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儿愣愣的看着庭院内夜晚盛开的昙花,在月色下有着绝美的妖艳。[“在想什么呢?”她背后的徐子陵不满的收紧了在她腰间的手,和他在一起都不专
    水玉儿回过神,有些难以抉择的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今天我碰到石之轩了。”
    徐子陵一愣,把怀中的她转过来,对上她的目光,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没和我说?他要做什么?”
    水玉儿不依的扁扁嘴,轻哼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让偶忘记了這件事。”
    徐子陵理屈词穷,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水玉儿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他想让我去保护青璇,他自己不敢面对她,又怕大明尊教的人去找她麻烦。徐子陵皱了皱眉,不满道:“你去保护别人?石之轩不是说笑吧?”
    “唉,如果一个人见过我在大漠所做的事情,就不会怀疑我保护不了青璇。”水玉儿靠在他的怀内,闷闷的说道。
    徐子陵无奈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水玉儿直觉的拒绝“不好吧,长安我们才刚来,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其实她也不光是不想让他和石青璇见面,令她在意的是所说的魔门聚会,可是她确实没有胆量去参加或者去捣乱。
    “问题是,我还是很担心仲大哥。”水玉儿闻到一股突然传来的清香,离开徐子陵的怀抱,转身去看庭院内的那株昙花。正好是花朵开到最大之时,香气袭人。
    徐子陵顺着她地目光望去,顿时也被吸引住了。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怎么个担心法?他不是去帮王世充守洛阳吗?不会傻到陪他一起殉城吧?”
    水玉儿深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清香,随后苦笑道:“方才我提到石之轩。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怕他地另一个徒弟去刺杀仲大哥。因为你现在在我的身边来了长安,若你在仲大哥身边,杨虚彦绝对无机可乘。”
    徐子陵轻笑道:“不会吧,寇仲今趟塞外之行,在刀法上有重大地突破。杨虚彦想杀他只是痴心妄想。”
    水玉儿摇头不语,同徐子陵一起看着那朵昙花渐渐枯萎。
    徐子陵忽然领悟到水玉儿说的重点,为难的说道:“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成都。”
    水玉儿收回视线,转过身轻笑道:“不让你在兄弟和娘子间左右为难了。洛阳呢,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了,那个战场的地方,女人还是不要插足的好。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地去找仲大哥吧。偶同意了!”
    徐子陵无言以对,他知道水玉儿如果决定做什么事情,基本上他是干涉不了的自李世民取得柏壁大捷后。天下有足够实力作其对手者,仅剩下以王世充、窦建德和萧铣为首的三大军事集团。寇仲羽翼初成。暂且不论。宋阀僻处岭南。割地称霸绰有余裕,但若凭其本阀之力。兼且南人不耐北方苦寒,则有鞭长莫及之叹。宋金刚柏壁之败,实是影响深远,不但使刘武周声势由强转弱,更令突厥在联结好塞外各族之前不敢轻举妄动。没有突厥人的支持,另一依附突厥的霸主梁师都只好按兵不动,以隔岸观火的态度坐看以洛阳为中心的争霸决战。
    三大军事集团中,以萧铣的形势最不利,关键处在于杜伏威降唐,不但镇着萧铣,令他动弹不得,亦使朱粲、李子通、沈法兴之辈在迫不得已下袖手静观变局。林立宏则被夹在两大劲敌萧铣和宋阀之间,难有任何作为。
    在這逐渐明朗化的情势下,天下顿成李阀、王世充和窦建德三方之争,而就在這个时候,水玉儿彻底放弃了帮助寇仲地想法,只身南下成都。
    因为她醒悟到,争天下的事情,还是让寇仲自己一步步的打拼比较好,她为了想在這个世界继续呆下去,貌似还是要避开洛阳,省得兆头不好。
    水玉儿重临弦索夜歌、蛾眉妙曼、穷朝极夕、颠迷醉昏,一向别立于中原纷争之外地成都,恰在另一中秋佳节来临前的十多天,份外有一番感触。尤其因宋缺和寇仲地南北相连,宋阀和李阀南北两个最强大力量正面交锋一触即发,争霸之战势要卷南荡北,巴蜀因位处长江西端源头,对控制长江有无比地战略意义,在這样的情势下,将难独善其身。
    表面看成都富丽繁华如昔,水玉儿漫步在成都著名地上莲池街,看着有些熟悉的街景,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這里的情景。
    如果這时没有战乱的纷扰,她和子陵漫步在成都繁华的街头,该是多么舒心的一件事啊!水玉儿暗笑自己,才离开多久,就开始想他了,连忙穿过成都城,往城南的幽林小筑赶去。
    水玉儿在接近南城门前忽然停住脚步,淡淡的说道:“前辈跟踪玉儿,是什么意思啊?”早就有人用气息锁住了她,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敌意,所以直到人烟较少的地方才停下来询问。
    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人,虽然给人感觉他走路的步伐很慢,可是却瞬间来到了水玉儿的面前站定,矛盾的反差显示了其高深的武功。
    水玉儿仰起头,对方在打量着她,她也毫不示弱的回视着。
    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地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他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了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地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地醉人风范。
    他比徐子陵尚要高寸许,给他目光扫过,水玉儿生出甚么都瞒不过他的不安感觉。
    水玉儿甜甜一笑,显然是猜出来对方是谁“玉儿见过宋前辈。”
    宋缺收敛心神。叹道:“真的好像,当初玉致跟我说的时候,老夫还不信。今日一见,始知确实有秀心当年的风采。”
    水玉儿耸耸肩,也懒得解释什么了,她最怕别人把她和碧秀心做比较,所以只有岔开话题道:“宋前辈为何到成都来?出了什么事需要请动前辈大驾?”她可是记得,宋缺地一封信就可以控制住成都的解晖,哪里用得着他老人家亲自驾临吗?
