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但事涉个人*,我不能说。”

    林青云呼了口:“那,那就当我没问吧。”

    第一百九十七章

    欢喜笑道:“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

    这个世界遮着无数层的面纱,每掀开一层,就要接受一次冲击,要重新认识一次这个世界。可要掀开这层层的面纱,需要的是力量,最好是她自己的力量。别人替她掀开了,就如同帮助了蛋里的小鸡冲出蛋壳一样,当时是好意,可结果只是危害。

    “我懂的。”林青云到是坦然,笑得有些不意思:“就像我爸妈老说的,有些事等我长大就知道了。可是,有的时候,我真不想长大。”单纯少女,看着近在咫尺的成人世界,也有好奇的。只是,少了一个契机,一个让她踏出那一步的契机。

    “恩,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林青云瞪了她一眼,却笑了起来。“你可不比我大。”

    她虽然很多不懂,看事情也往往只看表面,不爱往深里想。可她天生的第六感强,别人对她是善是恶,她却是知道的。所有同学里,虽然欢喜一开始有些冷漠,但她真。

    她也有她的人生经验,知道她这样的人,不好接近,但也不屑骗人。只要做了她的朋友,她便会是很好的朋友。不像其他人,看着热情,说话也好听,可与他们建立起来的友情,根本一点小风浪都抵不住,稍稍一碰就会崩塌。她们根本不尊重“朋友”这两个字的意义。或者说,他们之间,对朋友的定义从来就不同。

    她相信,欢喜不跟她说,并不单纯是因为*,而因为这事儿不该她知道。在这方面,她父母可不少跟她说。她知道,秘密虽然让人好奇,可那是会害死人的。

    事实上,关于白雪娟的话题,远不限于她们之间,而是整个美院。

    虽然昨夜都被导师赶回去休息,不再满京都的找人,可导师却并没禁止他们讨论这件事。当然,这种事,禁也是禁不住的。于是,大家都在讨论,白雪娟昨晚、包括这一夜,去哪了。为什么导师不再找她了……

    白雪娟一时间,成为了美院的话题女王。连隔壁学院两女生又打了一架的事,都没能盖过去。

    而因为这一波热度,白雪娟的诸多经历都被挖了出来。

    不管跟她熟的不熟的,知情不知情的,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好像他们都跟白雪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生活过似的。林青云最喜欢这样的情况了,简直是如鱼得水,跟众人聊八卦聊得十分愉快。

    这一天,整个美院的气氛都是浮躁的,不安的。

    众人都积了一肚子八卦和猜测,想等着白雪娟回来,在她的身上一一验证。

    但,白雪娟没回来,而且是一连三天都没露面。

    欢喜在当天回去,就从李青阳那里知道。白雪娟是永远不会回美院了,她转去了京都学院,专业是建筑设计。对于她的审问,几乎没费什么劲。她对于自己闯下这么大的事儿,她也是十分害怕的。所以十分的配合,只希望自己能洗脱嫌疑……现在没回去,一是还要再观察两天。再一个,也是要她先好好的平静一下。当天晚上,她可是被吓得不清。毕竟只是小姑娘一个,碰上这样的事,不吓坏才奇怪。

    不过,到了第四天,她却回来一趟,来拿她的行李,以及办理转学手续,大概还要跟同学们道个别吧。同时,她的转校,也以另一种版本的奇遇在学校里流传着。说她在夜市里摆摊,却碰到京大的建筑设计专业的一位教授,教授爱才,这才特别将她转过去,要收为弟子……

    人人对她的好运羡慕嫉妒恨,再见到她时,自然是一致恭贺。林青云从欢喜的态度里到是能看出几分,难得的没去跟人八卦。可不管真假,她转到京大是真的,于是,她也不得不感叹一声:“她的运气真好!”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欢喜对此不置可否。

    白雪娟来的时间刚好接近中午吃饭的时候,于是顺便跟同学一起在食堂吃了一顿饯别饭。

    结果,白雪娟专门端着饭,坐到欢喜对面。欢喜注意到,她的胸前也别着京都学院的校徽。

    “这是我今天早上去办入学手续的时候领到的。”白雪娟注意到她的目光,非常熟练的解释道。她这一中午,解释了很多次。眼里也带着些骄傲和得意。

    “恭喜。”欢喜淡淡的道了一声,便淡定的吃着东西。

    “我听江大哥说,你是他认的妹妹。”白雪娟今天的谈兴很浓,对着欢喜也能找到共同话题。以往,她们就算是坐在一起,也从不曾交流过。

    欢喜并不接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吃饭的速度却加快了。

    “那你怎么不让江大哥将你转到京都学院去?那里可比美院好多了,将来分配工作也会更好一些……”

