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

    我潇洒走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

    顾清宛唱的高兴,兰逸轩听得入迷,待顾清宛歌唱完了之后,不由得喃喃自语了一句,“这小丫头,到底有多少才华没有显露出来?”每次他以为他发觉了她的底牌后,总是又有新的发现……就好似永无止境……

    就在顾清宛和兰逸轩两人一路上悠悠的欣赏风景的时候,却不知宁国侯府和洛王府在得知顾清宛落崖的消息后混乱成了一片。

    这是一条官道,一条从京城通往相国寺的官道,路又宽又平,更重要的是这条道路很安全,从来也没有所谓的强盗敢在这官道上打家劫舍,当然了,一些小偷小摸,坑蒙拐骗还是有的,不过那些都无伤大雅。

    可是,今天这条官道却与平日的繁荣忙碌不同。只见所有的车辆行人都主动的让至路边,而官道上,则是列队整齐,穿戴整齐的洛王府的亲卫兵,最前面的是三排骑兵,后面的步兵有多少,根本没人查的清,只据说,这一次洛王府出动了所有的亲卫兵……

    “听说宁国侯府的三姑娘从相国寺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被逼着跳崖自尽了……”

    “听说,宁国侯府的老太爷亲自带人去寻了……”

    “不对啊,既然是宁国侯府的三姑娘,那这洛王府的亲卫兵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我说,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你没听说么,那宁国侯府的三姑娘已经许给了洛王府的嫡公子,这未来儿媳妇遭遇刺客,不是明晃晃的打脸么,人家既然敢行刺,自然是没把洛王府放在眼里,洛王爷岂能咽下这口气,这不,听说刚一得到消息,便率了亲卫兵前来,一是寻找跳崖自尽的宁三姑娘,二是去追查刺客了。”

    “错啦,错啦,我听说啊,那宁国侯府的三姑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庶女,她怎么可能与洛王府结亲?这不是笑话嘛?依着洛王府的身份地步,就是配宁国侯府的嫡女都是绰绰有余的……”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洛王府的那个嫡公子脑袋有问题,人家世家贵族里的嫡小姐都不乐意嫁,这不,洛王妃方才退而求其次,想到与庶女结亲的。”

    “听你这么一说,倒还有那么些道理,咦?”那人说着,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似的,惊呼一声,又接着道:“那照你这么一说,宁三姑娘若是不幸死了,那洛王府的嫡公子不仅脑袋有疾,还八字带煞,克妻?”

    “对,对,对,情况倒是这么个情况,唉,说起来那洛王府的嫡公子也够可怜的,听说小的时候还是京城里的小神童呢,天妒英才啊……现在不仅傻了,还八字带煞,估计以后再想说亲,怕更是难上加难喽……”

    “那也不一定,可别忘了人家洛王府的地位,单单冲着想攀上洛王府这棵大树,嫁闺女的人估计也得从这儿排到相国寺去……”

    “这倒也是……若是换成咱们这样的人家,估摸着八成一辈子也别想说到亲事了……命好就是不一样……”

    “谁说不是呢,真希望下辈子投胎能投到富贵人家里,那样就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喽……”

    “就你,切,算了吧,估计下辈子也是没希望了……”

    此时,宁国侯府。

    得到消息的宁老夫人,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幸好凌妈妈在一旁及时扶住了,宁老夫人两眼呆呆的望着报信的人,那人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霹的宁老夫人是惊呆不已,只喃喃自语着,“遭遇刺客,跳崖了?”

    闻声赶来的二姨娘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瞬间失去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似的,瘫软在了地上,原本红润的脸色刹那间灰白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沫儿跳崖了?怎么会?她走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她的女儿?

    “不会的,沫儿不会跳崖的,她答应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们在说谎……你们在说谎……沫儿她没事,她还好好的……她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此时,二姨娘整个人陷入到了混沌之中,摇着头,不断的喃喃自语着。

    不到片刻功夫,额头上便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突然像是浑身不舒服似的,一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唔,好痛……”

    “姨娘你怎么了?”见二姨娘突然捂着肚子喊痛,正在默默伤心流泪的陈妈妈,顿时也顾不得别的,急忙上去询问,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看着二姨娘痛苦不已的样子,急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一个小丫鬟突然捂着嘴尖声叫了起来,指着二姨娘的脚踝道:“二姨娘她……她流血了……”

    顺着她的手指,宁老夫人凌妈妈以及陈妈妈方才发现,一缕鲜血正顺着二姨娘的裙角流下来,滴在了青石地板上。宁老夫人和凌妈妈以及陈妈妈三人当即就变了脸色,宁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朝一旁的丫鬟低叱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二姨娘扶到绣塌上去。”

    说完,又扭头吩咐凌妈妈,声音里含了丝颤抖,“去,去,快去拿老太爷的拜帖,把吕太医请来,孩子不能出事,快去!”

