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半天无果,吃完最后的糯米糍,孙晴耸肩,掏出手机,搜优惠信息。
    见某大牌内衣有罕见的半价折扣,连最火的几款内衣都参加活动,她暧昧扫一眼孟甯的胸口,将手机放到她眼前,转移话题:“最近经济不景气,连二两布都减价咯,要不要逛逛……买一身战袍?”
    看了几款内衣,有些心动,孟甯起身,拎着一旁的购物袋,点头同意。
    两人根据商场的地图,直奔三楼,眼见店内挤满了人,生意极好的模样,孟甯蹙眉,心底生出退意,却被孙晴一把拉住。
    “来都来了,你就陪我逛逛好不好……”她可怜兮兮求道。
    看在好友契而不舍,以及折扣给力的份上,少女勉强点头,硬着头皮跟进去。
    空气中弥漫一股甜腻香气,沙哑女嗓唱着小曲,风格慵懒,微暗灯光下,光洁缎面、蕾丝绑带、轻纱网布制成的钢丝胸罩、丁字小裤与复古吊带袜,风格大胆、色彩交织,无一不刺激人体感官,诱得女孩们掏出钱包,大买特买。
    孟甯随手挑了一件基础款,见身旁的几名打扮时尚的女子相互推搡,拿着吊带丝袜,压低嗓开颜色玩笑,诉说自己与男友或老公的情事,她有些好奇,不由停步,竖起耳偷听。
    “老张一看我穿成这样,眼睛都直了,口头说着穿成这样成何体统,转身就把我往床上带,说我勾引他、活该一整天下不了床,弄得我现在腿还软着……”
    “我就说吧,男人都是原始动物、大猪蹄子,我家的也那混样,什么青涩寡言,都特么骗人的,一对36d就让他找不着北了,对了,你新勾搭上的那人怎样,试过没有……”
    “技术一般,就体力还不错,也不知道是怎么和前女友相处的,今晚回去再试试,教他好好做人……”
    几人皆言语有趣,越发露骨,孟甯故作镇定,步伐不停,转往下一购物台。
    想起某人撕烂她的情趣睡裙时,眼底透出的猩红与疯狂,她咬唇,拿起一旁几乎透明的半杯奶罩与同款内裤,往更衣间走。
    试衣的隔间有限,客户大排长龙,她只能与孙晴共享一室。
    在换衣服时,孟甯抚过胸口,庆幸近日没和宋澈做过,不然被看到身上布满吻痕和齿印,就真洗不清了。
    望着好友弯腰脱裤子时,胸前两团肉儿一摇一晃,圆鼓鼓的,一双奶尖上翘,是漂亮艳熟的红,孙晴凑近她,伸手托了一把,啧道:“你是吃了什么,这里长得那么圆,真想咬一口……”
    说罢低头,看眼自己裹在波点胸罩中的小胸部,无奈叹气。孟甯灵活躲开,好笑地看她:“别摸我了,快试,试完我们就去结账。”
    她扣上奶罩,俯身收拢侧乳,吸气挺胸,对着试衣镜比划,淡笑着问。
    “你看这一套怎么样?”