    宋缺露出沉重的表情。沉声道:“还不是为了青璇那孩子。”
    水玉儿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连忙追问道:“宋前辈,玉儿来成都就是为了见青璇的。她怎么了?”
    宋缺叹了口气说道:“来吧,我带你去见她。”说完转身向幽林小筑的方向走去。
    水玉儿轻身跟上。虽然宋缺的步伐很慢。但是奇异的速度极快。
    宋缺看了眼状似轻松的一直跟在他身后半步地水玉儿,对她的武功暗暗称奇。明明不似身怀武功之人,却能毫不费力的跟上他地速度,更难得的是仍然姿态那么优雅。
    两人穿过凤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夜色下散发着浓浓地神秘气息。宋缺淡淡道:“老夫还没谢过玉儿你在龙泉救过师道呢。”
    水玉儿笑着摇摇头道:“這是玉儿份内地事情。”
    宋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应该知道他叛出家门了吧,为什么不劝我呢?”
    水玉儿淡然一笑道:“为什么要劝?爱上一个人有什么错?况且,对方喜不喜欢宋二哥还是问题呢。”
    宋缺大讶,停下脚步,沉声道:“你说什么?”
    此时两人已经跃上一道飞瀑顶端巨岩处,眼前豁然开朗,眼下是一望无际的原始古林,左方是凤凰山脉尽处,以几座环合地山峦作结,右方是延至地平的荒野林海。
    耳朵里听着轰轰作响的水声,水玉儿漾起笑容,知道眼前這位宋阀主是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儿子为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叛出家门。“前辈有没有想过,是不是您对他太严厉了,才让他不顾一切的出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缺的只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其实玉儿很欣赏宋二哥敢爱敢恨的性格,总比唯唯喏喏的一个二世祖要好。”水玉儿看着周围的景色,淡淡的说道。
    宋缺皱了皱眉,他作为宋阀的阀主,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敢和他如此说话。可是虽然他内心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认水玉儿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如果他宋某人的儿子像一个应声虫一般的存在,他非要气死不可。更何况宋师道在各方面确实都达到了他的要求,要说缺点,还就真是這一次让他大发雷霆。
    宋缺沉吟片刻突然长笑道:“算了,他的事情我再也不过问了,走吧,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赶。”
    水玉儿耸耸肩,跟在宋缺的身后。不管?宋缺也就嘴上说说而已,否则怎么连宋师道是她救了都知道?水玉儿在后面掩嘴轻笑,宋缺也只不过是个别扭的人罢了。
    耳听流水淙淙,水玉儿跟随着宋缺沿溪而行,绕过清池,踏着满枫叶的碎石小径,心神升华,一切似幻疑真,就像在一个美梦中不住深进,每跨前一步,离开冷酷无情、充满斗争仇杀的现实世界愈远。
    “前辈,青璇是不是出事了?”水玉儿突然闷声问道。因为她发现幽林小谷有打斗的痕迹,仔细看去甚至能发现有血迹。她不会真的来晚了吧!
    宋缺叹气道:“老夫自从得到塞外的消息,便知道青璇危险已,所以快马加鞭的赶到成都。可惜”
    水玉儿心中一颤,此时已经看到幽林小筑地影子,连忙催动身法。加速掠去。
    宋缺虎目闪过讶异,却也不出声阻止。看着水玉儿闪入小筑之内,长叹一声之后也加速跟上。
    水玉儿推开门,顿时愣住了,石青璇像一个睡美人一般恬静的躺在床上,外表根本看不出有伤在身。可是水玉儿却知道她的情况不妙。
    “昨天老夫来地时候,正好碰上大明尊教的那些人围攻青璇,虽然后来有些人被老夫当场击毙,可是为了救青璇,还是让几个人跑掉了。”宋缺地声音从水玉儿的身后传来“老夫知道玉儿你医术高超,所以今日有人通知我你也到了成都,所以才去找你的。”
    水玉儿苦笑着来到石青璇的床边,伸出手装模作样的给她把脉。如果她要是还有治愈卷轴。那还有什么说地?无论是什么伤还不轻松恢复?
