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加入魂元宗四个多月,这个苏琴除了做任务非常积极之外,几乎很少与人相处,就算是平常的打招呼似乎都带着那么点儿敷衍了事,也难怪被师弟师妹们称作冰块儿,倒也名副其实。
    不过,这个苏琴倒也懂得做人,一些小惠小利懂得适当放弃,虽然不善与人沟通,但却也并不是无法接近。一般人大概会被她面无表情的冰冷给吓得退避三舍,但是只要鼓着胆子跟她聊上一次,你会发现她完全能跟上你的谈话节奏,且这节奏把握的十分恰到好处。
    泉师兄笑笑。都是过来人,他能察觉到苏琴那不同于常人的气场,他觉得或许大家并没有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这个苏琴。不像是个甘心在外门蹉跎人生的人,他觉得,总有一日,她一定会成为内门弟子,做风风光光的人上人。
    泉师兄了解这样的感受。如果不是因为他天赋低下,于修炼之道没什么前途,他也不甘心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外门做一辈子吃力不讨好的管事。
    上有宗主长老压着,中有内门管事束着,下有普通弟子闹出各种各样的麻烦。虽为外门管事,听起来是个管事。还挺威风,实则就是个两面不讨好的受气包。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头会下达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也不知道这些外门弟子会给你惹出什么样的麻烦,就比如外门的大师兄玉在一,这绝对是个惹祸精一样的存在。纯粹的武痴。他在所有外门管事的眼里简直就是个管教不了的熊孩子。
    你说你不管他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你闹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来,可你要是真铁下心来胖揍他一顿吧,以外门其他管事的能力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大家都有顾虑。
    首先,玉在一在外门的名声很大,大概也算是外门最强的存在了,一只脚踏进圆满境初期。只差一小步就能够直接进入内门,成为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了。
    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无论是待遇上还是权力上都有着天壤之别。一旦成为内门弟子,就算是外门的管事也都得让其三分薄面,甚至于如果直接拜了哪个长老为师,成为亲传弟子。那外门管事见了他绝对是要低头哈腰陪着笑脸的。
    以玉在一的实力,进入内门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样的人,外门的管事们是不愿意轻易得罪的。
    谁知道他哪一天就突破了?谁知道他哪一天就成了内门弟子?谁知道他会不会好运的被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一旦这些事情成真。那遇上个睚眦必报的,在外门曾经招惹过他的不是要倒大霉?
    所以,管事们遇见玉在一的事,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
    “泉师兄,这个任务,你确定我可以接?”苏九音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泉师兄,心想着这年头还真有这大胆的,勇于接受挑战的人?
    明明她炸炉小能手的名号都传遍了外门了,竟然还有人敢让她去帮着炼丹?
    泉师兄愣了一下,将苏九音手中的玉简拿回来看了一遍,随即也是一头黑线,有些抱歉地说:“这两个任务都是丘师叔发布的,一时不小心拿错了。是这个。”
    苏九音接过泉师兄重新递过来的玉简,仔细看了一遍,这才点点头道:“这个任务我接了。”随即将门派的令牌递给泉师兄,方便之后记录奖励分数。
    “你接了就好,只不过,这个任务在离宗门有些远的望风崖,那里悬崖峭壁十分难行,而双火叶却只长在悬崖峭壁之颠,一个不好就会有生命危险。按说这个任务该交由内门弟子去完成,修为没有达到圆满境初期以上的弟子去的话也太过勉强。但我见你修为比之刚入门时有所增长,倒也可以一试。不过,你若真去,万事小心。”泉师兄打量了苏九音几眼,立刻就看出了苏九音修为的增长。
    像他们这些外门管事,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个一件两件探测修为的法宝。特别是他这种修为十分之弱的人,这样的法宝十分必要。因为有时候准确的掌握了哪个弟子修为又精进了就可以很好的事先与这个弟子打好关系,这样一旦对方有能力入了内门,这就可能会成为一份善缘。
    苏九音起初将自己的修为隐藏到了如意境后期,让人感觉自己将要突破圆满境初期一般,反而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当然,这感觉也只是针对外门弟子来说,对于内门这种随便抓一个都是圆满境的修士来说,苏九音这种如意境后期的修为简直弱的不值一提。
    “多谢泉师兄。”苏九音扯出一个并不完美的笑容,这也符合她给自己定下的性格。
    “短短四个月,你的修为就已精进不少,看着与玉在一那个怪胎也不相上下了,可与他的名声相比。你未免也太过低调。”泉师兄无奈的摇摇头道:“以你之修为,足以成为这外门名副其实的大师姐了,可你看看外头,有多少人连你苏琴的名字都没听过。”
    苏九音笑了笑道:“名利地位不过过眼烟云。说到底能让你站稳脚跟的还是实力。我不爱去争这些有的没的,若是进了内门,一切不还是要从头做起?所以比之应付那些师兄弟们,还不如多做些任务,攒足了分数,多去兑换一些能让自己进步的东西,不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来的实在?”
