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还没放回来呢,裹着纱布的笨重手指还傻傻地指着天空,哦,此刻指的是她的名字。
    或者说,指的是全世界最光明正大的偏爱。
    卓枫的轻笑声在她耳边飘动,让僵硬的她回了神,再回头。
    对上男人含笑温柔的瞳孔,曲疏桐眼眶猝然一酸,“不是新年快乐啊……”
    卓枫云淡风轻道:“是,但不是祝所有人,只祝我家桐桐。”
    曲疏桐再次栽入他肩窝,有些哽咽:“我家卓先生,也新年快乐。”
    卓枫深拥着她,一颗心都是满的。
    曲疏桐再也不自己坐着了,一整晚就把脑袋靠在男人怀里看。
    看过烟花最完美的一刹,其他的再漂亮都吸引不了她多么认真的目光了,她只是很享受这一刻和他一起在无垠的海上过这个浪漫的新年,她觉得是一种此生都很难复刻的时光,甚至,明年大概率他们就没有在一起了,卓枫送她的不是专属的新年快乐,是送她繁华一梦。
    就像熄灭的烟花只剩袅袅烟雾,那是爱的痕迹,又在船只航行过的海面被呼啸的夜风吹散,像他们之间,只是绚烂一霎而已。
    曲疏桐歪头看身边将她搂着,还一手握住她受伤手掌怕她触碰到疼的卓枫。
    动人的五光十色下,男人深邃的眉眼中寸寸神色似乎都显露无遗,不说话的时候,他是冰冷的,流畅的轮廓上点缀着一双英挺而冷若寒冰的眉峰,深邃眼窝里有数不尽的心思;眉眼下灰色的剪影却像隐隐约约的忧郁挂在那儿,是属于她的多情,其他人只能看到卓总的冷。
    “怎么了?看什么?”卓枫低头,手抚上她的脑袋,习惯性揉一揉。
    “你这样,我欠你的今晚要还到什么时候呀,卓先生。”
    他温柔道:“正常来说,一晚不行可以再加一晚,分期还一辈子也没问题。”
    曲疏桐身子僵直起来:“有那么,”她仰头看了眼烟花,“那么贵吗?”
    “当然。”
    “……”曲疏桐深呼吸,“公海上的买卖,果然黑啊,枕边人都不可信。”
    “……”卓枫失笑,捏着她的脸暴露本性,“我是商人,桐桐。你也是,你应该懂啊。”
    曲疏桐哼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咬耳朵问他:“游艇上,有避孕套吗?我可不想未婚先孕。”
    “我家兔仔生的肯定可爱。”
    “……”曲疏桐脸上一刹那燥热起来了,“这是一个事情吗?婚后怎么说都行,现在是未婚,卓总。”
    “你又不结婚。”
    “……”曲疏桐深呼吸,“所以你意思是,分手前想留个崽崽当纪念吗?”
    卓枫微笑:“能的话还是留你吧。”
    “……”曲疏桐没忍住失笑,打了他一下,“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底有没有避孕套嘛!不然真的会有意外的。”
    “我那么变态吗我一早在游艇上准备这个?”他叹息,是真觉得有点失策。
    曲疏桐咕哝:“你一直也不算正经人的。”
    他瞥她:“你这么说的话,到新加坡后,我可要进货了。”
    “……”曲疏桐差点跪下,马上搂着他脖子撒娇,“不要嘛,新加坡东西好贵的,物价比港还离谱,咱还是回港再来吧。”
    卓枫:“把新加坡全国的避孕套都买了,咱应该也有这实力的,宝宝。”
    “……”
    第24章 调查结果出来
    。
    放完烟花后下面好多人在玩, 笑声一阵阵传来,但是曲疏桐不舍得下去,她喜欢和卓枫在楼上自己玩。
    所以尽管下面的人一晚上在找他们, 但两人就是几个小时没现身,直到初二的夜晚过去, 踏入了初三, 曲疏桐在阳光房里睡着了,被卓枫抱回了房。
    第二天醒来时枕侧已然空荡荡, 曲疏桐舒服地伸个懒腰起来。
    洗完刚换了条碎花连衣毛裙出来,就听到了脚步声。
    一扭头, 卓枫开门进屋,单手拿着个木盘,上面放着蛋糕牛奶, 她的早餐。
    曲疏桐眼睛弯起, 蕴出来笑意,“早上好我家卓先生。”
    “十一点了。”
    “……”
    曲疏桐噎住,瞪大眼睛, “啊, 我是晕船嘛我睡这么沉。”
    他笑了。
    曲疏桐觉得他的笑特别好看, 卓总平时工作的时候太冷了, 似冰一样。
    “我家卓先生真的好帅, 命真好, 我也是。”
    “……”
    卓枫将餐盘置于桌上, 过去将那抹刚洗完香香软软的身子抱入怀,偷亲了好几下, 说她真乖真甜,才满足地放她去进食。
    曲疏桐看他在阳台惬意地吹风, 不想自己吃,捏着可颂和牛奶过去站在他一边一起享受近午的明媚骄阳。
    “真舒服呀,可是会把我晒黑的,我的一字肩衣领太宽了。”她进房去找防晒。
    她在吃饭,手不好弄护肤品,出去后就把小瓶子塞到卓枫手里:“卓先生帮我涂防晒好不好?”
