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是不是不太好?不要再生气了,气大伤身,我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聂冷川看琅千秋好一会儿没说话,好像是情绪不太对的样子,于是这样道g。琅千秋抬眼看了看他,疑惑道:“我哪里心情不好了,我只是再想,现在眉儿这边的事情就这么算是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咱们该去哪里,该干什么?”聂冷川无语,原来这厮压根就没有不高兴,害得他还担心了好一会了他把琅千秋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沾上的泥土,道:“先不要想这个了,现在太阳起来了,稍微有些热了,我带你去吃冰粉吧,怎么样?”琅千秋点了点头,道:“好啊,只是这天气就这么把尸体晾在外头,要不了多久就该腐烂了,到时候生出了病又会扰的这个地方不得安宁,你去那边稍微等我一下,我把这具尸体处理了,很快就来了。”聂冷川没动,他把琅千秋往后拉了拉,道:“你一个姑娘家,十根指头嫩的跟阳春水似的,不要老是干这种粗活你往后稍一稍,小心土溅到你裙子上,让我来吧,很快的!”聂冷川说的很快,那就是真的很快,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叹,有灵力果真是十分方便的。聂冷川压根就没有碰到土,只是一掌隔空拍在地上,跟放炮似的,一下就在眉儿父母的坟包旁边炸出来了一个圆滚滚的深深的小土坑,接着轻轻一挥手,袖子卷起来,立刻就带起了一阵风,把眉儿的尸体卷着滚进了土坑当中,最后在一挥手,把土给带上去,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圆滚滚的小坟包,齐活了。这样的做法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太尊重死者,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人既然都已经死了,那还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呢?聂冷川道:“不管怎么说,这姑娘将龙角还给我了,今日替她收尸,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聂冷川动作的时候,琅千秋去一边砍了一节竹子,三两下削成了一块小小的牌子。她本来想在这牌子上写点儿什么,比如这姑娘姓甚名谁,年岁几何,但是这些她一概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叫眉儿,但是说实话,也不知道这名字是真是假,而且把名字写上去了之后,说不定还有被挖出来鞭尸的危险,于是只好作罢,只把一张光秃秃的牌子插在了眉儿的坟前,就算是了结了。事后,琅千秋和聂冷川很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镇子里。天气太过炎热,再加上心情也有些沉闷,两个人便决定先吃上一碗冰粉,然后再回客栈去找银花小姑娘。卖冰粉的店铺小小的,店里头只摆了两张破旧的桌椅,已经坐了人了,显得十分拥挤,而且闷热难耐,聂冷川和琅千秋两个人便坐在了外面的凉棚里。因为客人并不多,所以店家很快就端了一大碗晶莹剔透的冰粉过来了,上面淋了香喷喷的红糖水,撒了一些炒熟的花生碎一类的干果,还有一些比较时令的水果,满满当当装了一大碗,绝对够两个人吃的。聂冷川舀了一块西瓜喂给琅千秋,琅千秋“啊呜”一口叼进去,立刻吃了个满口生津。凉丝丝甜津津的西瓜吃进了嘴里,先前那股起来的莫名其妙的焦躁和烦闷的感觉也立刻消失了一大半,琅千秋尝尝的叹了一口气,大声道:“啊!爽!”聂冷川好笑,道:“有这么好吃吗?”琅千秋冲他点了点头,道:“你尝尝就知道了,夏天吃上这么一口冰饮,那其实一个爽字了得!”聂冷川果然吃了一口,但是道:“好甜。”琅千秋十分的非主流,抬起头忧伤的仰望天空,因为太阳太过刺眼,还辣出了眼泪,她煽情的抹了一把泪水,叹道:“唉,心里头已经这么苦了,不吃点儿甜的怎么行呢?”聂冷川给她肉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手上的勺子拿起又放下,如此两次三番,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什么,你该不会是热抽风了吧?”琅千秋立刻痛骂道:“去,你丫才抽风了呢!我这是感叹,感叹你懂不懂?”聂冷川似懂非懂,道:“那么,请问你到底是在感叹什么呢?”“感叹前路迷茫啊,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感觉干什么都很麻烦。”聂冷川现在算是听明白了,琅千秋这厮压根就是事到临头了,已经开始隐隐约约的冒出了要逃避的架势来了。琅千秋是一个明白人,她自己对即将到来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却下意识的不想做那件事情。聂冷川想了想,放下了勺子,瓷勺在碗边上轻轻的磕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额声响。