    泉师兄哭笑不得,他也想有苏琴的这份淡然与上进心,只可惜,他的天赋根本就不允许他上进。除了这些虚无缥缈的权利之外。其他的他什么也抓不住。
    “你呀,说不过你。万事小心,切不可急躁行事。若是不行,便不要勉强,得了分数总得有命花才有意义。”泉师兄倒是真心的为苏琴担忧。
    其实。他心里有一个秘密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之前有一个妹妹,如果活着,大概也与苏琴一般大小了。只可惜,这个妹妹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与全家人走失,自此再没了踪影。
    他其实不稀罕魂元宗这可怜的施舍。说到底他的父亲当年也是被宗门强加了几乎必死的任务。
    别说父亲那么一个修为低弱的外门弟子,就算是有管事跟着还不是一样死伤一大半?
    而据他所知,和父亲一起死亡的那些外门弟子几乎就等于是宗门的弃子。是专门为了任务去查探的先锋军,也是故意送给灵兽的盘中餐。
    原本这些外门弟子只是负责周围的警戒,比如拦下其他宗门的修士之类的杂活儿。起初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去了之后才知道,拦截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地处隐秘。根本没有其他宗门知晓,他们去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内门弟子做炮灰,让内门弟子能少损失一个就少损失一个,反正外门弟子多的是,几百几千个人同时上去拦截。总能拦上那么一两分钟,而这一两分钟之内就已经足够内门弟子或长老们做许多事情了。
    可以说,魂元宗的整个领导阶层压根儿就没将外门弟子当人看。而他的父亲,就是那次事件的牺牲者。
    明明救了长老,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其实也不期待能得到什么回报,但至少这样明显送死的事情,那个长老却并没有为父亲争取哪怕一次活着的机会。这让人觉得寒心。
    要说他心里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从加入魂元宗的那一日起,他们就知道,外门弟子本来就是要被宗门在关键时候算作弃子的存在。明明知道了,却还是抵御不住修仙的诱惑,毅然决然的加入了外门,要怪,或许就该怪自己天赋不够,修为不高,成不了内门弟子吧。
    而胡姬小师妹之所以讨厌内门,也是因为当时她有一个很喜欢的长辈也死在了那一次的任务之中。虽然这件事是她后来从他师父口中得知的。
    想起那个走失的妹妹,泉师兄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就是为了能更好的寻找妹妹,他才一直待在魂元宗,即便承受别人的白眼,即便明知道未来没有出路,却依旧硬挺着不放弃,就只是为了能够借用魂元宗这样大的宗门机构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否则,他才不稀罕魂元宗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外门管事之位。
    虽然他修为不高,天赋也低,可是若是到世俗生活,凭他的本事一定能让自己过得很好。如果能找到妹妹,他愿意就放弃现在的一切,去世俗做一个富家翁,他想,养活妹妹的能力他还是有的。
    所以,他一旦看到和妹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子,就会不自觉地温柔一些,明明平日里就像个笑面虎,却也能真的说出关心的话来。
    苏九音笑了笑,心里倒也犯了些暖意。她微微顿了一顿,背对着泉师兄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道:“听闻曾经的体宗有一套旷世绝学,乃是炼体功法,就算是灵根天赋低下,只要有足够的毅力,也足以让人成为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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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曾听过一个传言
