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回过神来,这种状况白秀秀还强打起精神为自己鼓劲,让成默莫名的歉疚,不太敢看白秀秀的眼睛,他点了点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歌唱者号角”拿到。
    ……
    成默回寝室,先是翻了下新闻,欧罗巴局势依旧一片混乱,尤其是德意志,在宣布多元化彻底失败之后,又一次强硬拒绝了米国增加军费,并联合法兰西要组建欧罗巴军,米国宣布暂时关闭在德意志的基地并随时准备撤军,看样子米国是和德意志彻底的闹掰了,但实际上个米国并不是没有留有余地,只是宣布暂时关闭,没有立刻撤军给了德意志一个缓冲期,就是为了把德意志拉到谈判桌上。
    其次,世界银行宣布美元正在失去世界货币地位,多国发行了绑定黄金或者石油的数字货币,导致美元兑黄金价格大幅度贬值。
    全球经济停滞和通货膨胀加剧,五g尚未带来革命性的变革,世界各国都急需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
    时事方面的新闻主要都是围绕这三个展开,除此之外,都是些娱乐新闻,没有什么其他特别值得重视的点。网络上能找到蛛丝马迹还是太少,成默又没有资格看什么内参,实在推测不出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思考了一下午也没有太多收获,成默又给西园寺红丸发了邮件,西园寺红丸并没有立刻回复,成默也没有再发。
    接着成默在晚饭时找到了杜冷,要杜冷安排几个人暂时不要上线,和他错开时间,组成二十四个小时都能跟踪护送女巫的队伍。私底下成默又叫付远卓留意雷奥哈德的动静。
    2020年12月22日这天在阿斯加德遗迹之地没有发生太多事情,太阳花旗帜的女巫人数已经凑齐,在教会手中接到了去吉斯菲尔德的任务,但因为他们是第二个完成抓捕女巫的队伍,享受不了教会派人送人的福利,只能自己护送,这让太阳花旗帜和太极龙的联盟队伍进度落后了不只是一天。
    成默完全没有理会太阳花旗帜和太极龙的联合队伍,一直都跟在雷奥哈德的城主旁边,在中午即将下线的时候,成默还特意的安排了付远卓来接他的班,而他又全速赶了一段路,将复活点提前设在了千年之森到吉斯菲尔德的必经之路上。
    2020年12月23日,距离圣诞节只有2天,成默再次回到千年之森,此时护送女巫的队伍已经过了激活点,成默也不清楚经过一天的跋涉护送女巫的队伍到达了什么地方,他沿着凌乱的车辙和脚印向着吉斯菲尔德的方向追,花了三个多小时才追上护送队伍。
    这个时间比成默预计的要久很多,据成默观察大部队刚才才在溪流边安营扎寨,看样子是点了火把日以继夜的赶路,成默打开地图看了眼,照这个速度的话,护送队伍将比主教大人预定的圣诞节更早到达吉斯菲尔德,也就是明天就能到吉斯菲尔德。
    成默联络了下负责盯着雷奥哈德的关博君,告诉他可以下线了,接着他故技重施,再次利用瞬移潜入了雷奥哈德的城主帐篷……
    ……
    柏林,勃兰登堡门。
    夜幕下椴树大街灯光通明像是一条彩带,直直的通向高大巍峨的勃兰登堡门,放眼望去被射灯照耀的金碧辉煌的勃兰登堡门像是天上的城堡,美的格外庄严。
    一个打扮成圣诞老人的男子凭空出现在勃兰登堡门的正门通道,在德意志末代皇帝威廉二世1918年退位前,只有王室成员和国王邀请的客人才被允许从勃兰登堡门正中间的通道出入。二战之后,东西德分裂时期,柏林墙就竖立在勃兰登堡门的西面,因此几十年中再无人从这里通过。
    而现在,它只不过是个见证了德意志两百年兴衰的普通观光景点。
    因为柏林最近的治安状况堪忧,午夜时分并没有游客在外面闲晃,只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秃顶画家站在大门内侧的墙面前,面对一张画板,正在描摹浮雕上的一些人物。
    肩上扛着一个红色大布袋的圣诞老人悠闲的走到了画家旁边,弯腰看了眼秃顶画家的画板,突然开口说道:“请问你这是在画什么?”
