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碍,不用叫大夫来。
    既然如此,我懂一点歧黄之术,要不我帮你看看吧。
    好,多谢了,扶清缓缓拉高衣袖,露出一截玉白脆弱的手腕。
    殷九弱半闭着眼十分专业地切脉看诊,体虚乏力有外伤。
    小九你连这都能诊出来,好厉害,扶清的眼睛亮亮的,语气是真心的夸赞这么一夸,殷九弱反倒不好意思得很,这个不难的,你的伤在哪里?方便给我看看吗?
    可以,扶清素手轻抬,将银白色的腰带解开,纯白的法衣从肩上滑落,半挂在手臂上,春光微显。
    瓷白细腻的肌肤上有一片的血色伤口,显出狰狞又脆弱的美艳感。
    殷九弱呆了一瞬,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吞吞吐吐道:
    非非礼勿视。
    可你已经看到了啊,扶清湿漉漉的眸子望着殷九弱,神情委屈,见殷九弱呆呆的不说话,别过脸去轻轻说,没关系的,你是为了帮我治伤,一番好意。
    我我去打水来帮你先清理伤口。殷九弱飞快跑去卧室,来到空气清凉的院子里。
    她踱步来到井边,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医者仁心清者自清,她绝对没有多余的想法。
    反复几次静心后,她打上来一桶水利用术法加热至沸腾,再冷却到适宜的温度。
    殷九弱,你正常点,不就是处理伤口。
    透过窗户,殷九弱再次瞥见扶清烛光下的绰约风姿,眉眼缥缈不太能看清,无法形容是如何倾城,但已经让人一眼难忘。
    见殷九弱回来,扶清半遮半掩着玉白无暇的肌肤,眉眼温柔地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热水里我加了灵果,有效清理伤口,就是会有点疼,你可能要忍一忍,殷九弱净了手,拿着沾水的软帕轻抚上女人锁骨下的伤口。
    唔,好疼,扶清脸色立刻白了不少,眼底蓄了泪,为了忍痛便紧咬着下唇。
    殷九弱下手干净利落,然而娇气脆弱的女人还是疼得面色苍白,眼角洇湿成了绯红色。
    上药上到最后,女人整个人都倚靠在殷九弱怀里,衣衫褪了一大半,若隐若现。
    药敷好了,殷九弱一抬眸,几乎与扶清面对面,如梦一般于黑暗中,甜蜜地悄悄来临,她脑子又变得一片空白。
    透过雕花镂空的窗棂,山里的雾气飘然而至,仿佛带着花的香甜和雪中的清润。
    听见扶清弱弱地道谢,殷九弱感到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身体轻得像是可以浮起来。
    两人如梦初醒地分开,殷九弱揉揉眼睛望望窗外的月亮,低声说:
    天色太晚,我该告辞了。
    天这么黑,你要去哪里?扶清揪紧了刚刚系好的衣襟。
    嗯,随便走走,总有地方住的。
    留下来吧,这儿离镇上的客栈也很远的。何况你刚给我治疗了伤,我便赶你离开,天下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说到最后几个字,扶清假作伤口疼痛,眼角蓄的泪适时落了下来。
    殷九弱瞧见了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你没事吧,伤口还疼吗?
    拉住殷九弱的衣袖,扶清靠着床沿轻轻地摇头,奴家一个人会害怕的。
    也是,你一个弱女子又受了伤,我还是得照顾一下,殷九弱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服自己留下来。
    房间里烛火惺忪,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边,暂时都没了动静。
    良久,扶清见打消了殷九弱离开的念头,便重新挑起话头。
    小九,奴家观你言行有礼,衣着不俗,想必家境优渥,为何会独自一人来凡间?
    我家里逼我跟不认识的人成亲,我不乐意就跑出来了。
    女人微微眯了眯眼,湿润殷红的唇轻抿,不认识的人?
    嗯,不认识不喜欢。
    风撩起了床榻悬挂着的轻纱,殷九弱再一次直直地和这双深邃清冷的眼睛相对,那对眼睛里似乎倒映着浩瀚星海里的清光。
    就好像曾经无数次对视过那样。
    这一刻,刚才还伤势虚弱到连呼吸都乏力轻微的女人,忽然给人气势万千之感。
    殷九弱一下也能看清女人那双明妙的凤眼里春色流淌,那春色之下竟然还掩藏着一丝丝轻怨。
    她心里顿感奇怪不已,为何这个和自己初次见面的女人会对自己有怨?
    难道她们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过去吗?
    房间里弥漫开来一阵奇怪的轻雾,女人给殷九弱喂来一口温热的酒,下一瞬便随着那酒液含住了殷九弱的下唇。
    你不记得我了吗?女人笑得更甜润了,尽管wen过来的力道又重又狠。
    殷九弱猛地咽下这一口烈酒,心脏如击鼓般剧烈跳动。
    她从这个矜冷绝色的女人墨色眼睛里,读出了似有若无的威胁和恨意。
    尽管这恨意里带着妩媚和诱惑,令人心神恍惚,恨不得就此沉沦。
    记得什么?殷九弱晕乎乎的,捂住自己被yao出血的唇,都快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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