    “我也曾听闻过这套功法,只是,体修修炼十分困难,故而弟子也少,要将身体打磨得无比坚硬,这是一件相当费时费力的事情。”泉师兄笑了笑,他曾经也想过体宗的事情,只是,这件事也不是说起来那么简单的。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吗?本来灵根天赋底下,就等于是在修仙的路上关上了一扇大门,阻碍了通往强者的道路,而体修,可以说是一扇窗户,只是窗户有些小,窗外的景色有些不那么美丽,道路有些荆棘,且成就也不如修仙者辉煌,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加微乎其微。可至少却是一条出路不是吗?本来天赋跟不上,想要成为强者,就只能付出比之其他人努力的几倍十几倍几百倍,若是连这些觉悟都没有,还是趁早放弃成为强者的好。”苏九音的话丝毫没有婉转的意思。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有能力,就出头,没能力,就沉寂。她也不是天生的强者,甚至于一开始只能看着家族其他的兄弟姐妹一个个修为高超得到父亲和家族长老们的喜爱,而她却只能顶着一个废物的名头被人忽视,被人欺负,被人轻看。这样的滋味,正因为她感受过,所以才了解。
    可以说,苏九音是了解泉师兄的感受的。那种被人居高临下用轻蔑的目光俯视着的感觉会深深的刺痛着一个人的尊严,那种不得不匍匐在地仰视着那些耀眼天才的不甘,只有亲自体会过才会真正明白那滋味有多难受。
    “你说的我都清楚,只是苏琴师妹,体宗已经灭亡了,被当年的邪道屠杀了满门,功法也不知道是留存下来还是毁了,根本无从查探。”泉师兄无奈的低了低眼,苦笑道:“当知道自己没有修仙天赋的时候,我一个想到的就是体宗。虽然体宗已经灭亡。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功法流传下来,所以我查找了许多关于体宗的线索,但最终却一无所获。体宗的宗门驻地已成废墟,片瓦不存。我甚至曾经亲自去过那里,除了一些残损的法宝碎片之外,就连最低级的功法都找不到。一页纸都没有。”
    苏九音依旧背对着泉师兄,但目光中却闪动着一些别的什么情绪,嘴角诡异的弧度很好的掩藏在泉师兄看不到的角度,说道:“关于体宗的功法,有传言说,曾经被一个修为很弱的修士偶然得到,但是,那个修士后来在宗门的任务中身死。功法便下落不明了。泉师兄听过这个传言吗?虽然这传言并未流传出去,但是,最近我还是从一个人那里听到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有这样的传言?”泉师兄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明白苏九音现在跟他说起这件事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一直觉得他看不透这个苏琴的心思,明明在外门之中有着几乎超越所有外门弟子的实力。但却低调得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如果她高调一些,为了抱她大腿,大概会有许多的外门弟子会争着抢着跟随她,哪还需要她自己辛辛苦苦的去完成任务?恐怕她一句话,就会有许多人帮她将一切都解决了。现在的外门大师兄玉在一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嗯,我很偶然听到了这样一个传言,觉得有些好奇。要知道。体宗的功法虽然难练,却是实实在在的高级功法,只是修炼的过程会有些痛苦,但只要毅力足够,就算不能成为傲视天下的存在,但对于几乎不能修仙的人来说。也绝对是一个摆脱废物之名的绝好契机。”
    苏九音轻轻转了转额前的秀发,继续道:“说起来这件事有些巧合,我还是不小心偷听了两个师叔的对话这才知道的这件事。听闻那个修为很弱的弟子乃是某个宗门的外门修士,他在外门时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对于完成任务有着超于常人的积极性。并且十分热衷于打听体宗的任何事情。后来有一次,他们几个外门弟子任务时不小心发现了一个修士洞府,从洞府里带出来的就是那本体宗的高级功法《炼体术》。虽然这功法名字起得相当俗套,但是内容却决不愧为一门绝学,想必这名字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起初时,这些弟子都以为这功法是什么低级功法,唯独那个弟子因为自己的儿子天赋低下,希望儿子能从炼体方面着手,故而将这本被其他人弃之敝屣的功法带在了身边。”
