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最后的时候,他不将那些小东西留在她体内好了。

    而这肉,断一两顿行,断久了,真会要人命的。

    花镜月和洛妃舞的脸都红了,这两个没羞没臊的无良夫妻,竟然在他们两个未婚男女面前说这些事。

    上官浅韵见她这表哥表姐都羞红了脸,她也为之前与身边男人谈的话,而有些后知后觉羞红了脸,旁观者都脸红了,她这当局者自然也要装装样子,否则也显得太厚脸皮了。

    展君魅就是没羞没臊厚脸皮的,望着那脸颊绯红的花镜月,他又夸对方道:“表哥,你肤色真白皙,这脸一红,更显得雪肤桃腮了。”

    “姓展的,我看你是找死。”花镜月果然被夸炸毛了,这回真是一拍桌子而起,出手便和对方打了起来。

    展君魅是不介意和花镜月打一架,可这毕竟是屋子里,要是动了武器,这屋子可就被毁定了。所以,他边挡招边说道:“花镜月,有本事别动武器,咱们男人间好好摔一跤。”

    “哼!”花镜月冷哼一声,出手一点没留情,可却真没再甩出夺魄刀来。

    上官浅韵只看了那两个跟孩子抓架的男人一眼,便看向一旁伺候的小毓,吩咐道:“凤仪阁的厨房既然不能用了,那便去府里的大厨房吩咐下,让厨子去哪里做饭。还有,通知墨管家,让他找人来修葺厨房。”

    “不用找了,我自己来了。”墨曲一进门口气就很冲,显然是带着怒气来的。

    上官浅韵见墨曲气呼呼而来,她便淡淡一笑道:“厨房是你家师弟烧的,你家师弟的任性妄为是你惯的,所以,墨师兄,尽快找人修葺好厨房吧!”

    墨曲气的牙齿咬的咯吱一下,转头就要找他那顽劣的师弟揍一顿,可当看到他家师弟在和花镜月掐架,他这护短的师兄,便上前去帮忙……打架了。

    上官浅韵看了那已扭成一团的三个男人,她摇头叹了声:“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今儿一瞧,三个男人一台戏,可比女人那台戏热闹多了。”

    洛妃舞一直知道展君魅很能气花镜月,而花镜月对谁都能冷漠起来,就是一遇上展君魅就上火,用水浇都灭不了这火。

    上官浅韵不在管那三个掐架的男人,而是望着对面的洛妃舞微笑问:“洛表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洛妃舞也收回了目光,看着对面的她,浅浅淡笑道:“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凝香,你可以帮我打听下宫里的情况吗?我想知道,我母亲是否安好。”

    上官浅韵挥手让小钟她们出去守着,而后才神情凝重道:“宫里出了不少事,在出现明渠男尸事件后,太后母子让人搜查了各处,最后……上官羽要让太医检查那个妃子有孕了,并且还要稳婆去查那些妃子的身子,其中有位宋夫人,因为不堪受辱,便拔簪自尽了。而她的母亲安氏,便想告状到皇祖母哪里去,却奈何无法进宫去。”

    “什么?宋夫人死了?”洛妃舞是记得这位宋夫人的,因为当初上官羽还为王时,除了一位正王妃外,便只有这位宋侧妃了。

    至于那些没名没分的侍妾,上官羽也不过是玩玩罢了,等他登基后,那些个侍妾可全被太后秘密处置了,没有一个是封妃的。

    所以,在上官羽守孝期间,后宫之中除了皇后江涵秋,便只剩下夫人宋素了。

    而这个在上官羽身边多年的女子,竟然也被他给活活逼死了?昏君,当真是该死。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一副愤慨的样子,她不由得摇头笑说道:“洛表姐,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公平公道。只要你手握的权势最大,你说的每一句话便都是对的。反之,你若是弱到都无法保护自己,那你就算是对的,最终也会变成全错的。”

    洛妃舞望着她,一直的看着看着,良久才开口问一句:“这便是你重权的原因?”

