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被他丢在被子里,纯黑金属卡面略微陷下去的AmEx,左下角的“Pien”标注提醒我,我曾是它的主人。
    这是顾惟谦在结婚后办给我的附卡,但是离开家前我把离婚协议压在了卡下,以表明我想离婚的决心。
    但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这张卡了,况且在日本的时候我双目失明……等等!
    电光石火间,我突然想起Claire在帮我刷住院费的时候,曾问过我,有没有动过皮夹。
    我说我有请会讲中文的看护帮我处理过住院的事。
    我们不曾留意,或许她动过我的卡。
    我越想越窝火,我在病床上暗无天日的时候,那位兼职翻译的高级看护,竟然在这期间神不知鬼不觉地盗刷了顾惟谦给我的附卡,还趁机出去带男人享乐了?
    怪不得顾惟谦不曾怀疑过、过问过我在北海道滑雪的真假,原来真的有人替我去滑雪、泡温泉了。
    只不过那人怎么会蠢到连避孕套都刷卡,日本一般酒店不会送套吗?
    顾惟谦在我变幻莫测的表情中,略微察觉出端倪,他有些迟疑地问,“难道是有人盗刷了你的卡?”
    我扫了他一眼,把那张不知道被多脏的手摸过的卡扔给他,“脏东西,不要再给我了。”
    顾惟谦被我的反应弄得猝不及防,他捡起卡片,轻轻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弄丢的你都不知道是吗?”
    “你怎么不怀疑我了?”我的酒醒了一半,开始趾高气昂的站在道德制高点质询他。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ai9.com
    “我本来就没真的怀疑你,那么好地段却选了那么低端的一家情趣酒店,还在半个小时前先刷了几盒避孕套,你就算真的要出轨,又怎么可能做这种掉档次的事。”
    顾惟谦的样子像是松了口气,我却不会如他愿松口不离婚,“你叫你的律师去把盗刷的事情处理好,我们的离婚协议照旧。”
    “常自翩。”顾惟谦蹙眉盯着我,“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婚?你不觉得自己很突然吗?”
    “一点儿也不突然,你去纽约见到SinSin的时候,我们就不可能继续这段婚姻了。”我看着顾惟谦,亦是紧迫逼人地回敬他,“你一个精神出轨的男人,就别给我表演什么一问三不知了吧。”
    “我精神出轨?”顾惟谦冷嗤,“我在法拉盛见到SinSin,可怜她学费都快交不起在图书馆里蹭暖气,这就叫出轨?她好歹当过我十八年的妹妹吧?我妈为了……”
    他又是话到嘴边,把话咽了回去。
    就像他喝醉那晚一样,他也是这样说要不是因为我,然后再也不肯多说。
    我或多或少能猜到,以婆婆的个性,会怎样对待一个她觉得有可能破坏她儿子婚姻幸福的人。但是这样做,难道就是我害的吗?
    “你妈妈为了什么?你说完。”
    “我妈为了防止我对你有二心,花了那么多心思,我就算有心想出轨,也没那么不计后果。”
    “所以你选择了精神出轨啊,肉体被绑在了这段让你苦不堪言的婚姻里,精神总得放你自己出去透气了吧。”
    “我什么时候,哪怕在睡梦中,抱怨过一句我们的婚姻苦涩吗?常自翩,你会不会想象力太丰富了?”
    “你是想说我矫情吧?是,我平常是很矫情,可我感觉不到被爱,难道是我的问题吗?半年前我跟你说过,如果搬到台中两个人住,我会努力跟你把日子过好,可是你呢?一搬到台中去,你就每天早出晚归看不到人影,周末哪怕在家你也整天对着电脑,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周末证券公司休市的吧?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有那么多事要忙,到底是真的分身乏术还是装忙不想理我?所以我就想,之前住台北你每天回家,应该是迫于你家人的威压。或许你根本就不愿和我独处。我在日本待了一个月,那个时候我就想清楚了,我给你机会寻找自由,你尽管出轨,我立马让位。”
    “那我出轨了吗?”顾惟谦用反问我的方式追问,“那我真的如你所愿的,出轨了吗?”
    顾惟谦一定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他很少用这种口吻与我说话:端正的,较真的,带着格杀勿论的肃穆感。
    仿佛只要我说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他会立马扑上来撕咬我,将我拆吃入腹。
    在漫长无声的对峙后,我在他静默无声却饱含倔犟与委屈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我说,“我从来没有许愿要你出轨。跟你讲不通,我要睡了。”
    这种时候装死最快。
    顾惟谦却不如我所愿放过我,而是把我整个人搂起来,双手搭在我肩膀上,他的指腹贴在我赤裸的肩头,不知道是因为他在缓慢的摩挲还是他本身的温度有些发烫,我迷茫地看着他,不懂他到底要干嘛。
    “那你呢?常自翩。你的房卡去哪里了?”
    我差点被自己吞咽时的口水呛到,心虚的说,“忘记带了啊。”
    “是忘了?还是没带。”顾惟谦不再给我讲话的机会,“如果刚才我没有出现,现在这样对待你的人了,应该是你的那位男同学了吧?”
    我恼羞成怒地拍开他的手,“对啊,我就是故意没带房卡,要是他不解风情我就叫管家来开门,要是他邀请我滚床单那就刚好……唔!”
    顾惟谦疯了一样低头咬住我的嘴唇,我的舌头话说一半就被他含了进去,他急促又用力地吃着我的唇舌,整个人重重的压下来。
    裂帛声从身下穿来,我的真丝吊带裙被顾惟谦从肩头直接扯下来,他急不可耐地掐着我的腰,下体隔着衣裙狠狠撞击我的腿心。
    他疯了一样边咬我,边撞我,我怎么都推不开他。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这野蛮的行径,摘了他右耳助听器,往他右耳里大声道,“这不公平,顾惟谦!”
    顾惟谦终于停下来,他把头埋在我的肩颈,背部脊骨起伏,他粗喘着气,终于要听我说话。
    “你都不爱我,凭什么要我对你守身如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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