    泉师兄认真的听着苏九音语气缓慢的话,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见苏九音继续说道:“后来,他仔细研究了一遍这本功法,发现虽然名字俗套,标注的也是一本低级功法,但它的内容却十分深奥,是名符其实的高阶功法,足以被称之为绝学。他喜出望外,觉得儿子也是有希望成为强者的。所以,好像一段时间他都十分开心,并且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在外门最好也是最信任的一个朋友。”
    “难道是那个朋友……”泉师兄心中浪涛翻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
    “不错,那个朋友背叛了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宗门中一个长老。”苏九音突然就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些悲凉道:“或许他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会这样轻易就出卖了他,而因为这悲哀的信任,他不仅仅成了那个长老的眼中钉肉中刺,还多次被那个长老派人追杀,为此,他还险些赔上了自己的女儿。”
    “女……儿……”泉师兄的脸整个阴沉下来,几乎不见了血色。
    “没错,似乎是他与女儿在一起时遭到了刺杀,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不得不将女儿藏在某一处,而后,他作为诱饵将追杀者引离,九死一生之后再回去想要寻找的时候,女儿已经不见了。这件事他不敢告诉家人,所以,女儿丢失后,妻子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缠绵病榻,最终去了,而儿子被蒙在鼓里。似乎一直以为妹妹是不小心自己走失的,也不知道他的父亲被追杀这件事,甚至不知道他的仇人是谁。听说最后也进了和他父亲相同的门派。”苏九音就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一般,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只是单纯的将这件事情讲了出来。
    泉师兄并不算太宽厚的手掌按压着心脏,想要努力止住心脏处那不安的跳动。他强行平稳着紊乱的呼吸,有些困难的问道:“那个修为很低的修士……叫什么名字……”
    “嗯,我想想,真实的名字我倒是不知道,只是听那两位师叔的谈话,似乎提起过什么‘丑岩’两个字……”苏九音故意拖了拖长音,之后便闭口不语。
    “丑岩……丑岩……”泉师兄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极其的不平静。
    丑岩这两个字。他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他的父亲叫张守岩,因为人长得有些丑,故而一直都被人城作丑岩。从前,有邻居家的小孩子拿这件事嘲笑他,他一直都是很生气的回击。然后被胖揍一顿,为此,年少不懂事的他还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好几日都没有说话。
    父亲是个好性子,尽管也算是个修仙人了,虽然天赋不算很高,但在普通人眼中也是个让人敬仰的存在。但父亲一直都很平易近人。一点也不摆仙长的架子,就算是被同门之人称作丑岩,也只是微微一笑,当做玩笑就罢了。
    就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所以在宗门中很受欢迎,至少在外门中是这样的。父亲曾这样告诉他。
    他信以为真了。以为父亲在宗门真的过的很好。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等等……
    泉师兄抬头,目光直直的射向苏九音的后背,仿佛想要透过目光将这个人看得透彻。
    他脚步沉重的走向苏九音,目光阴沉着抓着苏九音的衣领怒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泉师兄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苏九音露出一种类似惊讶的表情。状似懵懂道:“泉师兄你怎么了?似乎很生气?”
