好。
    殿下,殿下,她又唤了几声见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嘟嘟囔囔道,那我先去给您找一件厚衣服过来,再让她们送炭盆来。
    半跪在桌案下,扶清羽睫半掩的视线落在殷九弱骨感漂亮的指间,一张仙姿清冷的面容洇着诱人红晕。
    别说话,殷九弱从高处俯视着扶清,桃花眼里已经是抑制不住的水色。
    一双修长冷白的手自女人脆弱白皙的脖颈,慢慢往上,掩住扶清水润娇艳的红唇。
    勾玉,进来,殷九弱强作镇定,将扶清堵在批阅政事的桌案下。
    正要离开的勾玉听见殷九弱的声音,心里虽然奇怪,但还是听话地走进殿里。
    殿下,这是我刚找来的卷宗,里面详细记录了魔族与神族大战时的状况。
    嗯,放着吧,我一会儿就看,你先说说你的见解。
    发现自家殿下鬓发散乱,勾玉愣了好久,才朗声道:
    当时太初神尊率众迎战异界,屡战屡胜,突然有一日在战场上心神不宁,还受了重伤。
    紧紧攥着殷九弱的衣摆,扶清的眼眸媚红迷离,不管不顾地轻轻覆上对方。
    殷九弱不敢用力收回手,只能以眼神警告,高台下勾玉还在继续讲述。
    据坊间传闻,太初神尊得到天道启示,才会那般失态,但天道启示具体是什么,无人得知。
    勾玉顿了顿,继续说:其实属下猜测,司命仙尊或许知道更多内情。但我们魔族一向不与他们有过密的交往。
    女人脆弱冷白的手臂撑在地毯上,被掩着唇,被动承受着来自殷九弱的怒火,纤薄瓷白的身体如飘零落叶般摇晃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殷九弱清清嗓子,沉声回应:你你总结得很好,暂时先这样,回去休息,明日再议。
    勾玉迷茫地「啊」了一声,可是殿下你不是说要和我彻夜长谈吗,怎么?
    我,我累了,且明日再谈,殷九弱被缠得太紧,眉心时不时蹙起,怎么都收不回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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