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手术结束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黎苡沫依旧待在病房里,除了每天的日常检查外,她经常会让护工带着她到医院附近的小公园走走,以免真的闷出病来。
    之前住在秦家时,她很喜欢在秦霂亲自设计的花园散步,尤其是路过那片精心栽培的各色玫瑰,如同美轮美奂的花海围绕着她。可接连几次,alpha为贪图刺激,把她按进草丛野合后,她再也没主动踏进去过。
    想到秦霂,她不觉想起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这都快半个月,alpha那边还是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把这事忘了。
    “小吴,”她停下脚步,向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护工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麻烦你跑一趟,将我放在桌上的文件送去秦氏总部,交给徐助理。”
    “可是,黎小姐……”
    “工资我会多给你结一个月。”黎苡沫看向人来人往的公园,语气轻快,“我逛一会就会回去,你只需要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就好。”
    ……
    打胎后的身体依然有点虚弱,黎苡沫绕着步道走了一会,在感到疲惫时,寻了处无人的长椅坐下。
    树影婆娑,鸟雀鸣叫的叽喳声与不远处的人声混杂在一起,随着微风拂过耳畔。
    “也不知道医院负责人怎么想的,居然把S级alpha安排在走廊。啧啧,偏偏还是易感期的alpha——”
    “嘿,我怎么听说,这个alpha因为得罪了院长,易感期是咬牙扛过去的,连药都没给。”
    晾着易感期的alpha?这事倒是新奇。
    黎苡沫正想多听听,那几个闲聊的beta忽然作鸟兽散,周围只剩下簌簌风声。
    她捏捏眉心,无端忆起秦霂的易感期刚过。也许,这是对方暂时没有对离婚协议做出回应的原因?
    “沙沙……”
    树叶被踩碎的噼啪声响变得明晰,清冽的青苹果味再次出现,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黎苡沫后知后觉地睁开眼,面前不知何时投下一片阴影,高挑的女人俯首看她,眸中似酝酿着漆黑的风暴。
    “你签好字了?”
    她问。
    话音未落,她感到素来不可一世的alpha浑身变得僵硬。
    ……
    秦霂好不容易才打探到妻子的行踪。
    她是alpha,身体恢复得很快。哪怕易感期是独自咬牙熬过去的,也没真正造成什么伤害。可这些天,她用尽所有办法,只得知黎苡沫偶尔会出来走动。
    于是,她专门在附近蹲点,公司实在有事走不开就雇人盯着。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逮到独处的机会。
    “签什么字?”她盯着omega透着病气的苍白面颊,身体的反应快过大脑。她伸出手,把朝思暮想的妻子搂进怀里,牙齿留恋地在贴了防咬贴的腺体轻咬。
    “离婚协议。具体内容我已经发给你助理,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要。”
    黎苡沫平静地说完,指尖用力掰着女人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松开。”
    “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秦霂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余光扫见omega空无一物的无名指,眸中闪过一抹晦暗,“别闹,跟我回家,我可以当这一个月的事都没发生过。”
    她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轻而易举地将此事定性为闹脾气。
    黎苡沫闭了闭眼睛,眼角的涩意好不容易压下,哽咽的尾音却怎么都藏不住,“是我不想跟你过下去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你宣泄欲望的工具,无非是用的年限久一点,习惯了,不想这么快换掉。”
    女人没有说话。
    她自嘲地勾起唇,一点点掰开对方的手。不料,秦霂却突然把她的指尖攥在手心,微凉的冷汗因这番动作染上灼热,“老婆,你是不是还在生病?”
    黎苡沫回过头,疑惑又厌倦地看了一眼面露不安的女人。
    她不知道alpha突然摆出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
    “是,”她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着对方的,索性开口道,“半个月前,我把孩子打掉,现在还在恢复期。”
    “因为是你的孩子,流着一半你的血,所以我绝不会生下来。”
    ……
    推开会所的门,秦霂的脚步有些虚浮。
    她浑浑噩噩地在角落坐下,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是来谈合作的。
    妻子坚决的神情反复浮现在脑海,她明明可以把人扣下,强行带回家。可是在那一瞬,她隐约觉得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会永远的失去黎苡沫。
    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害怕。
    “秦总,我敬您一杯。”
    一个相熟的alpha凑过来,刚与她聊两句,手机忽然响了。后者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连忙接起,一口一个甜蜜的“老婆”。
    见状,秦霂不觉也掏出手机。可是在看到自己被老婆拉黑的下场,她顿时感到如鲠在喉。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冲黎苡沫发火。
    omega流着眼泪,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不愿生下她的孩子时,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刺进她的心脏。
    其实她一直想要一个属于她们的孩子。女儿一定会长得像她的omega那样好看,粉雕玉琢,无论将来分化成什么性别,她都会给予其最好的。
    “不好意思啊,秦总,我家omega实在有些黏人。”合作伙伴挂断电话,抱怨的语气怎么都像在炫耀。
    秦霂冷冷地扫其一眼,话到嘴边,又换了一番说辞,“我有一个朋友,她的omega要跟她离婚,该怎么做才能挽回?”