    欢喜听着没什么感觉。在她眼里,白雪娟现在的状态,跟当年她初得到空间时的感觉像极了。总觉得,自己变得与众不同,比原来的那些人高一等,可以骄傲的仰起头对着他们了。

    她借着空间,提前揭开了世界的面纱,一面瞧不起过去的人,一面又要努力的接受新世界。能不能融入进去还不一定,最可怕的是,是把持不住自己,被坑死。

    “你什么意思?”她不在意,甚至有些同病相怜。可林青云在边上去恼了起来,白雪娟这话,可是把美院,把欢喜往脚下踩:“京都学院又怎么样?我们欢喜当初可是全国状元,京大的通知书都送到她手里了。人家就是喜欢美院怎么着?哪里不是大学,哪里不能出人才?”

    白雪娟脸色微变,终于想起来这一出了。她到底不是当初的欢喜,她从小熟知人情世貌,又有母亲教导,而即便是现在,面对的改变和冲突,也没有那么大。所以,林青云一句话,到是让她冷静了下来。

    她一脸歉意道:“报歉,我不该那么说。”她苦笑:“我这两天遇到的事情有些乱,对我的冲激有点大……”

    她这样一来,林青云当然不会再跟她计较。欢喜也只是点了点头,对于她的转变,到是欣赏。“你很好。”

    “是吗?”白雪娟呼了口气。她之前曾跟江敬华谈到过欢喜,看得出江敬华欢喜是真心喜欢,说到她时,脸上的笑都会真诚些。而她与对方,只是多年以前的战友的妹妹,一来又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所以,她现在一定要跟罗欢喜打好关系:“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可以在放假的时候,来找你玩么?”

    林青云一下就鼓起嘴来,一把抱住欢喜的胳膊,防备的看着她。这是要抢她闺蜜的节奏?

    欢喜笑了:“嘴上能挂油瓶了。”然后才看向白雪娟:“都在京都,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很。至于玩?这我却不好应承,我借住在别人家,招待客人并不方便。”

    白雪娟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才笑道:“也是。住别人家,到底不方便。”

    这个话题略过,白雪娟立刻就被别人拉进别的话题里,过了一会儿,直接换了桌子,跟她同班同学一起了。欢喜跟林青云吃完饭到离开,都没再跟她搭过话。

    白雪娟的事情,在美院一段时间,成了传说。很多人羡慕嫉妒恨的存在……不过,据欢喜所知,白雪娟在新学校并不是十分如意。她是新转过去的,到那些都当了一年的同学的人中间,到底是有隔阂。再加上,她在画画上很有天赋,可建筑设计这个转业,并不只是会画画就行的。她想要融入那个环境,学习成绩就一定要跟上,不然就是拖后腿。

    所以,她在接下来几年里,都会很辛苦。

    这些事情,只是偶尔听到江敬华说起过。这次的事情,他会背这么大的处份。除了这件事他确实被牵在其中,更因为,军政界的对给他下绊子。背地里的那些算计交锋,复杂的欢喜都看不明白。只知道,江敬华这一次,停职了。什么时候恢职,还不知道。他自己到没什么反应,还戏言:正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只不过,休息的他也不知道发什么病,天天往四合院来。几乎李青阳一接她回到家,不到十分钟,他也就到了。不蹭完夜宵,绝对不走。

    李青阳这段时间看江敬华十分不顺眼,几乎天天,都要揍他一顿。可他脸皮特别厚,天天一身伤走,第二天又按时到了。

    这一天,江敬华终于走了,欢喜才问李青阳:“他到底想干什么?”明明以前,他跟李青阳的关系不算好的……好吧,也许并不是不好。她现在发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演帝级人物。

    犹记得当初,江敬华初见时,那一副让人讨厌的可恨劲,可后来,她发现他也可以深沉,也可以无赖,可以热血,还可以一心求死的颓废……以至于,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人此时在书房里,欢喜在用电脑,李青阳在处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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