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乱世王”和“紫金梁”发生了一场激烈冲突以后,回到住所越想越气,恨不得将那“紫金梁”碎尸万段。
    他正在愤恨难平之时,突然听到门子报来:“门外有一生员求见,自称是‘紫金梁’的幕僚。”
    “乱世王”一听,不由大喜过望:我正气愤难平,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与我出气,何其客气哉!
    正所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乱世王”连忙让门子将此人带来。
    不多时,一位身穿儒服的书生进的门来,见到“乱世王”作了一个揖,说道:“‘乱世王’我知你与二当家‘紫金梁’有了龃龉,我特来……”
    “乱世王”哪里容得下他在此嚣张,不由怒极而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想必是二当家知我怒气未消,特来送你与我出气耳!”
    那书生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闻言不由大感不妙,便要解释清楚,说道:“‘乱世王’你误会了……”
    “乱世王”哪里肯理他,“紫金梁”麾下的幕僚能有什么好东西吗?
    “乱世王”猛地一拳锤在那书生脸上,坚硬的拳骨锤在书生软软的脸蛋上,分外的顺手。那书生的脸蛋在“乱世王”拳头巨大的冲击力之下,顺带从口腔中崩出了一些东西,打在旁边的门板上,发出了“咚”的一声轻响。
    那书生挣扎起来,把嘴里的东西往手掌心一吐,竟然是一口血沫子夹杂了两三个白亮亮的牙齿。他不由又惊又怒,正要大骂回去。
    那“乱世王”的第二拳已经来临,结结实实的锤在书生的肚子上。顿时书生的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置,一股气在肚子里下不去,也提不上来,差点喘不过气来。
    那书生只好捂着肚子“噔噔”退了几步,舒缓了半天,才把这口气喘匀了。
    尚未来得及说话,那“乱世王”凌空一跃,一式鸳鸯脚,比翼双飞,连续两脚正踹在那书生胸口。
    可怜这书生一张伶牙俐齿少了数颗,还没说出一句完整话语,便被“乱世王”直接踹飞了。直接砸中“乱世王”住处的墙壁,巨大的反震力,直接震的那书生浑身上下无处酸痛,好似骨架散了架一般。
    那书生滚在地上哀嚎了一会儿,才慢慢爬了起来,眼中不敢露出半点愤恨。他反而低头哈腰,如同讨好人的狗一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哆哆嗦嗦地笑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是韩廷宪呐。与你一般都和‘紫金梁’不睦,所以才来拜访与你!”
    那“乱世王”刚刚一顿拳脚,神清气爽,正准备义正词严斥责此人一番,结果竟没想到连人居然是个盟友。他不由惭愧得紧,连忙将韩廷宪扶着,邀他入座。
    那韩廷宪被他这话都来不及说完,就是一顿猛击的行为吓坏了。见他近身,吓得韩廷宪往后一退,结果一个脚步不稳,又摔倒当场。
    “乱世王”连忙将和韩廷宪扶了起来,到了不是,才各自落座。那韩廷宪一边忍着疼痛,擦了擦脸上的尘土,扯了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乱世王’,你可知这二当家‘紫金梁’是何居心,为何与你为难?”
    “乱世王”一听,不由怒道:“这谁不知,谁人不晓。自古英雄爱美人,他这厮见我的女人美貌,贪图美色呗!”
    “不不不!”韩廷宪闻言高深莫测的摇头道,“阁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紫金梁’心思深沉,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他乃是为了铲除异己,做那义军之王,用大家的鲜血染红他的官袍!”
    “乱世王”闻言不由大笑道:“你这厮挑拨离间,合该当死!‘紫金梁’何许人也,谁有私心,不过蝇头小利而已。他身为三十六营盟主,深明大义,才得以服众,如何能做这等宵小之事?”
    那韩廷宪闻言亦是大笑,只是不小心牵扯到脸色伤口,顿时由笑便哭,眼泪都出来了,颇为滑稽。他只好忍着痛,勉强靠近“乱世王”说道:“你为人光明磊落,所以觉得人人都是如此。你可知我身为他身边幕僚,知道他许多不为人知的勾当。”
    “其为人最阴险最狠毒的手段,便是坑死了三十六营首领之一‘老回回’!”
    “此话当真?”“乱世王”闻言一惊,问道,“贼不杀贼,乃是义军英豪的准则,如有违背,众人共唾弃之。他身为三十六营盟主,如何能做了这等事情?”
