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稀释了细胞中的电解质,形成了低渗性脱水。
    再加上他身体超重,三高俱全,又连日熬夜,一时间多种病因一起爆发,竟让他突然当场猝死。
    那大学生范文程和固山额真拜图音如何知晓这洪太已经摸到了阎罗殿,还道他和先前一样晕厥。
    两人连忙一边安排士卒照看洪太,一边封锁洪太晕厥之事,继续安排布防之事。
    第459章 皈依者之战
    “轰,轰,轰!”随着一声声炮声响起,若有若隐的火光照在了“智顺王”尚可喜冷峻的脸上。
    眼看着义军从山谷里涌了出来,一个念头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情况有点不太妙!
    从后金兵撤入山谷之中,至天津关有数里之遥。
    在这数里山谷之中,不知有多少后金兵。
    如今义军已经抵达天津关城下,那么这些后金兵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有心“叛清投顺”,但是一见“顺贼”如此“残暴”,顿时早熄了心思。
    “开炮!”
    “放铳!”
    “放箭!”
    既然决定顽抗到底,尚可喜便有条不紊地下达着命令。
    由于天津关面前的山谷狭窄,十分适合火器的打击,一时间冲上来的义军纷纷倒下,被扼住进攻的势头。
    “呼!”尚可喜不由松了口气,好歹这次算是守住了。
    “咕咚、咕咚……”不多时,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一辆辆简易的盾车出现在山谷之中。
    尚可喜见状不由一愣,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这盾车到不出奇,出奇的是这些盾车的样式分明正是后金常用的样式。
    “开炮,开炮!”尚可喜不由惊慌下令道。
    “轰轰!”随着一阵火炮声响起,七八枚铁弹狠狠地砸在了对面的盾车上。
    然而,这些铁弹打穿了盾车上的木板以后,便了无生息了。
    果然,这些盾车上都夯了厚厚的一层土,缓冲了炮弹的威力。
    随着盾车一步步向前紧闭,突然亦响起了七八声巨大的火炮声,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天津关上。
    不仅打得关上的砖石齐飞,更是当场射杀了数人,引起了城上一阵慌乱。
    好容易安抚了众人,那尚可喜心中一动,不由开口笑道:“不知何人当面,莫非是故人乎?”
    “大秦怀顺王,这厢有礼了!”尚可喜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过来。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家性……咳咳,三姓家奴耿仲明啊,某不识得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尚可喜不由讥讽道。
    那耿仲明眼见此地难攻,还打算劝降这厮。
    结果一听这贼鸟厮对自己冷嘲热讽,顿时不由恼羞成怒道:“好一个老鸹笑猪黑,你不识得我,我却是识得你!”
    “你却是卖翁求荣、数典忘祖的、认贼作父的尚永喜!”
    “好个贰臣……叁臣贼子,我是卖翁求荣、数典忘祖、认贼作父,难道你不是吗?”尚可喜气急败坏的回骂了一声,随后又有几分自豪道。
    “虽然如今我是个贰臣,好歹强似你个叁臣贼子!”
    原来这尚可喜父亲尚学礼正死于后金兵之手,后来他和孔有德、耿仲明等人一起被毛文龙守为养子,故而被骂作“卖翁求荣、数典忘祖、认贼作父”也不算亏。
    “亏得你还被封为‘智顺王’,不曾想竟如此不智!”耿仲明闻言不由冷笑道。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今舜王自有天命在身,譬如尧舜,天下影从;而洪太身为狄夷之君,外造杀戮,内除异己,仿若桀纣。今我弃桀纣,从尧舜,乃天下之大德,岂能为你这小忠小义所惑?”
    “若你识得天数,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若是胆敢抵抗天兵,定然粉身碎骨,祸及子孙!”
    耿仲明一番话说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这打胜仗的人说话就是硬气!
    “好,好,好得很呐!只是,当年你在陛下麾下的时候,可不是这般说话呀!”尚可喜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你只管打,若是你打下老子这天津关,老子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想当年这厮投靠了洪太,对自己和孔有德唯唯诺诺,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吃点残羹冷炙。
    不曾想,今日发达了,反倒在自己面前抖起威风来,十足一个小人得志模样!
    “虽然有些不太圆,倒也勉强踢得!”耿仲明闻言打量了一番,不由冷笑道。
    原来这尚可喜长着一副长脸,若是做成球来踢,确实有几分不便。
    双方计较一定,便不由先施以火炮、火铳,继而短兵相接。
    如此连续较量了三五个回合,双方死伤无数,但是耿仲明依旧没有能够攻下天津关。
    “父亲,士卒在城上立不住,该怎么办?”儿子耿继茂沉不住气,不由急忙开口问道。
    原来在“三顺王”之中,耿仲明实力最弱,不但兵马数量不如人,战斗力亦不如人。
    虽然在义军火炮的加持之下,在远程火力上面取得了不小的优势,但是一进入肉搏阶段,就被尚可喜打了回来。
    就在耿仲明面露难色之际,突然有一人粗暴了挤了过来,开口质问道:“耿仲明,你在搞什么勾当?一个天津关,你还打算打上一年不成?”