    “嗳,老奴这就去,这就去。”显然凌妈妈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人看的有多重,她比谁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心焦并不比宁老夫人少多少,这会子指尖也不禁跟着颤了起来,听了宁老夫人的话,更是马不停蹄的转身去办了。

    那边就有婆子小心翼翼的把二姨娘扶到了绣塌上躺着,看着二姨娘裙摆上触目惊心的血,陈妈妈只感觉一颗心砰砰的直跳,向来稳重的她,这会子也不由得乱了分寸,三姑娘已经出了事情,若是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姨娘可怎么活啊?

    越想,陈妈妈心里越急,看着脸色惨白,捂着肚子不停呻吟的二姨娘,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半晌,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告退都没来得及说,转身便往外跑了出去。

    那边宁老夫人急的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三丫头生死不明?二姨娘又出了事情,她有心想去相国寺看看,都脱不开身,不由气红了眼,一掌拍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凝着眉头,重重的叹息了声,“造孽啊!”

    吩咐人去请吕太医,转身刚回来的凌妈妈,听到宁老夫人的叹息声,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吸了吸鼻子,平缓了下心情,这才上去劝道:“您先别着急,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会遇到刺客?三丫头甚少出门,也从未与人结怨,是谁那么狠毒的心肠派人去刺杀她啊?”宁老夫人红着眼眶坐在贵妃椅上,微微起伏的胸脯和颤抖的指尖,显示出她对刺客的深恶痛绝。

    说完,不由抬眸去望外面的天空,眼里尽是痛意,老天爷看他们家还不够乱嘛?非得宁国侯府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嘛?她试问这辈子没做过愧对良心的事情,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

    凌妈妈也是想不通,三姑娘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呢?这难不成就是别人口中的,好人不长命嘛!

    “老夫人您先别着急,老太爷已经带人去了,一定会把三姑娘平安带回来的。”这个时候,凌妈妈也只有尽可能的安慰了。

    “药来了……药来了……”

    就在宁老夫人和凌妈妈说话的时候,陈妈妈整个人像是疯了似的,脸上挂着眼泪,嘴角却带着笑,一把掀开帘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跑到绣塌前,手忙脚乱的将手中的荷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黑漆漆的药丸子,不分缘由,捏开二姨娘的嘴,便将那颗药塞了进去。

    见此,宁老夫人忙喝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孕妇有小产的迹象,这个时候最忌讳乱吃东西,稍加不留意,孩子就会保不住的,宁老夫人自然担忧不已,二姨娘肚子里怀的可是她们宁国侯府的未来,她决不能让二姨娘出现任何差错。

    说来也神奇,陈妈妈将药喂进二姨娘的嘴里后,二姨娘的痛苦一下子便减轻了许多,脸色也不那么惨白了。见二姨娘好多了,陈妈妈这才向宁老夫人请罪道:“老夫人赎罪,老奴给二姨娘服用的是安胎药,是三姑娘临走时留下来的,三姑娘说过,这安胎药只能在二姨娘最危急的时候才能服用,老奴以为二姨娘这一辈子都用不到,谁成想……”

    话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似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陈妈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幸好三姑娘心细,留了一颗药丸,要不然……要不然……三姑娘已经出了事,若是孩子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姨娘会活不下去的……”

    “呜呜……可怜的三姑娘哟,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天杀的刺客……”想起顾清宛跳崖的事情,陈妈妈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起来。

    见此,宁老夫人也不禁红了眼眶,酸了鼻子,一旁的凌妈妈怕宁老夫人伤心过度,暗地里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佯装出严厉的样子,冲陈妈妈低叱道:“不许哭,像什么样子,三姑娘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听到这话,陈妈妈幡然醒悟过来,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把脸,一连说了三个对字,“对,对,对,是老奴糊涂了,三姑娘一定会没事的,上次落水昏迷了三天三夜不还是醒过来了,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一定也会平安回来的……”

    ☆、第365章 终于回来了

    “嗯……”

