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着藏青色的连体工装衣侧对着他们坐,拿筷子的时候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周围都是嘈杂、喧哗的,独独到了她那边就安静下来。
    气质是浑然天成的好。
    阿信越看越觉得眼熟,觉得可能是tvb或者是亚视的明星,想过去打个招呼就被后边的阿伯拍了肩膀。
    “阿信,你继续和我们讲讲神算大师啦。”
    阿婆也接话,“你不知大师现在多红火,神机妙算,有机会我真是想去现场看看。”
    “就是,我有朋友就在大喜报社上班,听说有位记者之前就在给大师写专栏,今日一大早就卖了三千份的报纸。破了他们杂志社的记录。”
    “这么劲?”
    “是哦。”
    “好!”阿信回头,继续拿起筷子笑眯眯讲,“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讲几个大师的算命例子。”
    ……
    楚月柠吃完肠粉,就离开了肠粉档。因着摊车昨日留在了庙街,今天就干脆走路。
    大约半个钟后。
    她抱着牛仔袋,到了店铺门口。
    一清早时间。
    店铺已经打开门,工人将一根根的木板往里运,地上掉落了许多木屑。
    “小心啊。木板很贵的,折断一根损耗很大。”钟倡一大早就已经带了人准备开工,见地上的摩擦掉的木屑就心痛。
    他做生意一向都要用好的材料,一根木板就能当其他包公两根木板的价格。
    钟倡念叨完,就往脑袋上套纸帽子准备开工,刚抬头呢就见到楚月柠上了台阶。
    他扬起笑脸又觉得惊讶,“东家,这么早就过来?”
    “过来送符。”楚月柠举起牛皮袋,左右看了一眼,“吃过早餐没?没吃的话,我去买点。”
    “吃了吃了。”钟倡见东家主动关心,也是笑眯眯。
    在香江,包出去的工作东家是不用管饭的,毕竟工人多一顿饭也不便宜,难得还有年轻人这么热情。
    “要麻烦钟伯帮我粘在木板上。”楚月柠将牛皮袋交过去。
    “应该噶,不用讲客气。”钟倡接过牛皮袋,他知道楚月柠着急装修的事情,“即刻就喊人贴了它。”
    他扭头喊:“丽丽!丽丽啊!”
    房间中间搭了三幅人字梯,没多久后边出来个拿粉扑补妆的女人。
    楚月柠认识她,是钟倡的妻子。
    钟倡招手将丽丽喊过来,把牛皮袋交给她,“隔离出来的小房间准备的有木板,你去拿浆糊把符纸糊上去,记得糊漂亮点。”
    丽丽将干粉盒盖上,抱着牛皮袋,看了楚月柠一眼撇了撇嘴,又伸手去戳钟倡,“你啊,我说来帮忙就帮忙?浆糊又粘又臭,我担心搞到衣服上。新买的嘛。”
    “好了好了。”钟倡对于娇妻也是耐着性子哄,“醉鸡几个人都在忙其他事,这种细致活你帮着做做。等结束,我再给你买件新衫。”
    “你讲的喔。”丽丽不大乐意。
    “我讲的,一件不够就买两件。”钟倡有十足的耐心。
    “这还差不多。”丽丽轻哼一声,抱着牛皮袋又扫了一眼楚月柠才去门口隔出来的小房间。
    等人走远,确定妻子听不见。
    钟倡才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太太年龄还小,平时都比较纵她。”
    三十多岁人还小啊?
    丽丽桃花缠身,典型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面相,不会安分。夫妻貌合心不合,也难长久。
    不过,钟倡没问。她自然也不能够主动说。
    楚月柠摇了摇头:“没关系。”
    见东家不怪罪失礼,钟倡戴正纸帽子微笑,“东家先去休息,我要开始工作了。”
    说着。
    他弯下腰要去捡墙角的工具,刚弯下腰就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
    “哎唷!”