    上官浅韵轻摇了摇头,浅浅淡笑道:“洛表姐,我从不贪权重权,正如,你从不贪名重名一样。”

    洛妃舞不懂了,既然她不贪权重权,她又为何要这般步步惊心的去谋划那么多事?

    上官浅韵淡笑望着对面的洛妃舞,只说了两个字:“生存。”

    “生存?”洛妃舞重复着这两个字,垂眸细细去品味,面纱后的唇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原来她上官浅韵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好好活着而已?

    “人活一世,或高傲凌然,或卑躬屈膝,而我,天生就不知何为卑躬屈膝,所以为了活得高傲凌然,便必然少不得费点心机了。”上官浅韵说这些话时,依旧是那般淡然浅笑,不见丝毫倨傲冷厉,只是那般的自然随和。

    洛妃舞羡慕的望着她,淡淡一笑道:“我这一生,也不求活的多么高傲凌然,只愿余生不孤独寂寥,便足够了。”

    “你我所求皆是一样的,只求个余生不再孤独寂寥。”上官浅韵淡笑说完这句话,便转头看向还在掐架的男人,微微一皱眉道:“以后我们要都有了孩子,该不会也这样掐架起来没完没了吧?”

    洛妃舞转头看向在羊毛地毯上滚着掐架的三个男人,脑中幻想一下,若是换成三个小不点掐架,一个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还是挺可爱的。

    花镜月这辈子就没和人这样掐过架,这也太累了,他伸手推开那两个合伙欺负人的师兄弟,累的往地上一趟喘着气道:“姓展的,你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学孩子的招数,你说你,幼不幼稚?”

    展君魅没躺在地上,而是回到了上官浅韵身边,抱着他软香的媳妇儿,看也不想看一眼花镜月,背对着对方道:“我要是不幼稚,这屋子早被拆了。”

    就他和花镜月的武功,那怕只动拳脚,也能把这屋子里的东西全给砸了。

    他倒是不心疼这些东西,就怕他家媳妇儿又骂他败家子。

    上官浅韵给抱着她的男人倒了杯茶,端着送到她嘴边,笑说道:“这样掐架也不错,至少能促进感情。”

    “嗯,龙儿,你说的很对。”展君魅在小时候,也就和墨曲掐过架,可那是十岁之前的事了,十岁后,他和墨曲武功都不错了,打架便论起真功夫了。

    墨曲多年不和人掐架,这一通闹后,他也累的口干舌燥大喘气,扇子被丢到了犄角旮旯里去了,他也毫无形象的爬过去,做好后,接过洛妃舞递上的茶,他道了声谢,便仰头牛饮似的灌了下去。

    花镜月在铺着羊毛地毯的地上躺着,那双眼紧闭的样子,倒是想累的准备睡一觉。

    洛妃舞又倒了一杯水,起身提裙走过去,跪在花镜月的头顶前,伸出一只手托起花镜月的头,让对方枕在她膝上,她才低头将杯子送到对方的唇边,喂对方慢慢喝着水。

    花镜月还是装怂的闭着双眼,明明很贪恋她的柔情,可却又怕自己要不起她……

    墨曲看到这样一幕,只感叹一声:“头枕美人膝,口饮解渴茶。月公子,你有这般的好福气,可要惜福呀!”

    花镜月听了墨曲一番感叹,他猛然睁开了双眼,望着上方那双美眸流转温情,他想他就算是铁石心肠,这回被这温柔所融化吧?

    更何况,他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呢!

    洛妃舞再次鼓足勇气低头吻上对方的唇,这次隔着一层面纱,她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与温度,只要不是冰冷的石雕,便终有一日会被她感动,不是吗?