    眼见在射灯照耀下,少女发丝轻软,眉眼带媚,靠墙而立,身姿诱人,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却屡次推开自己,护住胸口,不让她碰,孙晴气得咬牙,哼一声道:“怎么?你这里只有宋学霸能摸,我就不行?来来来,我帮你拍张照,问问他喜不喜欢这样的——”
    她作势扑上去,要抓孟甯的胸。闹腾许久,两人才出了更衣间,返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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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天长,躁动的荷尔蒙无处发泄,校方特意举办了篮球赛,经过两轮抽签,动物医学院迎战法学院,消息一出,顿时在校园论坛上炸开了锅。
    孟甯正在宿舍里放空听歌,一首没听完,就被舍友摘掉耳机。
    “校篮球赛的赛程表出来了,就在论坛上,名单里有你家男人——”
    同住的姚晓晓和孙晴交换一个眼神,单手叉腰,笑着开口。
    “这学期有趣,舞会之前还能看一场球赛,就是可惜,宋澈不是我们学院的。”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孙晴戏精上身,故作悲苦地扶住床榻爬梯,扬声道:“这下可怎么办?你是要帮家属,还是我们学院的人加油呢……”
    他要参加篮球赛?孟甯眨眨眼,一下反应不过来。
    学期中旬,即将迎来小长假,课不算多,学校附近的店也大多关门休业,不怎么需要打工,难怪他有时间……
    “谁都不帮可以吗?而且那天咱们要做实验,不是吗?”她抢回耳机,摇头淡笑。
    孙晴弯腰,从后搂住她,作势咬她的耳,戳破借口:“早点做完走人不就好了?知道你的预习笔记都写好了,放心,我们会好好监督你,早点干完活的。”
    在舍友的狂轰滥炸下,孟甯戴回耳机,转动笔头,迫于无奈,只能同意。
    因着篮球赛,当天实验课上,男生们几乎都翘课没来。
    当解剖实验完成时,正值午后,阳光潋滟,几个女生匆匆下课,在校园中穿梭,不巧的是,赶到球场,发现篮球赛的赛程已过半。
    尽管天热,空气蒸腾,场外还是站满观众,不时欢腾雀跃,为场内喊加油。
    “哎呀,你们才来?都打一半了……”邻寝室的其他系女生朝她们招手,嗔怪道。
    “怎么样怎么样,我们有机会赢不?”姚晓晓关切追问。
    其他人摇头,“怎么可能?对面有个老厉害的人,抢了我们好多次篮板了,又是三分又是空心入篮,根本打不过。”
    说完还睨向孟甯,意有所指。
    孟甯站定,看一眼中央的比分牌,发现两学院间差距不小,足有四十多分。
    虽早知结果,她还是叹了口气,宋澈就不能……放点水吗?
    孙晴顶了顶她,一努下巴道:“啧,你老公今天的表现不错——”
    中场休息时间,两队停战,男生们分别到自家篮筐下站着,球服被汗水浸透,紧贴于身,线条清晰。
    不少人直接脱去上衣,用来擦汗,被晒黑的肌肉随动作绷紧、起伏,颇为性感。
    人群中,一个高挑的身影格外显眼,他半身赤裸,正仰头喝水,虽然瘦,腹肌紧实鼓起,毫不含糊,肤色也比其他人白,流露荷尔蒙气,引得周遭女生目不转睛地瞧,不时举起手机,偷偷拍照。
    仿佛有心灵感应,少年停下喝水动作,朝孟甯所站之处望过来。
    孙晴暗骂一句卧槽,“他是有顺风耳吗?这都能发现你。”
    相比法学院这端的欢腾,医学院就安静许多,没了起初的嚣张,明明男生比例更大,却被生生剃了头,下半场该怎么办?
    “干他娘的,看不出来,那小白脸那么厉害?”一男生扯着嗓子道。
    “都叫你防住他别轻敌,非不听,这下可好,比分差那么多,还怎么打?”另一人瞪他。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谢刚垂眼,捏紧矿泉水瓶,没说话。
    身旁人忽然拍他,“咦,你女神来了,专门来看你的吧……”
    谢刚抬头,就见孟甯站在不远处,黑发长裙,亭亭玉立,目光却凝在另一人身上,丝毫没注意自己。
    他沉了沉眼,将瓶子丢开,一把抓起篮球。
    “走了。”
    下半场开局,医学院先攻,他们变了模样,孤注一掷般,两人防住宋澈,其余人运球直冲篮板。
    战局激烈,场面瞬间精彩起来,孙晴抓住孟甯的手,哇哇直叫。
    看破对手想要短时间内得分,缩小差距,宋澈沉下身,被困在原地,纠缠好一阵,连丢了好几分。
    幸亏队友给力,终于抢得一球,直接抛给他。
    “宋澈接住——”
    尽管被严防死守,最后几分钟时,少年如有神助,终于破出重围。
    他眸色幽暗,直视谢刚,忽然勾唇。
    “你输了。”
    与他贴的很近,谢刚愣住,感觉周遭声响都弱下去,带球的手一抖,当场出了纰漏。
    那一瞬,他产生错觉,仿佛和自己对招的不是同年龄段的年轻人,而是一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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