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舞被两个侍女拖拖拽拽地带到了柴房,王妃紧跟其后,接过王管事呈上来的长鞭,冷笑道:“看你的嘴硬,还是身子硬可别像那个不知死活的凝夕,打几下,就没了性命。”
    先是羞辱诺舞的娘亲,如今又羞辱已经过世的凝夕,诺舞紧紧地咬着嘴唇,忍受着来自心灵深处的痛楚。
    王妃看她不吭一声,想起那个让平阳王心神不定的凝夕,心下一火,长鞭扬起,重重地落在诺舞身上。
    这种痛,是诺舞从未有过的,像要将身体撕裂开来--原来姐姐那天,竟然忍受着这样的痛楚姐姐,很快诺舞就要来陪你了
    诺舞疼地昏了过去,小小的身子,卷缩成一团,王妃并不解恨,对侍女说道:“去抬桶水来,将她浇醒!”
    侍女领命退下,王管事趁机也溜了出去,平阳王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郡主。
    郡主此时正躺在床上听吴嬷嬷讲着新鲜的故事,不料王管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吴嬷嬷脸色不善,早已猜到他定是为诺舞求情而来,不等他开口,就将他推出门外,喝斥道:“王管事,胆敢打扰郡主休息,你不要命了吗?”
    “可是,可是”王管事刚想说话,就被吴嬷嬷捂住了嘴,在他耳边轻声警告道:“你若不想与王妃为难,就管好你这张嘴,王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妹妹,王爷再怎样,也不会亏待王妃。你今晚就安分点罢不然,也许明天老奴就见不到你了。”
    王管事被她的话一惊,脸色苍白,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郡主的院子。
    “嬷嬷,刚才”郡主靠在床边,看着正在关门的吴嬷嬷。
    吴嬷嬷合上门,笑着走了进来“王管事是怕郡主着凉,特意跟老奴说一声。郡主,老奴刚才讲到哪里了?”
    “哦,怪不得呢!刚才嬷嬷讲到”
    郡主继续听着吴嬷嬷的故事,丝毫不知道,此时诺舞正在柴房里饱受痛苦的煎熬。
    王妃发泄了半夜,像上次那样,打了个痛快,心里的闷气也终于消散开来,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诺舞,心里感到莫名的快意。
    侍女们地上锦帕,王妃擦了擦额际的汗珠,将长鞭递给侍女“扶我回房休息,有些累了。”
    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王妃在夜色中,离开了柴房。
    王管事一直默不作声地守在柴房外的花园里,王妃前脚刚走,王管事就跑到了柴房,一看诺舞浑身是血,鼻息微弱,要是她怎有什么事,如何和王爷交代念及此,王管事脱下外衣提诺舞盖上,自己匆匆从侧门出府,去寻大夫。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射进平阳王府的时候,诺舞却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昏睡。
    王管事和大夫守在一旁,经过细心的处理,诺舞的虽然伤口止了血,却全身发烫,昏迷不醒,那大夫开了药方,但王管事不敢轻易下去熬药,要是被王妃逮个正着,怕是不会让他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两人不敢声张,在柴房里守着昏迷的诺舞,直到平阳王的官轿停在王府的门口。
    王管事像见到救星一般,连忙跑到门口,在平阳王正要下轿的时候,直直地跪在台阶上“老奴有罪,请王爷责罚--诺舞姑娘昨夜被王妃抽打,老奴拦不住王妃”
    平阳王脸色凝重,握紧双拳,问道:“舞丫头人在那里?”
    “在柴房。”
    王管事话音刚落,平阳王黑着一张脸直朝柴房奔去,府里的侍女小厮还从未见过平阳王这个样子,吓得齐齐跪下,不敢动弹。
    平阳王一踏进柴房,看到那全是是血诺舞,不禁想起了当日同样受到王妃抽打的凝夕,心中更是愤慨,将诺舞抱起,咬牙切齿地对王管事说道:“把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我带过来!”
    王妃这一着,终究触怒了平阳王的底线。
    平阳王将诺舞安顿在他的房里,吩咐大夫想法设法地让诺舞好起来,转身就朝正堂走去。
    此时王妃依旧妆容华贵地坐在正堂的上位,见平阳王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心里略略有些后怕,但面上仍然保持着她雍容典雅的摸样,正正经经地施了个礼,那句“王爷你回来了”还没说出口,一个重重的耳光就落在她脸上--
    这一打,将周围所有人都吓了个半死,全都跪在一旁,平阳王与王妃成婚十多年来,平阳王虽说不喜王妃,但从未对她说过重话,一直礼让有加,更别说动手打王妃。
    王妃捂着脸,眼中带着泪,不可置信地望着平阳王。
    平阳王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样毒辣的女人,没有资格做平阳王妃!”
    王妃一听,手脚发软,跌坐在地上,颤抖着问道:“王爷是要休了我么?”
    平阳王冷声道:“诺舞要是醒不过来,你就给我滚出王府--”
    这一句话,像是宣判了王妃的死刑,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平阳王拂袖而去,王妃看着他绝情的背影,双手死死地抓着罗裙“我要让你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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