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小心扶着云曜,他看见掌心中的虎崽子睫毛濡湿,鼻尖微红。
    揉了把虎崽子的脑袋。
    抱起人,放在床上。云曜寻着味,主动地埋进宁渊怀里。
    守了云曜一夜。
    第二日。
    云曜睁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就在宁渊以为云曜还没从情绪中缓过来时,云曜恶狠狠道: 我一定要宰了谢云璟!
    云曜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放完狠话就从床上起来,怒气驱使下精力满满地凑到茶几前,从宁渊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摸出符纸,符笔等物,马不停蹄地开始绘制起符箓。
    不过就是之后宁愿让宁渊放个传音符在屋内偷听外面的修士讲话,也绝不再踏出房门一步。
    不如变回原形?宁渊提议。
    不去!云曜撇嘴: 他们笑我,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我才不稀罕听他们说闲话。
    宁渊适时递来传音符,津津有味的谈话从内传出:
    这算什么?你们不知道吧,宗门排名榜上第三百六十位的天一宗,还记得他们的前宗主怎么死的吗?
    不是渡劫突破大乘的时候,没能扛过雷劫才死的吗?
    错错错!这是天一宗为了保全颜面的说法,其实啊,这个前宗主是被气死的!
    什么?气死的?!快说快说,怎么气死的?!
    云曜支个耳朵。
    是被他道侣和他亲徒弟气死的,他正在冲关之际,才知道他的儿子并非亲儿子,而是他道侣和
    和什么?
    云曜整个耳朵都恨不得扒在传音符上,结果迟迟听不见后续,转眼一看,传音符黯淡无光,竟是关键时候灵气用光了。
    云曜:??!
    顶着云曜幽怨的目光,宁渊:
    他也没想到这传音符居然在这关键时候断了。
    一道白光闪过,肩上多了点重量,云曜挥着爪子忙声催促: 快点,快出去!我还没听完呢!
    好在宁渊去得及时,云曜赶上了这个大八卦。
    听了这个还不够,又让宁渊带着他去别桌听听。别看,修真界好听的事还挺多。
    比如宗主的道侣找了自己的亲徒弟,还和亲徒弟生了个孩子。最后宗主死于天雷劫的心魔中,亲徒弟当了宗主,名正言顺和他道侣在一起。
    又比如,有只七尾妖狐同时勾搭了好几个大宗的少宗主,引得这些少宗主为其争得头破血流。
    原本窝在宁渊怀里的云曜听着听着,直接蹭到桌上蹲着,旁边宁渊还得及时给他剥爪子一粒粒地递到他口中,吃多了口渴,又得给他倒茶。
    讲到兴头的修士见这么一只有灵性,人里人气的白毛团子,一时间愣住。
    于是白毛团子不满地蹬蹬爪子,琥珀色的眸子不满催促:快点讲下去!
    一只没修为的白毛团子,听闲事还颐指气使的,偏生没人生的起来气,这修士笑呵呵地道了句: 这小猫倒真有意思。
    前一天才被人当面说过病猫的云曜很是不在意。
    管它大猫小猫,别磨磨蹭蹭的,赶快讲!
    听完这桌换那桌,听完那桌再换一桌,没两天修士们都知道这上面有只胖乎乎的小白猫特别爱听闲话。
    偏生还特容易笑,笑得时候两爪捧腹,坐都坐不稳直接倒在桌子上。
    不过若这闲话不够刺激,胖猫还不过去听。嘿,耳朵可叼。
    于是,一种无形地攀比陡然升起。
    今天小猫去谁那儿了?
    丁字桌。
    看来你讲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嘛。
    这些人为了引来云曜,各种犄角旮旯的事全拉出来讲了一遍。
    云曜听得很是过瘾,有时候宁渊在房内忙着准备符箓,他听完后,赶忙回房间绘声绘色地讲给宁渊听。
    好玩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云曜没听够瘾,就到了目的地。离开时,他还是不肯变回人形,蹲在宁渊怀里,十分热情地给这些修士挥爪再见。
    在城内歇息了一夜。
    宁渊他们用了三日便赶到独木岭。
    先用幻阵转移可能误入独木岭的路人,又布下八阶绝灵阵,至于怎么让应垣进来,宁渊说交给他就行。
    云曜坐守大阵。
    目光所及一切正常,只有云曜才知道其下涌动着多少杀机。
    云曜等得无聊,摘过旁边的野草咬在嘴里,一把捋过及踝银发放在胸前无师自通地编织起来。
    头发太顺,手指一不小心松开,好不容易编好的麻花辫就会散开。
    云曜难得编到尾,尾尖咬在嘴里。
    曜大人,他们来了。
    唔。好。
    咬着头发的云曜点了点头,不急不慢在尾端缠了下,用野草插在上面。
    欣赏了下自己的手艺,云曜刚放下头发,眼前的密林绿草陡然歪扭,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凭空闯入。
    金眸抬起。
    没等应垣从谁会布阵中反应过来,恐怖灵压铺天盖地袭来。
    应垣半兽化欲做格挡的手臂在看清来人的刹那全部收拢,硬生生承了云曜一击。
    噗!
    应垣在地上足足拖离数十里,口中鲜血直涌。灵气化成的利爪掐住他脖颈,将他从地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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