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吕国生脸色黑沉难看,尤其冷着脸时,脸色格外的吓人,吕志军吓得一哆嗦,眼神畏惧的看着抱着他的爹,嘴巴抿的死死的,再也不敢说话了。
    他不害怕娘,可害怕爹。
    爹要是生气了,能用插门的棍子使劲抽他。
    冯梅一听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原本想骂几句吕志军,可想到那孩子摔断了腿,就忍住了,反而在宋向东湿透的头发上揉了揉,说:“你没事就行,等会你朱叔叔来了,娘跟你一块去医院给你检查。”
    花钱给她儿子检查,虽然心疼但还是得出,可要让她给吕志军掏钱,想都别想。
    没门!
    吕志军跟他娘一个德行,都惦记别人的东西,咋那么不要脸呢?
    宋向东抬手擦眼泪,听话的点点头:“嗯。”
    因为一个书包上的绣图引起的风波,是姜念没有想到的,不过她对吕志军这个孩子却没有多少同情,这孩子都快让郑红教歪了。
    就因为郑红没给他买巧克力,就扯谎说自己的娘要攒钱嫁给宋白,让郑红和吕营长吵架,现在又因为强抢宋向东的书包不成,反口耍赖。
    宋向东抬头看了眼姜念,手指在书包的绣图上擦了擦,想把绣图上的泥点子擦掉,姜念走到他身前蹲下,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脏点没事,回家洗一洗就干净了。”
    宋向东抿嘴笑了一下,反应过来又看向吕营长,见吕营长一直盯着部队的方向,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吕志军刚摔断腿的时候,他也害怕吕志军的爹过来揍他,但是没有,他只是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就抱着吕志军再没有说一句话。
    等了一会,朱俊开车过来了。
    吕国生抱着吕志军先上车,冯梅牵着宋向东后面上的车,剩下的几个孩子由姜念带回部队。
    朱俊偏头冲着车窗外的姜念道:“大嫂,雨越下越大了,你快带孩子们回去吧。”
    冯梅也朝她摆了摆手:“赶紧回吧。”
    姜念目送吉普车离开后,撑开伞让五个孩子挤在一起,能遮一点雨是一点,她冒着雨领着孩子们回到部队,把几个孩子都平安的送回家。
    多少年没淋过雨的姜念,这一次彻彻底底的淋成了落汤鸡。
    她回家先烧热水,等热水烧好了又来回跑趟端到屋里,最后关上门窗,月兑下拧出水的衣服,用热水赶紧洗了个澡,一边洗一边打喷嚏。
    “阿嚏——”
    姜念钻到被窝里,又连着三个喷嚏,打完喷嚏,脑门都有些懵。
    她听着外面的雨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姜念这一觉睡的有些久,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乌漆嘛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她头疼脑胀,还有点鼻噻,不用想都知道感冒了。
    雨还在持续的下着。
    姜念爬起床,摸黑拉开灯绳,隐约间听见雨声里传来徐燕的声音,于是打开屋门走出去,便见徐燕撑着伞趴在墙上使劲喊她。
    隔着朦胧的雨幕,徐燕眼里的担心映入姜念眼中。
    她笑道:“我刚刚睡着了。”
    徐燕松口气:“我砸你门砸不开,喊你又没人应,还以为你咋了。”
    又问道:“哦对了,冯嫂子去哪了?我下午听见宋向红一个人在家里哭,就把他带回家跟建业建武玩,这天都黑了也没见她回来。”
    姜念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感觉喉咙有些干疼,她咳嗽了一声,续道:“从这里开车道市区要四个小时,又是下雨天,速度肯定更慢一些,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
    徐燕一听,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冷哼:“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姜念:……
    她抿着嘴笑了下。
    徐燕道:“那我今晚就先带着向红,让他跟建业建武睡一晚。”
    姜念拉开院子的灯,撑着雨伞走到灶房,坐在灶口前却没有精力做饭,这会她觉得浑身酸软,头晕无力,也没了胃口吃饭,就随便吃了几口玉米饼回屋躺着了。
    门窗关着,传进来的雨声小了许多。
    姜念睡到后半夜,觉得浑身冷的跟冰窖似的,她裹紧身上的薄被子,又沉沉的睡过去。
    雨渐渐转小,院子传来抖衣服和跺脚的声音,姜念眨了眨眼,想睁开眼睛,眼皮子却沉重的怎么也挣不开,她能听见脚步声走到灶房,过了一会又折回来,紧跟着传来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
    “嫂嫂,你睡了吗?”
    姜念一会醒一会睡,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没等陆聿再问,她又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陆聿站在屋外,欲伸手推门,又堪堪僵住。
    他转身又回到灶房,看了眼只咬了两口的玉米饼和冰冷的锅灶,只犹豫了一瞬,再次返回姜念屋外,伸手推开屋门,屋里漆黑不见五指,陆聿从雨声中仔细分辨出姜念的呼吸声不太对劲。
    他拉开灯绳走到床前,看到姜念通红的脸颊,抬手试探她的额头,烫的惊人。
    “嫂嫂。”
    陆聿轻轻推了推姜念的手臂,床上的人无意识的轻哼了几声,鼻息间呼出的气息都烫的厉害。
    他转身走出去,关上屋门,顶着雨跑出家属院,去了卫生所,卫生所晚上有值班的护士,陆聿买了退烧药,先让姜念烧退下去,明天再带她去医院。
    陆聿回到家,烧了热水倒进陶瓷缸里,端着水拿着药,推门走进姜念的屋子,将陶瓷缸和退烧药放在枕边,再次推了推姜念的手臂,见她眼睫颤了颤,但没有醒来的预兆。
    “嫂嫂。”
    他又喊了一声,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陆聿薄唇轻抿,犹豫了一下,手臂从姜念的后颈下穿过去,手掌很有分寸的握住她瘦弱的肩膀,稍一用力就扶她坐起来,他坐在床边,让昏迷的姜念虚虚的靠在他怀里。!