    服了安胎药,身子渐缓的二姨娘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先是一脸迷茫的望了望四周,待缓过神来,想起自家女儿跳崖的事情,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那边陈妈妈见了,忙上去劝道:“姨娘快别伤心了,三姑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说着,拿着帕子给二姨娘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珠。

    话说到这里,顿了顿,一双浑浊的眼睛瞥向二姨娘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脸后怕的道,声音里带了丝颤抖,“姨娘不为别的,也得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考虑考虑啊,方才实在是快要把老奴吓死了,若不是有三姑娘留下的安胎药,孩子怕是……怕是……”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却是显而易见。

    听了陈妈妈的话,反应过来的二姨娘也是一阵儿后怕,忙伸手摸着微隆的肚子,感觉里面跳动,方才稍稍安了心,不管是沫儿还是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她的命根子,她一个都不能失去。

    这般想着,又不禁想到了跳崖的女儿,眼泪连连往下掉,随后抬眸看着宁老夫人,哀戚的道:“老夫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沫儿她……那么乖巧懂事,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

    她的沫儿打小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现如今好不容易好了起来,却又……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宽容点?沫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有什么错可以惩罚到她身上啊?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她这个当娘的都心甘情愿的承受,只希望她的女儿能平安归来。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又是一阵叹息,她又何尝能想的通?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容不得她们不信,思及此,微微闭了闭眼,随后安抚二姨娘道:“你先别多想,眼下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若是三丫头回来,见到你这个样子,肯定会怪我这个祖母没有照顾好你们娘俩的。”

    “老夫人言重了。”

    最伤心,最不敢置信的时刻过去了,二姨娘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般陷入不能自拔的情绪里,这会子听了宁老夫人的话,勉强的从嘴角扯出一抹笑来,低垂着眼帘,手慢慢抚摸着微隆的肚子,在心里暗暗祈祷她的女儿平安无事。

    正在此时,秋香从外面掀了帘子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两鬓发白,着青色长袍的老者,此人正是吕太医。秋香走到宁老夫人身边,行礼道:“老夫人,吕太医已经请来了。”

    本来家里发生了宁雪莲那档子事情,宁老夫人是没脸再见吕太医的,可现在为了二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宁老夫人的一张老脸也算是豁出去了,腆着脸冲吕太医笑了笑,有礼的开口道:“吕太医,二姨娘有小产的征兆,您给看看。”

    若不是顾及老友的面子,宁国侯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是不屑来的,这会子心情说不上不好,但也说不上好,听了宁老夫人的话,也不说话,抬起那双浑浊却炯炯有神的眼睛瞧了宁老夫人一眼,点点头,撩起袍子走到绣塌前,那边就有小丫鬟搬来了凳子,吕太医顺势坐下。

    先是从随身的药箱里拿了个垫子出来,让二姨娘把手搁在上面,随后吕太医两根手指搭上了二姨娘的脉搏,眯着眼睛,一手把脉,一手捋着胡须,过了半晌,吕太医老眼里闪出精光,转眸看向宁老夫人,挑着眉头,询问道:“老夫来之前,这位夫人可是刚服用过安胎药?”

    见吕太医问起安胎药,宁老夫人怕药有问题,忙提着一颗心回道:“是,才吃了没多久,可是药有问题?”说着,手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佛珠。

    早知道如此,她应该拦着陈妈妈的,也不知三丫头从哪得来的安胎药?万一二姨娘吃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办?思及此,宁老夫人生出了一丝后悔,没能拦着陈妈妈,好歹等吕太医来了,验过之后再服用啊。

    这边宁老夫人正心焦呢,一颗心扑扑的直跳,那边吕太医听了,捋着胡须略微沉吟了片刻,庆幸的道:“幸好及时服用了安胎药,不然等到老夫来,孩子怕是会保不住。”

    吕太医说的轻飘飘,宁老夫人等人却感觉一道惊雷炸了下来,将人劈的半天没了魂,吕太医的最后一句话,在宁老夫人和二姨娘等人脑海中久绕不散,差一点点,孩子就保不住了。

    就在刚刚还在后悔没能及时拦住陈妈妈的宁老夫人,这会子庆幸的不得了,幸好没拦着,若不然,宁国侯府的希望就没了,她期盼已久的孙子也没了,只要一想到这个,宁老夫人顿时感觉脊背发凉,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攥着手中的帕子,一脸紧张的望着吕太医问道:“那现在如何?”

