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娶一个寡夫郎呢,他读过书又能做账房,想娶什么样的女娘哥儿娶不了,但现在他的名声全毁了,谁还会嫁给他呀!
    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何冬冬了,高书文慌乱地爬到何冬冬脚下,“冬哥儿,冬哥儿我错了,都是他引诱的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咦!恶心死我了!”何冬冬一脚踢了过去,“走开,走开啊!”
    高家吵闹声这么大,早有人披着衣服起来了,一行人举着个火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干什么的,村长也被叫了过来,看着这一摊子直叹气,“书文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何大娘直接把婚书给拿了出来,“大家都看见了,是这高家对不起我们,这高家我们高攀不起,还有你高家带过来那些脏东西,明天就全给你们送过来,我呸!”
    何大娘说完就把婚书给烧了,“我们走。”
    高书文还想挽留,“冬哥儿,冬哥儿,我真的错了!”
    何冬冬跟被狗追了似的拉着林渔赶紧跑,“渔哥儿,我们快走,快走,恶心死了他!”
    闹了这么一通之后再回到鹿家村的时候都已经月上中天,何大娘对着魏青山倒了谢,说改日在让大柱请他吃酒,魏青山摆摆手带着林渔回家,他也没帮上啥忙,过去了就是撑个场子。
    两人收拾了下也躺好了,林渔有些睡不着,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何家退了亲,虽然不是何家的过错,但对冬哥儿的名声多多少少有些影响。
    “我原以为冬哥儿会伤心不已呢,还好他看得清。”
    “冬哥儿不傻。”
    “这退婚之后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冬哥儿呢。”
    “要是介意冬哥儿退过婚,那也不是什么良善人家,嫁过去有什么用。”
    一句话让林渔看开了不少,“也是。”
    “快点睡吧,不早了。”
    第二天何大娘和何大柱一起带着东西去了高家,何冬冬有些气恼躲在屋里不肯出来,何大嫂就叫林渔陪着他说说话。
    林渔来的时候何冬冬还躲在被窝里不出来呢,林渔掀开了一点被子,“冬哥儿,起来了。”
    “不起来,饿死我算了。”
    “怎么了,还在为那高书文伤心呢?”
    一听见高书文三个字何冬冬就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谁想他呀,我就是气我自己,还给他辛苦绣花摘野果,那天也没送出去,我怎么这么傻呀,我一想到自己那时候那个样子,我都没脸出门了。”
    林渔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呀,还好不是因为那高书文伤心。
    何冬冬瞪了他一眼,“渔哥儿,你还笑我!”
    “没有,我是替你高兴,只要不是替高书文伤心就行。”
    “谁为他伤心呀,气死我了!昨天就应该多踹他两脚!”
    “起来吃饭了。”林渔把人给拉了起来,也不怪冬哥儿那会怀春,那高书文长得不错,穿着读书人的长袍风流倜傥的,又是镇上的账房,这条件在乡下确实不好找。
    林渔在何家陪着何冬冬,何大娘和何大柱也带着东西去了高家,他们来的时候高家很是热闹,那寡夫郎叶哥儿的夫家人也来了,一双父母坐在高堂上直叹气。
    何大柱把聘银朝着高书文砸了过去,高书文额头上被砸了一个大包,捂着脑袋不敢说话,陆家父母见是受害者家来人了,对着何大娘作揖道歉。
    何大娘侧身躲一边去了,这礼她可受不起,何大娘两人也没走,她倒要看看这陆家要怎么做。
    这陆家的人一看就是镇上日子过得不错的,何况还有家米铺,日子自然不会差到哪去,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绸缎布料,陆夫人头上还有跟金簪子呢。
    陆夫人叹了口气,“叶哥儿,当初让你嫁人你不嫁,你这是干什么,和高书文搅和在一起,你和我们说呀,我们能不让你嫁人?”
    陆老爷也开口了,“事已至此,你就留在这里和高书文过吧,还有我们陆家米铺你两就不要在来了。”
    叶哥儿一听赶紧跪着求陆夫人,“娘,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回去吧,回去吧。”
    陆老爷推开了跪在地上的人,“我们陆家待你不薄,当初跟说你要是愿意嫁人了就给你出嫁妆,现在你都做出这样的丑事,对得起我们,对得起你那死去的相公吗?”
