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漠西不同,漠西本是荒芜之地,未开发,那里的人吃喝都是从各国之内来回买卖,现在征战,商人不去,百姓外出,自是流离失所,穷苦百姓无所依靠。

    侯爷自知漠北军粮储备,若真是朝廷不下放军粮,漠北得大出血。因此,他必须借此机会向圣上要取粮草。想从从漠北出军粮?他也不愿意,毕竟漠北是他所守疆地。

    梁钰出去门外,在外马车旁侧候着的竟然是管家。

    “到底是何事,让你亲自去前来?”

    “阳关城来的消息,找大人的。您请看。”

    军师府中所来信件,务必是紧急加快。不管是任何信件,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到梁钰手中。

    这是梁府家规。

    梁钰上了马车,立刻打开信件。拆开之后却发现,不是征战之事,小娘子来的信?

    “掉头,出阳关城方向去戈壁滩。”

    “大人何事这般匆忙?”管家在外喊道。

    “管家先回去,我有事出去一趟。”梁钰出口说道,语气不容反驳。

    管家本事在马车旁边紧随,恍然间被拉开了距离,只听一阵马蹄急速,车辆迅速离开。

    粮草贮备紧急,小娘子跑前跑后,最后找了何管事,这才得知,镇上最大的粮仓厨出自何处。

    戈壁村不大,但镇子却大的很,镇子中甘愿平凡的人也多。

    而杜员外自是其中一个。

    祖上本就是做生意的,镇上开的粮仓、银票两个处,不差钱。前些年为了地位,花钱买了个员外郎做,现在更是混的风生水起,在镇上小有名气。

    得知杜员外掌管粮仓,小娘子和韩放带了银票前去。

    韩放手中根本无钱,来这里也想从小娘子手中筹集粮草,只能靠小娘子一人支撑。

    她哪里有钱,不过是林子晴走的时候给的多,足足几万两银票。

    两人来到镇上,站在杜员外家门之外,外人都以为杜员外的粮仓在外面,其实不然,他家粮仓就建在后院。

    别人后院养女人,他的后院装粮食,与众不同。

    站在门口,敲门之前,子墨低声问他,“多少粮草可以足够?”

    “凭能力而做吧,这次粮草若是谈定,我明日便回去,让军队之人前来带粮。”

    “我知道了。”

    他的意思,应该是她手中多少钱就拿多少吧,可笑的是,她手中这点钱能做何事?买的粮草也绝对不会多。

    但他说了,尽力而为!

    敲门,小娘子对那开门小厮说,是顾家前来。

    小厮定了下身子,“我认得出来,之前老爷贪玩去了顾家瓜田摘西瓜,见的便是你。进来吧……。”

    “多谢……。”

    “找老爷何事?他正在后花园钓鱼。”老者很好脾气的对她说。

    “买卖粮食,想知道杜府有多多少粮食,急缺。”她说的简单,不繁琐,却没说买粮食的目的。

    那老管家只以为是个普通的买粮食之人,“你且等着吧,我去叫老爷过来。”

    宅院很安静,府内下人不断来回走动,看着人极多。石子路边种了植物,看着甚是青葱,看着倒也与众不同,那植物和冬天里的四季春一般,但叶子却不像。

    子墨的本能,到了一个地方习惯性的观察周围。

    韩放看了下宅院,甚是普通,毫无特色,和一般宅院相差无几,怎生这小娘子看的那么入神?

    “顾夫人可是发现什么端倪事情?”

    “为何这样问?”她轻皱眉头,语气很缓。

    “见你一直看着院子,以为是发现了什么怪异之处。”

    “并没有,只是随便看看而已。”

    他们站了一会儿,那杜员外才过来,身材圆润面态和蔼,但实际上,为人则甚是狡诈,明明笑着的眼眸,带着看不透的算计。

    这就是所谓的老奸巨猾吧!

    跟在杜员外身边的老管家,跟了他一辈子,怎么看不出来,杜员外每次眯着眼睛笑,都是看到了极好的东西。

    “顾家小娘子,你找我何事啊?”杜员外走来,手中拿着拐棍只当是摆设,走起路的样子甚是稳健如飞,不显老。

    “找杜员外买卖粮食,可有?”

    “有是有,你买多少。”他说着往前走。

    子墨和韩放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偏房,几人坐下,老管家找人送了茶水,便出去只剩下他们三人在屋内。

    “说说看,买多少粮草,还能到我家里来。要是别人我不予理会,偏是你,你家那西瓜不错,瓜子也极好,听说,你家铺子推一个叫葡萄干的东西,现在还有?”他像个贪吃的老头,说着说着便转到了吃的上面。

    子墨不解他这话问的何意,想到家中还有一些,本是给夏天和安然留的。

    她是诚恳,直接点头,“还有一些。”

    “记得明日差人给我送来,我也尝尝看。”

    “好。现在我们谈一下粮草之事。我需要一大批的粮食,你这里可足够?”

