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名阿斯塔特困住,亲吻舔舐,像恋人一般交颈,这可真是荒唐的一幕。
    在这帝皇之子们用来练习武技和相互切磋的训练室,此刻只有你和卢修斯两人,你忧惧着会有其他人走进来撞见这不堪的景象,便用手努力阻止着卢修斯继续舔你的脸,卢修斯不满的咕哝一声,他趁机开始舔弄你的手心,粗砺干燥的舌头柔软的拂过你掌心的纹理,就好像你是一块蜜糖。
    你身心颤抖,因他这凡俗间男女交欢的举动,就像是在昭示高居在天穹之上那圣洁的天使,其实也有着凡人的七情六欲一样,这些帝皇的战士,他们的欲望其实和凡人是共通的吗?你头一次真切意识到阿斯塔特虽是超人,却也属于人的范畴,他们本就是从凡人间走出经由十九道改造手术才造就出来的战士,因此他们自然而然拥有着人性……那么这是否意味着阿斯塔特们也会像凡人般被诱惑?就像你曾用美貌引诱欧律狄刻上的豪强贵族一样,阿斯塔特也会被色相欢愉勾引?如果是,这是否又意味着阿斯塔特们其实有着堕落沉沦的可能呢?你不敢细想,这念头过于亵渎丑恶,你常鄙夷自己的心灵在欧律狄刻被浸染的过于肮脏。
    “卢修斯!”你呼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赶紧从这诡异又格外暧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正亲吻你的手,时不时用牙齿咬一咬,它们很柔软,细腻而柔嫩,用这样一双手为他抱剑该是多么完美,倘若他的剑有灵魂,那这灵魂也一定会为之欣喜雀跃,或许他现在就该让自己的剑和你的手亲密接触下。
    “卢修斯,快停下。”你又喊了一声。
    卢修斯闷闷的嗯了一声,他在表达自己的疑惑,他不理解你为什么不让他舔你,为什么不让他亲吻你,明明他的身体是这么难受,就像有把火在正在炙烤他一样,而你就像绿叶上清凉的露珠。
    “为什么要停下?”卢修斯的嘴唇放过你的手,他奇怪的问。
    “因为这是不合适的。”
    “为什么不合适?”他的喘息仍粗重。
    “我不能舔你吗?你很香,而我很难过。”
    你抬眸迎上卢修斯的眼神。此刻,他的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渴望,仿佛一位在沙漠中迷失已久、对水源无比渴求的旅人。同时,他的目光却又如此清澈透明,如同未经世事的孩童,纯真无邪,对自己此刻的行为毫无猥亵之感。
    卢修斯似乎完全不觉得他在做一件情色、淫秽的事,和困倦了就躺下入睡,饥饿了就吃些东西一样,他自然而然的在你身上寻觅着慰藉……你有些分不清他是真的动了情,还是在故意任性的捉弄你。
    “卢修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小心的询问。
    “我不知道。”卢修斯诚实的回答,“但我想这么做。”
    他紧拥着你,冰冷坚硬的动力甲在你柔软的躯体上蹭来蹭去,如冰山遇到春水。
    “从刚刚开始,我就感觉身体下面胀胀的。”卢修斯看着你,“我这是怎么了,它以前从不这样的。”
    下面胀胀的?
    是指他的男性生殖器吗?你不可避免的想到塔维兹只穿着缠腰布坐在你面前的样子,那双腿间素来平静的地方其实也会胀起来?
    你顿感脸上一阵发烫,你摇摇头,将塔维兹从你脑海里甩出去。
    卢修斯他…可能只是发情了,你心里想着但没有开口。
    “身体真的变得好奇怪。”卢修斯疑虑的说着话,因为对这种状况的不了解,他陷入了某种奇怪的自我怀疑。
    卢修斯是不是太单纯了一些?你心里想,他怎么连这点性知识都不知道,难道他小的时候就没好奇过男女之间是怎么生小孩的吗?难道他真的就只对剑术感兴趣,生活里除了剑便不再有其他吗?