    高书文一听还有嫁妆,立马改了口,“陆老爷陆夫人,我愿意娶叶哥儿,愿意的。”
    现在他的事闹得村里人人尽皆知,他失了账房的活计,又弄大了人家寡夫郎的肚子,谁还愿意嫁给他,既然这叶哥儿有嫁妆,他娶了也不亏。
    何大娘在旁边悠悠开口,“他两是想让我家孩子给他们遮掩丑事,日后说孩子是我家冬哥儿生的,大点了在抱镇上养,他两盘算着等你两死了霸占你两的家产呢。”
    那陆老爷听得差点晕过去,“你,你!简直畜生不如!你骗我们回你娘家了,没想到是想偷偷生孩子,还想我们死,叶哥儿,你的心简直太黑了!”
    陆家两口子气得上了外面的马车走了,何大娘满意了,也悠悠哉哉地走了,哪里能这么容易放过这两人!
    叶哥儿坐在地上直哭嚎,高书文也面如死灰,他马上要到手的钱财没了,他的亲事也不成了,他哪里看得上寡夫郎,和他在一起也只是为了背后的米铺子。
    何大娘一回来何冬冬就围了上来,脸上也没了昨天的伤心,“娘,怎么样了?”
    “退好了,真的是晦气,今天和你大哥去的时候还刚好碰见了陆家那边来人了。”
    “陆家?”
    “就是那寡夫郎的夫家。”
    何冬冬瞬间眼睛都亮了,“娘,你快说,快说怎么回事。”
    虽然昨天他也跟着过去了,但整个人还是云里雾里的,他就想不通了,本朝被婚嫁一事挺开明的,听说前代的皇后还是二嫁进宫的,还被传成了佳话,两人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呗,还把自己牵扯进去干什么?
    何大娘戳了戳何冬冬的脑门,“愁死娘了,你这种傻乎乎的性子难怪被高书文给盯上了。”
    “娘,你快说呀。”
    何冬冬现在一点也不伤心了,满脸都是打听小道消息的兴奋。
    “高书文和陆家的寡夫郎搅和在了一起,这才在陆家的米铺里当了账房,那叶哥儿舍不得陆家的家产不想嫁人,就想偷摸把孩子给生下来,两人就盘算着找个人遮掩,你就成了那个冤大头。”
    何冬冬被何大娘点了点脑门,他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脑门,何冬冬嘴巴张大,“这里面怎么还有这么多事?”
    “两人想等陆家老夫妇死了,就霸占陆家的家产,孩子也接过去,到时候这陆家的米铺就姓高了,我和你大哥回来的时候还被陆家的人给捎了一段,听说家里是过继了族里的侄子的,那寡夫郎对那侄子也不是很好。”
    “啊?”何冬冬嘴巴张的大大的,“他怎么听着有点傻?”
    “还不是被高书文给迷得五迷三道的,那陆家人对他挺好的,以前还说愿意给他出嫁妆再次出嫁,人家贪图陆家的家产不愿意。”
    “其实那陆家也挺惨的,被两人这么给算计。”
    “行了,你这个样子真的愁死娘了,没心没肺的,差点也掉进了这火坑了。”
    林渔在旁边听得也眼睛瞪得溜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多么弯弯绕绕,还好冬哥儿没嫁过去,要不然被算计得死死,就是冬哥儿现在退了婚,虽不是冬哥儿的过错,但有些眼红的人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
    第34章
    何大娘叹了口气,“我就说高家结个亲怎么火急火燎的。”
    何大娘咳了一声不在说了,渔哥儿和青山结婚的时候也就用了三天,这么说渔哥儿心里在不舒服。
    “这两天就让你大哥二哥跑跑,原本找好了人办席面,亲戚给通知了不少了,都给说说这亲结不成了。”
    林渔也开了口,“大娘,冬哥儿的喜服和喜被我已经绣好了,银子我就不要了,我给你们把东西送过来。”
    “怎么能不要银子呢,那也是你辛辛苦苦绣了这么长时间的,在说了冬哥儿还能不嫁了?早晚都用得上的。”
    何冬冬听见他娘又提他的婚事,他哼了一声,“娘,我不嫁了,这才刚黄了一门亲事,你就想着下个?”