    第24章
    滚烫的温度骤然扑入冰冷的怀里,陆聿不适的皱了皱眉,姜念却冷的打了个哆嗦,眼睛无意识的缓缓睁开,看着暖黄的屋子,察觉到肩膀的外力,她虚弱的扭头看去,就见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掌握着她的肩。
    姜念愣了一下,反应迟缓的将头转向另一面,抬起头看向侧坐在床边,半搂着她的陆聿,男人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利落的短发上都是水珠,水珠沿着锋锐的眉峰滑向下颔。
    他见姜念醒来,脸上闪过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另一只手拿起退烧药递给她:“你发烧了,先把药吃了,我明天带你去医院。”
    怀里的温度烫的惊人,陆聿忍着心里怪异的感觉,抬眸看向半开的屋门。
    姜念费劲的抬起手,可手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软绵绵的搭在被子上,她看了眼伸在眼前的手,头往前移了点,用舌尖卷过男人手指上捏着的药片。
    舌尖被冰冷的温度凉了一下,还没缓过来,嘴里又被强烈的苦味充斥,姜念难受的皱眉:“好苦,水……”
    陆聿怔住了。
    滚烫的温度快速划过指尖,指腹上还残留着属于姜念的气息。
    他抿紧薄唇,耳根迅速攀上红色。
    听到姜念难受的要喝水,陆聿回过神,端起搪瓷缸递给她,姜念虚弱的说道:“我没力气。”
    药片在嘴里迅速蔓延,苦涩的味道直冲喉咙。
    在陆聿将搪瓷缸递到嘴边时,姜念低下头喝了好几口,但嘴里还是有淡淡的苦味,不太舒服。
    陆聿怕自己身上的凉气再过给姜念,也对当下两个人的相处感到别扭和不自在,于是在姜念喝完水后,扶着她又躺回床上,这才起身往外走。
    “陆聿。”
    姜念看着走到屋门口的身影,低声说道:“我想吃一颗奶糖。”
    她咳嗽了两声,续道:“糖在柜子里。”
    陆聿道:“嗯。”
    他转过身打开柜子,柜子的角落里放着三颗奶糖,他拿了一颗走到窗边,垂眸看着虚弱无力的姜念,看着她因为高烧发红的脸颊和湿漉漉的睫毛,最后还是拨开糖纸递到她嘴边。
    姜念将奶糖卷入口中,甜甜的味道瞬间盖住了嘴里的苦涩。
    她又咳嗽了几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村子里的桥补修好了?”
    陆聿把糖纸捏在手心,应道:“嗯。”
    然后快速转过身走出屋子,给姜念关上屋门时说了一句:“我去熬点稀饭。”
    屋门关上,姜念也闭上眼睛,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
    按照剧情不应该是救援两天的吗?
    怎么一天时间就解决了?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剧情现在都已经歪了,她也回不去,想再多也是自寻烦恼。
    陆聿做了点稀饭,炒了一盘小青菜,又蒸了一碗鸡蛋羹,做好后端到姜念屋里,姜念吃过退烧药后比先前好些了,她虚弱的撑起身子靠坐在床
    头,后背放着枕头,后脑勺抵在糊了一层报纸的土墙上。
    饭菜的香味在屋里蔓延,姜念也的确有点饿了。
    她接过陆聿端来的鸡蛋羹,用勺子挖了一点点吃进去,抬起头看向站在床边的陆聿,他身上穿的还是那身湿衣服,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匀称的肌肉线条,垂在腿边的手臂看着紧实有力。
    姜念赶紧垂下眼,本本分分的盯着碗里的鸡蛋羹,小声说:“你快回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小心感冒了。”
    陆聿道:“我没事。”
    他身子骨硬,又在部队练出来了,大冬天光着膀子在雪地里训练都没事。
    陆聿转身将炒的青菜和稀饭端到床头的小木桌子上:“你先吃着,我等会过来收。”
    姜念“嗯”了一声。
    等陆聿转身走出屋子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不停的默念:非礼勿视。
    否则要是被陆聿发现她的小心思,以后两个人再单独相处,那可就尴尬死了。
    姜念没吃多少,吃了一碗鸡蛋羹和几口青菜就饱了,她又躺回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不多会有脚步声从从外面进来,她转头看去,就见陆聿走进来。
    他看了眼桌上的一碗稀饭和大半盘菜,眉峰微皱:“嫂嫂吃好了?”
    姜念轻轻点头:“吃好了。”
    陆聿:……
    嫂嫂平时饭量就不大,吃的也不多,没想到生病后吃的更少。
    这跟鸡吃食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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