    花镜月睁着的眼睛被面纱所朦胧,可他还是透过薄薄的白纱,看到了她脖颈下的美丽锁骨,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女儿馨香。

    洛妃舞抚摸在花镜月下颔的手,手背忽然被一只温热掌心贴着,她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真的好怕他又要推开她……

    花镜月一手握着洛妃舞的手,一手却抬起摘了洛妃舞的面纱,当他们的唇再无阻碍物的遮挡后,他便嘴唇微动的亲吻起了她的唇,他的吻轻柔且软绵,显然是生手,很多不懂,全靠男人本色的去摸索。

    墨曲就这样眼睛直了的看着那对接吻的男女,这个接吻的姿势,似乎瞧着很不错啊?可比他和持珠那个意外之吻好看多了。

    展君魅原本很鄙视花镜月的懦夫行为,可今儿,他佩服花镜月的勇气了。

    在他们这一个两个三个大活人面前,花镜月这厮竟然也能如此忘我的与洛妃舞亲嘴,怎是一个勇气能赞他的。

    上官浅韵怕展君魅去捣乱,便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结果,手没空了,被这男人趁机也抓住啃了几口。

    墨曲不忍多看几眼的转过头去,这两对一点都不顾及他是孤家寡人,竟然这般在他面前亲热,简直是想刺激的他想去找死。

    持珠在门口站着,如果墨曲真一个冲动出来,她绝对会自然反应的拔剑而出,让墨曲这色狼来个血溅当场。

    上官浅韵可不敢任由着展君魅胡闹下去,毕竟这个男人是食髓知味的主儿,可和花镜月那连肉汤都没喝过的人,没法比的。

    花镜月其实也是食髓知味,他清心寡欲了多年,这一回初尝女儿香,自然是如个贪新鲜的猫儿,怎么也尝不够这份甜蜜。

    可洛妃舞却离开了,她低头望着茫然怔愣的花镜月,勾唇美艳一笑,而后抽回被花镜月握着的手,人也随之站起身来,丝毫没管那脑袋撞地上咚一下的人,姿态从容的走过去放下杯子,淡然浅笑道:“我先回去了,午饭我和乳娘在房里用,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

    “表姐慢走。”上官浅韵倒是也笑的很淡然,她真是没想到,洛妃舞也会玩欲擒故纵?

    花镜月还傻傻的茫然躺在地上,他都不知道他又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洛妃舞忽然离开,把他这样冷冷的丢在这里?

    墨曲同情的看了花镜月一眼,便抬手捂着半张脸,实在不忍心看花镜月而今的茫然傻样儿。

    展君魅可一点都不同情花镜月,反而在一旁奚落对方道:“真是活该,以往躲着别人,现在被人家嫌弃了,报应!”

    花镜月因展君魅的奚落而猛然坐起身来,转头眸光冰冷的看着展君魅,然后来了句:“荒淫无度到要吃药大补,你也让人佩服的很。”

    展君魅转头甩出一个寒气逼人的杀气眼神,手中的杯子被他捏出了裂纹,眼瞧着便又要和花镜月掐一架了。

    上官浅韵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泄了他的气,而后对花镜月道:“表哥,因为你的私事,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现在,我们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点正事了吗?”

    花镜月经上官浅韵一提醒,他才想起来,他来这里是有正事的,都是被展君魅这厮害的,害他都忘了那件大事了。

    墨曲一听上官浅韵让花镜月说正事,他也想起来他来此的正事了,忙在花镜月没开口前,他便开口道:“宫里那个昏君又作孽了,之前还只是弄些丫环舞姬进宫,而今竟然越发的无法无天了,竟然夜劫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儿进宫,更是一夜间拖出了六具尸体,全都是……被糟蹋致死的。”

    “什么,他竟然开始放肆的对百姓家下手了?”上官浅韵之所以一直没管上官羽荒淫的事,就是她让持珠查到,那些女子都是情愿的,没有被强迫的。

    可这才只过了一晚,竟然就有六条无辜的生命没了?

    花镜月坐在一旁不说话了,因为他要说的事,已经被墨曲抢先给说了。

    展君魅握住她的肩头,只希望她能冷静下来,而今绝不是善心悯人的时候。

    上官浅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向花镜月,问道:“表哥,除了这件事,是不是还出了什么事?”