    “我可能是生病了,我会去找军团里的药剂师兄弟看看。”
    “不!”你惶恐的抓住他的臂甲,这可不行。
    你想药剂师恐怕不会像卢修斯这样一无所知,如果这件事暴露,他们会不会觉得是你勾引阿斯塔特战士?你或许会因此面临可怕的刑罚。
    “这很正常。”
    你心中其实对这句话有些犹疑,尽管这对凡人而言确实正常,但对阿斯塔特而言可能就没那么正常了,阿斯塔特们都很禁欲,也没听说过他们会恋爱什么的…你想起永远一本正经的塔维兹,真不知道是怎的了卢修斯就突然动了情。
    “你没有生病。”
    “原来你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卢修斯松了口气,他眼神懊恼的望着你,似乎在责怪你既然知道那为何不早早告诉他,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完美了。
    “你只是太激动了才会这样。”
    因为不堪过往的缘故,如今的你不愿意谈性的话题,也不想将你和卢修斯的关系引向情色的方面,在你心里,卢修斯和你或许接近于朋友?或者是对你比较友好的上级。
    “在战场上,我激动过无数次。”他对你的话表示怀疑。
    “这…和那种激动不一样,这个是因为喜欢的心情。”你在脑海中思索着合适的,不会冒犯到他的解释。
    “喜欢?”
    卢修斯听到这个词露出了笑容,就像你说出了一个完美的不得了的答案,他在脑子思索了一会儿,又恍然大悟道:“难怪那些典籍中凯旋归来的骑士总是要亲吻公主,因为他根本忍不住。”
    “我确实很喜欢你,你很漂亮,很适合留在我身边为我抱剑。”
    卢修斯开始盯着你的嘴唇,就好像下一秒他就要亲上了。
    “你一个人平静一会儿,干点别的事就会好的。”你用手推了推他的胸甲。
    “不。”他却拒绝。
    “让我再喜欢一会儿。”他搂紧你的腰。
    卢修斯作为一个阿斯塔特却十分孩子气,他抱着你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要继续的样子。
    “你必须要停下了,这并不好。”你再次试图阻止。
    “又为什么不好?”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卢修斯开始有些不愉快。
    他蹙眉,你总是阻拦他,就好像他不能对你做这种事一样。
    你是凡人仆役,而他是阿斯塔特军官,他可以对你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这是他的权力。
    难道是你不喜欢他?
    他戏谑的想又很快自己否定了这一想法,毕竟在浩渺的宇宙中,无人能像帝皇之子们这般接近完美,他们力量磅礴,血统高贵,风度优雅,而卢修斯又是帝皇之子当中的佼佼者,像你这样的凡人若能得他垂青一顾,实乃此生之大幸,你又怎能抗拒他的这份喜欢呢?不过凡人软弱,总是有许多隐忧,于是卢修斯便用极包容的胸怀对待你,他等着你的回答。
    “这里是公共场合。”
    原来你在羞涩。
    “何况这种事要你情我愿才可以做……”
    卢修斯闻言怔住了,他英俊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惊愕与困惑。
    “你说什么?”他问。
    你语气柔而坚定的说:“这种事只有极亲密的人在相互情愿的情况下才可以做。”
    “你想说,你不情愿?”他挑眉,语气莫名尖刻。
    你点点头,卢修斯只是一时难以自制,他不了解性,恐怕也不了解爱,更何况离开了欧律狄刻,你已经无需再用身体讨好他人来换取平安顺遂的生活了。
    “停下做这样的事,其实对你我都好。”你又补充,希望自己之前的拒绝不要显得太冷漠。
    他没有回应,片刻的沉默后,  卢修斯将你放下了,他似乎已经冷却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你面前稍作停留,你听到他嘲讽的笑了一声,随后便拾起剑,带着些决绝,他转身离开。
    “卢修斯大人?”
