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男人一伙并不是本地人,对道路不熟的话只能是依靠嫂子的指引。“你现在就是去了也未必能找得到她”我在后面突然开口。“什么?你说什么?”男人从前面扭过来头。
    “你自己想想看,他老公被公安局带走了,他一个女人还可能自己在家里坐得住吗?不到处打电话找人想办法求助,要么就是先到娘家里住上再说。
    说不定你去了现在她屋子里正好就是一大堆人呢,也有可能不在家。”男人闻言愣了一下,自己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那你说怎么办?”“让我嫂子先打个电话问一问再说,先打她家里的电话吧,若是她接的就告诉她说是有证据证明马志强不是杀人凶手,把她给骗出来再说。”
    “嗯,是个办法”男人点头称是,于是让一个手下看着嫂子下车去公用电话处打电话。结果没人接听,苏芸不在家。再打她的手机,只是处于“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信号。
    男人和他的手下们全都傻了眼。这节骨眼上,人跑到哪儿去了?“怎么办!?”男人有点急眼了,冲着我大叫。“她不在家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你他妈欠死!”男人恼羞成怒的伸手就给我一巴掌。
    接着命令两个打手收拾我。我赶紧大叫饶命,并建议道:“既然不知道她在哪儿,咱们要么回去,要么就在她家里守株待兔,只有这两条路了。”
    “你说什么?万一她带着别人回来呢?”“她现在孤身一人,不太可能带着男人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带着女性朋友或者亲戚一块回来吧。再说就算带着男人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制服不了他们?先去他家找找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呢。”
    我面不改色。男人沉吟了片刻,便下了决定:“去她家等着她!”景阳小区的门禁很严格,物业上雇的保安都是正规的保安公司里训练出来的,况且没有门卡他们的别克商务也根本开不进去。于是男人决定把车停在大门附近,为了便于混进去,几个人分批次进入。
    我暗笑,这些人虽然是职业打手,可惜不是职业罪犯,经验到底还是不一样,敢犯罪和会犯罪根本就是两码事。像这种情况一看对方戒备严密就得撤了。
    而他们竟还傻乎乎的硬往里钻。看来是自以为在外面跑路了那么长时间并且在嫂子那里成功了待了我这只兔子一次之后增长了信心,准备在这儿搞第二次。
    殊不知嫂子那种独门独户的别墅怎能和这里相比,我哥一死公安局这一闹腾员工差不多都心散了。
    没人愿意再在这里打工了,所以他们才有机可乘。这里的话他们就算是混进去也没用,每个楼层都有隐蔽的闭路电视监视器材,他们没有钥匙,要是敢公然别门的话保安肯定会群起而至。
    平时不在意这种事情的人是不会了解的。诚然很多物业公司的所谓保安都是不管事的摆设,但是这种地方可不是。男人先让一名手下过去探路,只见进门的时候果然被保安拦住问了两句之后似乎签了个访问薄后给放进去了。
    现在是夜里,对外面人的防范自然是要严一些的。男人犹豫了一下,为了不引起保安的警觉男人竟然决定分批进去,这明显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同时也给了我唯一可以利用的机会。果然等了两三分钟接到先进去的人的电话就是让另两个手下带着嫂子进去,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自己身先士卒去闯雷区的,一切都要等自己的手下把路探开了之后才会出动。
    第二波也顺利的混了进去,他在电话里指示他们上去苏芸家里所在的楼层看看是不是没人,要是没人的话就先把门给弄开,接着又对我威胁说道:“你嫂子在我的手上,不想他有事就乖乖的听话懂吗?”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嫂子又不是我亲妈亲孩子,这话你对我哥说都不一定有用,对我就更没约束力了,再说等会儿很快你们就自身难保了,男人和另一个保镖带着我开始往前面走。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并没有禁锢我的双手,而且我的那块银色百年灵还带在左腕上,上次我就是靠它逃过了一劫。
    这次他们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这张救命王牌留给了我,我搞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也许是上次天黑事出突然并没有搞清楚我用什么东西袭击那个人的吧。
    我的手悄悄的摸在了那块表上,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发条似的小按钮。我的手指捏住它转了一圈,往上一拉,感到了那轻微的咔哒声。来到了门岗处,两名保安拦住了我们。
    看起来这人似乎对我们有些起疑,一个个都是生面孔,而且前后间隔的时间不太久,多数又都是彪形大汉,他本能的起了警惕之心。也许第一次是一个人,第二次中间有个女的可以让他放松警惕,但是第三次是我们三个男人他就有些起疑了。
    “你们找谁?”“我们找苏芸,他就在这里住。”男人镇定的回答。“苏芸你们跟前面那几个人是不是一路的?”“什么前边的人?我是她的朋友,她说有事找我过来的。”男人开始装糊涂。
    “有事?”马志强被抓不知道是在家里还是直接从单位给弄走的,也许这小区里的邻居们和物业上的人都还不知道。
    但是像苏芸那样的一流美女绝对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保安显然对这个大美女记得很牢。所以对她的事情应该也是比较上心。
    “你叫啥名字?”保安问我,并且招呼门岗室里面的另一个伙计出来,他自己进去拿起了电话看来是要通过内线打电话询问一下了,我的心里为这些保安的认真负责叫好,但是男人和他的手下有些着急了。
    也难怪,刚才两批进去的都很顺利,结果到他这儿就开始卡,他如何不急。“咋啦,我们来找个朋友你问那么多干嘛?你叫啥名字?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下岗!?是不是想挨投诉呢你!?”