    全神贯注的画家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个圣诞老人,诡异的是面前的这个圣诞老人脸上涂了白色的油漆嘴被红颜料拉的格外的长,快要横过整个面颊了,鼻子上戴着一个硕大的小丑红鼻子,光看脸就是小丑,而不是圣诞老人,他咧着嘴笑,涂抹着红色颜料的嘴,像是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秃头画家莫名的感觉到害怕,他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我在……画米诺娃,她是罗马神话中的智慧女神、艺术家和手工艺人的保护神……对应的就是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
    “哦!画的可真棒!你有当画家的潜力!”小丑圣诞老人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夸奖道。
    “谢谢!”秃头画家吞咽了一口唾液,语调谦虚的回答道。
    “要来份礼物吗?”圣诞老人放下了背在肩上的红色布袋看着秃头画家说,“圣诞礼物?”
    “我……我没有钱。”秃头画家以为对方是强行推销货物的推销员。立刻毫不犹豫的拒绝。
    “不,不,您误会了,作为上帝的派奖员,我怎么可能收您的钱……”圣诞老人从猩红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礼品盒,这个比手掌略大的红色礼品盒上扎着粉色的丝带,在明亮的黄色灯光中格外的有质感,他将礼品盒递到了秃头画家的面前,轻笑着说,“圣诞快乐!虽然稍微早了点!但早到总比迟到好!”
    “真不要钱?”秃头画家有些怀疑。
    “当然!”圣诞老人抓起画家的左手,将礼品盒放在他的手中。
    “那……谢谢了……”秃头画家不再拒绝。
    “不,不用谢!这一切都是命运!”圣诞老人微笑着说,这笑容有种诡异的真诚,他弯腰重新提起他的红布袋子,“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还得赶到巴黎去呢!巴黎人正等着我去派送礼物!”说着圣诞老人就向着勃兰登堡门外走去。
    “谢谢你,再见!”秃头画家冲着圣诞老人的背影再次喊道。
    圣诞老人回头对着秃头画家挥了挥手,然后一蹦一跳的唱着:“oh,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oh,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我们滑雪多快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
    “a day or two ago
    i thought i take a ride(在一两天之前我想出外去游荡)
    and soon miss fanny bright
    was seated by my side(那位美丽小姑娘她坐在我身旁)
    the horse was lean and lank
    misfortune seemed his lot(那马儿瘦又老它命运不吉祥)
    he's got into a drifted bank
    and we,we got upsot”(把雪橇撞进泥塘里害的我们遭了殃)
    ……
    圣诞老人的歌声渐远,秃头画家看了看手中的礼品盒,红色的丝绸布盒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他又抬头看了看欢快的圣诞老人耸了耸肩膀,自言自语的说:“真是个怪人!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
    秃头画家将手中铅笔挂在耳朵上,开始解开粉色的丝带,丝带一扯就开,但礼品盒却没有那么容易打开,他费了些力气拆开盒子,借着灯光虚着眼睛朝里面看,五根绑在一起的红色的圆柱体和一块正在滴滴答答跳动的电子钟。
    电子钟显示着“00:04”,接着马上就到了“00:03”。
    秃头画家愣住了,他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却下意识的看着正在跳动的电子表低声道:“这是什么?”
    午夜的柏林万赖俱寂,圣诞老人的歌声已经变的缥缈又悠远,回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嘭”……
    第270章 七罪宗——审判之日(8)
    安娜蜷缩在囚车的一角。夜幕深沉,星河浩浩荡荡,冷风摇晃着树枝发出了一阵一阵沙沙的声响,远处的一丛一丛的篝火发出哔啵哔啵的响声,像鬼火般在幽暗的森林跳跃,它照亮了一张又一张苍白的面孔,将整个营地映照的如同一块巨大的坟墓。
    虽然只有她一个人是享受了特殊待遇被锁在囚车里面,但此时此刻安娜的心里并没有太多害怕的情绪,因为她早已经因为哭泣精疲力尽,只觉得疲惫和麻木,早已经没有力气去害怕了。因为白天稍微温暖一些,她白天在颠簸的路途中断断续续的睡了不少的时间,到了晚上,气温下降的厉害,反而根本没有办法睡着。她的外套不过是件简单的棉布裙,要不是弗兰克教士看她可怜,给了她一张羊毛毯,她觉得她早就冻死在囚车里了。
    安娜抱着膝盖裹紧了毯子,可还是觉得冷,在毯子里瑟瑟发抖。这个时候她多么渴望母亲温暖的怀抱,她无比的后悔自己因为一时的好奇偷了母亲的“鸟嘴大夫外套”去教堂外面偷看天使,想到昨天自己问弗兰克教士“妈妈,去哪里了”,弗兰克教士只是叹气和摇头,安娜红肿的眼眶里又淌下了泪水,一颗一颗泛着微微火光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羊毛毯上,不一会这一块就变的僵硬起来。