    泉师兄越发弄不明白苏九音的打算,只是保持着揪衣领的姿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九音看了泉师兄几眼,眉眼越发的舒展,道:“莫非,我所说的这个人,泉师兄认识?”
    “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泉师兄阴沉着脸,一张脸上写满了疑虑。
    “没什么目的,只是觉得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怜了,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而已。正巧泉师兄离得近,所以就说给泉师兄听听。可是看泉师兄的反应,似乎对这件事很有兴趣?”苏九音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破绽,一点也不像是有什么目的样子,但她的行为反应,在此时突然说出这件事,却由不得人不怀疑。
    “你说你是偷听到了师叔的谈话才知道的这件事?”泉师兄有些咬牙切齿。
    “是不小心,不小心听到的而已。泉师兄不要将我说的就像是要故意偷听师叔们的谈话一般,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要是被师叔们知道了这件事,要杀我灭口,泉师兄你要如何负责?”苏九音一脸纯真的笑容险些闪瞎了泉师兄的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苏九音笑得这样纯真的如孩童。不如说,从他知道“苏琴”这个名字的时候起,从她见到苏琴这个人的时候起,他就没见她发自真心的笑过几次。
    可是此时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苏九音的笑容,只能将苏九音的领口扯得更紧了一些,咬着牙问道:“是哪两个师叔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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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四章 蝴蝶胎记
    “说,你偷听到的是哪两个师叔的谈话?”泉师兄几乎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扯着苏九音的衣领怒喊,惊动了许多前来领取任务的外门弟子,只是他们都在外间,听不清楚在内间的苏九音和泉师兄说的什么而已。
    而且,为了以防万一,苏九音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内外间之内设立了一个隔音结界。
    有些事,苏九音一开始就打算要让泉师兄知道,但这件事却并不是件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的事。
    苏九音看了眼狠狠揪着她衣领的那双青筋满布的手,又看了眼泉师兄那一双几乎喷火的眸子,轻叹一声,掰开泉师兄的手指,后退一步,道:“衣服都皱了,就不美了。泉师兄知道了又如何?打算做什么?冲过去杀了他们?”
    在外人看来,苏九音始终一脸的笑意,即便泉师兄扯住了他的衣领,她也只是轻轻的掰开泉师兄的手,而后温柔的退后一步,离开泉师兄发怒的范围而已。
    可是,只有泉师兄自己知道,苏九音方才那看似温柔的掰手指的动作实际上是用了多大的力度。直到现在,他都感觉整个手指就像是要断裂一般的疼痛,而对方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纠结衣服皱没皱,如此的没心没肺,与她之前表现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几乎就像是两个人。
    泉师兄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确实,知道了又如何?凭自己的能力,难道真的要拿把菜刀冲过去乱砍一气吗?
    可是,如果自己父亲的死因真的是因为那本体宗的《炼体术》,如果父亲真的是被好朋友背叛了,如果父亲那一日死在任务中真的是一个局……那么,身为儿子,当真能无动于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在这魂元宗里做一个悠闲的外门执事吗?
    父亲死因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如果真的如苏琴所言。那那本体宗的《炼体术》究竟落在了谁的手中?父亲是否真的曾经遭遇过多次追杀?妹妹又是否真的是因为这件事而丢失的?
    他急于想要知道真相。哪怕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到,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如一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那个人,不。或许是那些人,他们毁了父亲的性命,害的妹妹丢失,害的母亲一病不起。他们毁了他一生的幸福,却用一个外门执事的位置来弥补自己。
    不,也许不是弥补,或许只是将自己置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以确保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真相……
    现在想一想,确实,在父亲死前的那一段时间。一直以来都十分积极乐观的父亲突然变的郁郁寡欢,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他心绪不宁,似乎脸上的表情永远都挂着担忧。
    为此事,母亲还曾问过父亲,不过父亲以修炼到了瓶颈为由而敷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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