    “已无大碍。”

    听到这话,宁老夫人方才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回到了肚子里,那边已经冷静下来的二姨娘亦是心惊胆战,后怕的不行,差一点点孩子就保不住了,虽然心里仍是担忧顾清宛,但却不敢让自己过于伤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个都舍不得。

    留了一张方子,吕太医便走了,待他走后,宁老夫人疑惑不解的看着陈妈妈问道:“那安胎药三丫头从何得来?”竟有如此大的神效,若是可以,不妨让人多买两颗回来,留着以防万一。

    显然没料到宁老夫人会突然问这个,陈妈妈一时间听了,不由得呆愣了片刻,但缓过神来,忙低垂着眼帘,恭敬的回道:“回老夫人的话,老奴也不知,只是听三姑娘说,是她无意间得来的,心中担忧二姨娘有个万一,便将药交给老奴保管着。”

    不是她有意隐瞒,而是现在三姑娘出了事情,即便她把三姑娘会医术的事情说出来也无济于事,这般想着,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三姑娘无缘无故的遭遇刺客,莫非跟她那个传授她医术的师傅有关?要不然三姑娘无仇无冤的,怎会遭遇刺客刺杀?

    陈妈妈越想越觉得事情便是如此,当晚二姨娘被送回竹苑后,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二姨娘,二姨娘听了之后,久久默默不语,半晌,方才目光坚定的道:“你说的对,定是因为如此。”

    话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目光眺望者窗外,嘴里喃喃自语道:“沫儿的师傅那么厉害,一定不会让沫儿出事的,即便沫儿回不来,定然也是被她师傅给救了。”

    不管说这话是为了让她自己容易接受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陈妈妈都是乐见其成的,这会子听了,忙附和道:“姨娘说的对,三姑娘一定会没事的,您尽管放心养胎,三姑娘回来看见白白胖胖的弟弟,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闻言,干涩的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一只手抚摸着微隆的肚子,两眼无神的眺望着窗外的星空,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能快点将她的女儿还给她。

    与此同时,相国寺附近的悬崖底下,上千的亲卫兵大肆搜寻着,只是半天过去了,莫说尸体了,就是连个人影都没找到。面色清冷的兰玉珩抿着嘴,手里攥着一块儿碎布,冷厉的目光眺望着眼前的树木,久久不语。

    一旁的温子然见状,碧波流转,轻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道:“人没找到是好事,说不定宁三姑娘被人救走了呢?对吧?”

    听到这话,兰玉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腔,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也许子然说的对,人没找到是好事,兴许她被人救走了。

    正想着,那边就有士兵大喊道:“世子爷,这边有发现?”

    闻言,两人相视一眼,大步便朝那士兵走去,两人走到近前,发现草丛中有一些破碎的衣裳和腐烂的肉,肉上面有野兽撕咬过的痕迹,衣裳上面亦是有野兽撕咬过的痕迹,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被野兽撕咬过的衣裳碎片赫然与兰玉珩手中的碎布如出一辙,一看就是从同一块儿布料上撕扯下来的。

    见状,兰玉珩立即红了一双眸子,铁青着脸,抿着嘴,死死的攥着手中的碎布,不发一言。一旁的温子然看的是心惊胆战的,却又无可奈何,眼下这种状况,好像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到最后只化作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偶是分割线……

    当日回到京城,兰逸轩便买了一辆马车,和顾清宛两人便马不蹄停的往兰栖县的方向赶去。

    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到兰栖县的时候已是临近黄昏,顾清宛没有回顾家烧烤店,而是和兰逸轩一块儿去了济民堂,她那副打扮要是直接回了顾家酒楼,还不得让李氏她们担心死?

    再者,她也有她的想法,虽然名义上她已经在相国寺跳崖自尽了,但难保那幕后之人不会找来,以防万一,还是多观察两天为好,思来想去,济民堂便是最好的安身之所,反正这里林瑾瑜已经为她专门空出了一间屋子,随时都可以入住。

    只是没想到会在济民堂碰到林瑾瑜。林瑾瑜看到顾清宛的时候眼里并没有惊讶,显然早已经知道她会来一般,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以着兰逸轩和林瑾瑜的关系,她的行动,兰逸轩也没有必要瞒着他。

    两人走进济民堂的时候,依旧带着人皮面具,那边正在柜台处拿着算盘低头算账的郑掌柜看见来人,头也不抬的问道:“需要抓什么药?药方拿来?”

    听到郑掌柜的声音,顾清宛还是挺激动的,直到现在,她这才有了一丝回到家的感觉。思及此,嘴角微微的翘起,弯了眼睛,笑眯眯的问道:“掌柜伯伯,您这里可有银针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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