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咏月问道:“琅千秋和那个聂冷川,他们不会再追上来了吗?”风里手轻哼一声,道:“三公少爷,难道你不知道家主给你的那个护身法器到底有什么作用吗?那法器既然已经带着你我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位琅大小姐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来的g。”白咏月还真不知道……没办法,家里太豪横了,身上的法器带的太多,有些都不知道怎么用,不过……“不过你怎么能操纵我的法器?”白咏月如此发问道。因为法器认主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能操纵得了这些法器,旁人自然是全无办法,这也是为什么,自从他的灵力被琅千秋封印了之后,就在难以动用这些法器的原因了,否则依照他身上挂着的这些个大宝贝,早就已经从琅千秋和聂冷川的手里逃出生天了,何须还等到现在。风里手的口鼻中仍然是不断的溢出雨血迹,但是他此时此刻放松了许多,因此也只是毫不在意的拿衣袖抹掉唇上的血迹,并且没有一点儿因为用了别人法器而萌生出来的愧疚感,冷淡道:“是家主的意思,正是为了应对像这样的紧要情况……只不过若是非本人使用的话,就稍微需要多花点儿时间罢了。”若非为此,他也不会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聂冷川周旋良久,一切都只是启动这个法器逃走,并且保证不能被他们追上的必要条件罢了。白咏月他自然也是一个聪明人,经过风里手稍微一提点,他就想明白了先前一些旁人觉得疑惑的事情,当下便有些生气,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磨蹭时间,将聂冷川他们引来和那些女尸们缠斗的,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此刻全都懂了,你就是想要消磨他们双方的力量,让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吧?”白咏月对着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其实生气的点是风里手这样做,就是将他这个此时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也牵扯到了危险当中,并且没有提前告知他一星半点。他冷笑一声,道:“可是你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实力如此强劲,你期待的两败俱伤并没有出现,反而将你自己也给搭了进去,受了不轻的伤!”风里手波澜不惊,即便是面对着白咏月如此犀利气愤的质问,他也显得很是平淡,大概是因为太过于疲倦的原因,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反驳道:“少爷有一句话说错了,拖延时间的可不是在下,而是你自己……若是你不同在下争执,乖乖的听在下的话,和在下回兰考,我们也不至于被琅大小姐追上,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了。”白咏月的发问实际上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自然而然饿就流露出了在上位者生来就有的架势,很有质问的意思,所以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而在他的印象当中,除了父兄长辈以外,也很少有人会对他的疑问产生质疑,因此在今夜,在被风里手、被这个他们白家的家臣数次挑衅的时候,他到现在也还没能习惯的了。白咏月压根就没想到聂冷川的反击竟然会如此犀利……不,应该说是,在危机结束了之后,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个风里手竟然还敢跟他顶嘴。再加上风里手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所以白咏月一时之间也有些无言以对。白咏月难得的没有和风里手回嘴,他从这个破败的小屋的窗子望出去,看见窗外是整片的山石和悬崖陡峭,空无一人,十分的荒芜。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一栋茅草屋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尤其是这茅草屋周围还有灵光环绕,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屋子,而是修士所为。但是白咏月却丝毫不觉得奇怪,实际上,这样的屋子他家里也不少……哦,不应该说是他家里,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们兰考白家的地界上也又不少。谢谢房屋的造型虽然都是千奇百怪,但是功能却都大致相同,都是为了为遇到危险的修士暂时提供一个庇护之所。一旦有修士进入到这间屋子以后,屋子的防御就会立刻生效,将外敌阻挡……除非是屋子里的人自己出去,或者是在此地安置这个屋子的主人出现,这里的防御就不会消除。是以在被传送到这个地方之后,风里手和白咏月两个人才都稍微放松了下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屋子到底是和人所设……他们现在究竟是到了哪家的地盘上了?是凤鸣山的地界,还是兰考白家的地界?这个正是白咏月所关心的,他仍是“贼心不死”,还是想要去凤鸣山找林淡,并不想回兰考。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在旁边闭目调息的风里手一眼,慢吞吞的,试探着开口,道:“风里手……”风里手眼睛未张,回道:“三少爷,有事请言之。”看见风里手如此平静,白咏月倒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了,他嗫嚅了片刻,这才低声道:“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你能不能带我去凤鸣山?”风里手虽然身受重伤,且耗费了大半灵力,但是怎么说都要比他这个灵力已经完全被封的人要强得多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若是想要去凤鸣山,也仍是要借助风里手的力量。话题好像又回到了之前。风里手一阵无语,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他闭着眼睛,白咏月甚至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但是毕竟有求于人,他又不敢随随便便的打扰他。好一会儿,风里手才轻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颇有些无奈的看着白咏月,轻声道:“三少爷,在下现在是在说没有和你争辩的力气,但请你也稍微体谅一下……在下奉了家主的命令而来,势必是要将你带回兰考的。”“我懂我懂,我也不为难你,只是早一点回兰考和晚一点回兰考也没什么分别是不?只要你带我去凤鸣山见林淡,之后我绝对不说二话,怪怪的和你回去向父亲复命,如何?”白咏月不由自主的已经用上了和风里手商量的语气,觉得这个人既然硬的不吃,那来一些软的,他总能给点儿面子吧?风里手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白咏月知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声无息的拒绝罢了。突然之间,白咏月憋了好久,控制了好一会儿的情绪突然间就上来了,他伸出一根手指,十分暴怒且不礼貌的指着风里手,怒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好心和你商量,让你陪我同去凤鸣山,这是给你面子,你怎么还不知好歹?我告诉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可是虽然这样说,白咏月却并不知道要如何让风里手吃一吃“罚酒”,他实际上也只能这样,虚张声势的在这里喊一喊,假装自己很厉害。说到这个,白咏月突然间觉得有一点儿说不上来的委屈,就好像自己又重新变成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实际上也确实就是这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心理上的强大也许并不能影响人生理上的强大,但是若是身体上强大了,有足够能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么相应的也不会变得脆弱,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变得懦弱。白咏月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不,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他的情况正好相反。白咏月正是因为周身的灵力被封,毫无自保之力,只能依靠着别人才能活的下去,在这样的情况下,白咏月的心里难免也变得脆弱。别人对他稍微喊的声音大了点,或者是让他觉得一个不如意了,当下就会觉得委屈非常。他重重的抽了抽鼻子,声音中明显多了些湿润的感觉,但是又强撑着不让自己发泄出来,只是仍然用愤怒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怒(委)气(屈)冲(巴)冲(巴)的喊道:“你!你为什么光听父亲的话,他是你的主子,难道我就不是吗?你不肯听我的命令……就只有一次也不行吗?你也听一次我的话如何?”风里手:“……”白咏月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虽然此刻很是愤怒,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还是带了几分委屈的意味,而且语气已经变了,这根本就不是命令,而且恳求。但是事实证明,有的人可能就真的是吃软不吃硬,你强硬的对待他,他也同样会报之以强硬,可你若是能稍微示弱一些,那那个人也同样会不自觉的对你温柔一些。至少风里手就是这样,当然,他是和“温柔”两个字扯不上关系的,但是起码态度变得有些许温和了。他看着白咏月,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用冷暴力,更没有用平淡的口气说出拒绝的话。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道:“三少爷,并不是在下不愿意带你去凤鸣山,而是现在,在下已经用不着带你去凤鸣山了……”白咏月:“嗯?”白咏月没有听懂风里手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已经用不着了,难道说……茅草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轻浅的脚步声,白咏月和风里手具是一惊。有人从屋外推开门,探进来一个脑袋,看见了屋子里头的人,顿时惊讶道:“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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