    钟倡摸着肚子,眉毛与鼻子都紧皱到一起,表情十分痛苦。
    变故发生的很突然。
    楚月柠刚抬手去扶,砰砰砰一连串响声,灰白色的颗粒灰尘从人字梯上荡下来,快速爬下来一个人。
    她还没扶到,就被工人接过。
    “没事,钟伯交给我。”
    说着,醉鸡就伸手环抱着钟倡的胸膛,背对着墙将人往角落抱去。钟倡痛到两腿伸直,任由拖拽到墙角落坐。
    醉鸡恨铁不成钢,给他递毛巾,眼睛转了一个圈,声音才装作焦急起来,“你个老钟,昨晚喊你别吃那么多嗦螺,非不听,现在吃坏肚子了吧?”
    钟倡额角崩汗,牙关紧咬,“我……我哪知……哪知嗦螺坏……坏肚。”
    “我看看。”楚月柠走过去查看。
    自家工人出了事,她当然不放心。
    一会儿的功夫,钟倡就痛到湿了t恤衫。
    楚月柠收回目光:“应该不是吃错东西,痛的太厉害。”
    醉鸡挡着,“东家别靠太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了什么病,等会传给你。就是简单的吃错食物,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醉鸡皮笑肉不笑,眼睛还不怀好意的往楚月柠脸上扫,见她冷了脸,又慌忙将眼神挪开。
    楚月柠冷了脸,“不行,要马上送去医院。”
    听见要送医院,醉鸡急了,“钱未必是打西北风吹来的?钟伯情况我最了解,赚的都是辛苦钱。他就是昨晚嗦螺吃多凉坏了肚子,去了也是浪费钱。”
    一番话看似是为了钟倡好。
    钟倡捂着肚子,也怕去医院花钱。要知道香江随便一个医院,喊救护车就算住一天也要大几千。
    进医院分分钟就几天工钱没了。
    他哪里舍得。
    “东……东家不用理我,我等会就没事了。”
    楚月柠扶着他起身,“没事,钱我有,你先去治疗。”
    钟倡也舍不得花东家的钱,还想要不去却拗不过楚月柠。
    见去医院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醉鸡与出来的丽丽相视一眼。
    丽丽就要来接人,赔笑道:“你快歇着,我送他去医院。”
    说着,丽丽就接过钟倡,将他的手打横搭在肩头。丽丽又对醉鸡使了个眼色。
    “对,他两公婆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醉鸡连忙过来拦人,嬉皮笑脸。
    丽丽也不多说扶着人呢就着急走,好像屋内有猛兽要吃人似的。
    忽然。
    丽丽后脖衣领一紧,她心跟着提起来,两眼瞪大呼吸急促,慢慢回头。
    对上女孩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
    以及那句淡淡的话语。
    “下完毒就想跑,有这么好的事?”
    第92章
    丁燕丽扶着人的动作一怔, 对着女孩的清澈见底的眼眸心底发毛,双腿开始发软。
    她强颜欢笑:“什……什么下毒?我不懂你在讲什么。”
    没可能的,这件事就只有她和醉鸡清楚, 就连钟倡都懵懵懂懂,怎么可能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楚月柠在庙街的名声,她不是没听过。
    但不可能准到这样吧?
    看一眼就能知道她下毒?
    “不懂?”楚月柠抓着她的衣领松开, 转而抓起她的手。
    手部保养的很好精心涂抹着护手霜,原本涂着透明的甲油被蹭脱落不少, 边上还沾染了不少白色状的粉末。
    “哦,还下了四次毒啊?”
    丁燕丽见真被人发现了,吓到面色惨白, 想要缩回来却被楚月柠紧紧抓住手腕。
    钟倡肚子里拧起来痛的翻天覆地, 纵使如此,他见妻子被冤枉也想要讲两句情。
    “东家,是不是搞错了?丽丽怎么会下毒?”
    话音刚落。
    就忽然有只野猫窜出来蹭钟倡的裤腿, 它见钟倡痛苦的模样也像是感同身受发出喵喵的叫声。
    钟倡一眼就认出,这只野猫正是先前打翻饭盒的那只。
    他疼痛不已, 怕伤了野猫就小心抖着腿想将猫赶跑。
    谁想,野猫反而没被赶跑反而缠的他更紧。
    楚月柠原本还有些奇怪,见到野猫后就想通了。
    “我就说你九死一生, 这一生是从哪里来,原来是它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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