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格望着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率先低头了。
    这让她始料未及。
    两人相处了半年,宁楚格知道他有多骄傲,虽然他也会哄她开心,也会认错。
    但今日和往常不一样的。
    他是担心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让他无法承受吗?
    但直觉告诉她,今日要是不说清楚,两人心里都有疙瘩,以后要是再为此事发作,那就是爆发了。
    还不如现在说清楚。
    她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既然决定和他说清楚,那就不会再拖。
    第285章 约定
    “我知道爷很喜欢我。”宁楚格看着他,低声开了口:“我也喜欢爷,但……不多。”
    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成亲两年多了,还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了半年。
    女人都是感性的,她心里又没别的男人,被胤禛捧在手心里宠着,她是很容易陷进去的。
    只是宁楚格还算清醒,所以陷的不多。
    胤禛闻言看着她,没说话。
    感情上的事儿,自己感受是一回事,听到人家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她说喜欢他,但是不多。
    胤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挫败感来。
    这丫头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
    “不是爷不够好,而是太好了,爷对我百依百顺,宠爱至极,我很担心,也很害怕。”宁楚格低声说道。
    “为什么?”胤禛有些不解。
    他对她这般好,她为何会担心,会害怕?
    “我怕有朝一日,你突然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再也不会对我好。”宁楚格幽幽的看着他:“今日你对我有多好,当一切化作泡影时,我就会有多难过。”
    “你是王爷,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你以后总会有别的女人,我若是太喜欢你,等你抛下我去宠别人那一日,我该怎么办?”宁楚格看着他,低声问道。
    胤禛闻言瞪大了眼睛。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一颗心都扑在宁楚格身上,他喜欢她,爱她,所以也想得到她的回应。
    他没料到,她居然有这么多顾虑。
    “我不想像我额娘一样,伤心了大半辈子才大彻大悟,代价太大了,我承受不起。”宁楚格看向胤禛:“我会像从前一样,好好做你的福晋,关心你、陪着你,爷为何非逼我把一颗心都掏给你呢?”
    “我……”胤禛见她神情委屈,心里有些难受。
    他没想这么逼她的。
    他也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
    “男人不爱一个女人,还可以找下一个宠着,那我呢?我还能与你和离再嫁吗?”宁楚格说着愈发委屈:“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儿,你可以宠着我,日后也可以宠着别人,你的心可以分给许多女人,我为何就不能给只给你一点真心呢?”
    她觉得自己这么做是理智的,也是公平的,所以……宁楚格一直在心里这么提醒自己。
    胤禛以后会有许多女人,他的心里只会有她一点位置。
    那她的心里也只能给他一点位置。
    这样既公平,又不至于太伤心难过,何乐而不为?
    谈感情真的伤人啊!
    这男人为什么非要和他钻牛角尖呢?
    “我也不想和爷说这些,太伤感情了,可有些话不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嫌隙只会越来越大。”宁楚格低声说道。
    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到了胤禛的变化。
    他对她是很好,是很宠爱,可也需要她给予同样的回应。
    可宁楚格做不到。
    她倒是能装,但她眼前这个男人太精明,哪怕她演技不错,人家也能识破。
    还不如说清楚,省得日后麻烦!
    “如果……我只把这颗心给你一个人呢?”胤禛突然握着宁楚格的手,低声问道。
    宁楚格闻言有些错愕。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虽说男人的话不可信,但就事论事,他要是能做到这一点,她当然也能。
    “那我也会爱你,很爱!”宁楚格靠在他肩上,柔声说道。
    胤禛闻言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紧紧将她搂到了怀里。
    这话他爱听。
    这丫头,方才居然说什么……他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她却不能和离再嫁。
    天知道他方才听到这句话时,有多郁闷。
    他怎么可能给她机会,让她和离再嫁?
    这辈子,他们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玳玳,人都是会变的,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现在哪怕对天发誓,告诉你,我一辈子只宠着你一个人,估计你也不会信,不过……”胤禛说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我会尽己所能对你好,不会让你伤心,我也会离别的女人远些。”
    有多远离多远。
    宁楚格不是不相信他。
    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她也不想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
    她靠在胤禛肩上,柔声道:“王爷,我们做一个约定好不好?只要你一心一意待我,我就一心一意待你,倘若有一日你喜欢上了别人,那就……看在我们曾经真心对待彼此的份上,给我自由。”
    “自由。”胤禛抱着她的手一紧。
    她这是想跑吗?
    “我不合离,我也不会离开府邸,我依旧是爷的福晋,只是我想做什么,爷别管。”宁楚格看着他,低声说道。
    真到了那一日,她好好做皇后不香吗?
    至于现在……看在他对自己这么好的份上,她就跟随本心吧。
    “真有那日,你想做什么?”胤禛问道。
    “当然是离你远点啊,你就别进我的屋了,也别和我有肌肤之亲,别的照旧。”宁楚格笑道。
    她要的自由,当然也只能是这个。
    皇子福晋,就没有能合离的。
    只能凑合着继续过。
    能不恶心自己,那是最好的。
    胤禛闻言搂着她,没说话。
    他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说了这么久的话,口渴,王爷帮我倒杯水。”宁楚格轻轻推了推他,笑着说道。
    胤禛闻言有些无奈。
    这丫头,使唤起他时,是越来越顺手了。
    不过,她能这么随意,可见之前的事儿已经翻篇了。
    胤禛其实很担心这件事说开口,宁楚格会和他生分。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等胤禛倒了茶来,宁楚格一饮而尽,一点儿都不斯文。
    她是真的渴了。
    ……
    沐浴更衣后,两人躺到了榻上,胤禛不似平日那般,总想和她亲热。
    他只是抱着她,和她说话,没有不规矩。
    宁楚格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胤禛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宁楚格,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说……只要他一心一意待她,她也会如此。
    胤禛心里真的很开心。
    虽然过程是有点凶险的,但结果他很满意。
    第286章 催生
    ……
    八月十一这一日,太子的嫡女三格格满周岁,太子妃瓜尔佳氏一早就开始忙碌了。
    毓庆宫里不仅大摆宴席,太子妃还让内务府派了戏班子过来唱戏。
    热闹倒是热闹,太子却觉得无趣,硬是让人换了歌舞姬过来。
    太子妃看着目不转睛盯着那些舞姬们的太子,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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