    “你有所不知,此人心思颇重。当初‘擎天柱’告诉他河南巡抚带兵前来,他便特意安排‘擎天柱’不要告知‘老回回’。此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曾想被我无意中听到了此番阴谋!”韩廷宪扯着嘴笑道。
    第196章 二让盟主位(上)
    话说那韩廷宪因为五次三番在“紫金梁”麾下搞事儿,“紫金梁”念在他可以帮助自己沟通朝廷的份上,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紫金梁”彻底死了招安的心以后,便准备将此人杀掉,以笼络张顺之心。结果张顺对此事并不是很上心,“紫金梁”诸事一忙,反倒把这厮给忘了处理了。
    不曾想,这厮竟然在辽州城内暗通了“乱世王”。这“乱世王”得知“紫金梁”故意害死“老回回”的事情以后,连忙带着“破甲锥”前去拜访那攻克辽州城的首功“闯将”。
    “闯将”黄来儿一听,也不由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当时我们四人各攻一门。‘老回回’正在南门,我还以为是他撤退不及来着。”
    那“一只虎”也插话道:“我就说这两人心太重,为人狡诈。叔叔,我几次要你多加提防,你还训斥与我。如今看来,这两人果然是一丘之貉、残害义军!”
    “闯将”黄来儿因为之前妻子邢氏与高杰偷情之事冤枉了张顺,心中颇为愧疚,便分辩道:“二当家却是行为不当,不过那‘擎天柱’作战勇猛,为人义气,却并非你说的那种人。”
    “叔叔,我看此人一脸奸相,不是好人!”“一只虎”试图纠正一下“闯将”黄来儿的看法。
    结果黄来儿有些怒了,喝道:“无凭无据,休得胡言乱语!”
    然后,他才转身对“乱世王”、“破甲锥”说道:“‘擎天柱’为人年轻,却老实沉稳。和我们一起列阵作战的时候,他从来任劳任怨,多次居于左阵也不埋怨,是一等一的好汉,大家不用因为二当家的行为而心存偏见。”
    众人见“闯将”黄来儿这么说了,也颇为信服他的判断,便定下了向二当家“紫金梁”发难的计划。
    是晚,二当家“紫金梁”在辽州州府里升帐,准备安排下一步进攻事宜。
    结果“闯将”黄来儿率先发难道:“二当家,我素来敬重与你。我等合营数月以来,我有一事儿不明,特向你请教一番!”
    那“紫金梁”只当是一件琐事,不以为意的抬了抬手,说道:“‘闯将’素来成竹在胸,心中也有疑惑吗?你且说来听听!”
    “敢问二当家,当初‘老回回’是如何死的?”黄来儿逐字逐句地问道。
    “紫金梁”与张顺闻言皆是一惊,那“紫金梁”不动声色的反问道:“黄来儿!你是何意?当初我们四人围困怀庆府府城,河南巡抚樊尚燝从孟津杀将过来。‘老回回’位于南门,躲避不及,便率众战死。此事你亦是当事人之一,为何有此疑问?”
    “‘乱世王’我口舌不清,你且说于二当家因由!”“闯将”闻言便把“乱世王”拉了出来。
    “乱世王”闻言站了起来,对二当家拱了拱手,说道:“‘紫金梁’!我最近从一人口中得知了另一番说辞,不知你有何话可说?来人,把韩廷宪带上来。”
    “紫金梁”和张顺一听,心中一惊,暗道:祸事了,早知今日,当初除掉此人也就是了。
    果然,等了片刻,只见韩廷宪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看了看“紫金梁”扯着嘴角一笑,说道:“‘紫金梁’,你也有今天,你没想到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紫金梁”强撑着喝道。
    “哈哈,你当着诸位兄弟的面,我看你还能耍几天盟主的威风!”韩廷宪冷笑道,“诸位兄弟,大伙或认识我,或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乃宜川禀生韩廷宪,觍居于‘紫金梁’麾下,作一名军师。”
    “我常居于此人左右,是以得知此人秘辛。众所周知,贼不杀贼,乃是众兄弟为人的底线!而此人身为三十六营义军盟主,正犯此大忌!当初,‘擎天柱’兄弟得知河南巡抚渡过孟津的消息,特意前来告知‘紫金梁’。”
    “不曾想,此人对‘老回回’数次指责他指挥不当,造成义军损失的言论颇为不满,早已怀恨在心。他便借此机会,特意安排‘擎天柱’切勿告知‘老回回’,以致‘老回回’被官兵包围,兵败身陨。此事,‘闯将’亦知矣,‘擎天柱’你身为义军统领一员,你可如实将此事告知在座英豪,此事是也不是?”
    此时,在座义军首领一听,不由大吃一惊,议论纷纷。甚至脾气暴躁的“八大王”等人便要和“紫金梁”动起手来。
    张顺见此不由皱了皱眉头,心想:“如今义军计划刚刚成功了一步,怎滴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反倒内讧起来。二当家为人虽然不怎么样,好歹也和我有一番情义,无论如何,我也只能站在二当家立场才是。更何况这厮素来不安好心,我切不可中了他的鬼计!”