他问道:“若是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咱们继续去追那个女人,另一个是回凤鸣山,把在这个镇子里没有解决完的事情带回凤鸣山,接着干但是现在我们已知的前提是,在这次的活动中,那个黑子女人好想和凤鸣山也是关系匪浅,所以事实上,那两个选择,不管你选择哪一个,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先后顺序不同罢了,那么,你好好想一想,你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只是虽然说是要让她好好想一想,但是琅千秋回答的飞快,压根就没过脑子,只是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先去找那个黑子女人啦,她一直觊觎着真龙,你比较重要嘛再说了,回凤鸣山麻烦事儿可多着呢,我宁可痛快淋漓的打一场,也不愿意去应付那些玄门当中的所谓正道人士。”聂冷川虽然对琅千秋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觉得很满意,但是他却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道:“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你是最重要的,但是你选择了先去找那个黑子女人,当真是因为觉得回凤鸣山麻烦吗?”琅千秋眨了眨眼,道:“那还能有假?”聂冷川一双黑中带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琅千秋,他像是看透了琅千秋的的所有伪装和小心思一样,让琅千秋莫名其妙觉得有了一些不适的感觉。聂冷川悠悠道:“可是在我看来,你并不是害怕麻烦,你只是下意识的把最不想对付的放在最后,能有一丝避免与之发生冲突的可能,你就想要一只逃避下去,是这样的吗?”琅千秋:“”琅千秋沉默不语。聂冷川好像也并不寄希望琅千秋会回答似的,他接着道:“在你心中,凤鸣山是你不想与之对立的吗?”以琅千秋的本事,在面对着前来追捕她的凤鸣山上的那群人的时候,将他们全都杀了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而且这也是最为稳妥的方法,毕竟她还一直在“逃亡”当中,将这些人杀了,把线索掩盖了,对她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她却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凤鸣山上来追捕她的人,是不愿意、不想,还是不能够?聂冷川觉得这个就是琅千秋的下意识而为之,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总是习惯性的把凤鸣山排在最后,不是因为凤鸣山不重要,而是因为凤鸣山太重要。聂冷川不愿意就这个问题多说,他只是淡淡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都懂,自己好好想一想吧!”琅千秋愣了一会儿,突然萎了是真的萎了,就是字面意思,她像是一条咸鱼似的“吧唧”一声趴倒在桌子上,颇有些苦恼,道:“你这条龙真是讨厌,非要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吗?我自己当然也知道逃避是可耻的,但是真的很有用啊!”这就跟拖延症似的,琅千秋一直以为,只要她能拖延到最后时,问题就追不上她而且只要到了最后一刻的死线时刻,她就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奋起将问题一举攻克!当然,这个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她的自我意识罢了琅千秋趴在桌子上,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太阳罩在她半边脸上,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感觉有一种滚烫的暖洋洋。聂冷川看她这样,也没有打扰她,只是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着冰粉。眼睛看不见了,其余的高管都被无限的放大,能听到远方蝉的鸣叫,聂冷川放下勺子的时候,碰在碗壁上的声音也分外清脆,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凌厉的风声,鼻尖上也嗅到了从远处来的气息琅千秋顿了顿,下意识的想要起来,她耳朵上却忽然被覆上了一个人的手,那一瞬间,她好像能听到火山爆发,沸腾的岩浆滚滚流淌而过的声音。琅千秋知道,那是聂冷川掌心当中血管里的声音。聂冷川忽然间轻声道:“看来我们把白咏月放走了,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琅千秋从鼻子里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无奈道:“这也没办法,他和风里手逃走的时候咱们没看住而且他跑了之后,我们不是都已经猜出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吗?”聂冷川轻笑一声,恶趣味的轻轻捏了捏琅千秋白玉般的耳垂,道:“所以现在就被包围了啊你猜能有多少人?”琅千秋轻哼一声,握住了聂冷川的手,懒洋洋的从桌子上爬起来,道:“管他有多少人,一个两个也是打,一百个两百个也是打,都一样的。”“所以你的选择呢?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吗?”“由不得我了,他们已经替我做了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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