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公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能有些重了,安抚道:“在你出嫁这段日子里,你就先待在院子里好好反省,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在出去。”
    说完,拂袖转身离开。
    随着父亲一走,说明此事板上钉钉在没有转圜余地的宝珠像是卸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脑内一片混沌。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和沈归砚被抓女/干的应该是另一个人才对,被犯跪祠堂的也应该是他才对。
    沈母更是震惊得不行,视线频频扫向宝珠尚未显怀的肚子,一把拎起沈归砚的耳朵,咬牙切齿,“你跟我出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宝珠的肚里真的有了孩子,时间一久肯定就会显怀,到时候她可怎么办。
    任由母亲拽着自己出来的沈归砚很是诚恳道:“母亲,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我和宝珠之间一直都是恪守礼仪,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越过男女过界之事。”
    沈母却是一脸狐疑,“当真?”
    毕竟房门被撞开后的那一幕,任谁看都不会清白。
    沈归砚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真正心爱一女子,又怎会未在和她明媒正娶之前毁了她的清白,堕她名声,这不叫爱,叫自私龌龊。”
    真正的爱不应该是毁她清白,贬低她名声后,在像个救世主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对自己感恩戴德。
    诚然,他的爱也有着自私的成份,否则早在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应该带着她破窗离开,而不是留在原地。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有丫鬟举着竹竿挂上灯笼。
    随着灯笼挂起,自照得院内一片亮堂。
    有往来的丫鬟瞧见伫立在琳琅院外的沈归砚,纷纷红了脸,原先的这位少爷被找回来时整日穿得灰扑扑的,又来去匆匆得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今日她们才发现,原来归砚少爷有着一张不输给大少爷的脸。
    少年身姿提拔,如瑶林琼树,纵是风流亦可入画。
    此时的琳琅院内外都静悄悄的,即使天黑了都未挂上灯笼,唯剩清冷月光铺满于室。
    躺在床上的宝珠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琳琅院,只觉得鼻子好酸,可是想哭又哭不出来,只是憋着得难受。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偷鸡不成还把自己赔了进去。
    “小姐,你从赏花宴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多少还是吃一点吧。”端着饭菜在门外敲门的冬儿并不知道正厅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小姐从回来后就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我不饿,我不吃!”
    “把饭菜给我吧。”出现在门外的沈归砚接过冬儿手上的托盘,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可视力极好的沈归砚依旧一眼看见了躲在被窝里,拱成小山丘的人儿。
    把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取出火折子点亮几盏油灯,才走到床边,轻声道:“是我。”
    宝珠听到他的声音,一把掀开盖住脑袋的缠丝雪绒被,眼尾还挂着哭得未散的一抹嫣红,“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吸了吸鼻子,咬着牙齿阴森道,“我告诉你,我沈宝珠就算是死,从这里跳下去都不会嫁给你的,你永远不要想着癞//□□/吃天鹅肉!”
    “我没有要看你笑话,更不会嘲笑你。”沈归砚像是在无限纵然她在闹坏脾气的父母,等她骂完后,才拧眉疑问,“宝珠该不会是想着像小孩子一样,用绝食来抗拒。”
    抱着枕头的宝珠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么个幼稚的人,偏过头,矢口否认,“我才不是那么幼稚的人。”
    她都多大个人,怎么还会像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用绝食来威胁人。
    “好,那么不是那个幼稚的宝珠,现在可愿意吃东西了。”
    一时不差踩着了陷阱的宝珠气得直否认,“谁说我要吃东西了,我不饿,不想吃。”
    过了好一会儿,见他非但没走,还打算在自己房间里吃东西,宝珠立马把怀里抱着的软枕砸过去,气得鼓起两边腮帮子,“你吃东西就出去吃,谁允许你在本郡主房间里吃的。”
    沈归砚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小几旁,面前放着一碗鲜汤虾面和一笼蟹黄饺。
    他先是用筷子夹起一块虾仁放进嘴里,并点评道:“虾仁鲜甜弹牙,汤汁鲜美,面有嚼劲又不失风味,宝珠真的不饿吗。”
    闭上眼,背对着他的宝珠吸了吸小肚子,“不饿,我告诉你,你休想在本郡主面前用激将法,本郡主才不吃那一套。”
    “还有你闭嘴,不许在发出任何声音了。”吃饭就好好吃饭,难道连最基本的君子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他不说话了,宝珠闻着空气里飘荡的香味,不自觉地往里吞咽着口水,她好像觉得有点儿饿了,吃东西就好好吃,老说出来做什么,欺负她没有吃过吗。
    “这蟹黄饺虽比不上九月份的蟹肥美,却也唇齿留香,肥美味甜。”
    “最绝的是,蟹黄饺的边缘煎得微微焦黄,起酥,一口咬下去,满是饱满多汁的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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