    你不明白在这转瞬间发生了什么,但卢修斯似乎生气了,你轻声的在他背后呼喊。
    他漠然回首,神色冷冽如严冬里的初霜,那漫不经心的眼神,竟有些讥诮,先前对你充满柔情蜜意的场景,仿佛只是一场飘渺而短暂的幻梦,瞬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拒绝他?
    卢修斯带着一股被羞辱般的忿忿,离开了训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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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维兹在地勤人员的接引下从雷鹰战机中走出,远处还有另外两架雷鹰正缓缓驶入轨道,那庞大的、流线型的机身因刚经历过作战的缘故正散发出灼人的热度。
    这是在战舰的登机甲板,巨大深邃的半圆形空间内满是震耳欲聋的嘈杂声,纷繁的动力装置正扭转运作,悍马型起重机轰鸣着将巨大的集装箱稳稳吊起,在它的旁边的微小衡量机蜜蜂般嗡嗡作响的指引方位。这里的地面被弹射坡道和货运铁轨交织覆盖,货运车辆载负着弹药军需时不时轰隆隆驶过,无数地勤、钳工、匠人、机仆们皆紧锣密鼓的各自忙碌,景象繁忙而有序。
    塔维兹喜欢这种有条不紊,他伫立在甲板上打量着四周,天神般的躯体高大挺拔。
    待所有隶属第十连的帝皇之子们从雷鹰的机舱中迈出并在塔维兹面前迅捷整齐的重新排布成完美的队列,塔维兹那向来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流露出带着几分欣慰的笑容,这是次为新兵考虑的轻松任务,甚至没有出现伤亡,塔维兹在内心感谢原体福根对于完美理念的教导并称赞这些战士出类拔萃的战斗能力,他庄重而威严道:“精益求精,至死方息。”这是帝皇尚在星海间与他们共同征战时所说的真言,塔维兹将其牢记到现在并将它分享给这些新的战士,他简略的要求他们书写作战报告并在明日前呈报,随后便令他们在离开登机甲板后解散。
    在登机甲板上与军务部的海军做好交接后,塔维兹也通过那道厚重的舱门离开这里,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并用战舰内部的通讯频道传唤你来为他服务,塔维兹从甲胄里拿出一枝灰扑扑的植物,它细长的秸秆末端长着灰黑的‘花朵’,也有可能是叶子,只是塔维兹觉得这末端硕大展开的部分应该属于‘花朵’的范畴,这是个长得很奇怪的植物,有六片纤长微微卷曲的花瓣,中间是灰绿色的长长花蕊,形状有点像古画中的百合,但它颜色独特,是像被烈火烧过一样的灰,谈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怪诞,在他刚刚所战斗的那个星球,到处都长满了这种植物,它们疯长的比人都高,他和手下的战士用剑当镰刀一路切割一路行进,在这些植物被斩断倒在他脚下的时候,塔维兹发现植物的顶端的长着这种花,很是新奇,他想带回来让你也看一看于是顺手摘了一朵。
    塔维兹最近发现他心里对你产生了这种迷之分享欲,你很聪明,工作也勤快细致,他一直很喜欢你的这种踏实,但也许是从前生活的太过艰难的缘故,你无论看到什么新东西眼睛都会变得亮晶晶的,塔维兹没有因此轻视你,反而觉得这很可爱,他有时候看见你站在玻璃透窗前久久的凝望着外面那片黑暗的宇宙,或者在修理动力甲的时候对着他动力甲上雕刻的金色花纹发呆,当他开始为你解释那片星系的名字是什么,或者这个花纹意味着什么时,你漂亮的脸上总是洋溢着感激,塔维兹总感觉他在欧律狄刻底层巢都救下你时,你当初的感激都没现在这么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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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似乎让卢修斯不是很高兴,你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在舰船上的生活,你离开训练室,朝着舰桥走去,完成剩下的工作后,你便回自己的房间等候下一个指示的来临,在这稀缺的个人时间,你开始翻阅塔维兹借你的诗集,但你不太能体会到这些诗其中的美好,里面有太多意象你根本看不懂,至于诗里提到的苹果、麦穗、向日葵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只读了一会儿你就开始感到无聊。