    听到子墨口中的不确信,老头子眉头一跳,稍显怒气的说,“你这小娘子,整个镇上,唯独我杜家的粮草最多,你还怀疑,你说需要多少?”

    “我也不知,军队之中人数居多,买多少都不够,只能有多少买多少,我手中全部银钱给你,你先盘算……。”

    真是傻姑娘,杜员外心中轻笑,面上却带了认真。

    抬头看了下小娘子,眼神却落在韩放身上。此人身上衣服不是官服,手中拿的剑却甚是厉害。

    杜员外猜不出他是军人,心中明白,眼前这人恐怕不好惹。

    他不再说笑,立刻唤人进来,被喊名字进来的是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算盘,走的倒是快速麻利。

    “老爷……。”

    “给这小娘子算算,这些钱能多买多少……。”

    仅仅几万两的银票如何能买到几千名军队所需的粮草?真的不够,但也只能这般多了。

    出了杜府之门,子墨停步,“只能帮到这里了,不够的话……。”她也没办法了。

    “已经足够,多谢顾夫人。您不必担心,只要撑过几天,等到国库粮草,届时就好过了。”

    韩放说了很多感激之语,顾家夫妇帮他们甚多,不与再多求。

    ------题外话------

    二更来迟了,抱歉各位宝贝儿们!

    有虫子的话,记得捉出来,好伐,么么哒!

    ☆、048 有一种狠叫夏天

    粮草之事已经谈好,韩放身边人手不够,若想拉走粮草必须要有足够的人,他想,肯定要回去一趟……。

    黄昏十分,韩放和子墨才回家中,门外的灯笼已经挂起,明亮晃荡,时不时有风吹进,带着昏暗不定。

    韩放瞧着好奇,“门外的灯笼,怎么还亮着?”

    “只要家中有人未到,门外的灯笼便一直亮着。”她解释说道。

    “倒是新奇。”韩放走的微微靠后,见小娘子伸手推门。

    他神情微动,这小娘子看着真好,怪不得那难惹念念不忘,寝日挂想。

    子墨瞧了门,是韩放身边之人开的,见到是子墨,点头让开,让她进入。

    子墨走的极快,她担心夏天是否一切安好,走到夏天门外,轻敲,“夏天,我可以进去吗?”

    以往若是没声音,她便进去帮夏天整理一下被褥,有声音的话,定是夏天也没睡。

    “娘,你今天回来的好晚,荷香姑姑给你留了晚饭在厨房。”夏天说着,起身从书桌前走出。

    开了门,子墨进来,瞧她身上衣服安好如初,“还没睡觉。”

    “没呢,在看账簿。”从上次账簿出现事情之后,夏天看账簿的时间越发长了,她甚是害怕,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子墨却总觉着,夏天变得越发成熟、稳重,夏天这样的改变真的好吗?她从不觉着。

    孩子还是童趣一点为好,从夏天跟在顾南城身边,从做生意、看账簿开始,她的世界观已经和之前大径不同,不再是孩子的单纯世界,她也要学会思考和分析,事情的利与弊。

    而小娘子觉着,夏天还是个孩子,若一直这样的话,她以后回想起她的童年,如何想?难道她的童年便是一直在账簿中度过的?

    思及此,甚是心疼夏天这孩子。

    “不看了,明日再说,今后账簿之事,我交给其他人搭理如何?”她试着和夏天说一些体己话。

    “娘为何要这样说?是觉着我不可以,做不到吗?”她皱眉,语气甚是强烈。

    “不是,我担心,你不愿做这些事情,毕竟账簿之事甚是枯燥,你不会不耐烦?”她诱导夏天往这方面想。

    夏天沉默,眼睛盯着子墨,继而想了一下才说,“不会,我很喜欢这样的事……。”

    家中必须有人做这些事,即使枯燥也得有人去做,本是顾家账簿,若是她不做的话,肯定是让娘去打理,她不远让她操劳。即使上次,由于她的失误,并未检查出账簿中的事端,她还是愿意去做。

    爹爹不是说过,犯错,便要改正,若是弃之不顾,今后还会在同样的地方出错。

    她愿意去再努力一把,争取不再犯错,这才每日看账簿到深夜,若是在账簿之事做好,她便看书,增加一些知识。

    夏天很努力的在做好。

    子墨,如何看不出夏天的努力?若这努力让她没了乐趣,她照样心疼。

    清哥的事情,夏天看似不再说,其实一直藏在心中,每次问到,她总说不要提清哥了,以后再也不见他了。

    翌日,清早,韩放和身边几人早早起来,在院子里等着。

    荷香起的早,正准备早饭。

    见他们起的确实是早,“你们怎么起那么早,今日应该没事,便可多睡一会儿。”

    “今日,我们要离开,想和顾夫人告辞,奈何她、”到现在都没起来,韩放面色带了几分不耐,久等不止,心中不耐也是正常,但他依旧压制暴躁,好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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