    “胡说什么呢。”何大娘不轻不重打了何冬冬两下。
    何冬冬拉着林渔跑了,“娘,你就先别想着我的婚事了,烦死了!”
    两人回到了林渔家,何冬冬毫无形象地翘着腿坐在凳子上,“渔哥儿,还是你家好,清净。”
    何冬冬的婚事黄了,林渔心里既为他高兴也有点不舒服,他从屋里拿了果干,又给何冬冬冲了碗蜂蜜水,何冬冬一看见吃的什么事都给忘记了,“渔哥儿,你对我真好!”
    林渔朝他笑了笑,看起来他比何冬冬还有些难过,他想起来夏荷花说的话,说何家找他绣喜服喜被不吉利,林渔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何冬冬的婚事才受到了影响。
    何冬冬喝着蜂蜜水,他砸吧了砸吧嘴,“好喝。”
    “我在去给你泡一碗。”
    “好!”
    何冬冬再喝第二碗的时候就小口小口地抿着,“渔哥儿,你咋了,不高兴?”
    “没有,没有。”
    何冬冬以为他在为自己的亲事难过呢,“我都不难过了,你也别难过,幸好发现的早,那种人嫁过去日子也过不好。”
    何冬冬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我一想要是嫁过去了,真的是要吓死我了。”
    林渔被他给逗笑了,“你吃这个枣泥糕,很好吃的。”
    “嗯嗯!”
    魏青山回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只鸡,背篓还用布盖着,什么东西在里面拱来拱去,“小渔,快过来看看,今天我捉到什么了。”
    林渔从厨房走了出来,“什么东西呀?”
    “你自己看看。”
    林渔掀开了蒙在背篓上的破布,一头不大的小鹿从里面露出了头,林渔呀了一声,“是小鹿!”
    “嗯,本不该捉它的,发现它的时候腿受伤了,在崖地下,应该是被什么野兽追赶掉了下去。”
    这头小鹿体型不大,应该是刚出生不久,有条前腿伤的不轻,林渔赶紧给它抱了出来,魏青山也从屋里拿出伤药给倒了些,在用布给缠住,“等养好了伤,就带着它去镇上,这鹿太小吃不了什么肉,有些富人就喜欢养些奇珍异兽的。”
    “好。”
    两人吃饭的时候林渔把何冬冬的婚事给魏青山说了,魏青山也没想到这两人是想算计人家的家产。
    林渔面露难色,“冬哥儿的婚服和喜被怎么办呀?我今天和何大娘说了,何大娘的意思是让送过去,以后还能送上,我不太想要她家的银子。”
    “没事,现在不想送就不送,等过些日子了我帮你给送过去。”
    “行。”
    魏青山也看出了林渔吃饭有些心不在焉,“还在为冬哥儿的事难过呢?”
    “没有,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夏荷花说找我绣花不吉利……”
    “胡说。”魏青山冷下脸,“怎么会不吉利,你看你自从嫁给我之后,我今天春天的猎物都打了不少,往年春天都是不怎么打猎物的,但今年我们捕鱼摘野菜卖蜂蜜,哪里不吉利了?”
    魏青山给林渔夹了菜,“不要胡思乱想,吃饭。”
    林渔心里多多少少有了心结,魏青山依旧上山打猎,他就早上吃过饭去后山摘些鲜嫩的草回来喂小鹿,那只小鹿现在还站不起,看起来精神不好。
    这两天村里都传遍了何家被退亲的事,这种事瞒不住,最先通知的就是本家亲戚说婚事不办了。
    夏荷花往人堆里一站很是得意,“何家刚订婚的时候不是很得意,我就说了人家一个账房能看上她家?就他家还看不上我哥呢,现在好了被退婚了吧。”
    “行了,少说两句吧,这又不是何家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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