    她泪眼模糊的瞧着远处的篝火,那黄色的火苗里似乎幻化出了母亲慈祥的面孔,安娜更伤心了,她抓着粗粝的木质栏杆,眼神呆滞的看着那温暖的红色,想起了每天早晨被母亲催促着起床读书的场景,那个时候她总是很烦母亲管她管的太严厉,不背完那讨厌的拉丁文医学书就不许她出去玩。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看医学书,她喜欢听母亲给她讲故事,讲吸血鬼还有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可母亲总是只在睡前给她讲一小段,那是她每天最期待的时光,越是期待,白天学习的时间变的无比的煎熬。然而现在想起来那令人厌倦的日常都那么幸福。
    安娜越想就越是辛酸,悲从中来,一种绝望吞噬了她,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漫天的繁星,传说中天空是造物主的居住之地,她扯着嘶哑的喉咙低声的唱:“天主啊,让我摘到一颗星吧:
    也许这能平息我这颗患病的心……
    但你不愿我摘到一颗星,
    你不愿意,你不愿意哪怕,
    一点点幸福进入我的生命。
    瞧:我不想抱怨,我在自身中
    沉默,没有怨恨,也不嘲讽,
    像一只流血的鸟儿躲在两块石头中间。
    噢!告诉我这颗星是不是死亡?……
    所以,把它给我吧,就像人们
    给坐在小沟旁挨饿的穷人一个铜板?
    天主啊,我同那些踩着碎步的驴子是一样的……
    你给予我们的,当你收回时,
    这是可怕的,我们感到心中
    一阵令人害怕的烈风吹过
    怎样才能治愈?天主啊,你知道吗?
    你记得吗,我的天主,我曾带着冬青叶,
    当我还是个小孩子,在你的马槽旁边
    而我的母亲在那里温柔地布置着烛台的托盘。
    难道你不能把我做过的还一点点给我?
    况且,如果你觉得这能治愈我这颗患病的心,
    难道你不能,我的天主,给我一颗星,
    因为我需要它,为了今夜把它放在
    我这颗又冷,又空,又绝望的心上?”
    这悲切又哀婉的歌声惊醒了一些可怜的妇人,她们在呼啸的晚风中跟着垂泪,忽然之间营地被愁云惨雾所笼罩。巡逻的十字军士兵大声的冲着安娜喊道:“唱什么唱?赶紧闭嘴!”顿了一下,持着火把的十字军士兵又环顾了一圈围在篝火旁的女巫,警告道,“你们谁还要哭,引来了狼群,我就把你们都丢进去。”
    于是营地里那凄惨的哭声立刻停了下来,只剩下零星的无法压抑的喘息声。
    安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眼泪流进了嘴里,又咸又涩,她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含着眼泪将最后几句吟唱完:“来,和竖琴一起唱
    所有的响亮,与竖琴一起唱
    所有的心灵与赞美,和竖琴一起唱
    哈利路亚!”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安娜借着依稀的月色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望了过去,一队穿着锁子甲的十字军士兵似乎正朝她所在的囚车走了过来,安娜没有太过紧张,也没有好奇,她心若死灰,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可她却听见巡逻的士兵开口喊道:“城主大人!”安娜定睛看了过去,队伍中间真有她见过的雷奥哈德城主,母亲带她去城主堡玩过,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长着络腮胡子高大英武的雷奥哈德城主还给过她一碟可口的糕点,那被闪亮的银色盘子盛着的糕点好吃极了。
    莫名的安娜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要向城主大人申诉,她要告诉城主大人自己的母亲不是什么释放瘟疫的女巫,而是一个医生。自己更不会是女巫,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罢了。囚车里人根本无法站直,她跪着爬向了雷奥哈德城主过来的方向,抓紧了栏杆,将脸挤在那狭窄的缝隙里望着雷奥哈德城主颤声大喊:“城主大人,城主大人……”
    也不知道是造物主的怜悯还是城主大人真的还记得她,她看见披着猩红披风的雷奥哈德城主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在靠近囚车的时候几个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守住了外围,还有一个英俊的小伙扛着个麻袋。安娜认识这个小伙,他是雷奥哈德城主管家拉尔夫的儿子亚琛,有好几次都是亚琛过来她家请她的母亲去城主堡给怀了孕的夫人做检查,偶尔她要是在客厅里都会和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说几句话。
    雷奥哈德城主大人注视着囚车里的安娜低声说道:“哦!我的天!我可怜的小安娜,你这是经历了什么,真叫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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