    当收到塔维兹的传唤,你的内心闪动着小小的欣喜,原来你其实这么想见塔维兹吗?唉,你在你心里叹气,就跟要赶去和心仪男孩子约会的怀春少女一样,你笑着自己。
    你站在门前的圆镜前收拾仪容,舰员的统一制服虽然朴实无华,但很端正整齐,你的耳边仍别着卢修斯送你的那朵玫瑰,它的花瓣还娇滴滴的,你这才发现玫瑰做装饰品竟是这般好看,就算和贵族夫人佩戴的那些璀璨夺目的宝石相比也不会逊色,你伸出手重新调整玫瑰的位置,不知道塔维兹看见这个会怎么想。
    你离开房间,脚步轻快的赶去塔维兹那里。
    帝皇之子军官们的宿舍距凡人舰员们的生活区相当遥远,你一路走来还有些气喘吁吁,站在塔维兹的门前你先是歇了歇调整好急促的呼吸,然后才敲了敲门,舱门用厚重的精钢打造,敲上去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很低沉,你有时候会担心塔维兹听不到你敲门的声音,但事实证明他每次都能听到并能及时为你开门,你从未在他门前等待过。
    “大人。”
    你看着塔维兹的面容,因为塔维兹执行任务的缘故,你和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你很高兴看到他依旧和以前一样俊朗,脸上也没有多出的伤疤,这次的任务似乎不是那么危险。
    “y/n。”塔维兹叫了叫你的名字,他的目光落在你的脸上,随后又落在你发间的玫瑰上,他嘴角不自觉的微扬,“玫瑰?”
    你点点头,“别人送的。”
    “那他一定费了不少心力,玫瑰很珍贵。”他端详着你,像端详一副美丽的画作,“很适合你,很美丽。”
    你感觉脸上又开始发烫,他能喜欢就好,你心想。
    “其实,我也有花要送给你。”
    思索一会儿后,塔维兹还是决定将那朵灰黑的花朵递到你面前,和娇艳的玫瑰相比,他手上的这朵本就长相奇特的花就显得更加稀奇古怪了。
    “花儿也会长得很奇怪?”你衷心的说出你的感受,在欧律狄刻从未见过真正的花朵的你,一天之内就见到了两种花,而且它们之间的差异是如此巨大。
    “大多数花都长得很好看,你知道‘花朵’是美丽的代名词吗?”塔维兹对你说,“但这朵花确实长得奇怪,有点怪异,我在执行任务的星球发现了它,所以我就想让你也看一看。”
    和你分享奇怪的东西?你心里感到些微的甜蜜。
    “那这种花叫什么名字呢?”
    塔维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有些惊喜的道:“那岂不是说你可以用你的名字命名这种花了,那些第一发现者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你是说用索尔·塔维兹命名这种长得很奇怪的花?这我可不要。”他听到你的话露出苦恼的神色。
    你道:“因为会破坏你英武的形象吗?”
    不知怎的,你们两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像刚刚你们一起说了个笑话,这种快乐是如此平凡简单,你觉得这次任务回来塔维兹都没那么严肃了,而你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故作娇顺。
    “y/n。”塔维兹笑了一会儿后又呼喊你的名字,“过几天会有阿斯塔特新兵的受封典礼,我想推荐你当迎宾。”
    你看向他,笑道:“这该不会是在动用连长的私权吧?”
    塔维兹摇头,“我不会这么做,这样做也是对你的不尊重。”
    “我们军团追求内外的完美,因此对迎宾的凡人舰员要求品貌端正,我觉得你很合适。”他看向你,“所以你的想法呢?”
    “我会觉得很荣幸。”你点点头表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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