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朱玉在专心致志地帮孙珏治病,行事十分低调,而翁锐呆在逍遥居,摆出的却是一副他给孙珏治病的架势,所有的知情人都笑而不语,任由这两口子去唱戏。
    这些天阿成也是很忙,经常要去淮南城里的医馆药铺买药,但翁锐开出的却不是药方,而是一些药品的采购清单,每次量都不少,品种各异,多次下来,人家还以为阿成是买回去要开药铺的。
    孙珏表面上没什么变化,除了每天要在屋里待上几个时辰治病外,其他的时候也会练练剑,读读书,还要陪两个小妹妹玩一会,但实际上,他体内的邪气正在一点点被清除,身子也越来越好,实际进展比用翁锐的法子还要快。
    翁锐除了装作给孙珏治病外,他还在一直关注着江湖上的变化,不断有人来传给他消息,但他真正等的人只有一个,沌信。
    度过十分难熬的一个月,沌信终于出现在八公山逍遥居。
    “门主,有消息了!”
    在翁锐他们住的跨院正屋之内,就他和沌信两个人呆着,沌信的话里充满着激动,但翁锐却表现得很平静。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翁锐道。
    “在秦山深处,洛水源头,我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沌信。
    “哦,什么地方?”翁锐道。
    “卧龙谷。”沌信道。
    “卧龙谷?”从翁锐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显然没听说过这么一个地方,“有这么个地方?”
    “地方不小,但整个江湖却没几个人知道,”沌信道,“这里有可能就是天承教在中土的老巢。”
    “这么说你找到了?”翁锐眼睛一亮。
    “找到了!”沌信重重的点着头。
    “吁,”翁锐长吁一口气,看来这口气在他肚子里已经憋了很久了,吁出来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还是门主英明,”沌信道,“门主前一阵子播了很多种子,玄墨门、仙工坊那边不断有消息传给我,九重门各处的分部门点也都有消息不断传给我,我们天工门的各工部就不用说了,还有下山寻早老门主的几位掌司的消息,我也是跑了很多地方,不断汇总各处的得到的消息,几乎把承天教在中土的暗桩庙宇都摸遍了,门主您看。”
    沌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大块白帛,上面画着山川河流,侯国郡县,密密麻麻地标着许多不同颜色的小点,有些还在旁边标注着地名,但就在秦山深处的一块地方,越靠近它这些点就越少,到里面还就真成了一小块空白。
    没有承天教外围据点的地方可能就是它的老巢所在,这也是八爷所说的灯下黑的道理,连翁锐都觉得这个方法十分神奇。
    “你进去了?”翁锐问道。
    “进去了,但差点出不来,”沌信感慨道,“这里看似非常普通,但里面却是机关重重,人数不少,守卫极其严密,不费点功夫还真难了解到它的详情。”
    沌信说着,又拿出一块白帛,上面比较详细的勾勒着卧龙谷的地形,龙首峰,伏龙岭、龙爪潭、游龙涧、藏龙洞、飞龙坪等地名以及房屋亭阁的位置都标得很细。
    “卧龙谷,又有这么多带龙的地名,看来这里一定很具气势。”翁锐道。
    “您说得很对,”沌信道,“那里地势奇绝,错落有致,绝对是一块仙地,被这些人占据真的可惜了。”
    “那这上面的诸多地名你是怎么得来的?你问人了?”翁锐道。
    “到那里我哪敢问人啊,连一点行迹都不敢露,”沌信道,“是他们自己在每一处都刻有碑石,这字写得还相当不错。”
    “这样看来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很有些讲究的,”翁锐道,“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我觉得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个异常,”沌信道,“在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房屋、山洞、亭阁都修得极有气势,道路、桥梁、深潭布局都很精巧,隐隐看去,像是一个极为险恶的阵图。”
    “这倒也是,它能出现在那里就不正常,说明这也是有人用了心的,”翁锐道,“里面大概有多少人?”
    “人倒是不多,”沌信道,“应该在三四十人左右吧。”
    “你如何知道?看到的?”翁锐道。
    “看到的当然没有这么多,”沌信道,“我偷偷到过他们的厨房,多少人吃饭我还是能猜个十有八九。”
    “呵呵,那是你的老本行了,”翁锐开了一句玩笑,“这都是些什么人?”
    “那里的人应该比较单纯,”沌信道,“除了十几个打杂的,剩下的人都是守卫,平时除了守各处暗桩的,其他的人就是练武,重点守卫的目标就是飞龙坪后面岩壁下的石洞,这个石洞三面都嵌在崖壁里面,只有一面露出,还有回廊甬道和其他前面的屋子相连,屋前昼夜有人值守,根本到不了近前。”
    “看来这里面一定是他们非常重要的府库,或者是一位重要人物。”翁锐道。
    “是一位老人。”沌信道。
    “你看到了?”翁锐道。
    “我观察了三天,只看到了一次,”沌信道,“是在一天中午被一位年轻人扶出来晒太阳的,看起来年岁不小,身体也不是很好。”
    “他没有武功?”翁锐道。
    “他不像有武功的样子,”沌信道,“但他旁边的年轻人武功一定不错,并且非常机警,他身上所发散出来的气息我也能感觉到。”
    “他有多大年纪?”翁锐道。
    “离得太远,看不太真切,”沌信道,“但凭他的身形,应该和您差不多,也就三十出头。”
    “嘶!”翁锐倒吸一口冷气,“哪他有没有发现你?”。
    “应该是没有,”沌信道,“但看他的神色,应该是觉察出了有什么不对,等老人回房之后,他还特地到我前面潜伏的地方附近查看,还好我早已消除痕迹退走,否则被他发现也有有可能。”
    翁锐有过这种感觉,即便是看不到对方的踪影,但他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越是危机的时刻,这种感觉就越敏锐,对方能有此等警觉,说明功夫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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