    “青璇她好像是被邪门武功制住了穴道,如果不用独门手法,恐怕她会永远這么睡下去。”水玉儿细细观察。发现石青璇的印堂发黑,穴脉不畅。显然是被人故意封住的。也许大明尊教本意就不是除掉石青璇向石之轩报仇。而是想要挟后者,却没想到宋缺也在暗中保护着石青璇。
    “哼!好你个许开山。老夫放你们一条生路,偏偏还不识趣。”宋缺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踏出幽林小筑,却被水玉儿立刻叫住了。
    “前辈,如果找到了许开山,不用理他的条件,玉儿可以保证青璇妹妹无事。”水玉儿此时已经确定石青璇昏迷的原因,放下心中大石。她才不管他用了什么手法,如果细心的用银针慢慢弄的帮她治疗,虽然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但是也不至于要被迫答应那些邪魔的要求。
    宋缺旋风般转过身,双目闪过赞赏地神色“好!有玉儿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好好照顾青璇,老夫去去就回。”
    水玉儿追到门边,冲着宋缺的背影续道:“前辈,如果你碰到段玉成的一个人,请留他一条性命!”
    宋缺脚下不停,笑声传来道:“看他运道了!”话未尽,人便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
    水玉儿撇撇嘴,她话已说尽,剩下地就要看段玉成自己的造化了。回过头看着仍然静静沉睡地石青璇,水玉儿兴致盎然地挽起袖筒。嘿嘿,這下青璇可只能任凭她摆布了!
    自从石青璇苏醒以后,水玉儿带着她转移到了另一个隐居的地方休养。因为虽然水玉儿努力地把她救醒,可是因为银针所起的效用有限,需要时间静养。而水玉儿就趁此机会把治愈卷轴努力的再制作出来一个。
    宋缺去大明尊教的老巢大开杀戒了一番,加上上次在塞外大明尊教被石之轩血洗的那次,水玉儿有理由相信這个倒霉的邪教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难有作为了。可惜的是仍然不知道段玉成的下落。
    宋缺回来时身上虽然毫无血迹,但是浑身散发着血腥味道。见到已经苏醒的石青璇之后,便满意的转身而去。水玉儿却不以为意,知道日理万机的宋缺能远路来成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虽然水玉儿像是在被隔离人世外的世外桃源生活,可是每天从天然居传来的情报却像雪片一般。让她可以清楚的掌握住时事的发展。
    “玉儿,你脸色不太好。”石青璇端来一杯清茶,坐在水玉儿的身边,好奇的看向她手中的纸片,随后呆了一呆,轻声念道:“窦建德拜孟海公、徐圆朗为帅,水陆并进,以舟运粮,于七天前沿黄河逆水而上,号称三十万大军,先陷管州,继而取荥阳及附近十多座县城,至虎牢东原安营下寨,并在板渚筑营,作为临时指挥部。”
    水玉儿叹了口气,无奈的用食指敲着桌面,事情果然不出所料的按着命运的车轮般前进。窦建德拒绝了王世充的合作,李世民故意放弃虎牢东面诸城,以骄敌之心,更使夏军深入敌境,运粮线拉长,同时粮食吃紧,不但须供应庞大的军队,更要照顾诸城县的百姓,李世民肯定会带走所弃诸城镇中每一粒米粮。
    而问题是,按照如此发展,寇仲势必要去救援,那么历史重演只是不知這回,他们是否能虎口逃生,因为如果只要一个细节偏差,也许就造成后果的不同。
    水玉儿越想越烦躁,食指在桌面上敲击的速度也不自觉的越来越快,直到右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
    愕然抬头,水玉儿接触到石青璇温柔的目光,即使她什么话都没说,却奇异般的让水玉儿焦躁的心平静了许多。
    石青璇目光投往桌上已经成堆的纸片,轻柔地道:“战争是怎样子的呢?”
    水玉儿没料到她有此一问,发呆半晌之后苦笑道:“战争,就是不同目标的碰撞。有些人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却什么都得不到。在我们看来,他们也许是傻子,可是這些傻子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石青璇朝她看来,美目深注的说道:“這说法真有趣。可是青璇知道,对玉儿来说,战争不仅仅是桌上的這些纸片,其中还有对某人的担
    水玉儿心中涌起对徐子陵强烈的思念,寇仲争霸天下之战令子陵泥足深陷,她又何尝不是呢?
    石青璇俏脸泛起温柔的光芒,轻轻道:“玉儿,你担心他,就去吧。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负担和包袱,即抛不开更躲避不了。”
    水玉儿呆愣了半晌,终于想通了似的勾起嘴角,洛阳吗?如果那里真的是她不能逃避的地方,那她何不拼上一拼?呃明天就直接帖结局了,洛阳之战這里因为要细细写,偶没时间整理,就先空缺,等有空发在公众版。反正大概都知道怎么回事,最后玉儿重伤,和子陵一起回到现代,之后就是外传,结局写的是他们又穿回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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