    一念至此,张顺便哈哈一笑,站了起来。他鼓了鼓掌,笑道:“韩廷宪,你果然是个读书人,编造话本的本事亦是一等一的。”
    “我且问你,你既然有胆向二当家发难,为何却一身伤势?你作为军师幕僚,素来不参与战斗,我军最近有轻松大胜,你理当毫发无损才对啊!”
    “这……这和二当家坑死义军首领‘老回回’之事有何关联?”韩廷宪有点摸不着头脑道。
    张顺诡异一笑,心想:谁让你这厮好端端一身伤痕,休怪我大做文章了。于是张顺便说道:“诸位兄弟,此人乃是二当家麾下军师,前番因为和官府勾结,才被二当家所恶。只是念在其颇有悔改之心,才没有将此人剖腹剜心,以儆效尤。此番事情,义军之中人尽皆知,若有疑惑,大家可以随意打听。这是其一。”
    “其二,此人当此之时,却浑身伤痕。我有理由怀疑,有人为了污蔑二当家,特意抓了此人,威逼殴打一番,才令此人说出此番言语。韩廷宪,你当着众人的面,且说是也不是?”
    “不,不是这样的!”韩廷宪闻言急了眼,连忙辩解道,“这都是真实情况,我是自愿说出来的!”
    “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且交代到底是何人打伤了你?”张顺厉声喝道。
    第197章 二让盟主位(下)
    张顺步步紧逼,逼的韩廷宪无言以对。那“乱世王”实在看不过眼了,便站了起来,承认道:“你这怂包,一顿打算是白挨了。此人身上的伤是我打伤的,有何不可?不知‘擎天柱’你这是何意,难道我还能威逼利诱此人不成?”
    “乱世王”这一承认不要紧,顿时众人为之侧目。“乱世王”一看大家神色,不由连忙分辩道:“大家误会了,不是我‘乱世王’对此人屈打成招,故意使他诬陷‘紫金梁’。只是当初我们两人产生了些许误会,发生了一些小冲突而已!”
    这时候“闯王”黄来儿已经不忍直视了,捂着脑门暗骂一声:“这个夯货,我也是信了邪了,居然相信了他的说辞!”
    张顺见此,便笑着站起来说道:“‘乱世王’,我知道你和二当家起了一些冲突。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大家兄弟一场,哪怕起了矛盾,也理当相逢一笑泯恩仇才是。你怎么能因为一件衣服,就做下这种坏了兄弟义气的事情呢?”
    “小弟我虽然年轻,但是斗胆向大伙讲几句道理,如有不对之处,还请大伙斧正。大家都是来自天南海北的苦命人,虽然陕西人居多,不过山西、河南的也不少。”
    “我们都是吃不上饭了,官逼民反而已。如今官府汹汹,誓不给我的半点活路。我们求食不得,求降亦不可得,唯有团结一心,死中求活而已。”
    “刚才韩廷宪虽然心怀叵测,不过有一句话倒说到我的心窝子里。正所谓‘贼不杀贼’,我们都是苦命之人,都是官府眼中的贼寇,贼寇何苦为难贼寇呢?”
    “大家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再不团结一心,对抗官府。恐怕早晚便会被官府各个击破,身名俱灭。而今,我们团结在二当家周围,才刚刚取得如此成就,一举攻破辽州城。西可以进取太原,东可以威胁京师,正是我等奋勇努力的时刻,为何反而因为一些小事相互攻讦,相互内讧呢?”
    张顺一番话,简直说道大家心坎里了。“八大王”、“闯将”等人听到精彩之处,不由纷纷叫好。
    那“乱世王”反倒被张顺说的面带愧色,不敢直视诸位兄弟。韩廷宪一见此事不好,连忙挑了出来,厉声喝道:“好一副巧言令色之辈!只是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只问二当家‘紫金梁’,如何四人围城,独独‘老回回’不得走脱,兵败身死?”
    张顺这一番言论不独说的“乱世王”心怀愧疚,那“紫金梁”自知理亏,也羞愧难当。他听了韩廷宪的质问之后,不敢承认,亦不敢否认,只得站起身来,对诸位兄弟行了一礼,说道:“我王自用自号‘紫金梁’,熟悉的兄弟皆知,此乃取架海紫金梁之意,以表明我的才干。”
    “可是我觍居三十六营盟主以来,诸位兄弟皆被官兵追赶的如同地鼠一般,甚至有不少兄弟陆陆续续死于官兵之手,我甚为惭愧。前番怀庆府作战,又折了老兄弟‘老回回’,我亦无颜见诸位兄弟。”
    “如今依我之见,众位兄弟之中,最为果敢善战,又智谋百出者,非‘擎天柱’小兄弟莫属。当初我提议招降之事,结果为官兵所趁,多亏了‘擎天柱’小兄弟出得死力,大破宋统殷围困,方才逃出生天!”
