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朝司佩楼行礼。司佩楼正在喝茶,请她入座“尝尝岭南的茶,味道如何”。
    姿态优雅的给许绵斟了小碗茶,许绵见茶饼做的精致。“我比较喜欢泡茶,煮茶和煎茶味儿太浓”,许绵笑到。
    “那你先尝尝这煮茶的味儿”
    “新茶微涩,入口清香,吞腹后,口内泛甜,极为提神”许绵饮一口,茶在舌尖转动,确认味道后咽下,回味后说道。
    “是极,这茶,岭南可以直接采摘到八月底。若你为商,收购这般多的茶叶,今年,是走北贩卖到草原,还是往西走茶马古道”?
    咦?这般问我是做啥?许绵心里吃惊了,她都没走出过朗州,外面啥情况也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二,这是要考验她?
    许绵静默一下“大爷这般问,是纯粹闲聊,还是想听我的一些想法当做参考”?
    司佩楼看着她的眉眼,见她说的认真“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以作参考”。
    “能说说大靖现如今的局势吗”?
    司佩楼抬起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大靖现如今千疮百孔,当今陛下在位叁十二年,膝下皇子存活二十叁,公主无数。后妃是历代以来最多的,他真正做到了帝王叁宫六院叁千佳丽。如今,京都皇权,世家,权臣叁足鼎立;京都外,边疆叁大镇守军:镇北军,西北军,西南军;另外,还有各富庶地的藩王,势力盘根错节”。
    许绵静静的听着他叙说,整个大靖形势被他叁五句话清楚地概括了。
    “皇子之间的斗争,权臣的党派斗争这两年愈来愈烈了。如今,科举已经彻底停了。陛下不管儿子们的斗争,不管百官的争名夺利,不管黎民百姓,不管边疆战士,不管各地藩王,只管他坐下的龙椅。江北几乎没有平民百姓了,全是没了地的佃农或者卖身的农奴”。
    许绵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局势,叁五年不大乱,她倒写自己的名儿。
    司佩楼抿了口茶“镇北军主将顾将军只忠于陛且没有入宫为妃的族女,其余两军主将,皆有。大靖外北有草原鞑子,西北有突骑,西南有吐蕃,每年拿着商贾文牒可往来叁次。如今走商,风险大,利润更大”。
    “大靖内部乱,大爷何不考虑走海商。大爷可背靠谢家,先试着走一趟海运”。许绵还在劝说司佩楼,开通海运百利无一害啊。“即使不去海上冒风险,也可打通岭南道到河南道的海运直达北境,大爷若有舆图,我们可看舆图仔细分析”。
    两人又移步进了书房,司佩楼从一个木匣子里取出舆图摊开在书桌上。舆图十分粗糙,要不是许绵对华国地图十分熟悉,还真看不出来这画的是哪些地方。
    “大爷在外走商多年,可有想过绘出详细的大靖及其周边的的舆图”?。
    “舆图不是简单在外走几年便能绘制出来的,若是朝廷竭尽全力五至十年方可完成”。
    “若是在每个府城找二十至四十个读书人许以重利,绘制当地的舆图。多久可完成”?
    司佩楼被她的的话语惊呆了,舆图还能以这种方式绘制。
    见司佩楼不语,“若是能收集各府城舆图,我能拼复出整个大靖”。
    “大爷瞧瞧,这些地方”许绵手指沿着沿海“从岭南道靠海处往北都是我大靖的国土,若是开通海运,南北通航,近海风浪小潮汛短,比内陆横渡大江危险性小太多。并且,在极南之地可以一直走海到北,沿途若有码头,往来行商便捷,就是专做商船客船也是个大买卖。如此,比内陆成本少上许多,冬季海上也不会结冰,不会出现停航的季节”。
    大靖目前居然只有内河航运,船只航道也都是世家把控。比如传承千年的谢家,大江航运就是鳌头。要不是有谢家,许绵也不会鼓动司佩楼做海上船运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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