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相夫人与圣上有染,嫉恨怀孕在身的皇后娘娘,就买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对其下手。

    这消息到第二日,因这晚许双婉被召进宫没回府就甚嚣尘上,愈传愈烈了。

    许双婉这夜宿在了前宫,这厢皇宫前后皆已各门紧闭,不许进,也不许出,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直到御林军带进一女子,紧闭了多时的皇宫这才开了一道小门。

    霍文卿是被人绑了手脚和眼睛拖了进来。

    许双婉在前宫的议事宫堂见了她。

    御林军的年轻侍卫头领和归德侯府派出马的阿莫把人拖进来扔下,朝许双婉施了一礼就退到了门边。

    许双婉坐在了虞娘和宫女搬在霍文卿前面的椅子上。

    皇后的奶娘齐奶娘也站在了一处角落,她是许双婉特意让人请过来的。

    “解开。”许双婉坐下后,开了口。

    虞娘上前,把霍文卿脸上的布巾从头顶拉了出来。

    霍文卿的头发散了一地。

    她抬起头来,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许双婉。

    霍文卿的手脚被绑住了,她侧躺在地上,站不起,这已是她能有的最好的姿势,若是趴伏和仰躺,都只会让她的姿势更难看难堪。

    她看过来,许双婉也迎上了她的眼。

    霍文卿在看到她后,嘴巴一动,咯咯地发出了几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只笑了几声,许是她也知道自己笑得太难听了,她闭上了嘴。

    许双婉也没开口,就只是看着倒在地上也还是有几分国色天香这姿的前太子妃。

    “你到底想干什么?”末了,还是霍文卿开的口,她冷冷地看着许双婉,口气丝毫没有受她眼前的劣势虚弱几分,“许二,你叫人绑我前来,私设公堂,你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丈夫得了点脸,你就敢连朝廷律法都不顾了?”

    “你……”虞娘气愤地上前了一步,被他们家少夫人朝她摇了下头,她就只好又退了下去。

    “顾不顾的,你到时就知道了。”跪着都不服输的人,许双婉也没打算跟她解释什么,她在把人放过狼堆之前见这位废太子妃也不是来当什么善人的,她见霍家这位贵女,是想亲自跟人说明白,她这种人出手是个什么样子的,她垂眼看着霍文卿,“等会等你把人都见齐了,要尽量记得全身而退,就是退不了,也要像现在如此才好。”

    这样,也许能体面点。

    “霍家应该不会派人来给你收尸了,”许双婉抬眼,看着殿外炽烈的太阳,道:“也许你不觉得你欠我,但你欠我的……”

    她收回眼,看向霍文卿,“终归要还的。”

    不把别人当回事,太把自己当回事,是需要还的。

    “带走。”她说罢,转头朝虞娘点头。

    “许、双、婉!”霍文卿见穿着奋甲的御林军大步踏了进来,这才回味过来她在哪,她朝许双婉大叫了起来。

    许双婉端坐着巍然不动,双眼冷静地看着霍文卿。

    她曾经在这位废太子妃前面小心翼翼过,当时她人轻言微,也就没觉得有什么难堪的,现在,废太子妃在她面前狼狈不堪,她也没觉得有何痛快之处。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绝不让这个人活出宫去。

    “许双婉,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来人,来人,放开我……”霍文卿被人如拉死狗一般拖着往外走的时候,她恐慌了起来,回头朝许双婉喊了起来,“宣少夫人!你快放开本宫,你淫*乱后宫,莫要以为没人知道你就敢……”

    “砰”地一声,霍文卿的头撞上了槛,紧接着,她的头一过去,身子也让人重重一拉,从门槛上拉了过去。

    拉着她的人,是归德侯府的长随阿莫。

    破了头,头上冒出了血的霍文卿昏了过去。

    **

    霍文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她睁了好一会的眼,才看清眼前的景致像极了她之前呆的冷宫。

    “她醒了……”废大太子说着时,一脸的似笑非笑看向了他的好弟弟,“怎么,不去怜香惜玉了?”

    废式太子平静地看着他,“阿兄,你这又是何必?”

    “我是何必?”废大太子仰头大笑了起来。

    是啊,他这又是何必?

    可是,他的太子妃,他明媒正娶的女人,被弟弟用过,还被他的皇帝老子也用过,这真是让他……

    让他心疼得恨不得把心剜出来算了。

    霍文卿呐,她说她嫁错了他,他何尝又不是娶错了她?

    “我是何必?”废大太子疯狂大笑过后,擦掉了眼边的眼泪,不屑于再看他那弟弟一眼,转头朝那带刀的周姓侍卫看去,“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跟她好上的?”

    那带刀侍卫哑然开了口,他涩然道:“我跟你们不一样。”

    他是真心爱慕她的。

    只是,他不知道她的真心有几分而已,或许说,她没有真心,只是她心痛寂寞时才能触碰到她的身体的人。

    “我是问你,你是什么时候跟她好上的?”废大太子很不耐烦地道:“是在跟我的时候,还是在跟式王的时候?”

    他看着前方撑着地爬了起来的霍文卿,恶劣地翘起嘴角,“还是说,在她小时候,你就破了这□□的身了?”

    周侍卫听着,手猛然按上了他腰间的刀柄,他朝废大太子低吼道:“她是真心爱慕您,那个时候,她心里只有您,哪怕嫁给你的那几年间,您有了别的人,她心中也都只有您一个人,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辜负她的是您,不是她!您怎么敢这般说她?她后来,后来……”

    周侍卫低头黯然道:“她只是迫不得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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