    耿仲明抬头一看,原来正是正牌满洲降将伊尔根觉罗·阿山。
    他连忙唯唯诺诺道:“将军,你有所不知,这尚可喜死硬到底,凭关而守,急切之间突破不得!”
    “哟,我当是谁呢?”阿山闻言不由面带讥讽道,“原来是那包衣奴才尚可喜,你且莫担心,看爷正牌女真大爷搜拾他!”
    你是个贰臣,爷也是个贰臣,凭什么你这个贰臣比爷混的还好?
    原来这阿山自负勇力,本以为投靠义军以后,也能出人头地。
    只是张顺麾下人才济济,虽然这几仗他多有建功,但是相比较起来已经敕封王爵的耿仲明、尚可喜二人,那封赏肯定还差得远。
    而他素来看不起这两个贼鸟厮,一想起此事,自然心中有几分愤愤不平。
    如今好容易逮到了机会,他忍不住要出头“臊他一臊”。
    那耿仲明显然不知道什么叫脸,他本来正为攻打天津关之事发愁。
    一听说“正牌女真大爷”要出马,虽然他一句话一堆槽点,但是他仍然忍不住喜出望外。
    “好,好说,好说!”耿仲明连忙如应声虫一般应了。
    此时天色已晚,从天津关上往下几乎看不清了什么。
    那阿山连忙披挂了双铠,带着数百重甲精兵准备随时冲锋。
    “伯父,此事颇为凶险,不如就让侄子领兵去吧!”侄子查塔犹豫了一下,不由主动请缨道。
    跟随阿山一起投名的塞赫、查塔和莫洛浑都是阿山的侄子,他们担心阿山有个万一,影响自己等人在义军中的地位。
    “怂什么?”不意阿山竟然开口呵斥道,“我们好容易脱离了后金,若是不砍个王爷玩玩,岂不是白投了舜王殿下?”
    而伴随着阿山的呵斥声,义军的火炮又响彻了起来。
    由于地形的限制,这些火炮无法一字排开,所以李十安就下令把两门野战炮排在前面,黄金炮其次,最后是飞彪铳,这样就可以一起俱发,增强火力。
    果然随着义军火炮的轰击,城上开始乱了起来。
    阿山见状,连忙一声令下,便躲在士卒缓缓推动的盾车之后,慢慢地向天津关接近。
    后面耿仲明火铳手的射击声如同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一顿乱响,也不知打死打伤了多少人。
    好容易等到抵近了天津关,那阿山连忙跳将出来,寻了一处梯子就往上攀爬起来。
    “咚!”就在这时,一根利箭一下子钉在了他的头盔上。
    不过,由于他铁盔外面罩了一层棉盔,倒也没有射透。
    阿山根本不以为意,很快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天津关上,正见有一众“天助兵”手持着长枪在那里等着。
    阿山抽出了背着的战刀,合身就扑了上去。
    “杀,杀!”不知道多少长枪刺了过来,阿山扭了扭身体,不让对方扎瓷实了。
    果然,有三五个枪头正刺在他身上,但是由于双层铠甲的防护和卸力,这些长枪都没有能够刺透他身上的铁甲。
    他借机拉近了双方的距离,然后把手中的战刀左一挥,砍翻了一人,右一挥,又砍翻了一人,顿时勇不可挡。
    而就在阿山大杀特杀之际,其他重甲兵也纷纷攀爬到城墙之上,左右砍杀,杀得城上一阵人仰马翻。
    阿山这一干人等这么一杀不要紧,顿时那尚可喜感觉到不对了。
    “耿二哪来的重甲兵?”那尚可喜见状不由心下里奇怪,连忙下令道,“搬勾铳,搬勾铳上来!”
    对付重甲精兵,那尚可喜也是有经验道。
    普通的鸟铳根本打不穿,非得搬勾铳不成。
    这搬勾铳,其实就是斑鸠铳,仿制于西拔牙重型火绳枪,能够发射一两二至一两六之间的铅弹。
    莫说是双层铁甲,就是五寸厚的盾车在七十步的距离都能穿透。
    “砰砰砰!”伴随着一阵巨大的铳响,阿山麾下的重甲兵顿时倒下了七八个。
    “竖子敢尔!”阿山见状目眦尽裂,不由大喝一声,带着三五十个重甲兵就像搬勾铳方向杀将过去。
    若是寻常重甲兵,吃了这一顿火铳,早已经溃散。
    然而,阿山麾下的重甲兵乃后金正牌“死兵”,自然不惧这种程度的损伤。
    不多时,众人杀入的搬勾铳阵列之中,杀散了火铳手,然而又向尚可喜寻去。
    那尚可喜哪料到“顺贼”如此勇猛,早吓得肝胆俱裂,在几十个刀斧手护卫下急急忙忙向关下逃去。
    那阿山虽然看不见尚可喜所在,但是看到一片火光亮处,正有一群人往天津关下逃去,他不由下令道:“快,快堵住那伙逃兵!”
    早有十几个重甲兵上前几步,堵住了天津关的出口,阿山借机围了上去。
    那尚可喜眼见走脱不得,不由怆然长叹道:“吾为将不仁,为兄不义,为子不孝,为臣不忠,合当死于此矣!”
    “只是吾料定那三姓家奴耿二并无这般本事,不知哪位英雄当面,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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