    花镜月望着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道:“我回了唐氏一趟,是被我父亲召回去的。而我回去后,我父亲只给了我一个命令,帮上官羿登上皇位。”

    上官浅韵这下倒是被刺激的完全冷静住了,望着花镜月,她只说了一句:“我帮你。”

    “谢谢!”花镜月和上官浅韵一样,都想知道那幕后人到底是谁?为何连他父亲也愿意帮那个幕后人

    上官浅韵而今觉得她手里握着的遗诏,就像是浸满毒汁的东西,她拿在手上,便免不得被毒伤,可松手……却早已甩不掉了。

    花镜月还有一件事要说,可见上官浅韵脸色有点不好看,他却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上官浅韵望了花镜月一眼,缓缓的闭上双眼,叹一声道:“表哥还有什么事,便一起说了吧!”

    花镜月叹声气,望着她说道:“上官羿会十五动手,掌管南军的卫尉方吉和执金吾中尉涂善,以及掌管那羽林卫的郎中令车尚,都已暗中投靠上官羿了。可以说,而今的皇宫,早已是上官羿的囊中之物了。”

    “车尚?”上官浅韵没想到上官羽竟然会把鲁齐,真是昏庸。

    展君魅那日本就没想杀鲁齐,鲁齐家祖上是开国功臣,对上官氏是很忠诚的,而上官羽换掉了鲁齐,无疑便是自己劈毁了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

    上官浅韵没想到南露华竟然远在千里之外,便能操控着长安城的一切,这个女人比起玉京秋来,可难对付多了。

    花镜月见她面有怒色,他便咳了声继续道:“现而今,朝堂之上除了一些老臣外,还有三部分人不必担忧。一部分是武官,这些武官是唯他马首是瞻的,可见他还有点本事。另外还有安家的人,还有追随柳亭的那一批年轻俊才文官,其他的……表妹,老臣可要靠你了。”

    上官浅韵知道花镜月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她请那些老顽固喝杯茶,聊聊她父皇当年的那点旧事。

    展君魅斜了花镜月一眼,对于花镜月夸他的事,他一点都不觉得值得开心。

    上官浅韵考虑了下,而后道:“我会找个时间请他们喝茶的,不过,我可是女子,你们男人从来都瞧不起女子,我要是去劝说他们,到时候,说不定就得背个妇人干政的罪名。”

    花镜月对此倒是不担心,那群老臣都是有底蕴的世家门阀老者,他们忠心的便是先帝上官君申,因为,他们都是被上官君申提拔起来的人。

    而上官浅韵是上官君申最疼爱的公主,只要她出面去见那群老臣,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劝服那群老臣保持中立。

    对!他只求这群老臣中立就好,不要求他们一定要站在上官浅韵这边。

    上官浅韵对于劝服那群老顽固的事,她还真没什么把握,毕竟她曾痴呆多年,那群老臣见过她的都不多,更不要谈有什么交情了。

    所以这件事,真可谓之任重而道远了。

    花镜月望着愁眉不展的她说道:“表妹不必太忧心此事,你到时候,只要求他们中立就好。只要他们能稳住心不倒向上官羿那边,咱们就谢谢他们了。”

    “中立?”上官浅韵听花镜月只要求那群老头中立,她点了点头,只要就这点要求,她便有十成把握劝动那群老者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做一个为保完全的准备。

    墨曲见上官浅韵忽然盯着他脖子瞧,他觉得有点冷的拢了拢衣领。

    上官浅韵对于墨曲一副防备色狼侵犯他的姿势……她抬手抚额道:“墨师兄,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玉坠,而已。”

    “什么玉坠?”墨曲闻言便是紧张的一惊讶脱口而出,而后看向他家师弟,眼角抽搐的道:“你连这事也和她说了?对待媳妇儿,你可还真是够无私的。”

    展君魅眉心已皱在了一起:“龙儿,这事我不和你解释过了吗?给师兄的那个坠子,只是为了保他平安的。”

    上官浅韵听着他无奈的叹气,她转头看着他,也是皱眉道:“我也没说不信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艺如何,能不能帮我仿造个印章而已。”

    “仿造印章?”花镜月一挑眉,忽然想到了,承天国世世代代的帝王,都会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有一枚私人印章,这枚印章会盖在玉玺下方,以证明是那一代帝王所留下的圣旨或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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