    卓枫看了眼手上的白色小瓶,又瞄了眼她在日光下仙气飘飘白如雪的一张清透脸孔,“涂哪里?”
    曲疏桐指了指自己的两只手,腿,还有胸口脖子。
    卓枫目光停留在她完全袒露在日光中的单薄肩头与胸口,默了默,打开防晒。
    一摁,手上出来一团沁人心脾的膏体,像紫荆花的味道。
    卓枫轻抹上她的手臂。
    曲疏桐美滋滋地仰头闭眼,感受温软可口的蛋糕与阳光的沐浴,享受她伟大的卓总的亲自伺候。
    卓枫不懂防晒怎么涂,就往仔细了涂,将膏体在她的两只纤细如枝的手臂上均匀地抹开,让皮肤完全吸收了,看不出来粉白的痕迹才换地方。
    瞄了眼她的脖子与胸口,还有腿,卓枫合下眸,往手上摁防晒,顺便问:“先抹胸口还是腿,桐桐。”
    曲疏桐想了想,说:“胸口吧,抹了腿再抹身子好像怪怪的。”
    他浅笑,点点头,把手掌放她脖颈下。
    曲疏桐被湿润冰凉的膏体舒服到了,继续闭着眼享受阳光享受早餐。
    卓枫把手从她细长的脖颈上向下滑动,沿着锁骨与裸露在空气中的直角肩均匀擦过。
    一路向下,掌心触觉开始不似肩头的骨感,细腻肉感多了起来。顺着风的劲头,曲疏桐紧贴皮肤的衣领被掀起,男人指尖尽头下隐约有一道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
    曲疏桐感觉有点奇怪,那种好像自己置身于一种危险的环境中的第六感让她有点不安。
    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是什么危险,低头。
    卓枫的手涂抹防晒时正不经意穿入了一字肩衣领,大概半指的深度吧。
    曲疏桐一下子脸色大红,后退一步。
    卓枫抬眸。
    曲疏桐抿着唇,鼓着腮帮子,声音干巴巴地问:“你,你干嘛??”
    卓枫一脸平静,无辜地反问:“怎么了?”
    “你碰哪里呢?”
    他嘴角微微扬了扬,“不是你让我先涂胸口的吗?”
    “……”
    曲疏桐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嗫嚅唇瓣,“我,我,那你也不能碰啊。”
    “我碰哪儿了?”
    “……”
    曲疏桐深呼吸,又深呼吸,指着他说不出话,最后一瘪嘴,委屈巴巴地说:“完了我不清白了。”
    “……”
    曲疏桐面向大海:“欺负人呜呜呜,卓枫欺负人,来人把他丢大海喂鲨鱼。”
    卓枫低头笑。
    他上前去,从后面搂上她。
    曲疏桐挣扎:“啊啊救命,救命这里有人非礼他助理,道德沦丧无法无天了。”
    卓枫把她转过来,低头堵住她喋喋不休已经引得楼下有人看来的嘴,把她的牢骚全部吞进嘴里。
    曲疏桐很快就没有力气了,靠着护栏耷拉着眼,可可怜怜地看着在她面前喘息的男人,他撩起眼皮,深邃瞳孔里是她自己娇艳可摘的脸孔,一秒而已他眸中就氤氲出笑意了。
    曲疏桐嘟起嘴。
    卓枫捧上她的脸,又轻啄了下她委屈的唇,然后低头摁防晒,继续抹那白得几乎泛光的锁骨。
    曲疏桐的视线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擦过她的肌理,一点点温柔地把防晒膏推开,涂抹,手指还是不经意间总挑起衣服,冒犯领地。
    她一口咬住剩下的可颂,气呼呼地当看不见。
    卓枫没忍住一直笑。
    本来曲疏桐已经吃好了早餐,但是为了惩罚一直笑的坏人,就坐着让他继续给她的小腿涂防晒。
    她仰头跟个女皇似的晒太阳。
    “啊,舒服。”
    她昨天到今天,说了好几句舒服。
    卓枫嘴角不由上扬。
    曲疏桐发现手上动作没有继续了,还指挥道:“你怎么不动了,你这样办事不力会被我送去喂鲨鱼的。”
    卓枫继续给她忙活:“你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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