    出来的这主儿似乎有点心虚,扭头看着门岗亭里的前辈。那保安似乎也被吓住了,于是出来说道:“那你们在这上面签个名字吧。”
    我率先走了过去,提笔要在上面签名,但是保安让我出示身份证。我回头看着男人,他也没想到这里的规矩这么繁琐,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我的身份证。
    保安的眼神之中一下子充满了怀疑,我微笑着看了看他,他疑惑的看着我。我心里道了声对不起接着就是狠狠地一口吐沫吐在了他的脸上。众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呆了。
    但还是那个保安先反应了过来,叫骂着上来就要揪住我。男人和保镖知道我在搞怪气急败坏的想把我往外拉,几个人在门口处拉拽着纠缠成一团。
    十只手臂胡乱抓在一起,十只脚在下乱踹,叫骂怒喝声不绝于耳。保安大声地高叫,死死抓住我们不放,意图找人来帮忙。
    男人和保镖则拉着我拼命挣扎,意图摆脱。我数小时前刚刚挨过一顿暴打,身体本来就是一身伤,在这里一剧烈运动更是疼得想要飚泪,我咬紧牙关拼命挣扎。
    就在扭打中那个保安身上对讲机就开始响了,里面传来了激烈的说话声,让所有巡逻的人立刻去某处,我知道先前进去的傻逼们已经被人发现了。
    我卯足了力量拼命一扭身子,狠狠地将抓住我衣服的一只手甩开,结果衣服也给扯烂了,那个保安被打手照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给跺出去老远。总算是把我拉扯开了纠缠。
    但是男人却被另一个保安抓住了头发玩命的狠踹,保镖正要搭救他的主子的时候我突然扬起手腕对准了他的脸。
    我的手指轻轻的按动了不锈钢表壳上的小小按钮,同时摒住了呼吸,接着表壳另一侧的一个小孔里激射出了一股强力麻醉瓦斯,正喷到那个打手的脸上。
    这种瓦斯的喷力非常强,可以射出三米远,打在他的脸上淡淡的清香味荡漾开来。保镖大惊,扭回头便想伸手抓我,但是吸入了大量瓦斯气体的他只撑了不到两秒钟身子就软倒在地彻底不省人事。
    另两个人也开始站不稳了,我趁机彻底摆脱纠缠,那个保安抓不住我便死死抓着男人,两人纠缠着坐倒在地上,另一个保安从地上爬起来一起过来帮忙按住了男人。
    我快速退出好几米大喊道:“这俩人跟前面的几个人是一伙儿的,他们都是通缉犯。那个女人是他们抓的人质,快点报警!”喊完我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顺着人行道狂奔了大概二三百米,随后我闪进了一条巷子里。远处已经听到了警车的鸣声,警察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我不想和警察再照面了,尤其是那个女人郭宁。我现在是取保候审的状态,落到她的手中可能会很惨。所以我在巷子里躲了一会儿,等着闪着警灯的警车过去,然后悄悄从小巷里出来,沿着街边往反方向的地方走着,我的上衣已经破了,而且我的钱包之类的东西被那伙人给拿走了。
    现在身上分文皆无,连手机都没有。这里可谓是人生地不熟,唯一认识的地方就是公安局和我哥的住所,我有点陷入困境了,但是我现在一定要回b市去,在这里我什么都干不了,我无目的的顺着街道走着,我身上没有钱该怎么办。
    坐长途车坐火车都要钱,难道就凭我的两条腿走回去不成?手机也没了,跟家里都没办法联系。怎么办,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我手上的这块银色百年灵手表了。
    但是我不想失去它,不只是因为它是我的护身符,更因为它是慧仪送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这代表着我的一段感情,当初我出狱的时候是她来接的我,我猜她送我这块男表得意思就是希望和我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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