    “再后来,‘擎天柱’小兄弟与我、‘闯将’三人又于陵川大战山西巡抚宋统殷。小兄弟自甘居于阵左,无怨无悔不说,还当场大破官兵大阵,阵斩正三品大员宋统殷。这正是义军自起兵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这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大家别看小兄弟‘擎天柱’年轻,才干更胜我十倍。其人声望之隆,威震天下,上达天听,实在是有王者之风。”
    “如今,我‘紫金梁’被兄弟们质疑,深负众望,不敢再以三十六营盟主自居。我自愿让出盟主之位,提议让小兄弟‘擎天柱’来做这三十六营盟主。大家说好也不好?”
    那韩廷宪、务虚道人、张顺、“乱世王”等人一听“紫金梁”这番言辞,都不由大吃一惊,心道:原来却是小看了此人,这一手以退为进,实在玩的是漂亮!
    却不知,此人在多次求招安而不得以后,心中愤懑不平,更兼一日夜担惊受怕。生怕哪天义军走投无路,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这时候才想起务虚道人的言辞,便暗暗起了退位让贤的心思。
    他这里倒有一些农民式的小狡猾,若是自己不再担任三十六营盟主之位,便只是义军之中的一个小角色。一旦被官兵逼到绝地,还有投降一条路可走。可是若是自己仍然是义军盟主,那可真是天下谁都能降,唯有自己不能降了。
    众人一听这“紫金梁”要退居二线,顿时大吃一惊,纷纷劝阻道:“二当家名望第一,若是二当家做不得盟主,天下还有谁人能做得了我们这三十六营盟主之位?”
    “二当家,天下英雄我们谁都不服,唯独服你。若是你不做这三十六营盟主之位,谁都别想做这三十六营盟主之位!谁要是做了,休怪老子刀下无情!”
    “二当家,稍歇息片刻,待俺打死韩廷宪和‘乱世王’这两个贼鸟厮,再请你安坐宝座!”
    “三十六营盟主之位,唯有我陕西人做的,其他人休怪我等一概不认!”
    得了,张顺一看众人群议纷纷,连忙站出来表态道:“小子年轻气盛,偶然取得了一两场胜利,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如何能做得这三十六营盟主之位?”
    “二当家,你真是捧杀小子也。从今之后,你休要再提此事。如若不然,小子的罪过真是百死难赎了!自古以来盟主之位,唯有有德者居之。二当家先任左丞,辅助大当家王嘉胤数年,劳苦功高,有目共睹。大当家王嘉胤牺牲以后,您又勉力支撑,带领大家奋斗出一番事业出来。如今事业方有小成,正是大伙其心用命的时候,焉能半途而废呢?”
    第198章 乌合之众
    你道张顺不想坐这三十六营盟主之位不成?他做梦也想,奈何大伙根本不认,他也只好顺水推舟,连忙劝阻了二当家“紫金梁”这种头脑发热的行为。
    好在张顺自己深知,即使目前让他自己做了这三十六营盟主之位,也没啥用。一、指挥不动三十六营头领,二、自己还真没办法带领这三十六营义军走出一条路来,三呢,不受其利反受其祸,名声与实力不匹配,正好被官兵借头颅一用,升官发财。古人所说的“务虚名而除实祸”,说的就是这件事儿啊。于是张顺坚决不接受盟主之位。
    然而却是有几个人比张顺自己还要热心此事。他们便是韩廷宪、“乱世王”、“破甲锥”,他们死抓住“老回回”死亡之事不放,一度弄得“紫金梁”十分尴尬。
    那务虚道人眼观鼻鼻观心老半天,见“紫金梁”实在是黔驴技穷了,才靠近跟前低声对他说道:“宜发誓以证清白!”
    那“紫金梁”闻言不由眼睛一亮,连忙高声说道:“众位弟兄,我这盟主之位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我让出去大家都不允许,我不让呢,也有兄弟不太满意,我亦左右为难。更兼被人逼迫,我一时间也无法自辩,一证清白。”
    “不管诸位兄弟信也不信,我‘紫金梁’情愿对天发誓:三十六营统领之一‘老回回’之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若有虚言,定让我死于乱箭之下!”
    张顺一听,不由暗地里吐槽道:这话我却熟悉,当初发此毒誓之人死的老凄惨啦!
    话说由于古人对发毒誓这种行为特别慎重,既然二当家“紫金梁”已经当场发下毒誓,其他支持“紫金梁”之人自是深信不疑。支持者正好有了这个借口,导致不信任他的韩廷宪和“乱世王”自然也不能逼迫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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