    “啊?”alpha听到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下意识想吐槽,可面对女人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还是默默收回多余的话,正色道,“那要看您的朋友是哪一种情况了,秦总。如果是在床上让omega不满意,比如在易感期把omega弄进医院,那恐怕——”
    女人抚摸着婚戒的动作戛然而止。
    在她的包里,有数份检查单,全是关于她的omega。
    ……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黎苡沫出院后,第一时间去家里的公司报道。
    她的母亲们都想让她再歇歇,可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然恢复,再躺下去没什么意思。况且,在婚姻里当了五年花瓶,她早就厌倦那样的身份。
    值得称道的是,秦霂这些天没有主动上门纠缠,可关于离婚协议的事依然没给出任何回应,似是打定主意拖下去。
    她不在意对方到底什么想法。新修订的AO法规定,分居两年将会被强制判定离婚,她并非等不起。
    “叩叩!”
    “进。”
    “黎总,有位没预约的访客找您,姓徐,说是要当面交给您一份文件。”秘书将登记信息递给她过目。
    “把人带上来吧。”
    看到“单位”那一栏写着秦霂名下的产业,她眸光微滞,随后轻轻挪开。
    ——应该是徐助理来送签好的离婚协议。
    她等了一会,门口再次传来响动。不等她说话,来人自顾自地走进来,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一声声脆响。
    熟悉的青苹果味信息素迅速逼近她,引得她颈后的腺体传来阵阵胀意。
    “怎么是你?”黎苡沫蹙眉,正要按呼叫键喊保安上来,却被女人眼疾手快地挂断。
    “难不成你真想见小徐?”
    秦霂将文件夹随意往桌上一扔,手上动作不停,将内线电话线拔掉,“老婆,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等领完离婚证,我们再没有见面的必要。”
    不知道对方又在发什么疯,黎苡沫索性取出文件,入目的“结婚协议”四个大字令她再也维持不住良好的修养,将其往女人身上砸去,声音颤抖,“秦霂,耍我很有意思?”
    “我会把名下三分之二的财产都给你。”
    alpha不慌不忙接住那份协议,将其放回文件袋中,“本来写的是全部,但有相当一部分还与秦家存在牵扯,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归我把控。”
    “我说这些的意思是,离婚协议我可以签,但你也要签这份新的结婚协议。不然,这辈子你还是我的omega。”
    女人俯下身,微凉的薄唇覆上她的,如同蛰伏已久的恶狼扑向猎物,强势地摄取她口中稀薄的气息,含糊念出的每个字都像带着水声,“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最近一直在学怎么成为一个让omega满意的alpha——”
    “你滚……唔唔……”
    迷迷糊糊间,黎苡沫依稀听到敲门声。
    她看到女人素来清冷的面上浮现出一抹堪称恶劣的笑意,随后钻到了她的办公桌下面。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她的脚腕,不由分说向两侧拉开。
    “什么事?”
    脸颊红得滴血,黎苡沫紧紧捏着桌子边缘,勉强维持着镇定。
    “徐助理在会客室等着,您要现在见吗?”
    隐蔽处,火热的吻落在纤细的小腿,顺着细腻的肌肤纹理一路缓慢上移,又吸又舔出一抹长长的水痕。
    “先不……不见。”黎苡沫咬着唇,她挣扎着想要逃离alpha的掌控,谁知女人更为过分地钻进她的裙底,牙齿含住她白嫩的腿根,惩罚般咬出一个个红印,而后又得寸进尺地含住吮吸。
    “你下去吧。”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身子软得厉害,在女人隔着内裤舔上她的私处时,终是忍不住绷紧小腹,无声呜咽着,任由一股热流涌出。
    这是结婚以后,秦霂第一次给她口。
    吮吸声似乎更明显了。粗糙的舌面每扫过一次,都惹得她一阵颤栗。
    女人安抚般吻了吻她还在颤抖的腿根,伸手将湿答答的内裤脱下。随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似是随手塞进西装口袋。
    “还离婚吗?”
    “离。”她喘息着,咬牙挤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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